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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奇森犹豫片刻，“我有个同学兼好友叫阿克曼。布朗，是牛津的博士，现在正和单位闹别扭，打算离职，过段时间会来看我，要不让他接任？”
张凯转头问法人代表：“你觉得怎样？”
李庄摸摸下巴，有些为难，公司现在非常复杂，引进生活习惯迥异的国外人才会乱上加乱。
周奇森察言观色，“李代表可能有些顾虑，不过我相信你见到阿克曼肯定会觉得合适的。还有，他父亲是澳洲人。”
李庄沉思片刻，“行，你尽快叫阿克曼过来面试，万一不合适，得尽快找替代人员。”
周奇森说：“没问题，开完会我就给他打电话。”
李庄嗯了一声，对张凯说：“暂时就这样，你把公司的薪酬体系尽可能地完善，统计各部门需要招收的岗位，然后到人才市场或通过猎头公司招人。”
张凯答应了，刚想准备，李庄突然哈哈大笑，对着人群挥手，“各位，今天大家要庆祝一下，威森科技终于正式开业了。”
主管们都一呆，国宝愠道：“你不要胡言乱语好不，上次不是开过了吗？”
李庄正色道：“连总裁和副总裁都没有，开什么业，今天才是正式的开业日期，中午大家一起庆祝，下午召开开业典礼。”
张凯大叫一声，“开业典礼必须在上午，不行，我马上去准备，挨个通知。”
人群望着狂奔而去的行政副总裁大人一起大笑，然后齐声指责疯疯癫癫的法人代表。
李庄揉揉鼻子，一点惭愧都没有，“时间不多了，你们赶快准备吧。”
主管们一想没错，立刻停住，飞也似地往所属部门赶，偌大的会议室很快空空荡荡的。
李庄傻笑一阵，拿起电话打给大面。

第十四章　开业典礼

更新时间2011…7…1814：22：07字数：3998
6月16日虽是个吉利日子，但时间明显不够。开业典礼涉及到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要照顾到。庄同志抽风，但管理层不能抽风。离开会议室后，四位高层召集总监级主管开了个短会，决定延后几天。在十八还是十九上，主管们起了争执，新任总裁周奇森最后拍板，确定在6月19日上午九点。
李庄和大面通完长长的电话，走出行政楼时才发现自己定的日子被改了，于是去张凯办公室找茬。
忙得稀里哗啦的行政副总裁大人有些窝火，“你既然决定了，按照现代公司管理制度，我们有操作权，不要拎不清好不？开业典礼得慎重，不能草草了事，更不能由着性子做事。”
李庄强辩道：“可我是智能生产实验室主任，你没通知我。”
张凯笑得很诡异，“智能生产实验室还没有挂牌，你是自动化项目组组长，经理级，不够资格参与高层会议。”
李庄眼光高，外加精通本行，人事部能找到的符合标准的研发型工程师很少，管理能力不错一个都没有，智能生产实验室在公司目录上因此挂着“筹”字。没想到偷懒会把自己绕进去，悻悻然地甩手离开。
刚出办公室，人事部主管向蕾拿着文件堵住，“李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李庄接过一看，原来是周奇森和何修文的任命书，拿起笔挨个签名，然后正色道：“以后不要叫我李总，要叫我李代表或李组长。”
向蕾一呆，“为什么？”
办公室门没关，张凯听得清楚，忍不住大笑。李庄恼羞成怒，径直下楼。向蕾呆了呆，进屋细问，不长时间，行政副总裁办公室里响起更大的笑声。
行政楼的建设速度虽快，但质量一流，隔音颇好。李庄没听到，耳不听为净，也懒得想，返回六角大楼十六楼继续组装N3。小喇叭给父亲当助手，一人一机边工作边聊天，轻松自在。
十二点整，李庄准时下班去食堂吃饭。刚点好菜，李志森端着盘子坐到对面，自言自语，“我再也不用被人误会了。”
李庄心念电转，摇头苦笑，园区网络发达，加上公司员工大多是年轻人，行政楼里的小故事传播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
“李组长，你怎么不说话？”李志森发现隐晦挑衅没有成功，只好点明。
李庄轻笑，“不要忘了你还是管线项目组组长，当然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头衔，可以请周奇森免掉。”
李志森登时噎住，埋头吃饭。李庄暗暗发笑，心道你跟我斗还差了点。实验室是威森科技的核心，管线项目组属于研发编制，组长虽是经理级，但可以参加研发部门二次分配，而威森安装公司属于实业编制，总经理只能参与三次即全员分配。王梅精明干练，成功坐稳了财务总监的位置，公司正常后年收入不会低于百万。李志森如果辞掉管线项目组长，收入将被老婆比下去，以他的性格，面子上恐怕挂不住。
周奇森、何修文、张凯、吴WG加上事实上的财务副总裁王梅，组成了威森科技的最高管理层。新组合的效率惊人，一改以前的拖拖拉拉，在实验室主任的帮助下，迅速安排好开业典礼，然后开始整顿内部。
李庄签字放权，任由高层折腾，一门心思搞研究和培训新员工。在省城的招聘一直在持续中，各项目组在人事部员工的陪同下，将高校彻底搜刮了一遍，并特别注意因为偏科厉害而没法上好大学的独特人物。高校招聘结束后，又通过人才市场和猎头公司找到了一批相当不错的工程师，将重要的采购部和人事部进行了增强。
威森科技要举行开业典礼，准员工们自然要捧场，部分人提前办理了离职手续。从6月17日开始，园区的常住人口迅速增加，人事部和总务部因此忙得不可开交。
人事部项目组分成不同的安全等级，研究员的试用期为一到三个月，过试用期后会签订正式合同。李庄指定的核心岗位均要求签订十年以上的合同，期间研究员不能以任何借口离职。如果离职，将不能在任何研究部门工作，还必须支付违约金。核心岗位的薪水很高，违约金不是小数目。
考虑到与《劳动法》的某些条款有冲突，法务处经理杜清卿带着手下琢磨了相当长的时间，对合同细节进行了充分的完善，又请市公证处对正式合同做了公证，并通过了劳动部门的审核。
