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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冷王娶妃忙-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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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状况如何?”
“回夫人,老朽已经用家传的千年人参为这位公子留住了一口气,而他的伤口已经被前几名郎中处理得非常好了,现在能够做的便是等待,若是三天后这位公子醒过来,配上老朽给抓的药,自会慢慢痊愈的。”老郎中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错用了一个字而惹来杀身之祸。
黑衣女子缓缓地挥了挥手,那老郎中像似得到赦免一般,撒腿便往外跑,激动得鞋子都跑掉了。黑衣女子走到床榻边坐下,伸手缓缓地抚上了楚钰城毫无血色的脸,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疼惜之情。
当素手中划过那道伤疤的时候,女子眼中瞬间便闪过了怨毒,原清流和原清鸿,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墨儿…墨儿…不要回头…快跑…好冷…”苍白如纸的双唇微微地开闭着,一双手胡乱地划拉了几下便再无动作,吓得黑衣女子猛地握住了他的双手不断地哈着气。
直到天黑,见楚钰城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女子才目带失落地推门离开走到了院中。
“请主人责罚!”整齐一致的声音响起。
“尔等告诉我,我让你们去杀的人是谁?”女子淡淡地开口。
“回主子,是顾水墨!”领头的黑衣人跪在地上向前蹭了两步,将手中的剑交到了女子手中,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女子拔剑出鞘,连眼都未眨地一剑砍到了领头黑衣人的胳膊上,待她扬起剑再欲砍下的时候,其余的人轻声道,“请主子手下留情,饶过老大,要惩罚便惩罚我们吧。”
女子凝视了这些人许久,最后将剑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转身离开。
两日后
“水…水…”
“城儿,水来了。”黑衣女子忙将楚钰城扶起靠在了她的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动作轻柔得很,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他。
一碗水下肚,楚钰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视线模糊了许久才定在了黑衣女子身上,眼中瞬间涌起风暴,声音低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将本王带到了哪里?”
黑衣女子眼中瞬时浮出水雾,垂首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纱,一颗晶莹的泪珠砸到了楚钰城的手背上,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待见那女子缓缓地抬起了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地僵住了。
“城儿,你可还记得我?”女子颤抖着双唇柔声问道。
“母…母后…你是母后?”楚钰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眸,几次想伸手去触碰面前的女子,却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其实是他的内心在作祟吧,他害怕抬起后只会触碰到一团气,他害怕眼前慈爱的笑脸只是一个幻影,一触即破。
荀兰不住地含泪点头,这才敢伸手去抚摸楚钰城的额头,那儿全是细密的汗珠,心疼得如油煎一般难受,都怪那些废物,她的孩子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
当那只手触碰到自己额头的时候,楚钰城身体一僵,他感受到了,他的母后不是一个虚幻的影像,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记得小时候经常会在梦中梦到她,但是每次他只敢躲在远处看,因为他知道一旦走进,那个幻影便会消失不见。
“城儿,母后真的活着,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看到母后,不要再害怕了。”荀兰含泪轻声说道。
“母后,这是哪里?”
相认的喜悦劲儿过后,楚钰城突然想起了那个心尖儿上的人,当时情况太危急,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就伤了那匹烈马,也不知现在它带着墨儿跑向了何方,亦是不知道墨儿会不会受伤。
“这是母后在南巫国的一所别院,城儿你尽管放心在这儿养伤,不会有任何人敢来这儿打扰你。”荀兰拭了拭眼角的泪,然后细心地为楚钰城掖了掖被子。
楚钰城微微地点了下头,定是那丝州七十二骑救他回来的,他只记得有个人将他背了起来,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母后,可是那三十六个人将儿臣救回来的?他们在哪儿?”
“正是,那些人办事不利竟然让我儿受伤了,他们自罚己过,已经在门外跪了两天多了,发誓要等到你醒来才肯离开。”听楚钰城提到丝州七十二骑,荀兰眼中酝起波澜。
楚钰城拨开荀兰放在他额头上的手,侧身便要下床,却不想由于动作太大扯裂了伤口,疼得他瞬间冷汗淋漓,然后狠狠地砸回到床榻上。
“城儿,你这是要做什么?”荀兰忙伸手扶住了他。
“母后,可否将门外那领头的叫进来,儿臣有些事情要问他。”楚钰城虚弱地说道。
荀兰劝了他几句,让他先休息几天再忙其他的事情,奈何却怎么也说不通,最后只好猛拍了两下手掌,将领头之人给叫了进来。
“属下参见主子,参见小主子!”
