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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4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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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此时的黄爱华像一朵雨后的玫瑰,新鲜而又瑰丽。但我还是不能从那种气味中脱出身来。我没法跟黄爱华Zuo爱,尽管黄爱华说她可以带给我一种鼓点一样富于节奏的激动。
那天夜里我跟黄爱华谈得最多的话题自然是摇滚。我问黄爱华:“你什么时候到大喘气摇滚乐队来的?”
黄爱华说:“艺术学院音乐系一毕业就来了。”
黄爱华告诉我,她说:“我这人就这样,父母想让我学钢琴,我却学打鼓,到了摇滚乐队。我本来可以弹吉他,做一个吉他手,我却选择了鼓手。因为在常人意识里,打鼓都是男人的活儿。我却不信,我就是要让世人惊奇。”
黄爱华很崇拜毕竟,她认为毕竟会给“大喘气”带来希望。他是那种有天赋的人,乐感好,形象迷人,富有力量。我多次见过毕竟,我认同黄爱华对毕竟的赞美,但我认为他不可能给“大喘气”带来希望。我说:“你们只能喘气,你们不可能自由呼吸。像毕竟这样的人,他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思想。”
“而我要反叛的就是思想,我们的目的是埋葬理性,建立一种感性的激|情,世界需要激|情来拯救。”黄爱华手舞足蹈地对我说。
我笑了起来,我说:“你这不也是一种思想吗。思想无时不在。说真的,我想问问你这位女鼓手,你的鼓点不是空洞的节奏吧?你心目中的摇滚究竟是什么呢?”
黄爱华腾地站了起来,她将手捏成拳头,她对我喊道:“可舟,你真的想听吗?我心目中的摇滚它崇尚自由。它参与变革、它超越道德、躲避意识形态、反抗身份地位教养欢迎解放、它无视国界、它崇尚激|情、它反抗上帝,它要求平等,它怀疑理论,它把人还原为人!”
我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紧紧地抱住黄爱华,我拼命地摇着她,我像是要唤醒她什么,我冲她喊道:“黄爱华,你首先要反抗的是毕竟。‘大喘气’的灵魂不是毕竟,而是你!你应该怀抱吉他到麦克风前来,你应该是主唱。你的歌唱不仅有魅力,而且会有力量。你得把毕竟踢下台来。把所有的自信装进你自己的心中,你会成为中国的麦当娜!”
黄爱华泪流满面。
“你不行,就让我来!——这才是摇滚精神!”我对黄爱华说。我像一个政变的策划者,满脑子都是阴谋。但我对此毫无羞耻,因为我认为,艺术就该这样,让真正有艺术才华的人到前台来。
黄爱华终于怀抱吉他走到了前台,黄爱华没有把毕竟踢下台去。毕竟成了她的伴唱。黄爱华开始唱属于自己的歌,为心中燃烧的激|情摇滚。黄爱华依旧穿着她的皮衣皮裤,声嘶力竭,在沙哑的扬声器里,在聚光灯变幻莫测的罗网中,在行星互相碰撞般的鼓点里,黄爱华拨响了扣人心弦的吉他。她呼啸道:
我们没有死
我们在喘气
(嗬——嗬——嗬)
我们压抑的是生命
我们扼杀的是激|情
我们没有死
我们在喘气
(嗬——嗬——嗬)
我们是最后的森林
呼唤自由阳光空气
黄爱华的勇气让我激动。我在我的狭小的房子里倾注我所有的灵感为黄爱华写摇滚歌词。在创作中,我发现我心中有一种东西正在萌芽,那是爱情的种子,落在了心田上,我发现,我已经爱上黄爱华了。
那个下着细雨的夜晚,我用手拍打黄爱华的门。屋里传来黄爱华的极不耐烦的声音。我在门外大声喊到:“你出来吧,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你能明天说吗?”黄爱华在屋里说。
“不行。”我说。
“可舟,我也正在干着重要的事。我在跟男人Zuo爱!”黄爱华说着,还夸张地呻吟了两声。
我飞起一脚把屋子的门踢开了。
我咬牙切齿站在黄爱华的面前。此时的黄爱华正在跟毕竟狂热地Zuo爱。我忽然破门而入,让她和毕竟惊恐万分。
“我来是要告诉你:我爱上你了!可你却在跟别人Zuo爱!”
