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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2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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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的质地和味道。(直到现在我编综合类文学期刊《红海滩》时选稿标准也是如此)。另外,每一期里,尽量兼顾一个稿件的题材、风格、文本和作者的地域、年龄、知识结构等等,这能反映出一个编辑的责任心、眼界、气度和胆识,也让比较和鉴赏更直观。
这是一个资讯的时代,众多的不可能如今都变得可能,出版业与其它行业一样,在一片喧哗声中进入刀枪剑戟的市场,一个“商”字,像一把快镰,把许多曲高和寡的东西像割韭菜一样利落地割掉。比如诗歌。这不能单纯地用数学式的判断对错来规范,各有各的生存状态和情境。时代不同了,衣衫褴褛饿着肚子悲愤地吟诗,甚至还要捻断几根胡须,这样的傻事还是别做的好。我们敬爱的诗人在抱怨出版社的铜臭、读者的有眼无珠的同时,还是反观一下自己的命根子——可爱的诗作,看看它是否具有让人喜欢的可爱之处。有的诗歌刊物过于自恋如落没的贵族,过于私密化如小姐的闺房,过于霸道如跑马圈地,过于集团化如小孩过家家,过于好奇如窥癖狂,过于性急如互相抬轿子,这都是挺要命的事。
加缪《鼠疫》中写道:“这没有爱情的世界就好像是个没有生命的世界,但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将对监狱、工作、勇气之类的东西感到厌倦而去寻找当年的伊人、昔日的柔情……”这就是爱和诗歌的力量吧。爱诗歌、爱人类、爱生活吧。让爱诗的人美好、平和、温暖、相爱,消除陌生和隔阂,缔结友谊和亲情;让爱诗的人在芸芸众生中杳隔千里万里,一步步趋近、靠拢,心灵芳菲而安宁,即使忧伤也是美丽明亮的;让爱诗的人靠破译宿命的密码在同道中彼此确认——生存背景上的差异己不是差异,地理意义上的距离已不是距离。
两种观点和三种理念(节选)
■ 刘 春
怎么样的编辑才是好的诗歌编辑,诗坛向来有两种针锋相对的观点。有人认为,一个好的诗歌编辑在编稿时应该祛除自己的个人偏爱,不单单选用自己所喜欢的风格的作品,自己不喜欢的风格也要同样重视。从反映在版面上的内容看来,在国内各家诗歌刊物中,《诗刊》《星星》《诗林》《绿风》《扬子江》《诗潮》的大多数编辑都属这一种。另一种看法是,诗歌编辑就是要刻薄“小气”些,就是要编自己喜欢的作品,对于其他类型的作品可以忽略。大致说来,《作家》《花城》《大家》的诗歌编辑和《诗选刊》《诗歌月刊》的部分编辑有这一倾向。对于刊物的发展而言,两种观点没有高下之分。前者广纳百家、博采众长,综合性强,对大多数读者有亲近性;后者偏激、尖锐、特立独行,对某一类型的读者有极强的诱惑力,容易招徕“铁杆读者群”,有利于刊物形成独特的风格。如果以武侠小说的人物来比喻,前者是名门正派的谦谦君子,有大家风度;后者则是孤高自傲的邪道高人,自成一家。其中的出色者,都可以成为一代宗师。这两种编辑观念的缺憾也是明显的,前者如果不注意突出重点,容易滑为蜻蜓点水,对读者没有冲击力,后者则不得不冒失去大部分读者之危险。如何结合两者的优势,既体现出一定倾向性,有个人主张,又最大程度地照顾读者需求,窃以为是诗歌编辑必须认真思考的关键问题。
拆散的笔记本
■ 邹汉明
写作的自由
诗歌的第一行如此重要,以至我很难轻松地落笔到纸上,在写第一行之前,我总是长时间地等待、观望,焦躁不安,期待着那一根神经被闪电接通。当然,如果我在地球的北极写下了一首诗的第一行,那么,我愿意奔跑到南极去结尾。诗人是不愿意也不屑原地踏步的,这是因为,在一苜诗的第一行与最后一行之间,有一个紧张而辽阔的空间,这个空间对于诗人的灵魂是合适的,在这个庞大的空间里,我们的写作才获得了最高的自由。
莎士比亚的比喻
说莎士比亚是一个戏剧天才,不如说他是一个语言天才来得恰当,如果没有他的那些摄人心魄的词语,莎士比亚戏剧中人物鲜活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如果没有一个又一个妙不可言,绝对超出常人想象力的比喻,莎士比亚的戏剧就不会如此剧烈地照亮我们的眼睛,一再地收缩我们本来就已绷紧的心。
莎士比亚的比喻就是莎士比亚的现实,他的照亮我们灵魂的比喻是完全融化在情节之中的,随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这就是一个伟大天才的创诰。
有关散文的断想
散文不能写得太实,太实了,就有了局促;散文也不能写得太完整,太完整了,就现出了虚伪,觉得做作。散文是最忌讳做作的,没有比做作更让我恶心的了。散文像漫步,因此,作者可以一边摘花,一边踢出脚板底下尖叫的石子,当然,这两个动作是为了你漫步的时候不至于太单调,可是,漫步难免会碰到泥泞和春天,春天有好风景,自不必说,但泥泞会滞脚,走远了,会泥巴连篇,拔出萝卜带出泥,常有的事。因此,最好是折一枝细桑条,弯下腰剔剔脚底板结的淤泥,这样,散文就有了简洁,散文的真性情就出来了。
精 确
这个词来自数学领域。我在读小学的时候常听到数学老师大声地说,请同学们精确到小数点后面第x位,数学之美,这辈子我是理解不了了,我要说的是语言艺术的精确性。我的理解,就某种文体而言,散文精确到一个句子,或者,根本毋须你精确。小说精确到一个章节也就可以了,如果小说精确到一个句子,那这位小说家在语言方面必定是怀了野心了,但对于任何一位严肃思考的诗人,他的每一次写作,都必须精确到一个词、一个标点。
自 由
我从不怀疑这个需要我在语言中抛头颅、洒热血的名词是对于我的每一次写作的最高的奖赏。在这位珍贵的客人面前,我的年轻生命的燃烧有了终极的意义,我的每一次死亡也有了一个体面的交代,我把自己纳入了一个庞大的价值体系,于是,我看到了一份长长的烈士名录,我还在其中的某一页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是我唯一的安慰。是的,对于像我这样一位卑微的徒工,一位纸上的诗人,一位探索灵魂的无限可能性的怀疑论者,我很清楚,现实已经给了我多少白眼,然而,写作并由此让我获得的那种高度的自由早已悄悄地补偿给了我,对此,我心存感激。
愤 怒
一只石榴的愤怒是:从内部击碎自己,留下香气。
一个朝臣的愤怒是:摘去乌纱,将它踩烂在自己的脚下,留下铁骨铮铮的傲气。
一位侠客的愤怒是:弹出手中的宝剑,流血五步,留下千古英雄气。
那么,一位诗人的愤怒呢?他持续了十年的愤怒呢?
