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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星期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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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的,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只是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忍不住耸了耸肩,心里还暗下决心下一次再不耸肩了。
警官又是一阵长时间令人难堪的沉默,他仔细地研究着硬币。
“我们得写个报告。”他最后说。
“请听我说,当然……尽管……”我不知道“尽管“后面该说些什么。
警官看着我,想听我继续说下去。但我忙于琢磨我的行为犯了哪项条款,也就没有说下去,于是他便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了起来。
年轻的科瓦列夫又去值班了。警官咯吱咯吱地用钢笔写着,并不时地将笔很响地蘸到墨水瓶里。我坐在那里,眼睛木然地盯着墙上的标语,茫然地想像着洛莫诺夫处于我目前的情况下会抢过通行证,跳窗逃跑的悄景。他为什么要逃跑呢?因为他不承认自己有罪。我也不承认我有罪。但罪过好像既可以是客观的,又可以是主观的。事实毕竟是事实:所有这74戈比的铜币,从法律的观点来看,都是偷来的,只不过偷的手段高明一些,是靠了一枚花不完的硬币。
“请读一遍,然后签个字。”警官说。
我拿起来读了一遍。根据这份报告,我,很明显也就是下面签名人普里瓦诺夫·A·E,在无意中得到一枚花不完的5戈比硬币,并且故意使用数次。我,也就是下面签名人普里瓦诺夫·A·E,声称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进行科学试验,并无骗人的企图。我愿意用1卢布55戈比来赔偿因此给国家造成的损失;最后根据1959年5月22日索洛维斯市政委员会的决议,我已将上述花不完的5戈比硬币交给当班警官萨金科·U·U。,同时收到补偿的5戈比苏联政府法定货币。我签了名。
警官核对了一下我的签名是否和通行证上的签名一致,又认认真真地数了一遍硬币,然后又打电话证实了那几块太妃糖和那把钢丝刷。接着他开了一张收据,把它连同5戈比的法定货币一起递给了我。
他把报纸、火柴、糖果和钢丝刷还给我后,说“连同那些你承认喝过的饮料,你总共欠81戈比。”
我付了钱,心里如释重负。警官又翻了翻通行证,然后递给我。
“你可以走了,公民普里瓦诺夫。”他说“不过从现在起你得小心一点儿。你在索洛维斯要呆很久吗?”
“我明天就走。”我说。
“好吧,那就小心到明天吧。”
“是的,我一定小心”我说一边把通行证放起来。然后我一时兴起,低声问道,“警官同志,你没有发现索洛维斯这个地方有点奇怪吗?”
可是警官已经在专心致志地看他的文件了。
“我呆在这几年数多了,”他心不在焉地说,“习惯了。”
第五章
“你相信鬼神吗?”听众中有人问。
“当然不相信,”演讲的人说,转眼便在空中消失了。
一个真实的故事
从这以后,我特别地小心谨慎,直到晚上我才放松了一些。我从警察局出来后,沿着卢霍莫里耶街,径直回到家里,然后就钻到车底下去了。天气很热,西边一片乌云滚滚而来我躺在汽车底下,满身是油。老娜依娜·基耶芙娜今天显得特别殷勤,两次走到我跟前,请我把她送到秃山去。
“先生,别人说老让汽车停在那儿不动,汽车会坏的。”她用沙哑的声音轻柔地说。她蹲在减速器那儿向下看着。“别人说让汽车兜兜风,对汽车有好处。放心吧,我会付钱的……”
我不想开车到秃山去。第一,我的朋友们随时随地都可能来;第二,老太婆装腔作势,没完没了的纠缠更使我感到害怕;还有,后来听老太婆说到秃山去有5470多里路,我向她路好不好走,她轻松地对我说别担心—路面十分平坦,还说如果出现什么麻烦的话,她会下来推的。(“先生,不要以为我老掉牙了,我精力充沛着呢。”)第一次努力没有成功,老太婆便暂时偃旗息鼓,回到小屋去了。这时那只雄猫巴西尔钻到汽车底下,来到我旁边。它在一旁看着,过了好久才对我说:“我觉得这样不好,公民……我觉得这样不好。你会被吃掉的。”声音虽然轻,却很清晰,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尾巴一抖一抖的。我更加小心谨慎了。当老太婆第二次来发动语言攻势的时候,我便向她要了50卢布,心想要不然,就没完的时候。立刻她便什么也不再说了,看我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尊重。
我做完汽车的日常护理和技术保养后,十分小心地把车开到加油站加了油,然后到第十一饮食店去吃晚饭。这时警惕性很高的科瓦列夫又来检查了我的证件。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我问他到秃山去的公路怎么样。年轻的警察看着我,好像根本就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接着他回答说“公路?你在说什么?公民,什么公路?这儿根本就没有公路。”我回到家的时候,天下起了倾盆大雨。
老太婆出去了。猫也不见踪影。井里有人在唱二重唱,声音既如泣如诉又有点令人胆战心惊。过了一会,暴雨变成了绵绵细雨,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回到我自己的房间里,想再试一试那本会变的书。可这回它不变了。也许我做错什么了,要么是书受到了天气的影响。不管我使什么法子,它总是保持原样不变,一直是同一本书F·F·库斯明的《句法和标点的实用练习》。读这种书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于是我又试了试镜子,想碰碰运气。这回所有的东西都印在里面,它也不开口说话了。我只好无可奈何地往沙发上一躺。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我感到索然无味,有点瞌睡。电活铃响的时候,我差点睡着了。我走到走廊里,拿起话筒。
“喂。”
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我喊道,又吹了吹话筒。
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敲敲电话,仍然没有声音。我又吹了吹话筒,拉了拉电话线,说:“换一部电话再打来。”
这时有人开口了,声音很粗鲁。
“是亚历山大吗?”
