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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作者:[日]宫部美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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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办法。”伊泽也点点头,“嗳,用这个吧。”
伊泽取下别在腰上的手机递给了里子。里子接过手机,她的手在颤抖,怎么也按不好手机上那小小的按键。实在看不下去的总子伸出了手。
“我来给你打吧,毅是不是已经上班了? ”
砂川毅在大宫市的一家装饰公司上班。
“他会不会去工地了? ”
“那个孩子——也带着手机。”
里子像说梦话似地背出了电话号码。拨通了这个号码后,总子在等待。必须要耐心等待,因为这是在工作时间打电话,没有办法。
电话响了十声之后,毅终于接电话了,但有点气喘吁吁的感觉。
总子报出姓名之后,态度生硬的毅一下子变得非常客气。
“啊,阿姨,早上好。”
砂川毅把伊泽夫妇称作叔叔、阿姨。从他这轻松的口气看,他既没有看报纸和电视,公司的同事们也没有和他开玩笑说“你的名字上报纸了”。
“出什么事了吗? ‘’问完之后,毅的口气一下子认真起来,”我妈妈出什么事情了吗? “
“没有,里子在这里。”
总子急忙说,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里子。她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只有眼睛还盯着报纸上的那篇报道。
总子赶紧把情况说了说,毅不时地插话说“啊”。这不是在开玩笑,他不可能再有除此之外的反应了。
就在总子和毅说话的时候,伊泽抱了一大堆报纸跑了回来,好像还买了好几本周刊杂志。总子心里想,现在摆在店里的周刊杂志不会刊登今天报纸上报道的事情的,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成了傻瓜。
“毅.公司里还没有人对你说什么吧? ”
“什么也没有……不过,今天早上我是直接来的工地c ”
他说,我还没有见到公司里关系不错的同事们。
“你的母亲好像受到了一点刺激,现在脸色不太好。”
毅非常担心地问:“不要紧吧? ”
“我们都在她身边,不过毅,你今天下班很晚吗? 能不能早点下班啊? ”
“这个嘛……不太好办。”
伊泽晃着他那有点发福的肚子,探出身来,从总子的手上拿过电话。
“毅,是我,我。”
“叔叔,对不起了。”
“你母亲和我们在一起了,今天晚上下班后你到我家来一趟,关于这篇报道的真假,必须要搞清楚,我们要做很多事情,所以不能不商量一下。”
毅说,我知道了,我也会马上去看报纸的。伊泽用眼神示意里子,里子用她那还在颤抖着的手接过了电活。
“喂,喂,是毅吗? ”
“妈妈,你不要紧吧? ”
“我吓了一跳……”
“要说是爸爸,倒也会有这种可能,可把妈妈、我,还有奶奶的名字也登出来,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也许是搞错了,也许会找到爸爸的,我们要尽快搞清楚这件事,好不好? 你和叔叔阿姨认真商量一下,好不好? 我一忙完马上就回去。”
里子点点头,她显得更加精疲力竭了,她的眼睛潮湿了。
“我只是在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如果你父亲已经死了,会有人打电话来的,然后让我们去确认他的尸体。”
“所以说,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妈,你就喜欢想得太多。也许是报纸写错了,我和妈妈都没有死——啊,对了,你也应该给奶奶住院的那家医院打个电话,那里来往的人很多,可能比咱们这边还要热闹。护士们也会看报纸的,她们也会认为这是搞错了。”
里子电话刚刚打完,伊泽就坐到了驾驶座上。
“毅说得对,不过直接去看看不是比打电话要好得多吗? 你婆婆的医院是不是就在附近啊? ”
砂川浏在一家特别养老院里,从“芦边”所在的车站往市区方向,开车大概需要三十分钟。这对于习惯每个星期天的下午都要去探望浏的里子来说,这条路太熟悉了。因为是空车,所以,伊泽把车开得飞快。
途中,他刚打开收音机,正好是新闻节目时间。收音机里也在播放着关于茺川区一家四口被杀案的受害人的身份已经查明的消息。
不过,在这条新闻中,并没有点出所有家人的姓名,只是说“我们认为可能是一位名叫砂川信夫的四十五岁的无业男人及其家人”。
车里的三个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当收音机播放下一条新闻时,伊泽总子叹了口气:“刚才的新闻可没有讲清楚受害人的身份。”
“收音机里的新闻节目的时间比较短,可能是省略了吧。”
砂川里子也在考虑伊泽刚才买回来的报纸上的报道,各家报纸的报道不尽相同。有的非常肯定地写出了一家四口的姓名;有的虽然写出了四个人的名字,但都是“认为”或“推测”;还有的只写出了户主砂川信夫的名字;就算是他,有的报纸也只写着“早川董事长的熟人”,连年龄都省略了。
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来看,这些报道一定不是根据警方在记者招待会上或其他场合公布的情况来写的,是不是有许多猜测的成分呢? 自从丈夫砂川信夫失踪以来,让里子最辛苦的就是生活,每天的生活让她焦头烂额,所以,她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尽管这样,里子从来没有怨恨过离开家突然变得无影无踪的信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有时也会担心,有时也会生气,可从来没有恨过他。
别人不可能理解自己这种心情,所以她从来不对任何人说,只是默默地生活。对于丈夫失踪后仍然照顾他的母亲,一个人独自抚养儿子的里子,既有人表示同情,也有一些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但不管哪一种,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想错了。
