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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陵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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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挽像是没听到简的话有多么不敬,还是那么不气不脑地说道“去帝都,无非也是为了救国。橘城是契冲的领土,城中居民是契冲的臣民,那为什么要放下这里奔去泰安城呢?难道你的拯救只是有选择的施舍?”
“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想参和到这场战争里来?我们也只不过是居无定所的流民罢了,无心,也无力搞什么拯救。”
刘挽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说不清是算计还是计算。“你们是什么身份都没关系,我只是在你们身上看见了我想要的东西罢了。帮我,是救了橘城,也是救了契冲。不帮,你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恐怕什么都没有的人是你吧?”简状似无意地转动着朴素缺口的茶杯。“失了橘城,契冲还有大片国土,可你却丢了唯一的封地。”
“不错,可你们能就这样放弃一整个城镇么?包括城中不肯逃难的十二万居民?”
简随便地打了个哈欠,全无形象可言。“我累了,麻烦关北侯给我们准备两间客房吧,有事明天再说。”
“早已备好。”刘挽没有纠缠下去,吩咐身边的两个随从带着他们去了后院。后院矗立着一座瘦骨嶙峋的假山,池中却堆满了落叶,一滴水都没有。假山后一排瓦房,共计四间,左右分开。简与薛暗住左面紧挨着的两间,彤云和诛夜则被安排在右面稍稍分开的两间。
随从关上门走后,简立刻扑倒在简陋的床上。连续两晚睡地上,经常被爬到脸上的虫子惊醒,此刻再见到床,真是比什么都让他心满意足。简趴着,身体渐渐睡着,可脑子还在不停思考。刘挽的表现太怪,像是知道他们的底细,又不躲不闪毫不介意地暴露给他们看。可是怎么可能?谁会相信四个死了千年的人又从地下跑出来混在一群大活人之中如鱼得水?可若是不知道,他又为什么带着人准确地在茶楼中堵到他们又为什么那么确定他们的目的他们的心态?乱,很乱。从死后,疑问一个一个增加,谜团越滚越大,像被猫抓乱的毛线球,连最初的头都找不到了。
有力的敲门声让人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简不情愿地强迫自己清醒,从床上爬起开门。还是那两个送他们过来的随从,送了几盘菜和一套干净衣服,随后又抬进来一个木桶,灌满了热水便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简脱了衣服跨进水中,水温偏高,缭绕的白色让他的视线有些朦胧。他隔着水汽看着摆在桌上的菜。都是绿色,而他嗜食肉类,对于这样的蔬菜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更何况也根本不敢吃,谁知道那么长时间不用的胃肠还有没有那个能力消化食物。想起茶楼里那桌丝毫未动的佳肴,决定以后找机会赚钱,把彤云的镯子赎回来。想了半天,直到水有些凉了,他站起擦干了身子套上送来的衣服向隔壁走去。
薛暗还坐在浴桶中,好像没看到推门进来的简一般,头靠在桶壁两眼直直地盯着房梁。
简走到他身边,伸手探入水中,皱了皱眉。“都凉了,想生病吗?”
