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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戏倩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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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古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被古义秋说服,一切又回复宁静。



“荣禄!”古义秋在厅里喊道:“叫荣禄进来。”



荣禄正置身屋外群中,闻言连忙奔进。只见屋内义秋与古濮似乎都眼含热泪晶莹发亮,古强仍是神威凛凛地站立在旁。



“老爷!”荣禄恭声说道:“有事吩咐小的?”



义秋点点头,道:“现命你传话出去,从今以后全庄上下俱由大少爷掌管,即是由大少爷作古氏牧场场主了,知否?”



荣禄应声“是!”仍恭身退出,传话去不提。



且说忆君一赌气,跑回房中将房门“砰!”一声一关,好像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气也消去大半。



“哼!”忆君自言自语道:“总说人是‘小孩子’,好像我永远长不大似的,真气人。”



“唉!我又答应过姑姑在未举起那压有‘阴阳秘发’的大石前不得任意离家,否则现在偷偷出去,寻得老道伯伯跟他玩个痛快多舒服。”忆君脑中萌发奇思,未来的幻景使他兴奋得目露神光,双手托住小腮,白嫩十指亲着他玫瑰般脸蛋,分外迷人可爱。



不一会他又缓缓拿出“伏魔三十六剑式”展开桌上,一页一页随手翻阅下去,两个眼睛随着纸上飞跃的“图与文”机械地晃过去,而其内心却不知想到那去了。



这“伏魔三十六剑式”中图与文,他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然而因年幼与功力所限,所以其中多半只能照章比划,而个中神髓奥妙,却须待岁月渐长悟解力更高时,那自然能豁而贯通。



不久,天性嗜武的忆君,又被绢册中某一式吸引住,只见他两手凭空乱划,一只灵活大眼时狂。然而晃眼目光又变为呆滞缓散,好似那前面的绿洲,只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而已,现实中并不能存在。



过了数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落日的余辉,也从窗下悄悄逝去,翩翩倦鸟合呜归巢,似乎在赞美这一日的愉快。



突然忆君大叫起来,原来他在这数个时辰中,几经苦思终于将先前那招悟出,这怎不使他欢欣得意呢?只见他手舞足蹈地不断演练他新悟出之一招。双臂间飘漠着数片碎纸,竟随着他十指两臂,上下凤舞,虽然他身体并未接触及纸片之任一部分,可是这些碎纸却像有灵性般,很有节奏地绕着忆君双手打圈。



这招正是“伏魔三十六剑式”中一招有名曰“若即若离”,忆君此时功力尚浅,只能贴近控制着数片碎纸,如果假以时日功力练至极高,那么无论来多少敌人,只须展开这手“若即若离”,则所有敌人都将随着掌式,遥遥被自己意向玩弄于股掌间,连脱身也不能够。



“毕剥!”突然有人敲击忆君房门,立刻他机伶地收去招式,开声问道:“是谁?进来!”



门外一童子口音说道:“少爷!晚饭好了,庄主请你出来吃饭。”忆君侧往窗外一瞧,只见户外黑沉沉一片,连刚才一些夕日余霞也寻不出点儿迹象,惊道:“这样晚了!”蓦然记起父亲与大哥争吵的事情,立刻赶快将绢册藏妥,飞奔至大厅。



果然桌上饭菜已就,然而却仅摆设着两副碗菜。只见古濮稳稳坐在上座——从前父亲的位子——本来四人时显得疏落的大桌,更令人产生孤伶伶地感觉,忆君不禁一呆。



“大哥!”他疑惑地道:“爸爸、二哥呢?”



