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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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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低哑带着情欲的性感声音在耳边响起。



“处理伤口。”清河淡淡地道。



苻坚眉心一拧:“我伤到你了?”



方才程度似乎有点儿过了。



看着清河背上有些裂开渗血的伤口,他按住她的肩膀,正要唤人,却被清河打断:“不必了,我可不想被人说伤势未愈,便又狐媚勾引陛下。”



说着拿起药粉上药。



苻坚沉默了片刻,从她手里拿过药,清河也不推辞,趴在床头,任他细细地在伤口上撒了薄薄一层。



“为什么不求饶?”沉默片刻,他忽然轻声道。



如果不是宏儿那几乎伤了筋脉的十鞭,她的伤势也不会拖延那么久,若是彼时她肯开口求饶,他便能藉机免了最后那十鞭。



“不习惯。”清河懒洋洋却很干脆地道。



苻坚忍不住恼道:“你就不能像皇后那样,像个女人一样温顺一点,退让一点么?”



清河微怔,忽然间就很想笑,只是闭上眼没再说话。



身下的人没了动静,苻坚压下心中的恼意和失望,平静地道:“过几日,到洛水别宫去避寒,你的伤势在那里没了闲杂人等干扰,也好休养。”



清河睫羽蓦地一颤,心念电转,随即嗯了一声。



洛水别宫么



上完药,久久地看着默不作声似睡着了的人儿,苻坚浅棕色的瞳子渐渐深沉下去。



清河,这一次别让我失望。



不要——再让我失望。



喜鹊登梅精雕木门吱呀一声悄然合上,清河唇间逸出细微的轻叹。



你若是要一个芶皇后一样的后宫佳丽,又何必选我呢?



至于求饶,这一生,除了天地,我曾甘心跪过的人,到目前只有你



你终是不明白的。



看似平静的大秦内廷,在所有人忙碌地都准备着七日后的洛水行宫之行时,宫里出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却是两件森然命案,诡谲不安的气氛,暗暗地在清冷的夜晚弥散开来。



君色倾国第四十章赠谁砒霜,犹有毒香上



我们喜欢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叫做身不由己。



“什么?莫朵嬷嬷死了!”枯败的莲花池边,女子微愕地抬起头,傍晚昏暗的天色在她俏丽的脸上蒙了一层淡灰。



来人漠漠地点头。



慕容婉鄙夷又刻薄地道:“死了也好,这就是叛主投敌的老刁奴的下场,养条狗尚且知主人,养了条蛇,却会犯咬人一口,且让氐人给收尸去吧。”



温柔婉约,娴雅贞静。



人如其名,世人给子女取名只是为了一种期望,但绝大部分的人更善于辜负这种期望。



看着她滔滔不绝,他微微弯起唇。



“不过说回来,她是怎么死的,可是被氐人私下处死的?”慕容婉打了个寒战。



他问:“你想知道么?”



“嗯。”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异常强烈,慕容婉点点头。



“她啊”他顿了顿,转了话题:“想要莲花池里的花,能在来年开得更艳、更美,需要什么呢?”



“需要什么?”慕容婉有些莫名其妙。



“需要你去给他们做肥料啊。”他笑了笑,诡谲非常。



暗夜无声,一池枯败的水塘漾开在幽幽月光下,泛出死寂的光。



捧着水果的宫女记起几日前这里刚死过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加快步伐走过这池边,却忽然听见池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水泡,一丝阴冷的风似呼吸般悄然地飘过她的耳边。



她脚步微微一滞,莫名地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瞥过去。“啊——!!!”



“这是这个月,慕容家的人第二次在宫内出事了,都是淹死在御花园的荷塘里呢。”



“据说都死状惊恐,不知见了什么,那位慕容家前公主满嘴都磕得是血,可据御医和仵作都说是她自己撞的,又失足简直像是撞了邪。”



“嘘宫廷之内不得说这些巫蛊之事,你不要命了?!”



听着远去的宫女们隐秘又惊恐的声音,清河微微皱眉。



“阿姐,我们还是不要走池水那边吧,不吉利。”凤皇儿微轻扯了下她的衣袖。



“没事,别怕,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从来都是人心。”清河安抚地摸摸他安静的脸儿。



“嗯。”凤皇儿垂着长长的睫羽,轻贴着她的手臂。



清河看着远远的那汪碧波,若有所思。



不管是针对前燕皇族,或者只是狡兔死、走狗烹,只怕会影响到这次的洛水之行,若是这样的话,下一次又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



“苻皇帝会让我们去落水行宫的。”身边的少年忽然低低地道。



清河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头看向他。



凤皇儿轻声道:“他喜欢阿姐不是么,而且皇帝是那种绝不会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而改变计划的人。”



清河好笑地捏捏他的脸儿:“小鸟儿,你倒是比我这枕边人还了解他呢。”



这小孩从那天起就很沉默,在人前更是保持和她的距离,却愈发的斯文秀雅,让她很不习惯。



凤皇儿再次垂下卷翘的鸦翅般的睫羽。



苻坚,看似痞气拓达不羁,却胸襟能纳千万兵,腹中能撑百丈船的大丈夫,重情重义。



他了解这个男人么?



还不够呢。



“阿姐,有个人一直想见见你。”凤皇儿余光瞥见四周无人,忽然道。



“哦,是么?”清河顿了顿,笑了笑:“说不定,也是我一直想见的人。”



“呵,公主殿下果然如传闻中的聪睿。”树丛中转出一道身着五品太监服饰的内侍。



她慢条斯理地道:“只是我和凤皇儿心有灵犀一点通罢了,倒是不知慕容将军何时还兼任了五品内侍?”



