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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个基层教师的口述 作者:作者:李默,刘肖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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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呀!”我都不敢相信,觉得根本不可能,第一次参加外边的这种教学活动,想着也就是给别人垫垫底儿。后来又参加了市里边,省里边的,最后拿了市里的一等奖第一名,省里的二等奖,结果还算可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最后留给我的倒不是说曾经拿过什么奖,那时我惟一的感觉是:我还可以教这个(电脑)。从这儿以后,我觉得什么事,只要你努力去做,还是可以做好的。也是从那时起,自己的心态开始放平了些,在此之前,我一直为不能搞自己的专业感到痛苦。
应当说教电脑让我在美术之外学了不少东西,但画画仍是我最爱的,只要能画,我就觉得很幸福。那几年我没有画过,但心里一直惦着,一方面确实因为忙——不停地学这学那,还有一方面应该是自己心理上的因素,我也说不清楚。重新拿起画笔是在1996年以后,也许是因为在教学上有信心了,让我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完完全全什么也做不成的人,或许我也能继续画画。有些事真是很有意思,当你觉得某种东西离你越来越远时,一下子它又到了你面前。去年春天,大概是三四月份,有天校长把我叫了去,说听说现在电脑美术专业是个热门,咱们是不是也创办这么个专业。那一刻我感觉好像说到我心窝里了,特别高兴。之后,创办专业要制订的教学计划,给市委打的报告,包括教委来考察,都是我来回跑着弄。当时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筹划这件事上。忙,但感觉不一样,虽然电脑美术是实用美术,跟我原来学的专业(纯艺术)还有很大差距,但我觉得我终于可以和美术有点关系了。
去年我买了台电脑,包括扫描仪和彩喷,今年寒假基本没出门,白天画油画,晚上看电脑美术方面的书,可以边看边做。将来也许不能像搞专业的同学那样得个什么奖或者是有多高的造诣,但至少自己努力去做了,不离开自己一直想着的东西,在精神上是种安慰吧。
(记录:李若)
第二卷我也上了回电视
魏安心,男,58岁
林州市城关镇小菜园学校教师
口述时间:2000年3月15日
我常常写些东西,至今已有200余篇在国家、省、市级电台、报刊发表,多次被评为市、县优秀通讯员。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常说,魏老师你真成了“广播里有声,报纸上有名”的人了。我听了往往一笑了之。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为河南电视台庆祝建国50周年写的一篇征文,却让我在电视里风光了一回。
我家里有一件“文物”,是一本建国初期的识字课本。刚解放那年,我6岁,我姐姐11岁,村里动员我们去上学。那时候家里穷,连买书的钱都没有。村里就让我和姐姐共用一本书,这样就可以省下一本书的钱。从这本识字课本里,我学会了许多东西。当时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我姐姐上到四年级就不让上了,我却一直上到高中毕业。后来当了民师,转了正。现在生活好了,村里的学校盖起了教学楼,不管男孩女孩都能上学读书。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写一写。去年5月我从电视上看到河南电视台为庆祝建国50周年举办征文活动,我想这本珍贵的识字课本不就是农村50年生活、文化教育变化的一个很好的见证吗?于是就写了一篇《一本珍贵的识字课本》寄了过去,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回音。
去年10月8号上午,正放秋假,我正在村边地里干活,二儿媳妇喊我说,河南电视台打电话要找你。我赶快回到家接电话,河南电视台新闻部的时汉枫老师热情地向我问好,对我写的文章表示赞赏,然后以十分谦逊的口吻跟我商量:“根据你的文章内容,我们准备最近到你家拍个8分钟的专题片,可以吗?”我听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便爽快地答应说:“欢迎你们到我家来!”我们大约交谈了一个多小时,这是我有生以来接的最长的一次电话。搁下电话,我想时老师他们最早也要等两三天才会来吧。谁知吃晚饭时,时老师又打来电话,说明天就来。
事情真是太仓促了,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全家。儿孙们听了,个个欣喜若狂,尤其是我已上小学的孙子、孙女,更是乐得巴不得早点天明。不过,我那勉强能够认得自己名字的老伴却说:“少出洋相,你一个老民师有啥让人拍电视的?”听了老伴的话,我心里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啥味都有。可细细想来,老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从1969年27岁开始当民师,一直干了将近30年,直到1998年我56岁时,才转为公办教师。这些经历确实不值得上电视。但我转念一想,刚解放时,我们家住草房,吃粗粮,逢年过节才能吃顿白面,全家人识不了几个字,春节写对子还得求人。现在呢?我们兄弟3家27口人,全都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新楼房,天天大米白面,隔三差五还得给小孩子买个黑馍“改善”生活。家人有买汽车跑运输的,有在城里开商店的,摩托车有四五辆,电话安了好几部,还用上了手机。全家出了两个大学生,五六个高中生,小学生一大群,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谁说不能上电视?我就想让全国人民通过电视,从我这个小家庭的变化,看到祖国大家庭的新貌。我对老伴说:“这件事你就甭管了,等人家电视台的来了,你躲开就是了,省得跟我一起出洋相。”
第二天,从早上等到中午,电视台的人一直没来。吃过午饭,我以为他们今天不会来了,正准备下地干活。这时,一辆写着“河南电视台”字样的|乳白色轿车开到了我家门口。顿时,全村像炸了锅似的,围观的大人小孩来了一群又一群——我们这个小山村谁见过拍电视?有的说,魏老师是不是要给城里的商店拍广告片?
