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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谷-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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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说我们乔家去年接济过境朝廷,拔了头彩,现今西帮到了一大关节处,乔家理该出面与官府交涉。我说,你们吃大户,也吃不到乔家,祁县的首户是城里的渠家!”

  三爷说:“谁叫你们乔家拔了头彩!应该。户部借了你们三十万两银子,还能不给你乔老太爷面子?”

  乔致庸说:“真是墙倒众人推,连康三爷你也想欺负本老汉!”

  三爷说:“这是抬举你们乔家!”

  乔致庸说:“不拘是抬举还是欺负,反正推脱不过,只好领命吧。再说,究竟也是为西帮请命。西帮票业领袖在人家平帮,日升昌或蔚字号,他们要肯出面请命,本老汉不就推脱了?昨日,就赶紧往平遥跑了一趟。”

  三爷说:“看乔老太爷今日神采,日升昌、蔚字号也推举你们乔家出面代西帮请命了?”

  乔致庸说:“哈哈,康三爷,做西帮领袖就那么值得高兴?”

  三爷忙说:“那是日升昌、蔚字号愿意出面张罗了?”

  乔致庸说:“你猜的这两样都不是。”

  “那结果是什么?”

  “谁也不必出面。”

  “谁也不出面?”

  “无须求官府护市,还用推举谁出面?”

  “无须求官府护市?”

  “对,无须出面求官府。”

  “本来一哇声要求官府护市,怎么忽然又不求官府了?”

  乔致庸感叹了一声,说:“到底人家是西帮领袖!在此大关节处,日升昌、蔚字号到底比我们厉害!”

  原来,昨日乔致庸到平遥后,先拜见了日升昌的大掌柜郭斗南。刚提请求官府出面护市,郭大掌柜就反问:

  “你们乔家出借了御债,也不至于掏空老底吧?大德通、大德恒在京津的窟窿又能有多大,就值得求官府出面护市躲债?”

  乔致庸忙说:“这倒也不是我们乔家自个儿的事,祁县同业都有此意。”

  郭斗南接住反问:“你们祁帮竟无力补窟窿?谁信!就说渠家,可不比我们财东李家差。尤其你们乔家,去年挑头露富,今年怎么又要装穷?”

  乔致庸倒也没大在意郭斗南说话难听,日升昌一向便是这种作派;他笑了笑说:“祁帮是不能跟你们平帮比,但填补京津窟窿,还是力所能及的,无非砸锅卖铁吧。我们所虑,是京津字号复业之初,天天被债主围困,如何能做得了生意?再说,西帮这次大劫,全系时局拖累,不向官府啃一声,叫几声疼,日后课派赔款,西帮还得受拖累。总得叫官府明白,我们西帮不是朝廷的摇钱树!”郭斗南说:“你们想的是不差。我们平帮中也早有此议。但经历这次大劫难后,对朝廷、户部、下头的官府,我们还敢有什么指望?一切祸根还不是朝廷无能?向它叫几声疼,又能如

  何?它给列强写下那样一笔滔天赔款,不向民间课派,又能向谁课派?求官府既不顶事,何必去求?叫我说,户部即便能出面护市,我们也不能求!”

  “为何不能求?”

  “此次塌天之祸,既是一场惊动天下的大劫难,劫后复兴也必为天下所瞩目。我西帮一不靠官护,二不靠借贷,却能从容填补了这塌天的窟窿,守信于当今乱世。西帮‘赔得起’的名声,还不传遍天下!由此西帮声誉必将空前隆盛。声誉大隆,复兴还有何难?”“郭掌柜说的倒也是西帮本色。只是京津萧条两年了,官民都是囊空如洗,我们一旦复业,还不被持票的债主围困死?”

  “想围就围着吧。这样一围困,西帮在京师就更受人瞩目了。”

  “受围困,也能出彩?”

  “可不是呢!我们又不是不认票,不还债,只是银子运不过来吧。整个京师围着看西帮终日

  源源不断往字号运银子,那还不是出彩是什么?”