“你救本王回来的时候,可有派人去救本王的王妃?”楚钰城什么都顾不上了,拽过那人的衣领焦急地问了起来。
“还请小主子恕罪,属下派人去救了,但是他们到的有些迟了,王妃已经死在南巫军的乱箭之中了,尸体已经不成样子,所以属下只好匆匆将她给下葬了。”话落那领头之人狠狠地将头磕在了地上,然后便未敢抬头去看楚钰城的表情。
楚钰城猛地推开了那人,一双褐色的凤眸顿时放空,脑中不断地浮现出顾水墨娇俏的小脸,她怎么可能死呢?一定是他幻听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说他的墨儿已经死了。
越想越窒息,一股腥甜涌上了喉头。
荀兰轻踢了地上那人一脚,那人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城儿,世事无常且看开一些,母后也替那孩子难过,但日子总得往下过不是?”荀兰眼中闪过复杂的眸光,若是早些将他们给分开,是不是城儿就不会陷得如此之深。
楚钰城整个人都懵了,哪里还听得进去荀兰讲的话,最后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昏迷过去。
通往南巫城郊的小路上,杏儿背着包袱正策马狂奔着,一张小脸儿已经被冷风刮得通红,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却是不断地向四处张望着,嘴里不断地喃着,“恩公,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杏儿这就来找你了。”
又行了半日,杏儿终于抵达了一个城镇,不过由于受战乱的影响,街上来往的人少得可怜,她好不容易抓住几人询问了一番,但得到的都是相同的三个字,“不知道”。
本想继续找下去,奈何两天未曾进食的肚子开始抗议起来,只好就近找了一家极小的客栈走了进去。
“哪儿来的小乞丐,快走快走!”掌柜的极其不耐烦地上前推了推杏儿,差点儿没将她给推了个跟头。
“掌柜的,我要两个馒头和一碗米汤,这是银子。”见惯了人间冷暖的杏儿哪里会不知这掌柜的想法,忙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串铜钱,然后踮脚放到了他面前的台子上。
那掌柜的瞥了一眼矮小的杏儿,又将那串铜钱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脸色方缓和了许多,然后微抬了抬下巴说道,“那你便坐到那边去,不过近来店里冷清,灶台还没有起火,你恐怕要多等一会儿了。”
见杏儿盯着他手中的铜钱看,那掌柜的直接将铜钱揣到了怀中,然后摸着胡须道,“就算你等不得,这铜钱已是进了我的腰包,是要不回去的,这可是店里的规矩。”
“掌柜的,我可以等!”杏儿并没有生气,只是乖巧地应下了一句,然后便颠儿颠儿地向着角落的那个位置走去。
掌柜无奈地撇了撇嘴,刚刚就好似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只好大喊了一声,命后厨之人将馒头蒸上,然后低下头继续拔弄起手中的算盘。
杏儿搂紧了怀中的包裹,眼睛警惕地环视着周围,她走的时候虽然有些匆忙,但是恩公平时珍视的东西她可是一样没落地收到了这里,就算是死她都要保住这些东西。
“柳掌柜,生意如此冷清还开个什么劲儿啊!”一五十多岁体态发福的胖男人走了进来。
“原来是金员外,看你这话说的,就算再冷清这客栈还是要开张的,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掌柜的轻轻地摇着头,然后伸手捏了捏眉心,心中不由得开始后悔,当初为何要如此好色,竟是娶了七房小妾,现如今逢着这乱世,养着自己都困难啊!
想到柳掌柜家中那几只母老虎,金员外不怀好意地勾起了嘴角,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放到了柳掌柜面前的台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柳掌柜好奇地问道。
“绝对是好东西,你打开看一眼便知。”金员外神神秘秘地说道。
按不住心中的好奇,柳掌柜几下便将那张画儿给展开,眼睛瞬间便瞪得老大,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只见画中美人只着一身淡紫色的绣牡丹锦裙,如瀑的青丝遮住了多半张脸,纤细而修长的双手随意地交叠在一起,虽然这美人只露出了半张脸,而且那眼还是闭着的,却不影响他人去欣赏着这魂摄魄的美。
“如何?”金员外用手肘戳了下身旁的人。
“此女是哪家的千金?”柳掌柜忙放低姿态问了起来,如此美的人儿,就算让他将腰带勒得再紧,他也愿意啊!为了她,把家里那些母老虎都休了也无所谓。
只见金员外鄙视地摇了摇头,伸手在画上点了两下。
“此等尤物,怎能是世俗的人家养得出来的,那可是临仙阁新网罗来的仙子呢!只可惜,那临仙阁的鸨母只放出了这半张遮颜酣睡图,真是挠得人心痒痒啊!”
听得金员外如此一说,柳掌柜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不少,临仙阁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他们城中最大的藏花楼和销金窟,去那里随便叫个姿色不错的都要上百两,画上的尤物怕是要上千两了吧,哪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担负得起的。
“金员外,你拿这画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柳掌柜,你也知最近动乱得很,很多佃户都逃跑了,所以我这手头儿有些紧,想向你借些银子。”金员外陪笑地搓了搓手,眼睛时不时地瞄向柳掌柜收银子的抽屉。
柳掌柜哗啦一声将抽屉给拉开,那里面只孤零零地躺着一锭十两的银子外加几枚零散的铜钱。两人又相谈了一会儿,金员外见着实是借不到银子,愤愤地甩袖离去,却忘记将那幅美人图给带走。
另一边,就在杏儿觉得自己会被饿死的时候,那两个姗姗来迟的馒头终于被送到了她面前。她也顾不得许多,用脏兮兮的小手抓起馒头便啃了起来,样子狼狈极了,看得一旁的掌柜的直摇头。
掌柜的本想低头继续算账,奈何一颗心似被猫爪挠着一般,又痒又难受,不由得将目光又移到了美人图上。一阵风吹过,好巧不巧地将那张画吹到了杏儿脚边,掌柜的忙跑过去捡,然后心疼地将画上沾染的灰尘给吹掉。
就在这时,杏儿刚好将馒头的最后一块儿塞到了嘴里,站起身刚要走,便看到了柳掌柜手中的画儿。
“掌柜的,你可见过这画中之人?”杏儿激动地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这小穷鬼赶紧松手,知道我这袍子是花了多少银子吗?弄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柳掌柜嫌弃地狠推了一下,杏儿一个没站稳摔落在地。
“你若是告诉我这画中之人在哪儿,这一锭银子就是你的了。”杏儿忙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大锭银子。
柳掌柜俯身便要去拿,却被杏儿灵巧地躲了开,气得他瞬间竖起了眉毛,吼道,“臭丫头,你这分明是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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