李庄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国内的诚信已趋于崩溃，没有底线的人到处都是，为了钱什么离谱的事都做得出来。周奇森和吴WG社会经验丰富，很能理解，没有提出异议。张凯和王梅不会自找麻烦，何修文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劳动成果被不明人士无偿带走。
陆续过来的研究员有些明显是准备打秋风的，估计是想利用公司的管理漏洞，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失望。威森科技人事部借鉴多家大公司的研发体制初步制定了一套严密的保密制度，研究员在试用期根本无法接触到机密。
威森科技注册在K市，李庄不想大张旗鼓，但管理层做出决定后不久，省城便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准备参加，明显是公司有员工漏风了。不管怎样，公司开业有人捧场是好事，管理层没在意。
总裁办首先联系的是K市相关领导，很快搞定，挨得近，过来晃晃不会花什么时间。再说也必须过来参加，威森科技园是K城数一数二的重点项目，筹备了一年半，总算正式开业了。
第二批联系的是K城工业区的老板们，李庄没亲自打电话，意思是公事公办。
第三批联系是K市及周边与公司研究项目有关联的重点企业，跟业务有关。
……
李代表庄同志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也有让管理层吃惊的时候。
6月17日中午，联合技术公司大小主管加研究员近两百人包专机飞抵省城国际机场，准备给外人心目中的子公司实际上的兄弟公司威森科技捧场。
K城市府组织了一批豪华大巴将访客接到工业区附近新建的五星级霄鹏大酒店，市长亲自接待，并与联合技术公司高层进行了会谈。
消息传开后，报名参加威森科技开业典礼的人数激增，已经不需要打电话，连省府都派人过来凑热闹。虽然联合技术公司不算大，但成长迅速，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方巨头。此外，H省是第一次有如此多的高学历澳洲民间人士一起过来。
至此，本想低调的开业典礼没法低调了，李庄头疼之后决定让大面和周奇森当主角，自己和研究员们站在一起。庄同志不想成为公众人物，也不擅长在大规模场合发言，大面和周奇森都能理解，没有把他架在火上烤。
……
2016年6月19日上午九点，威森科技在园区标准运动场召开了开业典礼。出席典礼的共计1553人，其中联合技术公司总部186人，威森科技全体员工595人，嘉宾772人。K城实力派倾巢出动，附近的S市不甘落后，也派人过来参加。
张凯主持了开业典礼，不过会上的主角是大面和周奇森，外加K市书记市长。现场很热闹，周奇森侃侃而谈，轻松自如，和大面配合默契，仿佛两人认识了很长时间。
李庄没有发言，以组长的身份窝在自动化项目组研究员群里，有滋有味地品尝着冷藏樱桃。
K城的六月天气炎热，大面一行这次带来了很多澳洲特色食品，其中有水果，不乏像蓝莓、血橙及冷藏樱桃这样的高级货。参加典礼的人边吃边聊，没有觉得难受。不过周奇森虽擅长应酬，但不喜欢说废话，大面同样，典礼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进入记者提问。
公仆们是老套路，必要的礼节过后，主角自然切换到大面身上。
“威尔逊先生，请问联合技术公司成立威森科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记者问。
这个话题很敏感，不但威森科技员工想知道，参加典礼的嘉宾也想知道，一起调转目光。
身高体壮的澳洲人咧嘴一笑，“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澳洲人少，人力资源不足，工业不发达，而华夏人力资源充沛。我们在华夏设立研发公司，主要是想利用华夏的人力资源，同时互利互惠。你们从威森科技的体制可以看出，大部分的收入都将分给员工，说明我们不是想一味地利用你们，而是真的决定互利互惠。”
没想到正在发言的家伙华语挺不错的，而且实诚，套话少，很少见，听众都面露微笑，等着他继续。没想到大个子突然停住，没有下文。
“威尔逊先生，第二个原因呢？”记者只好提醒。
大面有些为难，“严格来说，第二个原因是隐私，不过我可以讲讲。我女婿不想去澳洲生活，而我不怎么习惯华夏的饮食和环境，所以决定投资帮他建一家研发型企业，并将公司股份分了一部分给他。”
听众大哗，纷纷转头望向正在发呆的家伙，但那厮视若无睹，只好把目光转回主席台。
“威尔逊先生，您和李庄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记者问。
大面说：“我是自动化工程师，我女婿也是，我们一家去杭城旅游，碰到了他，因为谈得来，一直保持联系，就这么简单。”
……
记者们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但大面应付自如，显然他的成长经历比他自己说的要复杂。
李庄静静地听着问答，心里直嘀咕，“我以前老诋毁师父的人际交往能力差，没想到我自己也不怎么样。按照目前的速度发展下去，即使威森科技将来垮掉，联合技术公司也足以自立，以后难办了。这几个月真是失策，大大的失策。”
……
今天是周日，因为父亲来访，丽莎傍晚没有去学校，跟着一起吃晚餐。
“丹尼尔，我今天表现不错吧？”大面像小孩子般邀功。
李庄哈哈大笑，“比我强多了，最起码我做不到。”
大面犹豫片刻，“不但K城复杂，威森科技内部也非常复杂，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