我对着黄爱华嚷道。
我转身离开,却被黄爱华紧紧地抱住了双脚。她说:“你拉开了我臀部的拉链,可你却厌恶我的汗酸气。你没有激|情,你的理智让你能嗅到一个跟你颠鸾倒凤的女人身上的弱点是不是。”
“从前是,现在不是。”我说。
“那你该抱紧我。”黄爱华说。
我一把将毕竟从地铺上提了起来,把他脏脏的牛仔裤扔给他。我对毕竟张牙舞爪道:“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穿上裤子滚蛋。”
毕竟穿好他的牛仔裤,看着正跟黄爱华亲热的我,便一把将我提了起来,迎着我的鼻子就是一拳,然后拉门而去。
我被重重地打倒在地铺上,血从我的鼻孔里流出来。我哈哈大笑。我从来没有这样快活地笑过。我用沾满了鼻血的嘴唇亲吻着黄爱华,直到我们俩的脸上全是热乎乎的血迹为止……
4
孙宇航来到文化艺术村那天是一个晴朗的夏天的午后。他带着他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在文化艺术村的小巷里转悠。他妻子说:“这地方像一堆猪大肠,理不出个头绪来。”清瘦的孙宇航提着两个色彩鲜艳的大包,额头上热气腾腾,晶莹的汗珠挂在他不太宽大的额头。他的妻子紧跟在他的后面,肩上同样也扛着一个色彩鲜艳的大包。她对孙宇航说:“这条巷子太臭了。”孙宇航说:“我也弄不清楚,咋会这么又臭又脏。”在他们这对新婚夫妇四周,绿头的苍蝇嗡嗡乱飞。这里是苍蝇的乐园,这里的苍蝇看上去不仅多,而且比其它地方的肥大一些。
从孙宇航旁边经过的文化艺术村的居民们都要偏偏头看一下这对新婚夫妇,当然,大多这些目光都冲这个如花似玉的新娘来的。孙宇航向路过的人四处打听哪儿有空的房子。那些人摇摇头就走了。年轻的新婚妻子对孙宇航嘀咕道:“这些人怎么都像犯人一样。”孙宇航说:“你别乱说好不好?艺术家都很特别。”
我提着口缸下楼到巷子里就遇上了孙宇航,他把那两个大红包扔在地上,喘着粗气问我知不知道哪儿有空房。那时唐雨刚去美国,他走后那间房子一直是空着的。我见他疲惫的样子,就带他去找房东。房东正愁房子空着,就很爽快地答应租房。孙宇航夫妇就很感激我。他年轻美丽的妻子冲我灿然地笑了一下,说声“谢谢”。她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听了觉得舒服。我告辞,忙着去打午饭。孙宇航一把抓住了我。他说:“别去食堂打了,我们一块儿到街上去吃。”
我们在一家小饭馆里坐下来点了几个菜,孙宇航要了一瓶白酒,说他心里很高兴,要跟我喝个一醉方休。他的妻子说:“宇航,你少喝一点,一来就醉,让人家白眼你。”我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孙宇航肚子里装了几杯酒,话就多了起来。他说县城里没意思,他在文化馆都呆烦了。我对他表示理解,说我也在文化馆呆过。他说,老可,我们差不多哩!我不知道是哪方面差不多,我想他说的可能是经历。他说他是从地区师专美术系毕业的。这次是第一次来省城。他介绍他的妻子给我认识。他的妻子跟他是同学,在地区师专学的是中文专业,回到县上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她的名字叫白楚楚。
因为有了上面的这一切,孙宇航一到文化艺术村就把我当成了朋友。孙宇航在地区师专美术系没有学到太多的东西,连人体也没画过一次。他学的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绘画知识,目的是为了教中学生画上几笔。所以,孙宇航的画就显得很幼稚。但孙宇航对绘画却崇尚到了极点。他的刻苦令人惊叹。孙宇航为人谦和,常把画拿去给艺术村的其他画家看。那些画家都是些不照顾别人情面的人,说:“这是什么狗屁东西,美术学院一年级学生的习作嘛!”孙宇航就脸红了,但不气馁,回到家关起门又继续画。
