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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之路 (第3卷)-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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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能明白,这样一种社会是违背自然的。”
“人性是违背自然的,”凯蒂说。她把我的步枪夹在左胳膊下。她那有丝光的头顶还没有我的锁骨那么高,但是她像钢铁一样坚韧不拔;那男人开始走动,又带着古怪的温柔笑容(他的伙伴已经对我露出这种笑容,但他还是第一回),那支枪滑到凯蒂的手中,仿佛她一辈子都在用它射击。
“我有同感,”那男人说。“人性是违背自然的。我应该懂得这一点。我的牙齿里有金属,这里有金属针。”他摸摸自己的肩膀。“海豹是一夫多妻制的,”他接着说,“人也是如此;类人猿是雌雄乱交的,人也是如此;鸽子是一夫一妻制的,人也是如此;甚至还有独身的人和同性恋的人。我相信还有同性恋的|乳牛。但是怀勒威仍然缺少一点什么。”他抿着嘴干巴巴地笑了笑。我相信他认为这与神经有关。
“我什么也不缺,”凯蒂说,“只可惜人生并非万寿无疆。”
“你们俩是——?”那男人一边说,一边对我和她点点头。
“我们俩互为妻子,”凯蒂说。“我们是配偶。”那男人又抿着嘴笑了笑。
“这是一种节约型的好搭配,”他说,“有利于工作和照顾孩子。倘若你们的生殖必须遵循这一型式的话,这种搭配就像随机选择遗传特征的任何搭配一样良好。但是假如没有什么较好的特征可以让你们遗传给你们的女儿的话,你们要想一想,凯瑟琳娜.迈克拉森。我信奉天性,甚至信奉人类,我无法想象你们俩——一个机工,对不对?你呢,我猜是某一种警官——你们俩居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连你们也一定缺少的东西。当然,你们在心智上是知道的。这里只有半个物种。男人必须回到怀勒威来。”
凯蒂一声不吭。
“我认为,凯瑟琳娜·迈克拉森,”那男人用温柔的口气说,“你们所有的人都将从这种变化得到极大的益处。”他从凯蒂的枪杆子旁边走过,进入帘门的方形亮光里。我想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我的伤痕,除非光线从这边射来,谁也很难见到我的疤痕:从太阳|穴延伸到下巴的一条细线。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我有这么一条疤痕。
“你是在哪里受伤的?”他说道。
我回答的时候无意识地笑了笑:“上次决斗的时候。”
我们站在那儿怒目对视了一阵子(挺荒唐,但这是事实),直到他走进屋里,随手关上帘门。
凯蒂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该死的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咱们受侮辱了吗?”
于是她抬起步枪对着帘子要把他毙掉,但是在她开枪之前我赶过去把步枪从她手上打掉;枪在门廊地板上打出一个洞。
凯蒂在哆嗦。她一直喃喃地说:“我过去从来不碰枪,因为我知道我会杀人的。我知道我会杀人的。”
第一个男人——我第一次跟他谈话的那个男人——仍然在屋里说话,谈论着进行一场伟大的运动以便再度移民并重新发现地球已丧失的一切。他强调了怀勒威将得到的好处:贸易、思想交流、教育等等。他还说,地球上已经恢复了男女平等。
不消说,凯蒂做得对;我们早该在他们站立的地方把他们一个个都毙掉。男人就要到怀勒威来了。当一种文化有大枪杆子而另一种文化没有任何枪杆子的时候,其结果就有一定的可预测性。也许无论如何男人们终将到来。
我思忖着今后一百年光景我的曾曾孙女们可能会避开他们到外地生活或者把他们打得寸步难移,但即便是这件事也无关紧要了;我将一辈子记住我第一次见到的男人,他们力壮如牛,使我一时感到自己十分渺小。
凯蒂说,这是一种神经质反应。
我记得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
我记得尤基在车子里的兴奋情绪。
我记得我们回家的时候凯蒂在哭泣,仿佛她的心都碎了。
我记得她跟我Zuo爱像往常习阵样有几分强求,但令人舒畅安适之至。
我记得凯蒂睡着以后我在屋里四处徘徊,内心深感不安,她一只赤裸的胳膊伸出来映着厅里照来的灯光。由于一路开车并试验她的机器,她的上臂肌肉像金属棒一般坚硬。有时候我在梦中见到凯蒂的胳膊。
我记得自己走进育婴室,抱起我妻子的婴儿,瞌睡了一会儿,怀里感受到幼婴强烈而奇妙的温暖,最后我回到厨房,发现尤丽科正在为自己煮夜宵快餐。我的女儿吃饭不亚于丹麦种大狗。
“尤基,”我说,“你认为你可能爱上一个男人吗?”