“是的。”我感到吃惊。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话?”
“我在回话。你是谁?”
‘是佩德罗夫斯在打扰你,到酱菜店去叫那儿的主人给我打个电话。”
“什么主人?”
“噢,今天谁在那儿?”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是不是亚历山大?”
“请注意,公民,”我说,“你在打哪个电话号码?”
“72号……你那儿是不是72号?”
我答不上来。
“当然不是。”我说。
“那你为什么说你是亚历山大?”
“因为我真的叫亚历山大。”
“见鬼……你那儿是不是办事处?”
“不是,”我说。“这里是陈列馆。”
“噢……原来是这样,真抱歉。那你是叫不到主人的。”
我挂掉电话,站在那儿四下看了看。过道共有5扇门、我房间有一扇门,通向院子有一扇门,老太婆房间有一扇门,厕所有一扇门,还有一扇门是用铁皮包着的,门上有一把巨大的挂锁。
过道冷冷清清,灯泡上面满是灰尘,灯光很暗……我拖着双脚无精打采地回到我的房间,站在门口。
沙发不见了。
但其他东西都原封未动。桌子、火炉、镜子、衣橱和小凳子。那本书还摊在窗台上。地板上原来放沙发的地方,只留下一个长方形的灰尘的痕迹。然后我又发现床单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橱里了。
“沙发刚才还在这儿的,”我大声喊道。“我就躺在上面的。”
木屋有了某种变化。房间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说话声,有音乐声还有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的笑声、咳嗽声,还有抓脚的声音。模模糊糊的黑影不时地将灯光遮住,地板也是嘎吱嘎吱地响。接着一阵药味弥漫了整个房间。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我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外面的门上响起了清晰的敲门声,敲得很急促。房间里的声音立刻消失了。我看了看原来放沙发的地方,又走进过道,打开了门。
毛毛细雨中有一个人站在我眼前,他身材不高,可是气度不凡,穿着|乳白色的雨披,上面纤尘不染,领子是竖着的。他摘下帽子,很礼貌地说道“对不起,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我能不能占用您5分钟时间,和您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我茫然地说。“请进。”
我生平从未见过这个人,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可能是警察局派来的。那个陌生人走进过道,一直朝我的房间走去。我连忙挡住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挡住他,很可能是因为怕地板上的那些垃圾和尘土会让我难堪。
“对不起,”我含含糊糊地说。“也许我们在这儿谈会更好些……房间里乱糟糟的,而且也没有地方坐。”
他立刻转过身来。
“怎么会这样?——什么坐的东西都没有吗?”他语气平静地说。“沙发呢?”
我们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
“姆……什么——沙发?”我问道,也不知何故,声音很低很轻。
那个陌生人低下头来。
“噢,原来如此,”他慢条斯理地说。“条件太糟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
他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带上帽子,径直朝厕所走去。
“你到哪儿去?”我大声说道。“你走错地方了。”
那个陌生人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噢,那没关系。”说着便走了进去。我立刻打开灯,等了一会听听没动静,便连忙把门打开。厕所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慢慢地抽出一支烟点着了。
那张沙发,我想那张沙发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未听说过沙发有什么传奇故事。有会飞的地毯、神奇的餐桌布、隐身的帽子、20里长的靴子、会弹琴的猫、还有魔镜。而沙发是给人坐或者睡觉用的,是既体面又普通的家具。沙发会让人产生什么奇异的想法呢?
一回到我的房间,我就看到那个小矮人坐在火炉顶上弯着身子,头快碰到天花板上,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他满脸皱纹,胡子拉碴,耳朵长着白毛。
“噢,原来你在这儿。”我有气无力地说。
那个小矮人咧了咧他的大嘴巴,愁眉苦脸,一副备受折磨的样子。
“晚上好。”他说。“请原谅。我不知怎么被抛到这里来了。刚才我们谈到沙发。”
“现在谈沙发已经晚啦。”我说,然后往桌子旁边一坐。
“我明白。”小矮人低声说。然后笨手笨脚地挪了挪位子,上面掉下许多泥土。
我抽着烟,一边审视着他。
小矮人往下看着地板,有点犹豫不决。
“你要不要帮忙?”我说,一边向他走去。
“谢谢,不用。”小矮人干巴巴地说道。“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走到搁板的边缘笨拙地往前一跳。刚开始是头朝下,我心里一阵紧张,但他在空中停住了,然后慢慢下落。他张开手臂,像只老鹰似的,手臂一扇一扇的动作虽然不美观,倒也很有趣。他趴着落到地下,然后站直身子,用袖子擦了擦满是汗水的脸。
“真是上了年纪啦,”他沮丧地说。“100年以前,要是我现在这么个下法,准被轰出校门,肯定拿不到毕业证书,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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