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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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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效果。他背倚船壁蹲下去,闭上眼睛。但也只闭了一会儿。眼睫背后的黑暗吓坏了他。他又慌忙睁开眼睛,望望站到了船头上的格雷夫斯。他一只脚撑在低矮的船舷上,手举着灯,那样子让莫恩斯想到了等待白鲸的船长阿哈布。这想法癔病似的让人开心,但同时又让他背上掠过一阵战栗。不是因为它包含的象征意义,而是因为它唤醒了另一个一直以为被忘记了的记忆。对某种……大东西的记忆。
  “这条运河通到哪里,乔纳森?”他沉思地问道。
  “我想,通到大海。”格雷夫斯声音里带着点嘲讽回答道,“无论如何,考虑到这是咸水,这估计差不离。你为什么问?”
  莫恩斯无法直接回答。那想法还太朦胧,记忆还没有醒来得足够清晰,但它跟汤姆有点关系。
  后来他知道了。那是在前一天,当汤姆用车去旧金山接他时。他们沿着海岸行驶了一段,他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强大的陌生的东西,它潜伏在大海里,无形地,隐蔽着,具有时间对它无关紧要的生灵才有的耐性。格雷夫斯从金字塔里回来后怎么讲来着?里面全是水。
  “我敬佩您,教授。”普罗斯勒小姐低声说道,“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你,我是否还有力气。”
  “什么力气?”
  “不问的力气。”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
  “问?问什么?”
  “教授,您知道,我不是太喜欢您从事的那些东西,但我也明白,这里的一切肯定满足了您的生活,不管我对它们什么看法。您一定有数千个问题。”
  她错了,莫恩斯想道。不是数千个,而是数百万个。这下面不是满足他的生活。他会交出他的生命,只为了看一眼这个美妙的世界。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有些答案也许不适合人类。”他说道。
  “这种话出自一个科学家之口。”格雷夫斯叹息道。他们讲得虽然很低声,但他字字都听懂了。
  莫恩斯没有回答,普罗斯勒小姐可不这样。
  “一个科学家更应该谦虚一点,格雷夫斯博士。”她说道。
  “随您怎么认为吧,亲爱的。”格雷夫斯叹息道。他显然没有兴趣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或许只是不愿跟她谈。
  普罗斯勒小姐似乎不肯就这么轻易放弃。她又要生气地回答——棺材里传出一声轻轻的沙沙抓挠声。
  莫恩斯身体挺得笔直,格雷夫斯也急转身,睁大眼睛盯着棺材。
  “什么……?”普罗斯勒小姐刚张口就被格雷夫斯打断了。
  “安静!”他喝斥道,“别出声!”
  令人吃惊的是普罗斯勒小姐真的不讲话了,小心翼翼地放开怀里的姑娘,站了起来。
  莫恩斯心怦怦跳地侧耳谛听。那响声没有再重复,但不需要其他人的反应就能让他相信,那不只是他的幻想。响声不大,却像刀刃一样刺耳:坚硬的爪子抓在同样坚硬的木头上,刚才是不是有种声音像是很轻的粗重的呼吸声呢?