古濮头不稍动,眼也不眨,神情落漠地漫应道:“他们去了,他们去寻师父了!唉!该是由我去了!该是由我去的……”说话的语气像是对忆君述明,又像是对自己心理冲突的一种辩驳。



忆君险些惊得叫出来,看到大哥失神而忧伤的表情,立刻他悄悄踱至古濮身边,一双小手紧紧握住他那一只因冲动的而微微颤抖的大手。



“大哥!”忆君闪动着他那大而灵活的眼睛,露出安慰地目光,小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



古濮苦笑着,似乎微复惊诧幼弟感情的早熟,突然他紧紧将忆君搂入怀中,豆大的泪珠从他虎目内涌出,滑落在亿君光滑的额上。



虽是英雄的古濮,在骨肉情的感受下,也不禁流下了宝贵的眼泪。



“君弟!我知你会原谅我的,唉!我实不该让爸爸去冒这险呀!”古濮哽声说道。



忆君在这一刻间,像是突然长大成人。



“大哥!谁也不会怪你的!谁都知道你是受父亲所迫的……别难过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忆君安慰道。



古濮擦干泪水,而觉得他有这样一个弟弟实在值得骄傲,只见他仰起头,脸上又重显平日之雄飞与豪爽,嘴角牵动数下,轻令道:“将荣禄叫来!”



不一会荣禄被传进。



“荣禄!从今以后外出放牧之兄弟们,一律多带弓矢箭刃,遇有‘蜈蚣帮’众有意挑衅,则格杀勿论。”古濮吩咐荣禄道。



“是!场主。”



古准威严地一点头,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他学了许多,也使他领略了许多——自从义秋与古强离庄寻慧真子而去后,古氏牧场即一切由古濮照管,虽然四周表面上仍是一派恒静,然而他兄弟两人心中却包含着绝大忧虑,尤其是古濮,一方面须顾及幼弟与牧场,何况还得花心思担忧父亲,二弟和不知吉凶之恩师。



晃眼间八年过去,忆君也有十八岁了,古濮也届而立之年,长久的辛勤忧愁使得他异常老成寡言。而忆君也从一个稚气的童子,长成一个健硕而又不失儒雅的少年。



虽然他“开天神功”已练至六分火候,然而因同时练有“天阴正气”相克之故,竟能英华内敛,除了较常人显得灵敏而气力过人外,即是老江湖也看不出他是身负武功暗藏绝技。



尤其“伏魔三十六式”,“灵蛇鞭法”更是使得出神人化尽得个中精髓。不但将凌云与凤霞绝艺学会,而且公孙惠龙的易容计俩,也被他练得绝妙绝肖。



在这八年之中,物事变迁甚剧,像忆君老师“罗宁”在两年前一病身故。义秋与古强也从此未回,并且“蜈蚣帮”更愈形扩大而飞扬跋扈,虽然对其巢边之关外五雄,尚不敢正式起冲突,可是愈来愈明显的排挤挑拨压力,却快使得关外五雄几乎忍不可忍。



这一日下午,古濮与忆君正骑马巡视收野,古濮望着已肥壮的牛群,不禁对自己多少辛勤收获满意地一笑。



“君弟!再过一月,待牛群全部聚集,即可赶至‘五原’出售了。”



“唉!如果父亲回家,看见我这样好的成绩,一定高兴得很呢!”古濮又叹道。



在这悠长的岁月中,古濮无时无刻不记挂着父亲,因此每遇一些特别事故时总不免要提上两句,忆君习以为常也不觉奇怪。



摹然忆君闻得远处传来一阵骤蹄,立刻举头一望,疑道:“大哥!你看可是慧恂姐与肇炎哥来了?不知有何事?”



古濮也仰头一望,等了一会儿果然前面出现两骑,老远就听得他们喊着“君弟!”,“濮哥!”



来了果是苏慧恂与高肇炎,忆君待他们来得近了,开口问道:“恂姐!老远跑来有什么事?”



慧询已届二十年龄,只见她出落得甚是美丽,均匀小口,细曲而斜飞的蛾眉,未言即失笑的娇靥,堪称美艳已极。



随来的高家少庄主肇炎,也生得猿臂蜂腰,白净面皮上五官端正,骑在马上挺立的英姿,也着实令人心折。



慧佝抿唇一笑,道:“我大哥今日归家,家父命我来请两位至敝庄晚宴。”



忆君惊吸一声道:“苏大哥回来了!好极!好极!脸上闪过一丝伤感,想是忆起了久不归之父兄。



忆君又说道:“大哥!你去吗?”



