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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方毅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早在第一眼见到冰千琉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异样，一种仿佛源自灵魂的悸动，好像冰千琉身上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这种感觉当然不是一见钟情。而刚刚知道冰千琉身上居然还有天机盘这样一件绝品法器，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天机盘”三个字，透着神秘的味道，很容易让方毅将它和《推天诀》联系起来。

便是在这心思一动间，以天机盘为线索，方毅暗自运转《推天诀》，推演那一分因果，顿时心头一震：“原来如此，这个天机盘，竟然是羲炼制的绝品法器？是专门用来配合《推天诀》的？我甚至推演到了，这天机盘本就是羲为我所准备的，最后始终会属于我不过，羲一人，居然就拥有天机盘和混沌印两件绝品法器？实在不可思议……”

方毅的《推天诀》在推演出那一丝丝纯净寒能之后，达到了小圆满境界，推算的能力更加强大，这天地宇宙，万事万物，他只要知道一件东西的存在，或者一个名字，一个“因”，就能推出与这个“因”相关的“果”来。更何论这天机盘本来就和他有着莫大的机缘牵连，所以方毅一推算，便是轻松算出了前因后果。

而如果方毅以算入道，《推天诀》大成，跳出因果之外，这天地宇宙间任何变化，小到亿亿光年之外一粒太空灰尘的流动轨迹，大到整个宇宙时空的生灭，都是逃不出他的计算，端的是可怕非常。

便在方毅动用《推天诀》进行推演的一刹那，冰千琉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识海之中，一直隐有躁动的天机盘，变得更加不安分起来，心中不禁一惊，不过这种不安分只是一瞬，立刻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和他有关？”冰千琉一双如冰雪凝霜一般冷淡的眸子，打量着身旁这名从外表看去并未有多少出奇之处的少年，做着某种让人心惊的揣测。

方毅内心平静，知道了自己与天机盘的因果牵连，却并未打算立刻出手抢夺，是我的终是我的，他有种预感，天机盘迟早会落到他的手上，而现在，时机未到。

“方毅，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透彻了这种异度寒能的本质，掌握了寒之真谛，这种能量，常规来讲，便是人皇强者也鲜有人能够掌控，你居然在开山境界之时就做到了，你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恶念这个时候在方毅的内世界之中出声赞叹，不是刻意恭维，而是透露出了真正的震惊。

“这都是《推天诀》的玄妙，否则，光靠混沌源力和三具化身施展《易筋经》炼化，根本无法做到。现在的我，并没有掌握寒能，却掌握了能够让这种寒能产生本质，即是说，我可以让任何属性的能量都变成寒能，而‘寒’这个属性，已经彻底融入到我的肉身和意志之中，是真正属于我的一部分，而不是任何借以依仗的外物。”

方毅此刻若有所悟：“入道，入道，我突然觉得，这才算是真正的入道。常规的入道，只是停留于表面，腾空境界御使天地能量，是借在借助天地之力，而入道后的开山境界，入的是天地之道，从本质上说，只是将这种‘借’的形式更加深入化，却仍是没有摆脱借天地之力的范畴……借力，借力，一直在借力，无论腾空境界还是开山境界武者，看似强大无比，其实从本质上说，包括他们的身体在内，没有任何一丝东西，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开山境界与腾空境界并未有本质区别……所以，他们才无法超脱天人大限，超脱天地之道”

方毅越想，大脑越是冷静，思路越是清晰。

“而我现在的这种以寒入道，却是直达本质，等同于是将天地时空之中的‘道’复制融入到了我自身，是真正属于我的‘道”是属于我的东西，再也不是借就算天道崩毁，时空崩塌，只要我不死，我现在领悟的这种‘冰寒之道”也不会消失。”

“我的内壮之体，超脱天地，不受天地之道的束缚，却是在将体内‘黑虫’尽数驱除消灭之后。现在想来，那些黑虫看上去是虫，实际上却是人类在诞生之前，便自然深植于躯壳精神之中的羁绊。”

“这种羁绊，可以说是人一开始，既属于自我又属于天地一种连接之‘道”若是一定要给这种‘道’定下一个名称的话，不妨称之为——”

“命运”

“想要超脱天人大限，就要斩断与这种‘道’的联系，斩断命运”

“而开山境界强者，进入人皇境界的时候，就会斩断命运锁链，超脱天人大限，想来是与时空之道这两种让天地万道得以存在的根基之道有关假如将整个天地之道体系看成一座不知多少层的大厦，时空二道就是这座大厦的根基，只有来到最底层，来到时空之道，才能真正走出这座大厦这就是真相”

命运

这是一个神秘的词语，有人质疑它的存在，也有人对其坚信不疑，更有人尝试反抗它，掌控它。但谁也道不明白，命运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这种存在，甚至比时间更为飘渺，许多人知道它的存在，却连感知也做不到，更遑论掌控它？

而现在，方毅却仿佛看到了命运的本质，对于命运，有了一个清晰的感知。

方毅隐约觉得，《推天诀》的力量，与这种“命运之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似乎是从“命运之道”中来，却又将之扭曲改变了。

听着方毅说出的这些一字一句，恶念没有打扰，直到方毅说完，才发出了一声似是感慨又似欣慰的叹息。

第四百三一章法则力量！

“方毅，你现在，真的成长起来了……我一直没有真正教导你修行，一切都等着你自己发掘，就是不想因为我而让你的精神有所桎梏，传授的过程，何尝不是铸造枷锁的过程？古往今来，太古，上古，中古，曾经出现过许许多多的强者，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进入人皇境界之前，就能够领悟到你刚刚说的这些……”

