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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玛这是要引爆炸弹？！

　　这个念头在刘秘书长，包括严阵以待的特警脑海中一闪而过，“唰”地一下，所有的枪口都瞄准了这中年男子，当先的特警一声轻喝：“不许动。”

　　见此情景，孟蔷薇微微一笑，说道：“不要紧张，这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的人就能这么不懂规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带个不知道轻重的人过来做什么？真是太不懂事了！

　　这一刻，刘秘书长对孟蔷薇的好感“唰”地一下就降到了最低点。

　　不过，孟蔷薇这句话还是有作用的，至少在中年男子接下来的动作中，特警是绝不会第一时间开枪了。

　　在众目睽睽和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之下，那中年男子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好整以暇的伸手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个薄薄的红色小本子来，递给了孟蔷薇。

　　孟蔷薇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接过小本子也不打开，直接递给了刘秘书长。

　　“这是，……”

　　刘秘书长心中很是疑惑，孟蔷薇神神道道的，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刚刚接过那个小红本，看到封皮上印着的金色国徽，刘秘书长的脸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而打开封皮瞄了一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刘秘书长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色，已经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抱歉！”

　　刘秘书长沉声说出的这两个字，在刹那间就让人心头剧震。

　　秘书长，是政府的大管家，尤其是像刘秘书长这样深得市长信任的，其权柄之重，威望之高，就算一般的常务副市长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刘秘书长这样的人物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抱歉二字？

　　确实，像之前的王枫梓，刘秘书长对他也是客气有加，在一些娱乐场合不但亲自陪同，甚至还委曲求全。但那是私下，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关乎一市高层政治命运的重大场合。

　　“我可以进去了么？”中年男子结果证件收好，然后微笑着说道。

　　“可以，您请。”刘秘书长一句话，而且用了尊称，立刻就让原先瞄准着他的那十几只枪口给收了回去。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但同时也很是欣慰。

　　“我确实到过王枫梓的家，但是没见到过王枫梓本人，更别说和他发生冲突了。”

　　监视器里，传来陈少阳辩解的声音。

　　刘秘书长当先进了办公室，在市长耳边快速地轻轻耳语了几句，市长微一皱眉，立刻就站了起来。

　　这时候，周渝民朱震生一行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各位辛苦。”市长是一个四方脸，看着很忠厚的中年人，见大家进来，也不摆架子，一个一个的分别握手道辛苦。

　　不过，虽然是握手，但其中还是有些区别的，和孟蔷薇握手不但脸上的笑容更甚，握手的时间也略长了些，至于最后进来的那位中年男子，市长跟他握手的时间很短，但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除了道声辛苦，还加了一句话：“问首长好。”

　　从刘秘书长接到证件脸色大变，然后当场道歉开始，周渝民和朱震生就已经把一半的心思放在这位中年男子身上了，所以尽管市长的语速很快声音很轻，但是他们都听清了。

　　市长已经是这个市数一数二的最高首长了，能让他再喊一声首长，那得是……？

　　“陈少阳，你别狡辩。”监视器里传来的王副局长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顿时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烟灰缸上有你的指纹。”王副局长叉着腰站着，气吼吼地说道。

　　“是，烟灰缸上是有我的指纹，我之前就跟二位说了，是宋望帕拿烟灰缸砸我，我接了烟灰缸，所以才留下了指纹，这很正常。当然，你也可以验证，宋望帕脸上也有我的指纹。那是我和他发生冲突的时候留下的。”陈少阳平稳的说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气急败坏而随着恼火起来。

　　“我们查了！”王副局长对于陈少阳这咸淡不进的态度，那是火冒三丈，两手“啪”地在审讯桌上一撑，瞪着陈少阳，怒道：“陈少阳，别以为你这样就能狡辩，王枫梓死了，杀死他的凶器，就是留着你指纹的烟灰缸，而且，……”

　　“王利平，闭嘴！”一听王副局长这话，边上的沈局长立刻开口喝止。

　　根据现场的侦查结果，所有人其实都认定了，陈少阳就是杀死王枫梓的凶手。但是考虑到陈少阳身后有周氏和朱家的背景，所以市局甚至是局长都要求，这场审讯，必须是一场漂亮的审讯，要因势利导的，让陈少阳自己露出破绽，然后顺藤摸瓜，节节追进，这就要求在审讯过程中，陈少阳自己承认和王枫梓有矛盾，而且是大矛盾，这才能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但是陈少**本就不入坑，不但否认了自己之前和王枫梓有矛盾，更是直接否认了今夜见过王枫梓，甚至和他发生过冲突。

　　于是，当气急败坏的王副局长说出王枫梓死了，而且是死于只留有陈少阳指纹的烟灰缸下的时候，这场审讯，其实已经失败了。

　　“陈少阳，我劝你好好想想，警方已经掌握了你加害王枫梓的人证物证，可谓是铁证如山，你再怎么负隅顽抗，那都是白日做梦。”

　　喝止了气急败坏的王利平，沈副局长轻轻敲了敲审讯桌，将身子前倾，盯着陈少阳缓缓说道。

　　反正王利平已经把话说出去了，所以这时候，沈局长也不再争取漂亮的审讯，而是准备再争取一下，让陈少阳自己认罪。

　　“王枫梓死了？”听完王利平的话，陈少阳怔了一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然后立刻就明白派出所为什么翻脸，为什么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市局局长和副局长这样重量级的人物了。

