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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四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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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发觉。便有兵勇追捕,只好又乘乱离去。他奇怪准这么熟悉他的行踪?宋管家和几
个贴身侍卫与他数年来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当然不可能是内奸。何况精明的杜五也曾
细细地观察过他们,却无丝毫疑点,这个一直在暗暗追捕他的人,自然是出自本门中,
他闻说衙门新近成立的飞翰营,即是收罗了一些山堂中的败类,诱之以官禄名利,由他
们做眼线,追杀洪门弟兄。
    杜五在湘、鄂两省兜了一个大圈子后,悄然折入万笋楼。
    纷纷大雪,很快抹去他们的足迹。
    宋管家在他们到来之前,早派心腹之人把一切安排好。这个秘密居所,除他们几个
知道之外,还有当年的设计和营造者黎成轩知道。
    这年的雪,几乎从初冬下到隆冬,一场接一场,造就了一天一地的白,一天一地的
静,像力无数死难的弟兄披麻带孝。
    自进入万笋楼起,杜五几乎没有上床睡觉,日日夜夜坐在红红的木炭火前,目光极
为渺远。每顿饭,皆由宋管家亲自送来,必催促数次,杜五方端碗草草用餐。夜深人静,
杜五会顶着雪在园中竹林里漫步,踏得雪吱呀呀直响。宋管家总若即若离地跟在身后,
生怕有什么意外。
    杜五苦思冥想谁在领着人追捕他和他的弟兄。荆楚山堂的香堂兄弟共分十排,他一个
一个地想来想去。
    他忽地脑子里一闪:只可能是夏炳生。
    他回过头去,对站在不远处的宋管家说:“备点酒,我要暖一暖身子。”
    宋管家应诺一声,从夜色中退了出去。
    杜五冷冷地笑了几声,对,只可能是夏炳生。这个香堂二排的圣贤大爷,负责香堂
内外的谋划事宜,三十多岁,窄长脸,小眼,心狠手辣,使一把七星剑,武艺极好。杜
五常从夏炳生过于殷勤的目光里,感觉到他心底里的委屈和不驯。两年前,夏炳生因勾
引一个洪门弟兄的妻子,又索逼他人钱财,被人告发。按本堂规矩理应处死,杜五念他
精明能干,又正当用人之际,便有意袒护,留其性命,处以“三刀六洞”的家法—三把
“小宝”(匕首)洞穿两腿一臂。随即杜五令他回乡下养伤,连带闭门思过。但日子一
天天过去,夏炳生老借口伤势未愈,迟迟不肯归回。
    杜五又想起那大用刑时,夏炳生倔强地昂着头,眼角的余光冷森森地射向他。
    更让杜五痛苦的是,各处谣言四起,说是他杜五出卖了兄弟,要不怎么他一个人丝
毫无损,逍遥在外?
    他不能不清理门户,他不能不重视自己的清白。
    这一夜,杜五一杯一杯喝着宋管家烫热的酒,十余杯过去只是稍有醉意,然后取下
墙上挂着的虎头刀,握住刀柄,轻轻一抖,刀匣飞了出去,稳稳地挂在墙上。
    宋管家喊了一声:“好。
    杜五也不说话,便沙沙沙地舞将起来,只见刀光闪跳,寒气四泻。
    宋管家知道,杜五大爷每喝酒兴酣,再舞刀不止,便是有一件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黎成轩送走了家小之后,开始焦躁地等待着什么,食无味,寝不安,而且开始整夜
整夜地失眠。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静听着雪花飘舞而下的声音,雪瓣与雪瓣在空中彼
此棱角相触,发出一种极细极脆的碎裂声,然后落到地上,又是极浑厚的一响。雪花一
层一层地铺砌,松松的,软软的,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掩埋。他奇怪他的听觉竟如此灵敏。
他想起他营造过的一个一个的园子,雪落在那些亭阁、假山、花圃、溃檐上,定会传导
出更为奇妙的音韵。又想起万笋楼前那一片翠竹,雪覆枝叶,定如王琢琼雕,雪花落下,
一定会发出叮叮咯咯的环佩之声。
    就在这时候,黎成轩于一片雪声中,听出有一个人影飘然掠过墙头,如一把剪刀将
一片雪声剪断,然后轻轻地落到小院里。接着,窗子被悄然拨开,一片方方的东西从窗
缝中飞人室内。窗子带严,人随即远去。
    点燃烛台,黎成轩从地上拾起一个梅红大帖子,打开一看,便知杜五已返回万笋楼,
邀他去叙谈叙谈。
    黎成轩看罢帖子,烧了。心却腾起一片火苗,他又可以重见他的万笋楼了,屈指算
来,竟别了这么多的日子,梦绕魂牵,思念日切。他知道各处在通缉杜五,他应该去看
看这个老朋友,和他聊聊天,下下棋,解解他心头的郁闷。
    好容易挨到天将破晓,黎成轩悄然出屋,然后去马店雇了一匹好马。
    马店的老板是熟人,好奇地间;“这么早?到哪去呢?