是一条江吗?——屈原的归宿。是一段记忆中的铁轨吗?——海子的归宿。
还是从高处坠回到一个深渊——昌耀的归宿。还是,
回到井底,抱住词根——几乎是……我的归宿。一个比喻
我对书籍有着一种近乎极端的爱,我要求我自己的书必须洁净,整齐地码在顶天立地的书架上,我的书要有完美的封面和美丽的插页,我这样说并不是放松了对书的内容的要求,就好像在物质世界里爱一个女人。我既迷恋这个女人美丽的外表,又钟情于她内在的神秀,就像罗伯特·勃莱说的,在两个世界里爱一个女人。我把这个女人身上显现出来的这种合一的品质称为物质之光,她是物质和灵魂的重合。这个癖好让我最终成了一个唯美主义者,尽管在一个理想与现实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环境中,唯美的倾向难免建筑在伟大的虚无之中,我却愿意沉醉在这种痴迷里,长时间乐此不疲。
沉默的石头
生活的河流泥沙俱下,滚滚向前,把一些有棱有角的巨石磨得溜圆。这些原本土生土长的、野生的石头,经不起一路的折腾,屈服于严酷的命运,乖巧地呆在了水底。它们忘记了自己是石头,是古代神话世界的创造者,是全部时间的结晶。忘记了它们存在的理由原本是向这个世界显示顽强的棱角。是钢,但丧失了钢的意志;是火,但消失了火的热情。它们变得像棉絮一样无足轻重,或成为孩子手中的玩具,或成为阳台盆景中一粒轻巧的点缀。或者,某一个早晨,我走过它们身旁一一捧着肘关节里沉甸甸的孤寂,我一脚将它们踢出老远……或许,就是因为我这天真的行为,命运处罚我呆在这个乌有之乡,做着另一个滚石的梦。
祈祷与写作
马丁·路德说:“我生气的时候,我就能很好地祈祷,很好地讲道”。有一年,在我孤寂和愤怒的时候,我就开始了写作,以此来消解现时代强加在我身上的某些堂皇的锁链,以及环境和它的代言人——一群生性嫉妒、气量狭小的无耻之徒,超出一个时代道德的喋喋不休的大话、自私自利的欺诈行为——它们像恶魔一样窥视着人类和我的未来。
乡村笔记(三则)
■ 江一郎
火车,火车
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是坐火车。但我没有见过火车。火车只在我的梦里咣当咣当朝远方奔驰。
后来,村外修了铁路,火车终于来了。先是呜、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将野地郁闷的空气布帛般撕裂。越逼越近的声音中,鸟成群飞起,惊惶散去。接着一个冒烟的车头喘着粗气,怪模怪样地出现,一下子就到了跟前,无数车厢一节一节挂在后面,像我见过的乡村客车一辆一辆拴在一起,跑得却比公路上的车快。
学校坐落在山脚,距离铁道很近,每当听见火车在远处鸣笛,全班三十多个同学便齐刷刷将头转向窗外。如果火车过来的时候,恰好下课,必定如群鸟扑到铁道边,等待这庞然大物通过。放学了,常有衣衫褴褛的学生沿着铁轨走,走得最坚定的,常常是我。有时天黑了,火车没有来,我走着走着,就走到另一个村前,暮色苍茫,铁轨滑人暗处,我觉得孤单。
最高兴的事情是追火车,我腿长,我相信紧跑几步,就能坐上火车。呜,呜呜,火车来了,庄稼地里,那些庄稼汉直起身子,眼中闪过光亮,可是当火车惊散地里的牛羊,他们就生气了。他们会挥着手中的农具,梗着脖子朝远去的火车大骂:狗日的,狗日的火车。而我这时早跑下山坡,在铁轨上追着,并咧开嘴疯喊:我要坐火车,我要坐火车。仿佛追上了,火车真的将我带走。
火车,火车,从远方来,从远方的城里来,它给我带来梦想,却又那么傲慢,冷漠。每每经过村庄,一声吼叫,声音高亢,粗长,像是打招呼,可从来没有在村前停过。它总是咔嚓,咔嚓,像抽烟斗的城里人,踩着雄赳赳的步伐走远了。我在车后喊,喊破了嗓子,它都装聋子听不见。
火车没有耳朵。火车是聋子。它听不见我的喊声,就是听见了,也不理睬像我这样的穷孩子。多年以后,我在俄罗斯诗人的作品中,读到这样一个句子:“我撵着货车在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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