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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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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灾乐祸望了众人一过,又道:“哎哟,凝君妹妹,你自是喜爱唐颖,替他说话,也只说叫人给他留条活路罢了,又说什么他不是这样人,就跟你看见了似的。哎,你不是没瞧见吗?”
孙凝君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蓝宝暗自心痛。低首冷笑。忽又仰头望天,良久扬颌,哂笑不已。
丽华蹙眉旁观,忽的一愣。将童冉与绛思绵各捅一肘,二人抬目,见蓝宝已是泪光闪烁,强抑不落。
童冉愣了一愣,道:“……哟,蓝宝妹子这是怎么了?”
蓝宝反倒笑了一笑,略以柔胰拭泪,道:“认识唐颖以后,我觉得我就是个人渣,甚至连人渣都不如。”
“蓝宝她说……”孙凝君哭得眼肿声哑,红泪沾帕,倚在门上几欲昏厥。“她说……‘认识唐颖以后,我觉得我就是个……人渣,甚至……连人渣都不……不如’。呜呜……唐公子……我、我实在……说不下去……”遂掩面嚎哭。
沧海立在门内仰首而视,面现悲戚,悄按心口,只未流泪。听孙凝君一言,眼眶瞬湿。但觉手脚冰凉发抖,不能自已。踉跄稍退,却有一对软香小手将自己胳臂托扶,沧海转首,见铅华弗御,眉眼冷逸,竟是骆贞。
沧海拭泪叹了一声,向骆贞点首道:“我不妨事。”
骆贞方才放了手。
但听屋外哒哒慌乱脚步,沧海转头,外间围堵人群分开一道,巫琦儿直愣着眼睛迈了进来,一望梁上所悬,立时软倒在地。
“大姐!”中腹儿局坏儿忙跟入来,一左一右将她扶起。
巫琦儿随二人稍退远离,喃喃道:“怎么就……是真的?真的死了?蓝、蓝宝……”扭头去望各管事,“怎么就上吊自尽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和我打架……”
屋内众人皆扭头掩面,满室低泣。
巫琦儿痴愣转动眼珠,望住沧海。沧海只悲戚望着梁下蓝宝尸身,蹙眉不语。
中腹儿局坏儿一个没拉住,巫琦儿已冲上前扯住沧海叫道:“都是你!唐颖!你到底和蓝宝说了什么?!你来之前蓝宝还好好的,为什么你一来她就自尽了?为什么你一来所有人全都变了?!”
巫琦儿拽住沧海衣裳不放,二人由门首扎挣至窗口,巫琦儿险些将沧海从窗内推了出去。众人赶上拉扯,忙忙乱作一团。好容易将沧海救下,拉走了巫琦儿。
局坏儿一退步倒碰了蓝宝尸身,猛听哒哒一声清响,众人闪出一块空地,正见蓝宝右拳松开,手中向地上落下一物。
暗紫红色漆木箸架。
沧海一见便眼前发黑,脑中空白一片,登时呆立,半步难举。
蓝宝死时左手空,右手攥。
右手里紧紧攥的竟是沧海假做香扳丢出窗外树丛去的漆木箸架。
蓝宝死前心思其物可表。
童冉奇道:“这是何物?”
绛思绵仍是哽咽,上前细看道:“这分明是厨内箸架,可为何在这里?”
第二百七十八章不是我杀的(三)
向箸架伸出手。尚未触碰。已迅速伸过一道白影。
伸来的本是一只手。
细瘦伶仃手指的手。
手伸来的速度虽快,也不至于肉眼难见。
只因那只手太白,伸来时便只见一道白影。
沧海已将地下那只漆木箸架抄在手里。先绛思绵一步。
沧海道:“这是我同蓝宝的信物。”语时神思清明,浑不似方才失魂落魄。攥了漆木箸架,深吸气又道:“死者安息,先把她放下来。叫人守着屋子,所有人等不许靠近,屋内一桌一椅保持原样,不得妄动。”
童冉毫无犹豫,与婢女一使眼色,各人司职。
“唐公子,”童冉道,“为何叫人看守此间?”