  “什么东西?”普罗斯勒小姐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格雷夫斯回答道。
  “听起来可绝对不像这么回事。”她坚持道。
  “可什么东西都没有!”格雷夫斯发怒了,“是木头,或者别的什么。求求您,普罗斯勒小姐——我们的处境够危险了,即使我们不自己让自己发疯。”讲完后他想笑一笑缓和一下他的语气的严厉程度,但他没有真正地成功;尤其是当他走回他们身边,同时努力保持尽可能大的距离从黑色棺材旁经过时。普罗斯勒小姐也不再讲什么了,但她盯住棺盖上雕刻的形象的目光说明了一切。一会儿之后她也转过身去,走回她原来的位置。当她重新坐下去抱住那姑娘时,小船危险地摇晃起来。
  恐怖的响声没有再重复——至少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没有,小船速度均匀地几乎是静静地向前滑行。没人讲话。曾经让莫恩斯十分不安的奇怪的拖曳声渐渐变轻了,某个时候完全消失了,而他未能说明它的出处,天气渐渐冷起来。不时有水浪泼进船里,使得船慢慢地有进满水的危险,而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好用来舀水的,空着手去尝试是绝对不行的。水洼慢慢地越来越大,里面飘满毛发,尽管格雷夫斯声称它们基本上是无害的,也没有人敢以身去试这个说法。就连他自己都不敢。
  不管他们愿不愿,也许他们必须试一试,莫恩斯担心地想道。
  某个时候船撞到了水下的一个障碍物,或者擦过运河河床,这些机会——虽然很少——似乎在变多,莫恩斯认为,这充分说明了要么是小船里渐渐进满了水,更深地沉进水里,要么就是运河的水位本身在下降。莫恩斯一生都生活在坚实的陆地上,毫无海洋经验,他徒劳地苦想了一会儿水面还要下降多深,潮水就会达到它的最低水位——主要是为了找点事做。当他们出发时,船下的水至多也就半米,现在可能都不到一手深,小船不时颤抖地发出的沙沙响声证明还不是到处都有这么深。运河的设计者当然考虑过这种情况——可他们也考虑过船上还会额外增加四个人的重量吗?
  “前面有什么东西。”格雷夫斯的声音钻进他的思想。莫恩斯坐直了,望向相应的方向,但除了一直存在的东西他看不出别的什么:黑暗。普罗斯勒小姐也坐直了一些,疑问地望着他,但作为回答,他只是轻轻耸了耸肩。
  格雷夫斯挥动空着的手,将他的灯晃来晃去。光束当然刺痛了他们的眼睛,让莫恩斯一开始除了白色的灯光和后来视网膜上渐渐苍白的绿色后像什么也看不到。他在脑海里又给格雷夫斯记了一笔负账,但什么也没讲,耐心地等自己能真正地看清楚。
  一开始他都不肯定是不是他的眼睛又跟他开了个玩笑,因为他只看到一个浅淡的褐点,它似乎在不断地改变形状,有时也全部消失。
  “怎么了?”普罗斯勒小姐问道。
  “我们成功了。”格雷夫斯激动地说道。
  “成功了?”普罗斯勒小姐苦涩地重复道,“您是说,托马斯到达了他的目的地吗?”
  “估计是。”格雷夫斯冷冷地回答道,“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们现在不会还活在世上,其他许多人也是。您宁愿这样吗?”
  “当然不想。”普罗斯勒小姐沙哑地回答道。“但我也不期望这样。请您原谅,我还是为这孩子难过。”
  “我也是,普罗斯勒小姐。”格雷夫斯回答道,听起来甚至十分真诚。但后来他做了个抛弃的手势,又以兴奋的口吻接着说道:“你们就不理解吗?那前面应该是出口!这是日光!”果然,浅灰色的微光明显地更像淡淡的曙光而不像充满地下世界的绿色鬼火。但普罗斯勒小姐还是怀疑地盯着他。“日光?可这……”
  “……将意味着,外面已经天亮了。”格雷夫斯兴奋地打断她道,“我们在路上的时间可能比我们以为的要长,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过几分钟我们就出去了。我们成功了!”
