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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仙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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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黥不解,问说,“什么是沸汤池?”
白希见他果然好奇,便仔细的答道,“便是泡汤的处所,山中自有的热水,聚在池中,十分神妙。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却除疲劳,也有些好的,可以医病除恙。”
黄黥将信将疑,问他,“果然有这样的地方,你怎么不告知陛下?”
白希沉默了片刻,才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才发现不久。”
黄黥哪里信他,却也不与他争辩,只轻轻的哦了一声。

白希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说,“不如今日就去汤池罢。”
黄黥不知道这人竟然这么随性,也不好驳他的意思,便说,“自然都随你。”
白希果然带他去了一处汤池。那里白雾缭绕,远处也难知端详,等走到近旁,黄黥看那水面四处冒泡,吓了一跳,心想,这死人,这底下都是沸水,却哄我说是汤池,难道是要把我烫熟了不成?

白希看他一眼,便松开他手腕,走到池边,也不看他,径自脱了衣裳,叠得整齐,放在一边,这才缓缓走下池去。
也不知是热气蒸腾还是怎么,黄黥见他赤身露体的走下去,竟然看的怔在那里,不知怎么想起幻境里看到的那场春梦,一时间就有些口干舌燥,想,我看陛下在幻境里与那白狼做那事,倒是快活得很。只是不知与男子相交是否真有那样的滋味。
白希在汤池中等他许久,还是不见他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还不下来?”


《看仙灯》 狐狸文 9

黄黥这才惊醒,慌张的脱了衣裳走下池去,看着白希目不转睛的看他,便恼恨的想,我是中了什么邪,便是去想青锋那个武夫也胜过想这个死人脸,便呸呸的吐了口气。哪里想池底却又不平,他没站稳,险些滑倒。白希倒是眼疾手快,当下便抓住了他,将他拉在怀里,两个人赤裸相对,几乎贴在一起。黄黥见他只是目光放肆的看着自己,又听这人呼吸也慢慢不稳起来,他竟然也头晕起来,那时节真是又狼狈又尴尬,只好哈哈的笑了两声,说,“多谢多谢!”
说完便挣脱了白希,转身朝池里走去。他寻了块平坦些的池底,半躺半坐下去,一双眼睛竟然不敢朝白希那里瞟去。只是幻境里看到的那场春梦却抹不去似的,越发的清晰起来。黄黥闭眼在那里,池水温热,浸得他十分舒服惬意,只是忍不住一遍遍的想着幻境里那两个交合的光景,竟然不由自主的情动难耐起来,仿佛年少时初遇情事一般,饥渴的无法克制。

慢慢有水声过来,黄黥睁眼看去,正是白希赤身露体的走来,站在他身旁,声音低哑的说道,“我帮你看看伤口。”
黄黥虽然情动难耐,头脑中却还有一丝清明,闻言便着慌起来,连声说道,“不必不必。”
白希却并不开口,只是伸手抚上他肩头,指尖慢慢的按在他的伤口,黄黥微觉吃痛,却再也忍不住情欲的渴望,冲动起来,竟然荒唐的想道,他生得也好看,与他做那件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时池面蒸腾,水气缭绕,黄黥就好像昏头了似的,丝毫不似寻常。白希凑了过来,眯着眼睛,仿佛在看他肩头的伤口一般。水珠落在他胸前,白希的头发落在他胸口,两个人又离得那么近,黄黥被弄得心痒,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伸手出去揽住白希的腰,又去捏他的下巴,白希却动也不动的只是看他,两人隔着水气,那双眼睛看着竟然分外诱人。黄黥忍不住就凑过去亲他,却因脚下不稳,险险跌倒。白希似乎也有些意外,竟来不及拉住他,黄黥跌了这一下,结果扭到了脚踝,疼得厉害,却教他猛然清醒过来,想,我方才是怎么了,居然对这个可恼的家伙发情起来,倒好像中了幻术的一般。