沧海道:“因为这个案子不简单。我不相信蓝宝会自尽。”
李琳冷哼道:“这世上的事,不是说你不相信就不会发生。”
韦艳霓道:“唐公子又凭什么认为蓝宝不是自尽?”
沧海举起手中漆木箸架。“就凭这个。”
丽华哼道:“这虽是你二人的信物,但是单凭一个箸架,如何让人相信蓝宝不是自杀?又或许她只是单纯的在自杀时思念你而已?”
沧海道:“蓝管事想对我说的话,追查案件的线索,并指认凶手的证据,全都在这信物之上。”
“既然如此,”童冉道,“唐公子何不在此当堂指认凶手,让死者瞑目,让凶手无所遁形?”
沧海微微一笑。“实不相瞒,蓝管事的暗号晦涩难懂,小可还要回去好生参详一番。”
立有几人同声一哼。
童冉道:“唐公子这一参详需要几月?几年?”
沧海冷笑道:“几月也好,几年也罢,你们黛春阁这么大个地方,不过是封锁区区一处院落,就算日久,于你们又有什么损失?”顿了顿,又道:“小可虽然不才,也是你们阁主最高礼遇……”忽然笑了一声,又敛容道:“抱歉,说起这个我就忍不住要笑。我是你们阁主请来的贵客,这不过是我小小一点要求,你们又为何不能替我达成?”
童冉美目一转一低,没有言声。众人静默一会儿,也都无话。
沧海拱了拱手道:“那便谢过了。”又道:“发生这么大事,为何不见阁主?”
孙凝君道:“阁主已知道了,像这般事情不常发生,阁主也只在重大仪式上现身,是以只叫我们酌情料理就是了。”
沧海点了点头。见孙凝君哭得妆残眼肿,甚有不胜楚楚之态。便道:“你们也累了,回去歇罢。”
于是婢女抬来一张条案,将尸身安放,盖了青单。屋内一干人等才望外迈步,门外诸人接着各家主子渐次散去。
孙凝君手握红帕回头望着沧海,欲言又止。
沧海向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原有猜谜人‘初到三日可自行走’的规矩,这是今日下午你才告诉我知道的,现在出了这等事,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阁主,这‘三日自由’的规矩可不可以变一变?”
第二百七十八章不是我杀的(四)
孙凝君微微一愣。便点头道:“好,我帮你问一问阁主。”
沧海拱手道:“多谢。”眼眸一低,一抬,又道:“下午我和你说过,今日子时之前,‘三日之矩’未过,我仍可在阁内自由行走,你可记得?”
孙凝君点头道:“记得。”
“我还同你说要见四个人……”语声忽然一顿。却是中腹儿局坏儿扶着巫琦儿正从二人身侧出门而去。临行前巫琦儿回过头来,狠狠盯了沧海一眼。
待人散尽,沧海方道:“我说过我要见童冉、骆贞、丽华和阁主,你可曾替我报与阁主知晓?”
孙凝君点头道:“阁主说‘三日之矩’未过,但凭公子自便。”
“好。”沧海浅浅一笑,接道:“那就请你报上阁主,请阁主废除‘三日之矩’。”
“你说什么?”孙凝君登时瞠起双目。
沧海向左右望望,室内除蓝宝尸身,再无一人。
尸体不会张口说话。
所以尸体不会泄密。
沧海见孙凝君警惕略放,便浅笑接道:“除非是你同阁主不再想解散此阁。”
孙凝君大惊一愣,蹙眉道:“唐公子这是说什么话?我和阁主怎么可能……”
“否则,蓝宝之死对于你们来说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孙凝君更惊瞠目道:“蓝宝不是我杀的!”
“呵……”沧海轻轻笑了起来。“我没有说蓝宝是你杀的呀,我只说蓝宝之死对于解散‘黛春阁’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孙凝君急道:“阁主也不会因为想解散‘黛春阁’而杀死蓝宝啊!”