她嘲笑着呐喊一声。“爱上一只十英尺的癞哈蟆!”我的圆滑老练的孩子说。
但是男人就要到怀勒威来了。最近我常熬夜,为即将到我们星球来的男人犯愁,为我的两个女儿和贝塔·凯瑟琳娜森担忧,为凯蒂、我和我的生活即将发生的变化感到忧心忡忡。
我们祖先的航行日志是漫长的痛苦历程,我想眼下我该知福知乐,但是一个人无法抛弃六个世纪,或者如同我最近才发现的,甚至无法抛弃三十四年。
有时候我想到那四个男人提出的问题就暗自发笑,他们望着我们这些穿着工装裤的乡巴佬,穿着帆布裤和朴素衬衫的农民,整个晚上拐弯抹角想问又始终不太敢问的问题是:你们当中哪个人起到男人的作用?仿佛我们非得复制他们的错误不可!我对地球上已经恢复男女平等深感怀疑。
我不喜欢认为自己受了嘲弄,也不认为凯蒂像弱者一样受敬重,也不认为尤基无奈感到卑微或傻气,更不认为我的其他孩子们被骗走了她们完美的人性或者转变成陌生人。
恐怕我自己的成就将会从已有的重要程度——或者我重视的程度——降低到人类不太感兴趣的稀有书籍,就是你在书本封底读到的奇人怪事,有时候是一些令人嘲笑的事,因为这些事是如此异乎寻常,如此离奇古怪,却并不感人,虽然富有魅力却没有实际用途。我觉得这种痛苦是难以描述的。
对于一个经历过三场决斗、每场决斗又都杀过人的女人来说,陷入这种恐惧而不能自拔是荒谬可笑的。但是,眼下正有一场大决斗逼在眼前,我想我没有胆量参与这场决斗。维持现状吧。别改变。
有时候在夜里我想起这个星球原先的名称,我们的第一代祖先改换了它的名称,她们是一些奇妙的女人,我想,对她们来说,这个星球的真实名称在男人们死去以后成了一种十分痛苦的忌讳。
看见这一切完全改变过来,我觉得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这一切也将过去。一切好事物都有尽头。
夺去我的生命吧,但是不要夺去我生活的意义。
片刻也不要夺去。
(江昭明 译)
科幻艺术故事
把艺术和科幻小说相提并论,“艺术”这个字眼如鲠在喉。即便是科幻小说作家,有时也觉得提到艺术乃是夸夸其谈。许多科幻作家宁愿把自己看作说书人,“挣几文小钱喝喝啤酒,”海因莱恩如是说,波尔·安德森则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浪潮作家反对的正是这种态度。哈伦·埃利森说,他们把自己看作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①并不感到羞于见人。
【① 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在英文里,“艺术家”一词是artist;所谓“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即Artist,意思是“地地道道、堂而皇之的艺术家”。后文提到“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即Art,意思雷同。】
当然,科幻小说可以用艺术手法来写作。但是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则另当别论。具有艺术性的小说,其外部特征是自觉意识的风格、强调人物的塑造和个性化的叙述。因此,一篇小说如果含有一种文学样式的多种特征,似乎就显得比较缺乏“艺术性”。所有作家都往故事里掺入自己的货色,但是作为文学样式的科幻小说使个性服从普遍性。更为根本的是,作为文学样式的科幻小说是一种信息;就其主题来说,它是分析性的,无论主题涉及的是人类、社会或者宇宙的命运,它必须证明论点。艺术小说首先是描写性的,我们只能牵强附会说它“表明”了一点什么;它只告诉读者,人就是这个样子,生活就是这个样子。艺术小说通常又是悲观厌世的,主要因为写悲观厌世的艺术小说较为容易;写乐观向上的艺术小说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类小说很难打响。因此,写艺术小说的作家无论对人类的现状和未来是否抱着个人的悲观情绪,在他们写出的小说里主人翁通常未能解决自身的问题或者从来没有机会和可能解决问题。如果这情况听起来像是主流艺术小说的话,那就对了。
那么干吗要把艺术小说写成科幻小说呢?有个现实的答案:科幻小说比较容易出版,过去是这样,现在仍然如此;除了科幻领域,现今付钱买短篇小说的市场差不多都不复存在了。如果能够按照科幻小说的套路写出艺术小说,即便它的叙事效果仅仅相当于历史上的小说和当代小说,这种小说还是可能找到它本来在如此一种传统框架中无法找到的读者的。但是把艺术小说写成科幻小说唯一正当的理由是因为它用任何其它手法都写不出来。
事实上,许多艺术小说都是幻想小说或者类似幻想小说。幻想小说很少需要证明什么论点,作者可以随心所欲表现自己的个性,随心所欲在风格上作大胆尝试,随心所欲描写笔下人物,随心所欲渲泄自己的悲观主义。即便形似现实主义的艺术小说也不见得比作者的内心世界更具现实性,作者的个性越强,小说的幻想色彩就越浓。
诚然如此,科幻艺术小说差不多从一开始就存在于科幻小说这一文学样式之中。霍桑、坡和奥布赖恩经常写这一类小说。威尔斯的《水晶蛋》和《盲人国》跟他早期的一些长篇小说一样属于艺术小说;约瑟夫·康拉德和亨利·詹姆斯在威尔斯早期写作生涯中就吹捧他为艺术家,只是经过一番奋斗之后威尔斯最终才跟新闻工作者、教师和宣传人员交往。戴维·H·凯勒也写过称得上艺术小说的作品。雷·布拉德伯里是科幻小说这一领域中被外界冠以艺术家桂冠的第一个作家。亨利·库特纳和C·L·穆尔以刘易斯·帕吉特和劳伦斯·奥唐内尔为笔名发表的许多故事堪称艺术小说,因为这些小说无法用其他手法写出来。
20世纪60年代,一批作家的作品自然而然归入艺术小说这一类别,他们是:英国的奥尔迪斯:布鲁纳、巴拉德等人;美国的德雷尼、埃利森、迪施克、萨利斯、斯平拉德、沃尔夫和泽拉兹尼。他们与新浪潮恰好同时涌现和发展。由于新浪潮主要致力于艺术小说的创作,因此新涌现的许多作家无论本人是否乐意都被贴上“新浪潮”的标签。
罗杰·泽拉兹尼(1937- )是个典型。他获得西部后备大学的学士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的伊丽莎白一世时代和詹姆士一世时代的戏剧专业硕士学位,此后在社会安全局找到一份差事,在业余时间开始当起自由作家。他很快就取得成功:1962年发表了两篇故事之后,他于1963年又发表了十二篇故事。他1963年发表的《送给教士的玫瑰花》是科幻作家协会会员投票编入《著名科幻小说殿堂》唯一的60年代小说。1965年,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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