“你刚刚说的不错，开山境界到人皇境界的过程，就是超脱天命的过程，可笑很多人直到超脱天命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超脱天命，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了那座高不可及的大厦。不过我要提醒你，想要斩断命运枷锁，真正超脱命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无论是人皇强者，还是你，充其量都不过是斩断了命运的一缕丝线，束缚你们寿命极限的丝线。如果你真的斩断了命运，跳出命运之外，又怎么可能被以算入道的羲推演到你的一切，如果真的跳出命运，人皇强者又怎会陨落？这都是命运啊……”

“方毅，你现在完成内壮，可以说是站在了和人皇强者同样的高度，与天地同寿，然而，当天地灭，大道陨，包括你在内，包括人皇强者，所有的生灵都逃不过消亡的下场，这就是命运的力量。所以，为了这真正超脱命运，人皇强者才会像你刚刚一样，将天地之道，彻底融入己身，是为——法则而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有人能够在未进入人皇境界之前，掌握法则。”

“法则？”方毅心头一动，对这个词引起了注意。

“不错。就算是人皇强者，也只有少部分人掌握‘法则”这是堪比内世界甚至比内世界更加强大的武器。天地时空，由各种各样数不尽的‘道’组成，而当人皇强者真正领悟某一种‘道’的本质，将‘道’融合为自身的一部分，这种‘道’就有了一个新的称呼——法则”

恶念的声音高深莫测：“法则的强大，想必你已经有所体会了，你可以随意将天地间的任何能量，都转变成寒能，甚至包括敌人体内的能量，而且你与每一丝寒能，都会有如指臂使的感觉，就算是被其他人的内世界吞没，这种感觉也不会消失……法则力量，连时空都无法阻挡。”

方毅暗暗点头，的确如此，那冰千琉之前以乾坤图吞掉了轰天炮拳劲，看似将他的拳劲化消，但方毅却依然对稀释散化在乾坤图内世界之中的拳劲能量有着清晰的感应，随时都能再度凝聚，现在看来，这是法则的力量。而方毅也没有去将这些拳劲能量收回，就当做是一个伏笔，也许将来还能用得上。

“不过，你现在虽然初步掌握了寒之法则，但却并不精深，真正的高手，不光局限于能量，这世间万物，无论能量还是物质，时间或者空间，都能够变为寒能，而且是更为冰寒的寒能。”恶念接着说：“不过，以你现在的状况，就算是遇上没有掌握法则力量的人皇强者，都是有一拼之力了，法则力量的玄妙，超乎你的想象。”

“哦？”

方毅心头震动，旋即就是惊喜。早先他通过《推天诀》推演，知道这一次遭遇冰千琉，是他的一个突破的机缘，所以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让恶念插手，却没想到，竟然是有这样巨大的好处。

法则力量

掌握了这种力量，现在的方毅，就算没有恶念帮衬，也足以真正横扫三盟强者，屹立在了人族巅峰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易筋经》和《推天诀》这两门奇功相互配合，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恶念，这一次，你的存在并没有暴露，就彻底隐藏起来吧，等时机到了，再让你现于人前。”方毅心中闪动着念头，对恶念传音说。

“嘿嘿，我倒是没关系，只是这样一来，杀玄盟一干长老的罪名，怕是要全部安在你的头上了。”

“屠了一群猪狗而已，玄盟若是就此开眼也就罢了，若是不开眼，来多少，我杀多少。”方毅语气冰冷，眉目之间，现出了明王威势。

恶念嘎嘎乱笑，说：“好，好，好，方毅，下一次如果你遇到绝品法器，不妨也是敲碎了送给我，上次你送我的那把戮阳刀，其中蕴含了一片布满裂痕几乎不能再用的内世界碎片，不过被我重新炼化之后，转化为了不少混沌源力，我现在需要有更多的混沌源力，用来成就混沌之体”

“噢？有机会再说吧。”

在空间跳跃的过程中，冰千琉一直在暗暗观察方毅，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这个少年的身形朦胧不真，让人她丝毫看不透。

再一次从空间裂缝之中出来，方毅突然说：“冰盟主，我们交换一下吧，由我来带领诸位。”

“好。”冰千琉虽有一丝意外，但生性冷淡的她并没有多问。

方毅现在虽然没有以空间入道，但他此刻在空间之道上的造诣，比起以空间入道的刑空长老来，都是丝毫不弱。盖因为他已经先以拳入道和以寒入道，想要再以空间入道比之前以寒入道更加艰难十倍。而且，就算真的达到能够入道的程度，方毅也不会急于入道，因为眼界再度开阔的他，想要像掌握寒之法则一样，在以空间入道的时候，掌握空间法则。

轻描淡写，方毅手指一划，一道空间门户便是自行拉开，方毅领先进入，其他太盟众人随之跟上。

数秒之后，方毅带着众人从空间虫洞之中出来，却是停下，没有继续前进。

“这小子搞什么鬼？”一些长老看看地球的方向，这个时候离地球已经不是很远，最多四百万公里的距离，在这片空无一物的虚空停下，显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不过，他们都被方毅的实力所震慑，更何况现在双方已成联盟，所以这些被方毅完全打掉了傲气的太盟长老，一个个都是很有默契地沉默无言，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

冰千琉更加不会，是她生性如此，但却并不代表她的心中没有疑惑。

他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