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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天子-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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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报仇,他只在病床上待了四天,就回到号子里来了,就是为了要亲眼见证朴成顺的死。当然,背后出主意的人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必须要亲手报这个仇。
当抬起头两个人对视的时候,朴成顺分明能看到乔远眼里那怨毒至极的光芒。一颗心登时抽紧起来,赶紧继续把头低下,盘在那里。
大铁门关上,一群人赶紧围了上来,包括那位胡哥,都是一脸诌媚的笑容,证明了在这间号子里,乔远才是真正的老大。
第203卷第1617节:第五百七十三章:铤而走险(2)
乔远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一步步地挨了过来,坐在了他旁边的床上,望着他阴阴地笑了。
“朴老大,阶下的囚的滋味并不好受吧?”乔远并没有立即让人大打出手或是怎样,只是睁着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里刻骨的怨毒让朴成顺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经过了这几天连续不断的折磨,朴成顺已经快要疯掉了,整个人的精神意志也被非人的摧残完全弄垮了,哪里还敢拿自己再当什么老大。
昔日里的骄横早已经不见,只是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像一条狗似的,可怜兮兮地盘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朴老大,如果不是辰哥,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居然就是这么当老大的,扣质我妻儿威胁我在外面打生打死甚至不吐口暴露你也就算了,可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任意凌虐我的妻儿取乐,甚至还用烙铁烫我儿子的前胸后背,我与你有何等仇恨,你这样凌虐施暴于她们?可惜,我的儿子今年才九岁半,现在已经被吓得快要傻掉了,整天躺在墙角里哭,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乔远说到怨毒处,一腔怒火无法发泄,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掉了朴成顺两颗门牙,头又磕在了马桶上,血流如注,朴成顺却不敢说一句话,只是,躺在角落里吭唧着。
旁边的胡哥不知道这位朴老大的身份,但他很清楚眼前这样远哥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江城道上威名赫赫的大哥级人物之一,据说以前可是跟过J省十三位大哥之一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跟远哥有仇,这还了得?
当下一声暴吼,“给我揍他……”紧接着带头便扑了上去,一群人奋勇争先,拳脚交加如雨点儿,好半晌才停止,而朴成顺则早就晕迷了过去。
不过这群家伙打人还是很有准儿的,只是伤其皮肉筋骨,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内伤,所以朴成顺现在还死不了,但跟乔远关在一间屋子里,估计以后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朴成顺终于醒了过来,身上无一处不疼,嘴里腮边更是火燎燎的,像刚被烙铁烫过。
他无助地躺在那里,眼神涣散地望着天空,耳中听着熟睡的同舍犯人们那起伏的鼾声,牙根儿都快咬断了。
耳畔依稀还回响着乔远那阴森的笑声,“朴老大,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地等着吧,等着我如何我如何地侍候你。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要十倍百倍地找回来,让你连死都死不死。”
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他何时何地受过这种罪?现在他几乎都要绝望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四爷来救他,他就会死在这里了。
“不行,我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折磨下去。”朴成顺缓缓地坐起来靠在墙角,抹去了嘴边的血迹,望着对面床上的乔远,心底下狂吼着。这种鬼地方,他一天也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只能被他们惨无人道地折磨死。就算不死,那种灵魂上的屈辱与煎熬也让他无法承受。
眼神油然落在了地上的一块带血的纱布上,那是乔远自己给创口换药后随意扔在了地上的一块纱布,他突然间想起,乔远还是一个刚刚手术过的病人,于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为了逃出去,他决定,铤而走险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朴成顺出奇地温顺,忍受着号子里一群人的拳打脚踢,无论是什么花样儿,都忍了下来,这也让一群市井流氓们对这位曾经J省老大现在变成的落水狗颇为不屑,鸟毛老大,也不过如此罢了。
第四天,号子里放风的时候又到了,乔远鞠着腰,在几个同舍犯人的搀扶下往外走,朴成顺依旧在马桶旁边盘着,垂着头,痴痴傻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精神已经崩溃快要疯了一般。几个人也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出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朴成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眼里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神色,向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随后,他悄悄地爬了起来,摸到了胡哥的床畔,在里面翻了几下,从枕头里抽出了一把模样怪异的刀子。说是刀子,其实就是由一根木头顶端绑了一片锋锐的手术刀片做成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不过用来划开人的皮肉动脉是绝对没问题的。
在这种连根针都不允许存在的看守所里,这种武器已经是很逆天级别的了。
这些日子,朴成顺一直偷眼观察着那位胡哥的一举一动,对他的这个半公开的秘密早就已经了然于胸了。
拿出了刀子,反手握着,藏在袖子里,朴成顺假装萎顿困苦的模样,扶着墙,一步步地捱了出去。
