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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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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舜华点了点头道:“嗯,算她们聪明,知道怎么做人。你此番责任重大,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大王私自出宫。大王留下来的那幅敢谏者杀无赦的牌子,你要好好地用。你每天在里面饮酒取乐便是,其余的事一概不要你管。若是有不明内情的外人来,硬指你样貌有些变化,你便可说是你日夜耽于酒色,为酒色所伤。若是那人还不知道做人,你便让他来见我。”她顿了顿,又道:“大王先前虽然荒唐,但与妃子们取乐倒也还不及于乱,你自然更是不可有此妄想。你好好地扮演大王,莫要露出了破绽。待得大王回宫,我自然赏你金帛,让你回去安度晚年。但是你若是口风不紧,或者是有异心……”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老大人把小人从贫困中带来享受荣华富贵,那是天大的恩泽。再说小的已服了老大人的毒药,全家性命也在老大人手中,自然一心一意为娘娘和老大人办事。”樊舜华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说着转身出门,昭元慌忙缩紧了身体。樊舜华拍了拍手,那些远远站着的宫人又都围拢了过来,拥簇着她离开。
昭元心中一片茫然:自己本来也是冒充别人的,她竟然还弄来了个人来冒充自己?这下自己在宫中与不在宫中,又有多大分别?他心思翻涌,眼见樊舜华越走越远,却是不由自主地又翻身下梁,远远跟在她身后。
走了许久,樊舜华忽对身边一位宫女道:“老大人来了吗?”那宫女道:“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樊舜华点了点头,闪身进门。那些宫人立刻又都跟刚才一样远远退开。昭元如先前那样爬上廊梁,朝里面一看,果然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正要给樊舜华请安。
樊舜华连忙扶住道:“爹爹,父女之间,何必行此大礼?”樊云山道:“我樊家世代忠于楚国,君臣之仪断不可马虎。你现在贵为王后,乃是我樊家祖上积德。爹爹虽然磕头,心里也是高兴。”
待得落座后,只听樊云山低声道:“那个人可还听话?”樊舜华道:“他倒是服服帖帖。”樊云山叹了口气道:“这便好些了。唉,大王出去了好几日都不回来,秘密派出去找的人连个影都没找见,这日子可还真是难办。”樊舜华低头道:“这都是女儿的不是。女儿是答应了爹爹的,可是女儿实在……”
樊云山挥了挥手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们家虽以国事为重,但向来不愿趋炎附势。你本来是要嫁的是景德,突然改变,又如何能一下改变心意?大王对你虽然是一往情深,但却容不得你对已死去的人稍存情意,也有他的不是。即便他实在心中不快,也可先等待一番,用得着这样么?本来这个大王也不是什么奸邪之徒,只要有点起码的信心,也该知道日久之后,还是有可能让你回心转意的。可他却只为你一言便离宫出走,体面尽失,全无一个大国之君的风范,又配当什么国君?”
他们说话声音虽低,但昭元耳力非常,在门外仍是听得分明。他听到这里不禁面红耳赤,心思如潮:“难道我真的不配当这一国之君么?”樊舜华低低地道:“爹爹说的是,只是……只是他也未必错。我对那景德,只怕是一生一世也忘不了了的。”樊云山怒道:“怎么不怪他?他身为国君,却不知体认国家。我身为臣属,为了国家都可以不究他篡逆之事,还不惜口舌来说服你嫁给他,他却只是如此胸襟?!比他爹爹和穆王,他还真是差得太也远了。”昭元心头更是一阵凄凉,喃喃道:“我难道真是辜负了爹爹的期望么?”
樊舜华垂头不说话,等樊云山怒气渐歇,才低低道:“他……现在在外面不知道怎样了?他毕竟还小,对感情很是执着,我怕他……他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说着已是微微哽咽。樊云山久久望着她,叹了口气,道:“华儿,你也别太担心。大王无道,全然不理朝政,现在他不归,也未必便全是坏事。这几日来我观你处世稳重,虽是女子,却是远远在他之上了。他不回来,若是现在还未死,或者也还可以磨练一番,对他也有好处。若是已死,我们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先挨过一时,再立新君。”樊舜华不答。
樊云山顿了顿,道:“你这几天不是也过得很好吗?他不回来,其实也正好免了与你相对的尴尬。只是这玉玺始终找不到,倒实在是一大难题。不过反正也已失踪许久了,斗越椒他们更是本来就巴不得不见玉玺,以便君弱臣强,自然不会来多问。只是你的好好一番才华,却是难得施展了。为父老来得女,这一生心血都花在了你身上,你倒也不负爹爹,凡事总是能秉承家风,以国事为重。这两天来,你行事远胜过那些须眉男儿,大王比起你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要不是他是大王,又是成王亲口许婚,为父是断断不会把你嫁给这个小子的。”
昭元听得樊云山历数自己缺点,只觉样样都似很委屈;可细细一想,却偏偏又是样样属实,自己实在无可辩驳。他直听得脸上高烧,心中也是越来越是沉重和自卑,耳听里面父女相对无语,心下更是黯然:“杜先生说我有弱点,但又说特意训练过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呢?我……真是太不争气了。”又想:“我确实是配不上她。我在宫中,徒然尴尬;又是酒色误事,反而让她不快乐、不能施展才华。我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昭元一念及此,万念皆灰,便想从此离此伤心之地,永世不再回宫。可他刚要起身,忽然心中一动,将那玉玺摸出,轻轻放在那窗棱之上,起身便跃了开来。但那玉玺甚重,放时虽然小心翼翼,但那窗棱一时承受不住,微微一歪,竟然滑了下来。里面樊云山和樊舜华同时叫道“谁?”昭元毫不回头,连跃数跃,终于后面响声已听不见了。
昭元跃出宫外,方才渐渐敢回首而望。他见那片宫阙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禁不住越来越是悲凉:“我自数月前由一个普通之人,忽然身登王位,与她洞房花烛,不可谓不得意。可是才短短几天,我就被她弃如蔽帚,再也无颜在宫中立足,岂非天大的讽刺?从今以后,这宫廷只怕是再也不回去了。……可是这里不回去,我却又要到哪里去?”
