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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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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葵慢慢的开口,「我喜欢你…」
「不要喜欢我,我没办法给你响应,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不要喜欢我!」凯用力的说,他抱着头,样子十分痛苦。
「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让自己喜欢你,」顿了顿,葵努力的忍住眼中的泪水,「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的心情不是假的…」泪水悄悄的滑落,晶透的泪珠闪着光亮。
凯抱着头不敢抬起脸看他,葵的眼泪一直掉,他只能看着凯像鸵鸟一样躲避,心痛过一阵又一阵,葵很想把心脏捏碎,那就不用再痛苦了。
葵痛苦,凯也不好受。
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情,如果葵的身体不是这样,如果有久一点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真的不对葵动心,就是现在他也不敢对自己说完全对葵没有感觉…被葵强迫的自己,所感受到的快感绝对不是讨厌一个人所应该有的,他很害怕,害怕去承认自己的心情,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跟自己说自己对葵没不动心,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葵伸出手,想要拍拍凯的背,但才碰到,凯就像被电到一样的逃开,而葵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见到这样的动作,葵心情苦涩的收回自己的手,「不用再来看我了,你走吧…」身体又绞痛起来,他紧握拳头,握得指节都泛白了。
「对不起!」凯转身离开病房。
葵一阵恶心,吐出一大口鲜血,红色沾染了白色的床单。
「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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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要的太多吗?有人说,会说我爱你,就是一种缺乏,因为觉得不够,才希望另一个人可以给自己更多。我想,我也是这种人吧!
所谓的一见钟情究竟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知不觉中我的眼光已经随着他转,习惯在人群中找着他,一堆同样衣裤的人,只有他看起来是发亮的,也只有他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特别的人。
从小,大多数的时间我都在医院渡过的,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别人可以在外面跑、在外面玩耍,只有我必须留在医院的床上,等着打针、吃药和看着别人玩。
大了,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医生说我活不到长大,爸爸痛苦的趴在我的面前痛哭,直说他对不起我,还说如果可以,就让他代替我死吧,我摸摸他的头,那不是他的错,没有人错,只是我…生病了而已。
其实,那时就算要我死也没关系,没有任何的东西让我眷恋,小时候别人很想要的玩具我都有了,任何的奢侈品爸爸悉数买给我,不论是球鞋、计算机还是CD随身听,就算我想要一栋房子,他也会给我买的,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我去努力,只要告诉爸爸我就可以得到了,我,对这世界没有一点眷恋,直到我看见他。
凯他真的很特别,不只是对我而言他是一个特别,对其他人来说,他也一样是那么的特别。
我好想要他,想要他的眼睛只看着我,似乎只要被他看着,连我都会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我平淡无奇的生命,也会变得好玩一点。
可是,他不会只看着我的,我跟他一样是个男生,还是个有着不治之症的男生,就算今天我不生病,他也不一定会看我,而事实就是这么的可悲。
我可以用全部的东西去交换他,包括我的生命,没有他,我宁愿没有生命!
因为他,我舍不得走,眷恋着他不想离开,希望自己可以活长一点,活久一点我就多点的时间去努力。
但,那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奢求,我的病不会消失,时间不会延长,我还是要死。
我用了最坏的方法让他记得我,就算他最终还是不会爱我,我也希望他不要忘了我。
叫爸爸的手下将他绑来我的住处,强迫他跟我Zuo爱,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我的记号、我的味道。
撕裂般的疼痛远超过我的想象,即便看了录像带多次,当自己亲身体验时,还是痛苦的难以忍受,我好几次都想放弃了,全身的脏器就像被移位搅乱,而他是真的在我的身体里面。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过我想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见他的表情,我晓得他永远会记得我的,他忘不了在这场被强迫的Xing爱里面,他得到了快感也达到高潮。
我想,我达到我的目的了。
他到医院来看我时,我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会来,想必爸爸花很大的功夫去说服他,为了我爸爸这个大哥都不像大哥了。
他原谅了我,肯到医院来看我这将死的人,我觉得好高兴,他的微笑胜过爸爸给我买过的任何东西。
我在想,或许他对我,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我鼓起勇气问了,而他的答案让我再一次从云端跌到地面,我是那样的可悲、不堪,他永远不会爱我,不会为我心痛难过的。
心在痛,身体也痛,我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是我的心痛,还是我的身体在痛,又或者二者都痛了。
殷红的血液沾满我的手及洁白的床单,一次又一次的吐血,就像连血液都不想留在我的身体里面,像要逃离我一样。