    黎成轩说:“哪里也不去,随便走走而已。‘只恐诗少幽燕气,故作冰天雪地行’,
找点做诗的材料。”
    “黎先生,雅!
    黎成轩一跃上马,顶着漫天风雪朝郊外奔去。寒风冷雪,扑在脸上生痛生痛。他不
时地回头望望,空阔处了无人迹。马蹄得得,踏不醒四面寂静。
    他和杜五见面时,彼此都能感受到心情的凝重,所有的寒暄皆成为多余,四目相对。
一时无话可说。
    顿了一阵,杜五说:“我是朝廷重犯,想不到黎兄敢应邀而来。”
    黎成轩笑了笑:“我想来看这座楼,也想来陪陪杜五大爷,一切皆是缘分。”
    他们坐到炭盆火前,喝酒、聊天、下棋。
    杜五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喝酒下棋的间隙里,便与黎成轩说起造园的事来。黎成
轩发现社五是看过许多名园的,也能说出此中的奥妙,偶有疑点相告,说的皆是关键处,
这使黎成轩十分高兴。
    杜五说:“一些名园中,皆设曲桥、曲径。曲廊,为何不设平桥、直径、敞廊呢?
    黎成轩说:“这些构置,原本在交通意义上,不过是由这一点到另一点而已。园林
中两侧皆有风景,随直曲折一下,使行者不断变换角度,景因曲折而一步一新,也就更
有意味
    杜五又问:“远山无脚,远树无根,远舟无身,只见帆,这是画理,可否也是造园
之理?
    “正是,正是,杜五大爷真是行家里手。园林的每个观赏点,皆一幅幅不同的画,
要深远而有层次。所谓‘常倚曲栏贪看水,不安四壁怕遮山’。若明白这些,在造园时,
宜掩者掩之,宜屏者屏之,宜敞者敞之,宜隔者隔之,宜分者分之,园子也就好看了。
故建亭要略低山巅,植树不宜峰尖;山露脚而不露顶,露顶而下露脚;大树见梢不见根,
见根则不见梢:皆是此理?
    杜五频频点头,说:“黎兄这才是真知的见,杜某佩服佩服?
    暮色四合。
    杜五问:“明日黎兄得闲再请光临敝园。”
    黎成轩很觉意外,心想:这天寒地冻的。何不留我一宿?
    杜五抱歉他说:“兄非山堂中人,有些规矩是破不得的,海涵,海涵?
    黎成轩说:无妨,元妨。”
    顶风雪,黎成轩扬鞭策马而去。
    一连七日,黎成轩皆应约而来。
    马店老板在他牵马出厩时,目光闪闪烁烁,充满了惊疑。在那一刹那问,黎成轩突
然明白了什么。
    今日摆开棋盘,双方刚落二三子,黎成轩突然说,“杜五大爷,恕我直言,你可是
想用我作诱饵,引人而来?
    杜五一惊,一张脸顿时红了,随即但然相告:“黎兄,此中隐情,未能明说,请你
原谅。洪门败类不除,则灾祸不绝。你所营造之万笋楼,乃万样楼,正可设伏。”
    黎成轩长叹了一口气,说:“万笋楼乃我之心血之作,看来是难以传世了。”
    杜五起身抱拳行札,说:“我欲与楼同生共死,只可惜你一番苦思付诸东流,又把
你拖迸这一场大劫,杜某也是不得已啊?