  郭斗南这几句话,才真正打动了乔致庸:日升昌到底眼睛毒辣,竟能在危急处看出彩来!不过,乔老太爷也未形之于色,只说:“你们日升昌财大气粗,有银子源源运京。我们就是砸锅卖铁吧,能支撑几天?”

  哪料,郭斗南竟击掌叫道:“乔老东台,你这‘砸锅卖铁’四字好!我再加四字:倾家荡产。”

  “砸锅卖铁,倾家荡产?”

  “到时候,一面悠着些劲往京津调运银子,一面就张扬说:我们西帮可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补窟窿。世人听了,尤其京师官民听了,谁能不信赖我西帮?”

  乔致庸开了窍,不再提及求官府的事,转而议论起复兴的举措。后来,他又去拜见了蔚泰厚的大掌柜毛鸿瀚。毛大掌柜所说,与郭斗南几无差别,只是口气更傲慢些。

  乔致庸回来,跟祁帮的大户一说,大家也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听了乔老太爷的平遥之行,三爷也豁然开朗了。他也不再多逗留,匆忙返回太谷来。

  3

  六月二十八,戴膺在上海收到老号发来的电报,命他赴京张罗复业的事。戴老帮倒也不很意外,他估摸着,也到了该返京的时候。去年六月二十九,他带领京号伙友撤出京城,及今整整一年。

  五月间,朝廷曾降诏天下,择定七月十九日由西安移銮回京。沪上一片议论,说朝廷此诏不过是做给洋人看的,两宫未必急于回銮。但戴膺断定,朝廷回京是为期不远了。

  戴膺来上海这七八个月,天成元沪号业绩虽也大进,但漂亮的生意实在也没做成几笔。西帮票号生意的优长处,在南北大码头间的金融调度。北方生乱,只剩了南方一头,再有本事,也寻不着用武之地。所以,戴膺在协助沪号孟老帮张罗生意之余,心思大多用在了考察西洋银行上。

  经这次劫难,他早已预见到,日后东西洋银行在华势力必将大盛。西帮不作改制银行的打算,即便渡过此次难关,以后也再没有多少好戏可唱了。经亲身考察,戴膺才明白,往日说不动老号及财东改制,实在是因为连自己也不大明了洋式银行为何物。票号与银行,原来是互有异同的,并不是形同水火。说异,也说同,也许更容易打动老号及东家吧。

  戴膺离沪返京时,心里想的还净是改制银行的事,对京号复业的难处,实在也未作细想。他毕竟在京号领庄多年了,临危出智,力挽狂澜,也不知多少次了。老号电报上已言明:在晋京号伙友即将上路,叫他直接赴京就是了。他在沪号本也没有多少牵挂,说走便能走。

  惟一要斟酌的,是此番北上返京走陆路,还是走海路。陆路其实也是走水路,租条客船,轻桨细波,假运河北上,也受不了多大罪,只是太慢。走海路,离开上海即可直达天津,海轮也走得快些。但海上行船,风浪难测,要受许多颠簸之苦。他也不年轻了。

  思之再三,戴膺还是选择了海路:毕竟是非常关头,早一天到京总是好的。

  他也幸好选择了海路!因为一上船,竟遇见了蔚丰厚的京号老帮李宏龄。

  戴膺与李宏龄同是多年驻京的老帮,一向义气相投。自去年来沪后,听说李宏龄到了西安,哪能料到竟会在这海轮上突然重逢!两人的惊喜,可想而知。于是赶紧去找船家,两人合住了一间客舱。

  安顿下来,戴膺才问李宏龄:“子寿兄,这一向你也在沪上吗?”

  李宏龄说:“我是刚从浙江处州赶到上海,只歇了两日,就上这海轮了。老号催呢,叫尽早返京。静之兄一直在沪上?”

  “去年冬天,我就来上海了。想起来了,你将一位公子送到浙江处州赵翰林的家馆课读。此去处州,是专门看望公子?”