慕容垂一顿,俊朗深刻的脸上泛起别有深意的微笑:“公主殿下不但聪睿,口舌亦不饶人。”



清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得不说慕容家不论男女确实专出美人。



慕容垂不惑之年,又饱经风霜,颠簸流离,竟丝毫不能在这一代名将身上看到颓废老态,风云变幻在他身上只积淀出成熟内敛的深沉。



似饱读诗书的一代名儒。



只是这样的人,老而不死即为妖物,她早已见识了一个千年老妖。



这位套句红楼梦里的话——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行前出现血光乃是不吉,恐有祸事?”



苻坚挑眉,似听了什么可笑的事,随后一句——‘天子之躯,真龙护体,恶见之自去。’便打发了一干大臣和贤淑的芶皇后。



当然,此乃文艺版。



实际在清河面前,他不屑冷笑着的原话是——



老子手里的人命,没万儿也八千了,哪次出征不杀生祭旗,只不过这次换了人血而已。



于是,贤淑的芶皇后既没能留下皇帝,也没能以避寒的名义跟去行宫,因为她要留下皇后千金娇躯留在皇宫镇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带着美艳的狐媚子小三扬长而去。



虽然这小三到底是谁,还真不好说



清河恨恨地啃了一大口冬日里罕见的苹果,斜着眼瞪着挤在她和苻坚之间,正和苻坚谈兵论道谈得不亦乐乎的景略。



这个千年老妖从出行开始就死贴着苻坚,骑马双行,连上了大轿,他也跟着挤上来,又不是玩3P,清河相当不道德与阴暗地暗嗤。



这难道不是苻坚为了她修养病体,才成形的避寒之行吗?



而且,谈兵论道,有必要快贴到目前还挂着她男人名头的人身上去么!!



似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某人的杀气腾腾的目光,景略似笑非笑地半依着正专心批奏折的苻坚,偏偏看着她的目光里直勾勾地竟生出三分媚态。



清河冷眼轻哼,这算什么,奸夫勾引妖妇么?



这个变态的老妖、变态的时代



这一趟洛阳之行,便在波澜诡谲间缓缓前行。



君色倾国第四十一章赠谁砒霜犹有毒香中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她这辈子,不,加上上辈子都没想过会和男人抢男人,清河看着软榻桌边的继续挑灯夜读,专心谈天论政的两人,嘴角抽了抽,这到底要三人行到什么时候啊。



她撑不下去了,索性起身往房门外走去。



“清河,你去哪?”终于后知后觉地听见开门声,苻坚从大堆的书简中抬起头随口问。



“去洗澡,你们俩要不要一起?”清河轻嗤,懒洋洋地转身就走。



苻坚顿了顿,看了眼正微睨着他,以眼神表示他完全不介意的景略,忙起身向门外走去。



“啧”看着消失在门外的人,景略低笑。



“清河,你背上的伤不能沾水。”苻坚单臂抵在浴房的门边,一干太监宫人在主子的眼色下会意地离开。



“不劳陛下费心。”清河看了他一眼:“景略大人还在等着陛下呢。”



“他只是随意惯了,不必介怀。”苻坚唇角微弯,忽然一个躬身将她拦腰抱起朝浴房内走去,嘲谑地道:“莫非清河在吃醋?”



洛阳临汝行宫,引秀峰群山之温泉水修筑,帝宫之中大小温泉汤池数处,暖烟缭绕,汤池边繁花逆季而开,似瑶池仙境。



正打算跳下苻坚怀抱的清河因眼前美景一怔,已经被苻坚放在暖暖池边。



“好漂亮!”就算是她这个粗线条的家伙也忍不住叹息,被暖暖的水汽熏得舒服地眯起眼。



大泰皇帝剥自己的衣服利落,剥女子的衣服也很利落,三两下把没反应过来的清河剥得差不多,又抱到浅水处,看着她难得温顺地伏在自己胸前,暗地因为话题的转移而松口气。



趴在苻坚结实性感的胸口,被暖气熏得开始有点昏昏欲睡,清河突然冒出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帝陛下这么积极,莫非真是和景略大人有一腿?”



本来也只是发发牢骚,却忽然感觉身下的人一僵,没听到男人的嗤笑,清河半支起身子,挑眉,声音危险地拖长:“我不会说中了吧?”



本来这种问题,普通男人在宠姬面前只要打哈哈就过去了,但是大泰皇帝陛下这辈子基本上没有太多应付女人的时间,更没有女人敢给他脸色看,所以并没有太多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



虽然直觉这个问题有点儿不对劲,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无意识地从天花板到水池游移了一遍,却发现对方仍旧没放弃这个问题,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于是他最终尴尬地憋出一句:“年少轻狂之时,朕也不记得了。”



朕?



清河做了然一笑状:“明白了。”



起身,走人。



皇帝陛下相当地茫然,尚且唯一记得的是抓住对方的脚踝,拖回来。



“放手!”清河面无表情。



“你怎么了?”皇帝陛下皱起性感的浓眉。



“老子叫你放手。”清河眼里开始凝聚煞气,如果不是背上伤才刚开始落疤,她早一脚踹死他了。



出来带着宠姬休养生息还带着奸夫。



“不放!”



“唔!”



直到半骑在某人的腰上,喘息着神智迷乱的时候,清河依然不大清楚,她到底怎么莫名其妙被拐上来的。



其实,皇帝别的不知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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