    黎成轩不禁热泪盈眶,说:“社五大爷有如此豪情,我亦并非无备而来。家小早已
移居,我已无所牵挂了。我毕生之才情,凝结成这座万笋楼,楼亡即我亡,我岂不知大
凶之重要川杜五大爷,只管按你的想法去做!
    杜五说:“黎兄,我们坐下来继续下棋吧,我想该来的人也快到了。”
    “好。下棋,下棋。


    杜五两指间云子的粉未籁籁落下,如一阵淡黑的轻烟。
    楼外依旧是风狂雪猛,大地间仿佛澎湃着万顷雪涛,奇寒砭骨。
    杜五说:“黎兄,他们来了,而且会来许多人,一场恶仗即临,你与宋管家从暗道
先走吧,由我一人来了结这个洪门败类。”
    宋管家老泪纵横,说:我跟着杜五大爷几十年了,岂可一个人偷生而去?我已是风
烛残年,又无家小,无挂无碍的。黄泉路上。你杜五大爷多个伴吧。黎先生先走吧,你
这一身绝技,总得传下去的。”
    黎成轩亦摇头,说:“有意无意间,我已参预这个情境,可算是洪门中的人了,和
杜五大爷、宋管家厮守一处,是我的福气。我和宋管家先上顶楼,我们在那里迎候你杜
五大爷,真正领略你的英雄本色。”
    说毕,黎成轩仰天一笑。
    杜五叹了口气,对两个站在身边的侍卫说:“你们找地方躲着,将此处情形看个清
楚,然后从暗道出去,将谁是洪门叛逆遍告弟兄们,以还我一世清白!
    说毕,杜五大步出楼,向园门口走去。
    宋管家迫出来,说:“杜五大爷,你没带虎头刀。
    杜五说:“何必用刀,这楼比刀厉害千百倍,哈哈……
    黎成轩突然间有了悲壮意绪,不是为自己,是为这座楼。他不可能再造一座这样的
奇楼,后人亦不可能,可惜,可惜!
    宋管家又说:“黎先生还是从暗道走吧,也许逃过此厄,可再造一座这样的楼!
    “宋大爷,此楼虽只造七年,却是蝉恩竭虑,用尽一生积累的才智,这样的楼不可
重复,也无法重复。咋夜,我在家中将所有图稿一并焚毁,决意与这座楼同归于尽,从
此再不作满清之顺民,愉快,痛快。我们上楼去吧。……
    那两个侍卫早已不见。
    在登楼的那一刻,黎成轩回过头去,只见杜五高大的背景剪开一天雪幕,大步而去,
脚下雪花四溅,震得地皮微微发颤,不禁喝了一声彩〃此才是磊磊落落大丈夫!”


    杜五打开园门,门外果然站着四个彪形大汉,一个个眉字问杀气闪烁。
    为首的一人,上前行札:“不速之客,踏破山门前来拜谒杜五堂主。”
    杜五抱了抱拳,剑眉一扬,高声问:“来人出世何时辰?”
    这里洪门规矩,凡陌生人来访,必须对“海底”(隐语),以确定来人身份。不是
洪门中人,是不懂得这些“海底”的。
    那汉子忙施礼答话:“义兄问我何年辰,岁次排来是甲寅,吉月孟秋念五日,时逢
好位我生身。”
    杜五又问:“来人贵府在何处?”
    答:‘枯木逢春早发芽,八仙过海插金花,公主骑马路上过,松柏林中是我家。”
    “路上可见庙一座?”
    “灵王庙内插金花,万姓同埋共一家。普天之下洪为姓,风人说我采桑花。”
    “灵王庙过又何山?”
    “步至乌龙景色辉,百花开放乌音啼。龙吟虎啸山川秀,明人前有对联题。”
    杜五几问之后,便知不是洪门中人,这些“海底”是由人教过,反复背熟的,如背
书般呆板而不带此中人的激动与潇洒。但为了表示他的“谨慎”,故意地多问了许多
“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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