“生病?也好。”薛暗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病了就可以留在这里了。”
简手指一挑,卸去了他头顶的发冠。为了掩饰身份,他换上了这顶普通书生使用的发冠,但简就是觉得碍眼,他终究还是不适合这样粗陋的东西。“怎么这么不像我们伟大暗王说的话?”简趴在桶沿上笑说,心却像被他狠狠一刀捅下,疼得痉挛。薛暗一直都这么了解他的想法……
薛暗还是盯着房梁,一眨不眨。“我从来不曾伟大过。很早以前我便离家,走了很多地方,看遍了人间疾苦。我可怜那些无力自保的人,却根本没想过要用自己的弓保护他们。直到遇上你,你跟我说,要给我,给天下的弱者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杀戮的国家。我跟着你辗转七国,游说,筹款,征兵,投身战争之中,杀人,救人,攻城,守城,一切都是因为你想那样做。即便是最后……”他终于转头看向简,深黑的眸子犹如泰安内城中的颜色,却另有一层晶亮。“即便是最后,我一箭射穿你的心脏,亲手杀了你,也是因为你希望死在我的手上。我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听着整个契冲充满了对我的赞扬声,我厌恶透了。要不是你交待过要我好好带着我们的国家走出虚弱,我会亲自毁了它,用它为你陪葬!契冲是我的骄傲,因为那是我们共同打下的江山。我同时也恨它,恨他毁了你,也毁了我。”是的,他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在被召唤出泰安内城的那一刻,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塞满了他的脑子。黄昏中宴离马上英伟的身姿,比谁都强硬的眼神,却也比谁都温柔地看着自己。他充满遗憾地吻着自己,发誓泰安内城中再见,却决绝的,义无反顾地跳下城墙,迎向费的三十万大军,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看城上那道夹在白色丧衣中的红。“不要让别人碰我。”他说。“暗,我只属于你,所以,由你来亲手杀了我吧。”他答应了,自己的箭赶在一片压抑的黑色之前,射穿了他,停止了他有力的心跳……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他呢?是否也记起了过往种种,记起了与自己在一起的每点每滴?
他自冰凉的水中站起,眼神射到简的眼底。是绝望。他伸手解开了简绑得乱七八糟的腰带,脱下了他的外衣。“不会穿就叫彤云帮你穿。”他至今连内衣都穿不上,裹着外套便来到了他的房里。
简的皮肤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皮肤的厚度增加了,但是却比平常更加敏感。薛暗的手掐住了他的胳膊,极冷,一直钻到他的体内,浑身因他而痛。他反手抓住薛暗的胳膊,粗鲁地将他拖出了木桶,扣在自己怀里。他浑身都是那么冷,连带着也冰了他的全身。像极地中求生的遇难者,简抱着薛暗,越抱越紧。
他说的……他都知道!那时,秋闱钻进了自己体内,疼痛夺去了他的意识,但并不是一片黑,他被动的,清楚地看到了宴离的过去。残酷中求生的童年,由被追杀到反过来追杀追杀者的少年,追求心中理想,硝烟滚滚的青年……他好像一直是一个人。直到遇到薛暗,看见那道黄沙中等待他的身影,他第一次感到了被等待的温暖,不知不觉改变了方向,朝着他走去。死硬地胡乱编出一个与他不同的目的地,却不想,他竟微笑着跟随,再也没有走开……电影似的回忆时间不长,还是有断点。比方说,薛暗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他,原来是这么瘦吗?他是有力气的,虽然打闹时总是输自己一截,但他的确有肌肉,隐藏在光滑细腻的皮肤下。现在抱紧了他,才发现,他结实的,其实就只有手臂而已。
薛暗的吻落在他左肩窝上。一下一下,轻柔又认真。那里,曾经被一根绑着红缨的长枪贯透,流了他满身的血。所以,契冲的长枪,便再也没有绑过缨。身体换了,灵魂的伤痛依然还在,牵着他的心,疼得发麻。
简觉得被他亲吻的地方开始紧绷,一种绝对不是,又近似于疼痛的感觉出现。他一手握住薛暗对于男人来说过细的腰,一手扯住他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摔到床上。看见他被撞疼,又心疼地想安抚他。压上他白皙的身体,看见他又那样盯着自己。还是绝望。气恼地封上他没有被寒冷褪去血色,依然艳红的唇,一使力咬破了它。他的血沾上他的舌尖,咸,又甜。他忍不住狠狠去吸吮这美妙的味道。