“我也没有说蓝宝是阁主杀的呀。”沧海又笑了一笑。“我只是说,借此追查真凶的机会,请阁主废除‘三日之矩’。”
孙凝君愣了一愣。望着沧海不说话了。
沧海道:“你们的希望都在我一人身上,是也不是?”
孙凝君只好道:“是。”
沧海道:“如果我能自由在阁里行走,是不是能更快解散此阁?”
孙凝君道:“至少会增加解散‘黛春阁’的可能。”
“那就是了。”沧海挑一挑眉梢,“龚阁主忌讳阁中上下好手,是以利用教规请人猜谜的方式试图解散此阁,奈何利用教规必被教规所限,无奈之下只得叫你知会我‘三日自由’的规矩,其实阁主心中并不希望将我软禁安园,有志难伸,是也不是?”
孙凝君抿了抿嘴,道:“那是自然。”
于是沧海微微笑道:“那不正好借察问蓝管事之死的机会,就算不予废除,也可宽限‘三日之矩’呀?”见孙凝君微微一愣,便眯眸弯腰,与她平视笑道:“嘿嘿,你没有想到?”
孙凝君笑得有些勉强。“的确没有想到。”
沧海又挑了挑眉梢。这回只有左眉。
孙凝君道:“好,我会上报阁主,一切听凭阁主定夺。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沧海道:“你问。”
孙凝君道:“你这个人有没有心?”
沧海眉梢一跳,手按胸口。
第二百七十八章不是我杀的(五)
笑道:“它每时每刻都在这里跳动。”
孙凝君仍旧严肃道:“那为什么蓝宝死了你却一点也不难过?”
沧海手按心口道:“它在难过,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孙凝君冷声道:“既然你难过,又为什么一滴泪也没有为蓝宝掉?亏她生前那么为你。我真为她感到不值。”
沧海轻轻笑了笑。考虑半晌方道:“你过年的时候有没有祭拜过祖先?”
孙凝君一愣道:“‘黛春阁’没有祖先,但是过年时我们会祭拜历任阁主和管事姑姑的牌位。但是我不明白,这和我在质问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沧海道:“那你又知不知道,过年时为何要祭拜祖先?”
孙凝君冷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自古的风俗习惯,给祖先上供,祈求保佑,又敬天、明德、教孝……”顿了顿,“哈,你到底想说什么?”
沧海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顺序有些出入?该是敬天明德教孝在先?”喘了口气,道:“子曰……”
后话还未出,孙凝君已大大翻个白眼。
沧海接道:“子曰,‘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是为孝思。不过呢,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比如说,在新的一年初始,叫子孙给祖先上香,以此告诫后人,不管高寿几何,总要有死去的一日,彭祖八百,黄土一抷,贫富贵贱,草木一秋。”
“正因生命短暂,所以才要在有生之年行善积德,尽可能的去追寻至真至理,切不可多行不义,招取早亡。”
孙凝君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无言。
沧海道:“有些人难过是因为恐惧,恐惧寂寞,恐惧有朝一日自己会像死者一样死去。我难过,是我悲悯生命,并不因死者是谁,也不因死者生前与我有何过往,只是单纯觉得六道轮回,人身难得,生而不得真理,囫囵而亡,可悲可叹。”
孙凝君吃惊望了他一会儿,道:“神经病。”
转身要走,又听沧海道:“你说得很对,老子曰,‘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孙凝君立刻回头剜了他一眼。
沧海笑笑又道:“这么说,你与蓝宝生前过往一般,又为何如此伤心难过?莫不是你有对她不起之处?”
孙凝君忿声道:“你满口道德大义,可曾听过‘物伤其类’的话?我只是一介凡人,看到身边人方才还有说有笑,突然间下了黄泉,自然会伤心难过。”
沧海挑了挑眉梢,“若按庄子的意思,你倒要替她高兴……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走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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