“吗的,你个兔崽子,让你在屋子里盘着,你怎么出来了?信不信老子今天晚上让你把脑袋扎到马桶里去?”正靠在墙根儿晒太阳的胡哥拧眉立目地吼道,不过旁边有看守警在,他也不好立马就扑过来对他拳打脚踢,将他赶回去盘着。
朴成顺假装没听见,只是扶着墙,低着头,畏畏缩缩地沿着墙根儿,像一只胆怯的老鼠。可是他的眼神却暗地里四处巡视着,早就看到了乔远正在不远处靠在墙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好像根本没有注意他似的。
现在他距离乔远不过就是三四米的距离,心中大喜,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虎扑便已经扑了过去,袖子里的刀子向外一伸,一下便将锋利的刀刃对准了乔远脖子上的大动脉,左手扣着他的喉结,声嘶力竭地狂吼,“开门,打开牢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他不忍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已经决定铤而走险,劫持人质要逃出去了。至于能逃出多远去,他不管,反正他要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他一刻一刻都不想待了。
第203卷第1618节:第五百七十四章:是为诫,以为诫(1)
第五百七十四章:是为诫,以为诫
大概是因为刚刚经历了阑尾炎手术,才过了七八天,身体还在康复期,乔远并没有多大的抵抗能力,这也是朴成顺选定他为人质的主要理由。如果选别人,以他现在经过了几天折磨没剩下多少的体力,搞不好甚至被打倒在地往死里捶。
刚做完手术没几天的乔远只能被朴成顺勒着脖子,随着他的手臂摇来摆去,脸上一片惊惶失措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想到朴成顺居然就敢这样铤而走险。要知道,在监狱里劫持人质伺机逃跑,那可是重中之重的大罪。
与他同一个院子的罗祥狂吃了一惊,“顺子,你他吗疯了?快放开他,劫持人质伺机脱狱那是重罪,赶紧放开他,要不然,就算是四爷也救不了你了。”
罗祥虽然这些日子同样饱受凌虐,不过后来因为吴泽递话进来,他和另外几个人也就全都没什么事儿了,但朴成顺却是一直被折磨到底的,没办法,他必须要死,无可避免。
“祥哥,我必须要出去,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这群人渣,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往死里折磨我,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他疯狂地吼叫着,嘴里喃喃地,反来复地就这只这一句话。
因为朴成顺的这个疯狂的举动,整个院子里都开始乱套了,所有人都奔来奔去,没人敢靠近这边。
高墙上,持枪的武警和狙击手早已经准备就绪,举枪瞄准着他,监舍里也是哗啦啦一阵大铁门响,所有犯人都被赶了回去,防止犯人们集体暴动。
整个院子里就剩下朴成顺还有他手里的人质乔远了。
“朴成顺,放下武器,放开人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不要采用这种过激的行动对抗政府。就算你逃出去,也逃不了多远,而且劫持人质逃狱是重罪,你要三思而后行。”这个时候,看守所的领导们也全都赶到了现场,几十人将整个院子里围得水泄不通,黑洞洞的枪口密密麻麻地指向了朴成顺,不过朴成顺手里有人质,而且那把刀子随时可以割破乔远的大动脉,所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个处置不当,那就全都完蛋了。
所里的领导无比的愤怒,居然敢有犯人手持劫持人质企图脱狱,这可是看守所历史上破天荒的一次大事件,如果他处理不好,那他们这些人也不用干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一辆加满了油的车子,还要食物,你们都给我滚开,谁敢靠近一步,我立即杀了他。”朴成顺两眼通红,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现在已经彻底地疯狂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他要脱狱的炽烈的渴望。
“好,好,你别激动,不要伤害人质,我们马上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看守所长生怕出什么意外,命令人缓缓地向四外撤开,同时警戒其他的犯人借机暴动,同时咬着牙在后面向对讲机里的狙击手们发布命令,“只要有机会,当场射杀他。”
第203卷第1619节:第五百七十四章:是为诫,以为诫(2)
朴成顺将乔远挡在自己的身前,一步步地沿着墙根往外走,借着乔远的身体阻挡着对面狙击手的视线,手里的刀子不停地在乔远的脖子上刮来蹭去,带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而乔远则痛苦地捂着小腹,依稀能看到,有鲜血正不停地从小腹部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襟。那是几天前“做手术”的伤口迸裂开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在朴成顺的劫持下一步一顿地往前走,可是眼里却有冷森森的神色不时一闪而过。
就在朴成顺劫持着乔远即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乔远的手仿佛不经意地摁在了那面灰墙的墙缝儿上,突然间就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顶端削得尖锐无比像一柄铁钎般的筷子,倒持在手中,以快若闪电般的动作直接将那枝筷子狠狠地插入了朴成顺的大腿上,同时用力一剜一扭一转。
“啊……”朴成顺惨呼了一声,痛得浑身发软,手上自然没有力气,乔远趁机一低头,向前一个翻滚,趴在了地上,而他这一趴,也将朴成顺整个人都暴露在了前面的狙击手面前。
“砰!”就在这时,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随后就是“啪”的一声闷响,像一颗西瓜被砸爆开来似的,满天污物飞溅而起,红的、白的,扬扬洒洒,喷溅了满墙半院。
那是守狱的武警狙击手开枪了,一枪中的,精准无比,登时便将朴成顺一颗大好的头颅打爆开来。
一颗罪恶的灵魂终于以这种无比屈辱的方式逝去了。
已经没了半边脑袋的朴成顺半倚在墙上,缓缓地向下挫倒,手里的那把简易刀子还握得死死的,嘴唇居还在奇迹般地蠕动着,好像还在不甘心地说,“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乔远仆扑倒在地上,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朴成顺的惨相,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泛起了一丝恻然,可那只不过是人性本善的一点原初表现,随后,这丝恻然便被大仇得报的那种快意完全驱散了,无论如何,他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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