白楚楚刚来的那几天,常常一个人去省城的风景区看风景。白楚楚拍了许多照片,我去看孙宇航时她就把照片拿出来给我看。那种傻瓜自动相机照的照片常令她津津乐道,像是一幅幅得意的摄影力作。我也装着蛮有意思地看,其实我主要是看她,她确实长得很迷人。
白楚楚玩了几天,觉得有些无聊了。就去街上买了一套炊具,自己做饭。因为常把锅、碗、瓢、盆弄响,影响了孙宇航的创作,孙宇航就发火。小两口就小声地斗嘴。后来,白楚楚哭了,嚷着要回县城去。孙宇航说:“你以为还能回去呀?工作也辞了,回去跟这里还不一样。你不是学中文的吗?没事就写点诗歌嘛。老可不是办了一本油印诗刊吗。”
白楚楚就听了孙宇航的话,开始学着写诗。白楚楚上师专时读过两本台湾诗人席慕容的诗,就学着席慕容的路子写了十几首。她把诗带给我看。我说:“小白,你这诗太简单了,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模防席慕容的。”我这一说白楚楚脸就红了,后来也就不再写。
孙宇航和白楚楚本来就不多的一点积蓄几个月就用光了。孙宇航原本是打算到文化艺术村后靠卖画为生的,他来时对此充满了自信,可到文化艺术村后他一张画也卖不出去。他们的日子就过得越来越拘谨。孙宇航已经两次跟我借钱,我那时身边有点钱,是私下里替一个书商写武侠挣的。孙宇航第二次跟我借钱时有些不好意思,他脸红着说:“画一脱手挣了钱我就还你。”我听了他这一说就安慰他,我说:“宇航,什么时候还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不该计较的。只是你不要总想到画画挣钱,你这样想挣钱反而挣不到。”
一天傍晚黄爱华回来就冲我嚷,说她的皮裙不在了,一个劲地问我把她的东西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看着她那心急火燎的样子就起身跟她一起找。我说:“早上我还看见它摆在这儿呢。”黄爱华就说:“那一定是你带其他女人来睡觉,把我的皮裙顺手牵羊了。”
我听了黄爱华的话没好气地说:“对了,来的那个女人没穿东西,同我睡了觉后我拿裙给她遮羞了。”
我和黄爱华都笑了起来。过了一会黄爱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可舟,真奇怪,摆在家里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我说:“别想你的皮裙了,你这样的女人,穿不穿一回事。走,我请你吃晚饭,算是弥补你的损失。”
我打开抽屉,发现抽屉里的二百元钱也不在了。我想,我一天都在家,什么小偷会当了我的面偷东西而让我不觉得呢?我坐在椅子上回忆了一阵。中午只有白楚楚来过,她来借书看,楼下有补皮鞋的在吆喝,我就让白楚楚坐一会儿,提了我的一双前面开口的皮鞋下楼去补。
那么说,偷我东西的是白楚楚了。我心里想。但我没把这个想法跟黄爱华说。因为白楚楚毕竟是我的朋友的妻子。
白楚楚后来偷一个舞蹈演员晾在外面的裙子被当场发现了。舞蹈演员冲过去给了她一巴掌,破口大骂她是小偷。白楚楚“咚”的一声就跪在了舞蹈演员的面前。她说:“我求求你,你小声一点好不好,别让我丈夫听见。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怕你丈夫听见,说不定就是你丈夫唆使你来偷的哩!这文化艺术村也真是的,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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