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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面孔，却早已不是昔日之人。

方毅暗中叹息，坦然地看着刘泌，说：“你找我？”

“你，为什么杀我太盟之人？”刘泌声音冰冷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答案，在你心中。”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刘泌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冷得结冰。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变得需要这样遮掩心机了？”方毅摇头，轻声叹息：“刘泌，你碰触到我的底线了，她们二人，是我的底线，不管是谁，以任何方式想要伤害她们，我都不会姑息。”

刘泌的脸色更加冰冷了几分，但是眼神却透出几分连她也未察觉的复杂。

方毅淡淡说：“你觉得我杀了他们，太过狠毒了吗？那你应该去圣盟看看，若非念及往日交情，你太盟也不可能只是如此而已。”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手下留情了？”刘泌眼神再度变得彻底冰冷。

“那么，你想和尤胜雪作伴吗？”方毅的眼神，也是陡然变冷，语气缓沉。

刘泌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当然知道尤胜雪现在是个什么下场，现在都还钉在下面天城之中万民广场的十字架上，每日遭人泼粪。

这样的下场，对于一名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皇强者来说，绝对是比死更加难受千倍。

“方毅，你真的一点也不念及过往情分？你真会这样对我？”刘泌深吸口气，缓缓地说，语气之中有着莫名的一丝颤抖。

方毅淡淡摇头，说：“当初与我划清界限要我忘掉过去的是你，现在要我念及过往情分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刘泌，你既无情，我又何必枉自有义？你觉得我方毅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吗？话说回来，你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打你又打不过我，难道就是想质问一番？如果是这样，不得不说你真的很闲。”

“你——”刘泌呼吸一窒，眼中怒意再度升腾起来。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功法缘故早已修炼得万物不动于心的自己，为什么知道方毅毫不留情地抹杀了那几名太盟重要人物之后，会如此容易激动乃至生怒，没有多做思考，立刻就跑到中洲来向方毅问罪。

似乎在其内心深处，也是隐隐觉得，方毅不该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凭什么？不是早就决定划开界限了吗？

纵然刘泌已经贵为人皇，有些事情，也仍是想不明白，听着方毅的质问与嘲讽，她发现自己无从辩驳，但胸中那股郁结，却是越发拥堵。

方毅讽刺一笑，声音淡漠说：“刘泌，我与你早已没有瓜葛，在我心中，现在的你，连小乐和曦儿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们可以为我死，为我冰封千年，你呢？你算什么？”

一股忿怒之火在胸中不住翻腾，刘泌情不自禁地呼吸急促起来，她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了遗忘许久的一些画面，当初方毅在她面前风化消散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她，何尝不是觉得天也崩地也裂，何尝不是想要随之而去？

“滚吧回你的太盟去，做你的女王去，别再来招惹我，那块时空之心碎片，我也不找你要回来，那种如垃圾一样的东西，也只有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才当成宝贝。”

方毅淡漠说着，手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圆球。

第五百六六章能者多劳！

刘泌的眼睛陡然睁到了最大，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从那圆球之上散发出来的淡而醇厚的时空气息，浑然一体，无缺完满。

“那是……时空之心？完整的时空之心？这怎么可能”因为极度的惊骇，刘泌的呼吸都彻底停滞了，一时间居然忘了愤怒。

“一辈子没炫过富，没想到第一个炫富的对象，会是你。”方毅摇头笑着，将时空之心收回了一号时空。

震骇之后，刘泌勉强镇定下来，她本是聪慧之人，立刻就想到某种可能，深吸口气说：“难怪，难怪你和司马煜他们能够回来，想必，就是借助这时空之心，才渡过了混沌罡煞？”

方毅淡笑不语。

刘泌心头泛起苦涩，相信了方毅的话，的确如其所说，自己撇开脸面从江曦儿那夺来的时空之心碎片，与其手中的完整的时空之心比起来，其价值相差何止千倍？的确是垃圾般的货色。

“方毅，你今日这么辱我，将来我一定会加倍偿还”刘泌恨声说。

她想起了刚刚方毅居然对她说“滚”，那种蔑视的态度，大大伤害到了她的自尊。

“还想报仇，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以后让你去扫大街当清洁工？”方毅微笑着，眼神却一下冷了下来。

刘泌心头一跳，脸色骤变，她知道方毅绝对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当即冷哼一声，破开空间窜了进去，居然连句狠话也不敢撂下了。

空间裂缝闭合之后，方毅的冷冽的眼神一下变得复杂起来，轻轻叹息。

“嘿嘿。”恶念的身形突然出现，来到方毅的身边，啧啧说：“方毅，你可真够狠的啊，这么绝情的话也说得出来，她现在肯定恨死你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让人皇强者去当清洁工，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他翘起了大拇指。

方毅淡笑：“因为功体和功法的缘故，导致她现在情感缺失，而‘恨’是和‘爱’一样浓烈的情感，只要慢慢唤醒她对情感的回忆，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恢复过来。”

“原来你是故意的？”恶念诧异不已，旋即怪笑说：“不过，如果刚刚她真的继续挑衅你，你真的会废掉她？”

“有何不可？你也说过，如果废掉她的修为和功体，她也许就会恢复过来。”

“也许也会彻底恨透你。”恶念挪揄说。

方毅叹息：“就算恨透我，那也是无可奈何，总比到时候生死相向的好。”

恶念摇头，不再说这个，话题一转，赞叹说：“方毅，你刚刚这两掌，可当真是将古往今来几乎所有人皇强者都比了下去，我估计就算是以神人禹，恐怕也难以像你一般轻描淡写击出这两掌。”