　　将身子往后一靠，陈少阳淡淡地说道：“我需要律师，在见到律师之前，我什么话都不会回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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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人证物证俱在

　？　一听说王枫梓死了，而且是被烟灰缸砸死的，陈少阳立刻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直接闭上了嘴，关上了对话的大门。

　　见律师自然是个借口，因为陈少阳很清楚，重大刑事案件在侦查阶段，是不允许嫌疑人请律师的；之所以找这样一个借口，陈少阳当然也经过考量，虽然手上戴着铐子，前后左右还有四只黑洞洞的枪口一直对着他，但是毕竟还没有下逮捕令或者拘捕令。

　　当然，关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下逮捕令或者拘捕令这一点，让陈少阳也觉得挺奇怪的。

　　这边陈少阳闭嘴不解释也不说话了，审讯自然也就继续不下去了，就算沈局长和王副局长再怎么面面相觑，再怎么着急那都白搭。

　　在所长办公室里清晰看着这一切的市长见到这场面，抬手招呼刘秘书长过来小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刘秘书长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刘秘书长出现在了显示器之中。

　　进了审讯室的刘秘书长朝沈局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又转头对四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吩咐道：“都撤出去。”

　　两位局长待在这里面，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因为陈少阳闭了嘴，不回答任何问题了。刘秘书长这么一来，也算给他们解了围了，自然都是松了一口气。而四名特警那就更不用说了，陈少阳这家伙本来就是他们的偶像，虽然拿枪指着，但是心里早就不耐烦地很了。

　　站起身了的沈局长略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但是在刘秘书长示意他和王副局长离开，并率先走了出去的时候却意外的站住了脚。

　　见前面的两位都已经走了出去，沈局长忽然转过头来看了陈少阳一眼，然后微微一笑，甚至还悄悄地，竖了竖大拇指。这举动，哪里还是之前坐在审讯位置上，拉着一张脸，就跟陈少阳欠了他五百万似的，用尽各种套路，大坑小坑的埋陈少阳的样子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辈嘛。仿佛之前大坑小坑的和陈少阳交锋的不是他和王副局长一样。

　　透过监控器能看到审讯室里的一切的市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微微露出一个极不易察觉的笑来。

　　“这老狐狸。”这是市长对沈局长的评价。

　　让沈局长提前退居二线给罗副局长的晋升让路，本来就是市里的既定安排，这情况，沈局长自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

　　而在本次通知沈局长拘人的同时，市长给沈局长下达的命令是先行拘留，但却专门交待了不先签发拘捕令。

　　这个决定，无疑让沈局长嗅到了某种味道。

　　提前退二线那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了，而且他还知道，市里的意思还是让他主动打报告申请提早退居二线；当然，市府已经做了补偿安排，那就是提半级去某协任职。

　　本来嘛，今天的审讯，沈局长那是做了最后一搏的打算，毕竟陈少阳和罗副局长有些关联嘛，如果能在一场审讯中把案子给坐实了，那罗副局长提前上位的可能自然就没了。

　　这样，他不但能把这剩下的几个月任期坐满，而且对于他准备在手里的继任者刘副局长来说，那就不是市里的安排，而是他沈局的安排了，这提携之恩，以后的王局那还不得回报一二啊。

　　当然了，眼下这审讯的结果大失所望，那沈局长自然就要退而求其次了。

　　这退而求其次的关键，那就是要让陈少阳明白，就像之前王利平说的那样，坐在这里审陈少阳，那是工作需要，他沈局长本人对陈少阳不但没有意见，反而还是很欣赏的。

　　沈局长自然清楚，自己这做法一定会让所长办公室里的人看到，当然了，他的本意也就是要让办公室里的人看到。因为按照他的估计，刘秘书长之所以进来打断审讯，那就说明外面的博弈，陈少阳一方占了上风。

　　一个市局局长能考虑到的，做为一市的市长，自然就看得更清楚了。

　　既然让周渝民、孟蔷薇等人进来，尤其是看到那位从来未曾见过的中年男子之后，市长自然就不准备藏着掖着了，所以当审讯室的审讯已经接不下去了的时候，他果断的让刘秘书长终止了这场审讯，甚至还吩咐，要给陈少阳创造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休息环境。

　　所以，这会儿审讯室内不但主持审讯的沈局长和王副局长退出来了，就连一直虎视眈眈，拿枪指着陈少阳的四名特警也奉命撤离，甚至，连审讯室的灯都关掉了。

　　“各位，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本市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市长见审讯室陷入了一片黑暗，转过身来，招呼大家坐下，然后说道：“这个叫王枫梓的死者，相信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

　　所谓明人不说暗话，能进这房间的基本都是能量大得惊人的人物，估计他们得知消息的时间，不会比自己接到报告更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开诚布公，把案子的细节和相关的事情做一个尽量不偏不倚的说明。

　　“王枫梓是被烟灰缸砸死的，”市长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停留，接着道：“和死者在一起的，是宋氏集团的宋望帕，还有一个据说是王枫梓女朋友的女人。”

　　“指认陈少阳是杀死王枫梓的凶手的，就是他的这个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