白希伸手去汤池中扶他,黄黥情欲还未消退,被他握住手腕,竟然还有些发昏,连忙在小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咬着牙同白希说道,“我要出去了!”
白希仿佛不解,仍旧握住他手腕不放,说,“这汤池对你的伤大有裨益,你走去哪里?”
黄黥十分尴尬,却不得不解释,“这汤池有古怪,怎么仿佛能够催|情的一般。我定力差得很,实在是呆不得了!”
却又在心里说道,便是真要来此,也不能跟你这个死人来。
白希静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是么,我怎么不曾察觉?”
黄黥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曾察觉,谁知道你是被阉了还是怎得?只是实在忍耐不得,也顾不得那许多,用力挣脱了白希,狼狈不堪的爬上池边,胡乱的擦了擦,便把衣裳往身上穿。

白希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见他逃命一般的仓皇,只是说了句,“你扭到了脚,还是慢些走。”
黄黥见他这样若无其事,便愈觉得狼狈,勉强的笑着说道,“好说,多谢。”
白希也不曾穿件衣裳,倒把他的话当作了耳旁风,赤身露体的便走过来同他说道,“我要看一下。”
黄黥头皮发麻,眼前发黑,心里大骂,这个死性的家伙,就知道瞧病,也不看看轻重缓急。索性豁出去了,连声说道,“出了这里再说,我定力差得很,力气也比你大,你也不想铸成大错罢!”
白希眼皮一抬,看他片刻,才说,“那出去再看。”
黄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白希穿戴整齐,这才慢慢的跟了上来。黄黥朝着上风处走去,走出很远,这才站住。只是这兴头来了要散去却实在不易,他在小臂上用力得拧了好几把,最后才终于镇定下来。

黄黥神智清明了些,心里却想,这事情怎么这样古怪?方才情动的也厉害,倒好像排山倒海一般,真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若是方才不曾跌了那一跤,只怕真要做下来那桩不要命的事了。又想,这人莫不是算好了要看我笑话的,便有意问道,“你往日倒常来这里么?”
白希似乎也听出他话外之意,沉吟片刻,才说,“这里汤池甚多,我也是这几日才寻到的,并不曾一一去过。听你这样说,那汤池倒也古怪。改日换一处便是了。”


《看仙灯》 狐狸文 10

他都这么说了,黄黥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况且这人到底也救了自己的性命,于是这件荒唐莫名的事就这么算了。
只是出了这样荒唐丢丑的事,少不得还要辩白两句。黄黥看白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知这人心里想些什么,又尴尬又窝火,赔着笑说道,“方才真是古怪,倒教你见笑了。情急时说的胡话,你也千万不要当真。”
白希哦了一声,反问他道,“什么胡话?”
不等他答,又说,“说你定力极差,力气又比我大么?”
黄黥干笑两声,说,“定力极差倒是真的,力气么,倒不见得,不见得。”
白希不解的看他一眼,说,“你这样小心翼翼,是怕什么?”
黄黥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想揍死他的心都有了,忍了忍,才说,“你医术了得,我是敬重你,怎么是怕你?”
白希哦了一声,却说,“你不必这样,还如同在宫里一般就好。”
黄黥听得眼睛都瞪大了,想,这个人说什么胡话呢?
还如同宫里一般?在宫里的时候,他每每看到这个死人脸同陛下说话那样的放肆无礼,简直都恨不得把这人踩在脚底下才好。若真的还如同宫里一般,只怕白希转念间就把他药死在这野地里了。

白希见他只是讪笑,却不做声,便说,“总之你不要怕就是了。”
黄黥转过脸去,忍不住对着天翻了翻白眼。
白希送他回去,临走时又一本正经的嘱咐他道,“看你方才情动得厉害,想是不惯寂寞的缘故。你不必担忧,偶尔自渎也是好的,并不会伤身。”
黄黥听得呆在那里,只觉得脸都僵住了,白希说完便径自离去了,黄黥见他走远,咬着牙关了院门,终于骂出了声来,愤愤的说道,“自渎你个头!”