三人都等待着古濮回答,尤其是慧恂,更殷切地注视着古濮,似乎他的决定不去,就忆君也不能去似的。



古濮一笑点头道:“去当然得去,不过此时我工作正忙,许多事得赶紧完成,待晚宴前我赶来即是。”



慧恂急道:“那么君弟总能同我们一块去吧!”



忆君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同大哥一齐来。”



高肇炎大大感觉不自然,鼻孔内冷哼一声侧头不语。



古濮见状,便说:“君弟,你随他们一块去吧!也好你顺便先告诉苏老伯一声,我晚间才来。”



慧恂闻言大喜,上前一把拉住忆君坐骑,眉开眼笑地道:“走!咱们快点,还可赶上他们打猎呢……”说时已跑出老远,又转身向古濮笑道:“濮哥!你也得快些来,‘飘枫姐’此刻也到了呢!”



古濮目注着他们愈去愈远,轻轻叹口气,“飘枫”正是辛氏牧场场主之女儿,从小即许给了古濮。今年她也有二十五岁,本来以他俩年纪应早已成婚,可是因义秋的一去不返使得这门亲事搁浅下来,这更使得多愁之古濮更增一层心事。



三小向北方之苏氏牧场缓缓驰去,慧恂周旋于忆君与肇炎之间,笑语如珠,使得寂静的原野上,平添了不少声色。



然而聪明的忆君敏感地感觉到,高肇炎除了偶尔应付慧恂数句外,总是沉默寡言,对自己更是冷冷淡淡的,忆君一想也就了然于胸,心里不禁暗笑。



渐渐慧恂也觉得肇炎的奇特,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了?啥事这般不高兴?”



高肇炎被问得一慌,呐呐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慧恂小姐脾气一发,娇叱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愿陪我来邀请客人是不?哼?谁希罕你陪?”



高肇炎被骂得面红耳赤,又不愿出言顶撞,只好皱眉苦笑。



忆君一见哈哈大笑起来,讪笑道:“肇炎哥呀!看你将来怎吃得消?我忆君可无此福消受呢!”言下之意竟是另有他因。



高肇炎狠狠一瞥忆君,心中对他趁火加油不禁愤恨异常。



慧恂尚听不明白!转眼笑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讲一遍。”



忆君右眼微向高肇炎一眨,仍是笑道:“我说呀!你身上有一种特殊气质呀!”



慧恂一听忆君谈到自己身上,不禁心中暗喜连忙问道:“什么气质?”



忆君仍是毫不在乎,调皮地说道:“这个体问肇炎吧!身所感受的恐怕他最强烈了。”



慧恂又连忙转个方向,只见肇炎脸色绯红,似有些不好意思启口。慧恂也甚聪慧,尤其是像这种事情,在她这种年龄也很感觉,一看之后也就明白过来。只见她飘了忆君一眼,也不好再咕咭咕咭说个没完。



原野上平坦的沙路,三位正值盛时之青年并辔而行,忆君虽较慧恂小两岁,较肇炎也小了三岁,然而因练武之故,骨架已长得甚是魁伟,与肇炎并肩相对,骑在马上看起来真似雄壮的武士,合力护卫着当中之女皇——慧恂。



三骑俱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尤其是龙儿更是个中佼佼,渐渐山峦愈进,屋舍严然的苏家庄,已整齐地呈现在眼前,庄外连绵好几里的牧栏,内中良驹肥牛,黑压压一大片。



忆君自从父兄走后,不但要帮助大哥襄理牧场事务,又需抽时间练习神功,已有许久未曾出来玩过。这次良友在旁,直似久樊牢笼之雀鸟,一旦被释放出来,直要振翼高飞,痛快地轻松一下。



且忆君豪兴大发,指着尚在五里外之苏家庄,大叫道:“来!



咱们赛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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