薛暗吃痛,却没推开他,而是反口也咬破了简的嘴唇,跟他一样非要喝了他的血才甘心。
简被咬,却笑了出来,放弃了他的唇,撬开他光洁的牙齿,深深探入他口中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原来是一样的啊……
薛暗见他笑,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笑什么。”
简两手撑起上半身,笑看薛暗的脸。总算有点血色了。低头,看见他胸前尖尖立起的两颗粉红小点,心里嘭地一下炸开了,拼命去吸,吸得自己舌头都疼。薛暗是被他吸疼了,但同时也忍不住战栗,全身已不再冰冷,被简有些粗暴实际上却用心呵护的热情所焚烧,于是决定再用自己反过去点燃简。
他的手来到简的下身,摸到了他的欲望。简一顿,含住他的||乳头一时不动。他张狂地大笑,一把推翻简,反身将他压在底下,唇印上他的胸膛,一路下滑到他全身最坚硬的地方,张口含住了它。一声呻吟滑出简的嘴角。在中国,他没交过女朋友,更没交过男朋友,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会如此敏感。他因为自己的那声呻吟感到丢脸,抬腿一架,袭上薛暗的侧腰。薛暗没有防备,被他轻易一腿就架到了床内侧,还是趴着的姿势。
简欺身爬上他的后背,右腿插到薛暗两腿中间,薛暗也是心甘情愿被他分开,配合地打开得更大些。简浑身热血沸腾,从背后看着薛暗,别有一番风韵。他浅黄的长发或落在床铺上,或披散在后背上,被汗打湿,紧贴住皮肤,说不出的妖冶。他的后背极瘦,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突起的椎骨,腰又细,胳膊因为没怎么用力,也看不出有什么肌肉,整个身材跟简一比,就只剩柔弱。这样的视觉效果,强烈刺激出简身为男子汉的膨胀感。他觉得喉头和下身同时一紧,握住薛暗的细腰,刚要英挺地进入,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没做过,但总听说过。今天绝对是场意外,他来薛暗房间是为了跟他告别,本没想到这么煽情的一幕,所以什么准备都没做。曾经在某酒店大堂中见过专门伺候男人的鸭,人人手里拎着一个小整理箱,装满了瓶瓶罐罐。有朋友跟他说,没有润滑剂,身下的人会疼到死。头脑中的热度未退,却稍稍清醒。勉强压制一下自己的冲动,将薛暗扒开,自己跪趴到他旁边。“上去。”他命令到。薛暗一愣,没反应过来。“上去!”他大吼,被自己的欲望逼得浑身是汗,嗓音都变得粗哑难听。薛暗回神。“你怎么……”“少废话!”简喊道“你想看着我被憋死吗?!”薛暗咬咬牙,起身扶住他,让自己进入他。但才刚刚进去一点点,就感觉到简明显地一缩。他吓得立刻停住,知道他是疼急了。“快点!”简又冲他吼“你越慢我越疼。”薛暗坚决地摇头,打算从他体内撤出来。简却扭头一把抓住他。“别走。”语气突然变得很软,简直是在哀求薛暗。“我能忍住。”薛暗点头,眼眶有些湿了。一挺身,强有力地贯入简的身体,听见他一声压抑不住的叫喊。他快速动着,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帮他减轻痛苦。
第一次,真的是会疼死。但他别无选择。这就是他们的爱。疼痛,却不得不爱。伤了他,比伤了自己还要难过,却不得不一次次伤他。
简强忍着薛暗带来的冲击。真的太疼了,比他小时候被车撞还要疼。但他必须忍受。舍不得薛暗来受这份罪,因为他在很早以前,就让他遭受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让他亲手杀死自己。并且,现在,出了泰安内城,重回契冲后,他仍无法教他平静,再次把他送到了腥风血雨之中。
薛暗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终于在一声呐喊中结束,力竭地趴上了简的背,但旋即想起他正疼得厉害,便迅速翻身。简已经痛到不敢动,维持着刚才受力的姿势。薛暗轻手轻脚地帮他翻身,慢慢躺到床上,自己则卧在他身边。
“你该走了。”休息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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