在拍摄过程中,我一再强调我的事情很平常,但他们鼓励我说:“就这些平平常常的真事才能感动人,说明大道理。”他们先在我和儿子住的院子里给我录音录像。这期间,抱着小孙子看电视的老伴还不时向儿媳妇们唠叨着:“咱家树上、墙上挂的玉蜀黍都给照进去了。”后来看电视她才知道,连她抱着小孙子看电视也收进了镜头,实实在在跟着我在电视里出了一回“洋相”。接着,时老师他们又到我二弟、三弟家和我工作的学校拍摄,一直忙到天黑才离去。第二天,时老师他们又到我们家补拍镜头,忙活了整整一上午才返回郑州。
2月13日早上7点多,我的专题节目《识字本的故事》在河南电视台《新闻60分》栏目中播出,直接收看和听说的乡邻、同事、学生、领导纷纷以不同方式向我表示祝贺。他们说,魏老师,这下你不仅“广播里有声,报纸上有名”,而且“电视中有影”了。我在郑州工作的一个学生回家探亲,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魏老师,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
面对纷至沓来的称赞和祝贺,我在心里想:我要把“识字课本的故事”讲给一代又一代人听,让他们永远铭记历史,永远记住党的恩情,永远跟党走。
(记录:陈伟民)
第二卷我在西藏入的党
庞渭溪,男,59岁
郑州市黄河路第三小学校长
口述时间:2000年4月12日
我们是第二批援藏教师。我记得很清楚,1976年7月24号从郑州出发,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拉萨。当时全国派了8个队,河南是其中之一。我们队45个人来自全省各地,郑州总共去了4个人。当时我三十五六岁,在优胜路小学教数学。咱支援的对象是山南地区,紧挨着印度。火车坐了两天两夜,到了甘肃柳源后,剩下的路都是坐汽车,向南路过昆仑山,五道梁,唐古拉山,到拉萨。
这一路相当艰苦,昆仑山在我们眼里它就不算山,太低了,虽然是七八月份,五道梁那儿却是大雪封山。最可怕的是过唐古拉山,汽车是在冰山上走,冰厚100多米,车走了5天都不见人烟。由于高原反应,我们45个人一顿饭连3斤粮票买的食物都吃不了。记得下了唐古拉山,汽车开到运输站停下后,将近一个小时没人能下车,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那是极度缺氧造成的。人一下车都挂吊针,吸葡萄糖,输氧气。
在西藏一说海拔就知道舒服到啥程度,藏北海拔6000多米,拉萨海拔3700米,咱郑州海拔才80米。到了拉萨,那真是山珍海味供着吃,就是让我们补养身体,要不没法儿工作。在拉萨虽然舒服多了,但仍有缺氧反应。啥感觉?就跟喝醉酒差不多,头重脚轻,不能负重,连盆水你都端不了,腿软得让你自己往那儿蹲。
休整了十来天后,我们队到了山南地区,距拉萨有一千七八百里。我们先到了地区所在地泽当。那儿有个地区师范学校和一所中学。我被分到师范学校,在那儿工作了半年,培训了一个会计班。我教学员算账,做账,汉话他们听不懂,上课都得带翻译。我还带着学员到下面大队实习,教他们如何年终决算、分红什么的,也教他们怎么计工,怎么算账。半年后我们的任务变了,要下到各个县,两人一组。我和开封的宋松林一组,1977年3月8号那天到曲松县去的。这个县离泽当145华里。咋记得这么清?因为在这儿发生了一件我印象最深的事,你听我慢慢给你讲啊。
那儿很多地方没有班车,没有长途汽车,只有县里才能通汽车。那儿都是大山,往哪儿去都是骑马,要么就是步行。那时候有邮车送报纸,从泽当往各县送是一星期去一趟,我们看报纸都是半月二十天以前的消息。那天我俩是坐邮车去曲松县的。到了县城,其实就是个大院儿,各个部门都在这一个大院里,法院,公安局,教育局……都是一间房。一个局长一个工作人员就是一个局。全县9500人,都分散在山里,县城就那么孤零零一个大院子。到那儿以后我俩又分开了,他留在县院儿里的一个小学,我到离县城10里山沟沟里惟一的一所中学——曲松中学工作。那个中学有4个班,都是短训班,叫什么会计训练班,文化训练班之类的。学生小的五六岁,大的20多岁,都在一个班上课。怎么会有五六岁的学生?那儿跟内地不同,能数几个数就小学毕业了。全校12个藏族教师,只我一个汉族。我在一年半时间里,把全县的教师培训了一遍。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当时来参加培训的教师最高水平的连小数加法都不会,更不会式子题。我教会了他们加法、减法和乘法,除法没教。
在这儿我得自己做饭,来时匆忙,把煤油炉丢在了泽当,我不能老借别人的使,就坐邮车回去取。谁知一到泽当,就被我们书记(援藏教师队的)不问青红皂白一顿狠训。我脾气也犟,一声没吭,第二天一早,背上煤油炉和两个油饼就上路了。西藏天亮得晚,就是六七月份也10点天才亮,晚上11点天才黑。这一路啊,我一辈子难忘。4点多出发,走了5个小时天都没亮,一个人前看看后看看,走这一路一个人都没见。缺氧,走10来里腿都发软,一蹲就起不来,145里呀,我走到晚上9点多才走到。到了县院儿,教育局长的老婆给我做饭吃,又问我情况,第二天全县的广播都广播我的事儿,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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