“我之所以站得高看得远，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方毅淡然一笑，身形一动，降落下去。

恶念笑着跟上。

方毅报复性的隔空两掌，一掌在北洲地界造成一个方圆千余公里的巨型掌印，打出了一条地下水脉，数日内形成一个巨大的寒湖，一掌直接将东洲圣城除了奉天帝祖之外的所有人震成了废人。

掌劲散发的恐怖时空威势，整个神州皆有感应，毫无悬念引得神州震动。

网络上，电视媒体上，几乎都在谈论这件事，相关的视频画面以及相关图片，成为最大热门。

一张图片中，是茫茫雪域重山，另一张图片，原本的雪域重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掌形湖泊。

强烈殊异的对比，引得世人哗然，无数人前往湖泊边缘，瞻仰神迹。

而与那湖泊所造成的强烈视觉震撼相比，圣城悲剧所带来的，是心灵上的震撼。

当日那陡然降临的遮天一掌，没有杀死任何人，但无论修为高低，身份如何，皆是被无情剥夺修为，成为废人，就算是那些在普通人看来强大得不可思议的开山境界强者也是一样。

各大媒体涌入圣城之中，对各类身份人群展开采访，偌大圣城，沉浸在一片悲泣之声，尤其是修为越高之人，修为被废之后越是悲愤，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精神崩溃，还有几名巅峰强者无法接受残酷现实，疯癫嚎啕之中选择了自杀。

圣盟顶尖战力，一日之间，折损超过七成，这是前所未有的阶段打击。

受圣盟影响的媒体，在这场事件当中，宣扬的是“多难兴邦”，弘扬的是“大难之中有大爱”，“爱在灾难中升华”，强调正义气氛，希望圣城上下民众都要振作起来。

而外界媒体，则更为关注当日那毫无征兆降临的一掌，究竟是何来历，是何人所发，发掌之人，与圣盟又有何种仇恨。

很快，圣城几个民间摄影爱好者，无意间拍到天空空间破碎之后巨大掌劲降落、而皇宫之中同样升出掌力与之抗衡相互湮灭的画面，放上网络之后，更是引发了各种猜测。

无数人都是为之震撼，对那发掌之人更生出深深敬畏，那绝对是人皇级别的超级强者，甚至，可能是超越了人皇级别的存在，因为北洲与东洲相隔何止亿万公里，从两方爆发威压的时间来看，竟然就是在同时。

两掌击出，一掌击在北洲，一掌击在东洲，而且每道掌劲都如此恐怖，这已是真正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也超出了人们对于人皇强者概念中的强大。

事情刚刚喧腾起来，众说纷纭的时候，又一则消息惊爆世人眼球。

便在两掌降落两洲之后不过片刻，太盟之主，冰雪女神刘泌突现中洲天城上空，怒喝“方毅，出来”之语，对整个天城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让所有人都听清了她口中所喝的名字。

方毅

竟是方毅

能够从冰雪女神口中喊出的“方毅”，会是哪个方毅？

唯有那个，曾经以一己之力解救整个人族，那个疑似再生、杀龙主废战主、立罪状碑、将尤胜雪至今钉在万民广场的方毅

为什么如此凑巧，两道轰天掌劲刚刚落下不久，刘泌就来到天城呼喝方毅的名字，看上去就像是来问罪一般？

难道，难道……

让人不敢置信又让人兴奋战栗的揣测，在无数人的心头出现。

如果是方毅，如果真的是那个方毅，或许，这一切就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能够杀死前任龙主冯朝露，将战主尤胜雪废掉，拥有这样实力的人，或许真的可以打出那两掌。

方毅，这个曾经被纪念，曾经被遗忘，又被再度提及的名字，成为了无数人心头横亘的疑问。

人们迫切地想要找到证据，证明这一切的确是与方毅有关，最好的方式，当然是采访到奉天帝祖或者冰雪女神，又或者直接找到方毅从其口中得到证实。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方式，无疑都难如上青天。

果然，奉天帝祖不接受任何采访，冰雪女神闭关未出。许多媒体将目光投在天城上面，刘泌当时既然在天城上空喊阵，方毅很可能就在天城，于是，无数的记者游窜于天城各处，通过各种方式打听着方毅的下落。

而就在没有找到确切证据的时候，民间已是出现了许多方毅的疯狂崇拜者，认定了方毅已然再生，而且修为到达了真神之境，是真正的神灵，除了神，没有人能够做到那样的事情。

因为司马煜和楼藏龙的回归，尤胜雪只火了一个多月，而因为方毅，司马煜二人又只火了十来天，他们二人的风头，彻彻底底地被盖了过去。

“方兄，你真的不打算出面么？外面可是因为你，闹得沸沸扬扬啊。”

茶室之中，司马煜亲手煮茶，方毅坐在他的对面。

方毅轻抿一口香茗，说：“我宁愿去面对神皇犄角族，也不愿意面对那些唠唠叨叨又打骂不得的记者，不过，倒是可以劳烦司马兄，向外界稍作透露。以司马兄现如今贵为龙主，你若不想见人，旁人也无可奈何才是……说起来，倒是要恭喜司马兄了。”

司马煜闻言苦笑摇头：“龙主不好当，我虽然将绝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四位龙王，每天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忙。”

“能者多劳。”方毅微笑。

司马煜仍是苦笑，若说能者，你方毅才是天下第一能人。

“方兄，你这次闹的风波的确是有点大，圣城那边，下手太狠了。”司马煜转开话题。

方毅不以为然：“我与神道之间，并无太多实质交情，只是因为体内同有‘神’之血液，算是有几分血缘，才稍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