只是回去了之后,黄黥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越想就越觉得怪异,越想就越睡不着。他走近那处汤池之前,倒也寻常,只是被那热气蒸腾了一阵儿,便有些神思恍惚起来。若要说那是幻术,他断然不信,若有人敢对他用法术,他怎么能瞧不出来?想来想去,就是那沸汤池有古怪,也不知是不是白希在其中下了药,好令他出丑。只是想想却还是不解,这里荒山野岭,族里也少有人来,便是教我出乖露丑,又能如何?所以迷惑得很。

隔天白希果然又来,还同寻常一样,替他看了伤口。其实那些皮外伤大多都快好了,只有胸口的伤重。白希的药日日敷在其上,肌肤虽已愈合,内里却还是疼痛难忍。他有时妄图施法,胸口便痛如锥刺,他才知道这一处是反噬所致,从此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白希自问过他一次幻境中所见为何的话起,并不再提起如何替他医治法术反噬的伤,他有几次倒想问起,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想,这人性子虽然可厌,可这治病疗伤的事上倒也从不见他弄什么虚头,想是治不了了。他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怕问出口,于是就再也不曾提起。

黄黥如今伤口已不再疼痛,白希手又轻,便是上药,也没什么知觉,坐在那里真是昏昏欲睡,见白希只顾着上药,便忍不住问他,“也不知几时能去挖那五彩石出来?”
白希原本在看他的伤口,他这么一问,白希就抬头看他一眼,说,“那片野地你也见过了,一眼也望不到头的,总得先找个法子探出五彩石的所在,才好下手去挖。”
黄黥点了点头,连声的赞同道,“有理有理,”又追问他道,“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可以探得五彩石的所在?”
白希替他将伤口处一一上了药,又收起药箱,这才说道,“五彩石是女娲以神火所炼,只是神火为何,向来众说纷纭。我想女娲既用五色神石补天,凡间之火必然炼它不出,那便是天火了。若是有天火将那野地烧起,底下若有五彩石,被那天火烧灼,必应放出异彩来,那时一看便知。”
黄黥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说天火是什么?是雷火么?”
白希微微点头,说,“我也猜是天雷之火。只是这里雷雨相接,怕是难以燃起大火,还需另想他法。”
黄黥听后果然十分失望。他虽然自南地迩来,却也久居宫中,深知这长白山里雷雨虽然常有,雨雾却也都磅礴厉害,难以燃起燎原之火。

白希见他神色黯然,便又说,“若是此时这山中有精怪历雷劫的,倒也另当别论了。”


《看仙灯》 狐狸文 11

白希见他神色黯然,便又说,“若是此时这山中有精怪历雷劫的,倒也另当别论了。”
黄黥听了却越发的说不出话来,哪里便有那么巧的事,他这里等一把天火,那里便有妖怪要历雷劫么?他生下来这许多年,族里幻术上比他修为厉害的也有许多,不也都死尽了么?不然又怎会轮得到他出头这一日?
黄黥心里也明白此事无望了。这世上,从来最难的便是心想事成,他早该知道。
只是想到不能求得陛下的宽恕,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黄英他们,心里毕竟郁郁。

他的脚踝自那一日从沸汤池回来,竟然慢慢的肿大起来。那只脚一旦落地,便针扎一般的疼痛,他也不敢教白希看,实在是怕白希借题发挥,又嘲讽于他,所以有意早早坐在房里等白希,不教他看出丝毫。
白希替他看完身上的伤,等他把衣裳穿好,却又开口问他道,“你的脚怎样了?”
黄黥不想他仍旧记得,便哈哈的干笑了两声,说,“不疼了。”
白希将信将疑的看他,半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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