  莫恩斯很难被格雷夫斯的兴奋所感染。他当然轻松了,但他头脑里也在计算,自从他们跨过神庙的大门以来最多过去了两个小时。即使时间具有那种奇怪的特点,情况越是危险,它似乎流逝得就越慢,洞外还是不可能已经是白天。
  “看样子我们的规则在这里不像平常那样有效。”当他发觉和正确理解了莫恩斯的怀疑目光时,格雷夫斯说道,“你以后再去绞尽脑汁吧,莫恩斯。现在最算数的就是我们成功了。”
  莫恩斯对此一点没有把握。当格雷夫斯不再拿他的灯对着他晃动时,浅淡的亮光组成的灰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楚。可它有点不对劲儿。
  他和普罗斯勒小姐又迅速对望了一眼,这回莫恩斯肯定在她的眼睛里一目了然地不仅看到了不安。他也突然怀疑起她将那姑娘抱得那么紧只是要给她温暖和安全的感觉。也许这个姿势不是单方面的。最迟从昨天早晨起他就终于理解了这个女人多么坚强——但这不一定等于她自己有时候就不需要一些她能够广泛传播的保护和坚强。
  小船继续行驶,他觉得它慢得简直是折磨人。隧道尽头的灰点十分缓慢地越来越近,好像小船越接近它的目的地就越慢了。莫恩斯还是无法形容这情形为什么让他如此不安,但那感觉没有减弱,反而还在增强。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灰光的光源,他们的速度却在同样程度地下降,莫恩斯抵制着这越来越糟糕的感觉,长时间以来头一回地又将目光转开了。那里一直看不到多少东西。格雷夫斯几乎整个行程中都将他的灯光直接照着前方,观看突然钻出的石头或其他障碍——这样做对他们用处不大,因为他们既没有橹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来控制他们的船速或航向——可现在他将灯转向一边,不让隧道尽头的苍白光线消失,让莫恩斯能看出他们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如果他没有见过那座地下城市,知道他必须寻找什么的话,他几乎不会想到他们不过是在一个自然形成的洞窟里,而是其他某种东西:就像它抹平了石刻和又填平了浮雕的精美线条一样,时间也同样将具有数千年历史的石壁画、象形文字和图画消灭得无影无踪。洞壁和洞顶曾经很光滑的石块上覆盖着数百年的沉淀物,被盐和数千年的潮湿所蚕食,被数百万年的霉菌、腐物和微小的有机物的耐心啃啮所泡软、留下了疤痕。偶尔会有整块大石头从隧道顶脱落,掉进水里,部分洞壁坍塌了或者变形得如此厉害,光是它们还竖立着的事实似乎就有违自然法则。
  它们离灰光的光源越近,情形就越严重。当他们的旅行接近尾声时,这同时又像是反方向穿越时间的第二次旅行:在跨过神庙的大门之后,他们顺着台阶向下似乎倒退回了一个历经几千年、几乎完好无损的过去。现在,那数千年似乎在以和小船滑行于水上的相同的匀速度从他们身旁掠过;在通往隧道尽头的途中,那种在数千年的力量面前保护了这座地下城市的不可思议的力量越来越弱。就连莫恩斯在这最后的一段也只能看出像是随意的形状,也许——由于他知道他在寻找什么——一根有点太直的线,不可能真是由自然之手创造的,一只有点太精确的角,一个有点太精准的弧。但是,每个偶然来到这下面的客人,不管他多么细心,都不会想到自己不是置身于一个自然形成的洞窟里,而会以为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就连水面都不再是光滑的,而是形成了由石头、岩尖和小漩涡组成的迷宫,小船像是被一只鬼手控制着穿行于其中,一次也没有撞在什么地方。
  后来他听到了沙沙声。莫恩斯还成功地劝说了自己三四秒钟,那只是船体擦过一块石头的响声,但同时他也准确地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就像他准确知道这响声来自哪里一样。
  是那棺材。
  沙沙声和嚓嚓声来自棺材里面。它不比先前响,但令人费解地……更确凿,更有攻击性——这回正好反了过来:不是他的幻想造成了这响声,而是沙沙声让他的头脑里产生了相应的图像。
  它们可怕得无法形容,但现实也不是太让人高兴的,而且还取走了他最后的自我欺骗的可能性:他不是唯一听到这响声的人。普罗斯勒小姐坐直了身体,仔细望着棺材——十分警觉。格雷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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