死、生何异,对我而言,不过一线之隔罢了,我想…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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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又被送进急诊室急救,这一次幸运的保住他的生命迹象,但是他却陷入昏迷了。
看着昏迷的葵,龙一只有浓重的不舍与心疼,医生在检查完葵的状况后,来到龙一身边。
「天野先生,葵的情况并不乐观。」医生看着病历说着。
「医生,葵他还会醒吗?」看着葵受折磨,龙一很痛苦。
「清醒的机会不是没有,不过机率很低,而且葵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看时间也到了。」医生也很痛苦,虽说不能把每个人都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但是看着这样一条年轻生命消失,心里面还是很难熬的。
「医生,我该怎么做?」龙一的眼眶红起来。
医生低头看了看病历表,忖度了会儿,抬起头,「天野先生,下次再发病时,还要给他施予急救吗?」终于还是得问。
「医生,放弃葵是吗?」他问着,他无法决定葵的到来,却得替葵决定他的死,龙一真的很痛苦,「这样,会比较好对不对?」他也不用再被折磨了…泪水滑下脸颊。
「天野先生,葵的日子并不多了,如果他可以清醒的过完这最后的日子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他有什么希望就帮他完成吧!」医生说完,拍拍龙一的肩膀离开了。
「葵,爸爸要怎么做,你告诉爸爸好吗?」龙一坐到葵的病床边,握住他细瘦的手问,泪水沿着手滑下。
握着的手指动了动,龙一连忙放开葵的手。
「葵,你醒了吗?」龙一仔细的瞧着葵的眼睛。
葵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皮。
「爸爸…」琥珀色的眼珠早就没了光彩,有的只是深深的哀伤。
「你终于醒了…」龙一紧紧抱着葵,葵伸起手回抱着他。
「爸爸,我们去海边走走好吗?」从小身体就不好的葵,从来就没机会出去玩,更别说和龙一起到海边去了。
「好,爸爸带你去。」龙一抹掉眼泪,打电话要杨把车子开来医院门口,再去帮葵办出院手续。
「葵,我们走吧!」杨细心的帮葵拿来一套衣服给他换上,葵换上衣服,杨借来一把轮椅给他坐,将他推到门口,龙一则跟在旁边,提着一个包包。
杨小心翼翼的将葵扶进车子,替他盖上一条被子,再把包包放到后车厢,龙一从另一个门上车,坐到葵的旁边。
葵朝着父亲漾起一抹微笑,苍白消瘦的脸,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平和感,龙一也对葵笑笑。
「杨,到海边去。」龙一对杨说道,杨是龙一的得力助手,也是龙一的秘书。
「是。」跟着龙一已经很多年了,杨跟龙一有着外人无法想象的默契,因为葵的身体龙一的心力憔悴,杨一肩挑起帮内大小事务,就像葵的要求龙一全部都会答应一样,只要是龙一的命令,无论对错杨都会将它完成。
「葵,爸爸从来没带你出去玩过。」龙一突然对葵说。
「没关系,我的身体也不好,没办法出去玩。」对父亲,葵只有感谢,一点怨恨也没有。
「你从来没怪过我,就是你都不怪我,我的心里越难过,明明错的是我,我不懂为何老天要你来还,为什么不报复在我身上。」龙一的眼中有着泪水。
「没有你哪有我,爸,我不会恨你,只是我生病了而已。」葵握住龙一的手,对他笑笑。
「葵…」泪水滑落。
「我们去看海,我没跟你去玩过,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玩。」葵转移话题,不想再继续悲伤下去。
「好!」龙一忍着泪水对葵笑笑。
杨将车子停在海岸线外,走下车将葵抱着走向海滩,龙一从后车厢拿出一把海滩椅子,跟在后面走。
龙一将椅子打开,让葵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大海,杨将一条毯子盖在葵的身上。
「好漂亮的大海,一望无际,看不到海的尽头。」葵有感而发说着。
龙一跟杨一人坐在一边,同样也看着海洋。
咸咸的海风徐徐吹来,海浪一波一波的打,本来很高的浪在靠近的时候就散了,成了白白的泡沫。
「真希望能早点看到这里,爸,我好喜欢大海,」葵对龙一说。
「我也是,」龙一摸摸葵的头,「对不起,以前都没能带你来。」
葵看着父亲:「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爸爸没有对不起我!」
龙一定定的看着葵的脸,葵给了他一个微笑,跟着转头对杨说话,「杨大哥,以后请你多多照顾爸爸,」
「葵!」龙一不懂,但是葵拍拍他的手。
「我死了之后,请你多照顾爸爸,拜托你!」葵低头行礼,杨倒吓了一跳。
「我会的。」
旁边的龙一不敢相信的看着葵,「你不要乱说,你不会死的!」
他看着海面,悠悠的开口,「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样的。」再看向父亲,嘴角拉出微笑。
龙一难过的低下头不说话,葵继续说话。
「人都会死,生命总有结束的一天,这没关系的,爸爸你不要太难过!」葵反过来安慰父亲,「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只是先去见妈妈,你要好好过日子喔!」他的眼睛里也含着泪水。
龙一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善解人意,但是这么好的孩子却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我的生命换你的,我不要你死!」龙一像个孩子一样的耍赖,他已经失去心爱的妻子,他不想再失去心爱的儿子。
葵摇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的命换我的,答应我,好好过日子!」葵紧握住龙一的手肯定的要求,无奈下龙一也只好点点头。
「你妈已经离开我了,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龙一感触的说。
「杨大哥不是一直都在吗,他是你的好兄弟不是吗?」葵笑笑说。
「也是,我还有一堆兄弟呢!」龙一笑了。
好累…葵的脸有些疲倦,「爸,我有点累,我休息一下!」葵说。
「我们回去吧!」龙一说道。
「不要,」葵阻止他,「我想再待一下。」乞求似的眼神,龙一只好答应了。
「好吧!」葵闭起眼睛,手紧握住他的手。
海浪还是一波波袭来,天地一样在运转。
「杨,」龙一出声叫。
「大哥,有事?」杨起身走到龙一的身边。
龙一抬起脸看看杨,笑着说:「谢谢你,帮我那么多。」
突来的道谢,杨真是觉得不知所措。
「大哥,不要这样说。」杨腼腆的像个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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