  “这等小事,静之兄还记得?”

  “这能算小事?就是西帮中的大户,又有几家送公子来文运隆盛的江浙课读?”

  “你是没见我这个小子,太文弱了,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只好叫他读书吧。”

  “既来看望公子,为何选了这样一个紧急时候?”

  “去年拳乱平息后,我就到了西安,帮衬着张罗那边生意。今年一开春,老号又叫我来江南巡视码头。早想就便去趟处州,一直未能成行。日前听说和局定了,洋军即将撤出京津直隶,就知道我西帮票商快返京了。这才赶紧去了趟处州。到处州还没几天,老号发到杭州的急电果然就撵过来。”

  “我们老号也催得急!看来户部一定发了公文,命西帮回京开业。”

  “可朝廷回銮的吉日,还没择定吧?朝廷不回銮,京饷就聚不到京师。只靠我西帮携资返京,就能救活京市?”

  “子寿兄,你我伺候户部多年,它哪有几个会理财的!谕令西帮返京,无非想遮去京市的萧条,以迎圣驾吧。”

  “但我们西帮带回的商资,哪能遮去京师萧条?现在的京师,可是一贫如洗了。”

  “要不我说户部无人会理财!”“官家还用得着理财?既能仗势敛财,恃权搜刮,无本万利,那还理什么财!朝廷缺钱花,就跟各省要;官吏缺钱花,就跟子民百姓要,都是唾手可得。”

  戴膺就放低声音说:“子寿兄,你正点到朝廷的要命|穴位了。”

  李宏龄忙问:“朝廷的要命|穴位?”“可不是呢!这次由拳乱洋祸引发的塌天大锅,朝廷吃亏吃在何处?就吃在这个|穴位上:只知敛钱花钱,不知聚财理财。”

  “这是不差。但朝廷吃亏,还是没有坚船利炮,打不过人家。”

  “不会聚财理财,哪来坚船利炮?这一向我在沪上考察西洋银行,结识了几位洋人。相熟了,彼此说话也就少了遮拦。说起这次战祸,他们也觉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是得了便宜卖乖吧?”

  “我一个生意人,他们值得朝我卖乖?他们大感意外的,是清廷竟如此不经打,还没怎么呢,就一败涂地了。津京陷落之速,尤其出人意料!一国之都,竟形同一座空城!”

  “这倒也是。朝廷养了那么多官军,也没见调重兵去守城护驾,稀里糊涂就把京师丢了。”

  “洋人说他们也没调来重兵,总共也就一两万人马,更未正经结为联军。等攻下京城,八国还是八股军,各行其是。直到快入冬了,德帅瓦德西才来华就任联军司令。”

  “洋人兵马虽少,但人家是洋枪洋炮。”

  “子寿兄,我先也是这样想。可银行那几位洋人却说:坚船利炮,洋枪洋炮,固然厉害,可军费花销也十分巨大!”

  “他们这是讥笑大清国贫吧?”“自家贫弱,不叫人家讥笑也难。但这几位是银行中人,看世论事必先从银钱财政着眼。以彼之见,列强动用坚船利炮,远渡重洋来攻中华,全凭各国政府有雄厚财政,说用军费,就能拨出军费。”

  “国富,自然花钱容易。”“但以这几位洋人的眼光看,大清即便大富,朝廷手中也不会宽裕。”

  “怎么会如此?”

  “我先也不信,但经人家一指点,我才恍然大悟。真是旁观者清!”

  “洋人怎么指点的?”

  “子寿兄,康熙以明君传世,留下一条‘永不加赋’的铁诏,你不会生疏吧?”“‘永不加赋’,当然知道……”

  “这道铁诏是康熙五十一年所立,及今近二百年了,沧海桑田,什么都变了,只田赋钱粮不变,朝廷手里哪能宽裕得了?”

  “洋人眼睛是毒辣!可朝廷不加赋,也未能藏富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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