昭元奔了许久,见到那老丈之家,心头念头无数:“我再去见这老丈么?我身无长物,又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便是那身衣服,也已送给他了。我……再回卧眉山中么?”一念及此,天昭公主和众长老乡民的音容笑貌又都出现在他心头。他回想起那虽然清苦,但却没什么机心的山中岁月,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柔情。可转念一想,自己只为儿女私情就托出使之名跑将出来,现在落魄之际归去,又如何有脸去见他们?
昭元思前想后,只觉自己天下之大,竟已无自己立锥之地:“难道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做一山野村夫,直至终老?”但又一想:“山野村夫又如何做不得?爹爹和我不是都做了十几年的山野村夫么?”可才要定念,爹爹的话便又现在耳边,似乎叫自己不要辜负于他。
昭元想来想去,终于叹道:“杜先生说过的,浪迹天涯,何处不可以为民谋利,何处不可以无愧人生?我今不再为君,虽然难了父亲心愿,但只要心中有善念,安知便是一个废物?我从今而后自食其力,为人处世只要对得起我之良心便是。天涯之大,又何处不可以容身?”
昭元定下此想,忽然觉得天地似乎又渐渐开阔了起来,当下就在林草中就着野草枯枝眠了一宿,却也并不觉苦。到得次日,他找路人换去衣冠,搭做船钱,直往偏僻处行去。不料等到了一处市镇,那船终了,他腹中却渐渐饥饿起来。
昭元一摸身上,竟是身无分文,立刻便觉遇到了从没有过的难题。要知他不论是在家中、卧眉山中还是在宫中,要吃要用,那都是绝不需要用钱的。现在一不再为君,身无分文,立刻便是窘迫非常。他虽身有武功,心中也时常自卑,其实却同时又是高傲无比;要他去偷去抢,沾染上任何和“贼”“偷”“盗”“抢”有关的事,那实是太无可能。
可腹中越来越是饥饿,其可怕之程度,却是没有任何其他的苦痛能够比拟。昭元问了几家店铺问要不要帮忙的,却都被人一口回绝,正彷徨间,忽然想道:“英雄落难,先行乞讨,也不违道德刑法。”于是便立刻含羞乞讨。但他衣衫也不甚破,形象也并不甚凄苦,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却大都是以甚为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无一人真给他什么钱物。
昭元颓然而倒,只得作罢,心中感叹:“做个平民百姓,真是不容易啊。看来我为君时,真该好好关切一下他们。”但转念一想:“我都已为过君了,还不是一样不合格?现在乃是平民之身,还谈什么为君?嘿嘿,我为君不行,为民竟然也一样不行。”
又过了半响,昭元只觉腹中饥饿感如火中烧,实在忍不住了,顿时什么道德礼法全都抛在了一边。他磨蹭着站到了一个卖烧饼的铺子前,趁那主人不甚注意,忽然伸手拿了一个烧饼转身便跑,心想:“今日我借你一个,日后有了机缘,还你十个便是。”
不料那主人发觉他在铺旁摩磨蹭蹭,神情怪异,早已留上了心,这时见他终于动手,立刻便是发大喊一声“抓贼”。整条街上的人立刻都围了过来,昭元一时无路可逃,又不能发拳打向众人,不数下便已被众人围挤在了中间。昭元眼见逃不了,把心一横,几口将那烧饼吃下,便蒙头坐在地上,任由众人踢骂。
过不多时,几个公差来到,一见情形,二话不说,拿起琐链往他头上一套便走。昭元腹中略饱,那些道德礼法又涌上心头,负疚感上来,便也不反抗,跟着那些公差到了衙门之内。那两个公差将他带进里面的一座院落中,啪的一下给他加上一幅脚镣,踢了他一脚,又扔过一把扫帚,道:“看你有手有脚,却饿成这样,就在这里做事吧。做的卖力,便也有口饭吃。”
昭元见他神色轻蔑,一脚踢来极是顺当,似乎习以为常,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大怒。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偷了东西,受这些苦也是应当。他想起自己不过是偷了一个烧饼,过不几日,自然便会放了自己,也就坦然自若。
昭元拿起扫帚,只见满地都是脏物,同时还有一些跟自己类似的戴着脚镣的人,铲土的铲土,挖沟的挖沟,于是也就跟着干起活来。到得吃饭之时,却见是霉饭中夹着糠,也根本无菜,极是难以下咽。但他见同伴都狼吞虎咽,加上腹中饥饿,却也只得勉强吃下。如此数日,那院中已是清洁如新。昭元心道:“院落已清,又过了好几天,想来我也该出去了。”
这日果然有一公差来叫他们出去。昭元大喜,对同伴道:“我们是不是要被放出去了?”不料此言一出,那同伴极是奇怪地看着他,良久才道:“你是不是白痴啊?凡是进到这里来的人,不干上一年半载,给他们出上死力,哪里有出去的?”昭元奇道:“那他们把我们叫出这院落干什么?”那人哼道:“你等着看就是了。八成是哪家大老爷家中,有了什么搬家开山之事,要我们去干活呢。”
第二卷 世外桃源 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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