根据里子继续和婆婆一起生活的这一事实,好心的人说“里子没有抛弃婆婆,真了不起”。而不怀好意的人则会说“她是为了得到婆婆的财产”,并且笑着说,“一定是这样的”。
信夫失踪后的两三年时间里,这种猜测和谣传铺天盖地,当然也会传到里子和浏的耳朵里。每到这时,里子和浏都会苦笑或大笑,两个人一起笑,一个人笑,或为了让生气的对方发笑而笑。
而事实上是因为里子和浏都没有找到分开生活的理由,才在一起生活的。为了外出工作,里子需要浏帮她料理家务和照顾毅c 当时刚过七十岁,身体还比较健康的浏现在害怕一个人生活的孤独和恐惧,所以也想和里子及毅一起生活。
而且两个人彼此都比较喜欢。虽然有时也会吵架,觉得对方太讨厌,但基本上还是互相喜欢的。例如做饭的口味、打扫卫生及收拾衣柜的方法等等,在生活中非常实际的方面的共同点还是很多的。
两个人都喜欢打扫卫生,收拾房间也很麻利,特别是喜欢把洗澡间或厕所等有水的地方打扫得非常干净。不过,两人都不是太喜欢做饭,像油炸鱼或猪排等必须要用油煎、不把厨房弄脏做不出来的家常菜,她们会果断地决定去外面吃或从外面买回来吃。作为女性,能在这些爱好方面都达成一致,可以说很不容易。
里子很早就父母双亡,对家人的感情比较淡薄,而浏是她惟一称作“母亲”的人,这也许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有个奶奶,也许对毅会有好的影响。总之,虽然信夫不在了,可里子、毅和浏仍然组成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家庭。
而且她们认为,家人就是要在一起生活的。
浏经常也会唠唠叨叨的,让里子很诧异,当然,她说的是信夫。
我养了一个抛妻舍子、蒸发了的儿子,里子,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还不忘痛骂信夫。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一个是先生气再诧异,另一个是先诧异后生气。
毅在上高中的时候,曾对留的这种感情发泄模式进行了评论。
他说:“这已经成了奶奶的爱好了,几乎成了她生存的意义了。”里子觉得他的说法很奇怪,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
有时生气的时候,浏会满不在乎地说,信夫这东西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甚至有时她还会说,如果他厚着脸皮回来了,我会拿刀杀了他的。
里子也不感到特别惊奇,因为她知道,对于信夫蒸发这件事,她已经厌倦了和这位坚强的母亲之间的争执了。
信夫没有留下任何字条,也没有从外面给家里打过电话,就这样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过,因为他是把收拾好的随身物品放进旅行包里出走的,所以从这可以判断出他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而且存折也不见了。
那时,里子既没有惊慌、愤怒,也没有叹息和感到不安。
“啊,你父亲,终于做了? ”
她想,他终于下定决心了,终于走了。后来,她才感到很悲哀,眼睛都湿润了。
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她睡觉都不深,总觉得心情沮丧的信夫会不会提着旅行包回来了? 有一点动静她就醒了,然后起来看看是什么动静。一看才发现穿着睡衣的浏站在大门口,正回头往这边看。
“我好像听见有人敲玻璃。”她很害怕地说。
“信夫是个胆小鬼,就算回来,他也会在半夜回来,悄悄地溜进来,所以他会敲窗户的。里子,你可不能护着他。”
“嗳,我不会护着他的。”里子把话岔开后,又回到了床上。不过,她一直到天亮都是在竖着耳朵听,也许信夫会回来的。如果他回来的话,我没有比妈妈先发现那就太可怜了——他和妈妈都可怜。
随着时问的流逝,这种不眠之夜越来越少了,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虽然不能说完全不想,可是越来越多的日子她是不再想信夫的事情了。就这样,她慢慢习惯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砂川信夫死了,而且好像是被杀死的。他死在了妈妈的前面,虽然只能这么想,虽然她认为不会有这回事的。
里子想,换句话说,砂川信夫就是为了不杀死母亲浏,或者和母亲一起死,或为了逃避母亲而自杀才离家出走的。因为信夫认为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所以自己才蒸发的。他抛弃里子和毅是为了离开浏而采取的无奈之举,当然他也会恨里子她们,但并不是说对里子她们就没有了感情。
里子经常呆呆地想着砂川家的未来就是这个样子。浏的生命走到尽头,她可以不再长期受苦平静地死去,然后自己用所有的积蓄刊登最大的三行广告,这是为了能让信夫看到,告诉他母亲去世的消息,让他知道里子的住处。
然后,信夫一定会来见她的,就算他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和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也一定会来的。浏去世后,面对着浏的灵位,他一定会有许多话要说。
不过里子也在想,即使信夫这么回来了,也许她已经不能再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个时候,也许就是真正该离婚的时候了。
可是,三年前的正月里,这些想像的一部分破灭了。浏病倒了,救护车把她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为脑梗塞。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那时.她几乎不能说话了,右半身完全动不了了。里子一边听着医生的解释,一边想,妈妈的大半生已经不存在了。
浏一直住在医院里,虽然也努力进行过康复训练,可八十岁以后发作的脑梗塞,会对老年人身体的各个器官产生不好的影响。在病倒之前,浏除了耳朵背和慢性腰痛以外,没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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