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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舟立刻抬起脚，朝着背后踢去。
萧萧早就料到了他的这个动作，轻易地躲了过去，一只手制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扣在他的胸前，连拖带抱地带到了汽车边上。
最后，于舟被萧萧塞进了副驾驶座，锁上了车门。
“很好玩是吧？！”萧萧一坐进来，于舟就抄起纸巾盒向他砸了过去，“你他妈耍我玩儿呢？！”
萧萧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把纸巾盒扔到了后座，没有发动汽车，侧靠在座位上，和于舟在密闭空间里面对面：“没有。”
于舟气上来的时候也狂得很，嘴巴噼里啪啦开始放炮：“你他妈亲老子那件事，老子都不跟你计较了，你非得这么逗我玩儿么？！”
“没有。”萧萧眯着眼摇了摇头。
看他那淡定的样儿，于舟心里更来气，环顾四周没找到可以砸的东西。萧萧非常体贴的把车座上的护颈枕拆下来递给他，于舟立刻反砸了过去，大骂道：“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好不好？！你真别这么玩我了！我一个大老爷们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的！大家好好玩游戏不成，非得搅基搅到现实里了才好玩么？！”
“孤舟。”萧萧抱着护颈枕，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你……”
“也没有逗你玩。”萧萧的语速很慢，却果断地打断了于舟的话，直起身来，朝着他的方向靠了靠，伸出一只手，靠在他身后的车座上，凑近他的脸，“我喜欢你，孤舟。”
那一瞬间，于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是真的挺生气的，虽然气消得快，但才过了那么些时间，正是火气最旺盛的时候。更何况萧萧的态度能增长他的怒气，于舟心里已经可以用暴怒来形容了。
萧萧那冷静的表情和话语，就像是在嘲笑于舟激动的反应，让他愈发的烦躁。
那些告白，那些拥抱，那些亲吻，于舟都记忆犹新。
随着一句“我喜欢你”，于舟脑海中翻江倒海，喷涌出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到最后，他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
我是不是也喜欢萧萧？
于舟自己被自己当头泼了一脸盆冷水，整个人身上的火气全灭了下去。他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手足无措。
“孤舟。”萧萧轻轻地开口，“我一直都喜欢你，从认识你开始，就忍不住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聊天，做任务，做日常，打攻防，切磋……你发现了也不会这么想，不是吗？”
于舟没说话，继续呆呆地看着他。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当真的。”
于舟闭上了眼，哪怕他记不清萧萧说过了什么话，他也能大概地记得，萧萧变相告白不是一次两次了，连“我喜欢你”这句话都是第二次说出口了。
他何止是不相信这些话，他根本就认为萧萧是在和他卖腐，甚至还告诉过他，让他不要在私下里这样对待自己，他会觉得困扰。
而当这件事真的说开了之后，于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只是开玩笑吧？是在卖腐而已吧？大家都是这么说着玩的对吧？搅基搅着搅着搅成真同性恋这种事儿不可能吧？
于舟连自己都觉得无力！
“孤舟。”
“你让我缓缓！”于舟打断了萧萧的话，“你先别说话。”
萧萧笑了笑，果然没再说话。
他发动汽车，缓缓地开出停车场，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一直到了小区门口，于舟才发现萧萧没有往他大学城的方向开，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他本想说那他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了，但看到萧萧无害的目光时，又把嘴边的话全吞了回去，慢吞吞地跟着他上了楼。
这事儿不说个清楚，还真不是办法！

☆、第六十六章

于舟蜷缩在萧萧家的沙发里，打开了电视机，漫无目的地换着电视频道。他怀里抱着一个靠枕，双手紧紧地搂着，把下巴抵在上面，有些懒洋洋的。
第二次来这个家，却有一种长住在这里的熟悉感。
萧萧从厨房里倒了一杯牛奶出来，递给于舟。
于舟看着茶几上的｜乳白色液体，愣了愣，端起来闻了闻味道。
“不喝牛奶？”萧萧看出了他有些犹豫，开口问道。
“不是不喝，纯牛奶那味儿太浓会喝不下。”
萧萧点了点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咖啡罐子，放了小半勺咖啡粉下去。
深棕色的咖啡粉浮在牛奶上层，星星点点地漂散开来。
萧萧拿着杯子，轻轻晃动了两下，咖啡粉没有完全融化，只是散出了一圈淡淡的色晕。缓慢融化下沉的感觉，看上去十分奇异，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个咖啡溶冷水。”萧萧一边解释，一边把牛奶递到于舟的手上，“闻闻看。”
于舟将信将疑，他喝过咖啡牛奶，但第一次知道咖啡粉还能这么用的。
他在玻璃杯口轻轻嗅了嗅，浓重的牛奶味已经被咖啡覆盖掉了不少。他犹豫着抿了一小口，咖啡的苦味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味道，喝上去就只是单纯的牛奶味道。但咖啡的气味却在口中散开，渗透进了鼻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还不错。”于舟又喝了一口，嘴唇上粘了一层淡淡的牛奶，他伸出舌头来划了一圈，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你喜欢这么喝？”
萧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若晴也不喜欢牛奶的味道。”
于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若晴跟了她男朋友，估计会想念和你住一起的时光。”
萧萧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和我一起住上一个星期，我也能把你伺候的很好。”
于舟喝牛奶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把一整杯都喝进了肚子里，把空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萧萧。”于舟缩在沙发上，见萧萧站在边上，想要拿杯子进厨房，就叫住了他，对他招了招手，“我们聊聊吧。”
萧萧点了点头，重新放下杯子，在沙发的另一边上坐下。
“你怎么想到用若晴的身份来逗我的？”于舟倒是没有直接开爆发模式，他用闲聊的口气说到，“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嗜好。”
“你给的灵感。”萧萧一笑，“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话？”
“什么话？”于舟回忆道，“小萝莉，快到哥哥怀里来？”
萧萧点点头：“差不多，你说‘小姑娘，你就从了我吧！’、‘让哥哥好好疼你！’。嗯，就是这两句。”
听萧萧特带感地说出这两句话，还带着诱人的语气词，于舟听了乐个没完。
“我当时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萧萧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哪像是会对陌生人说这种话的人，我一想就觉得你肯定是知道了我小号的名字，想故意逗我玩。”
于舟还在继续乐，他点了点头：“那天在你家发现的。”
萧萧没在意：“嗯，所以我反过来逗你了。”
于舟：“……”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被人耍的滋味儿挺不好受的，于舟勉强把萧萧这行为归到了正当防卫上，又觉得自己这大概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其实萧萧要是只装作齐若晴来逗自己，故意把一叶孤舟杀上几次，或者开几个无关痛痒的玩笑，于舟大概根本不会在意。
问题就是萧萧利用齐若晴的身份，从于舟的口中问出了一件让他很是恼火的事。行为本身不觉得可气，最让人无法接受的，还是两人当时聊天的内容。
既然已经坐在了萧萧家里，于舟就不打算和他吵架，刚刚的火气也已经过了头，两人的语气都挺平静的。
“那你……”于舟顿了顿，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真喜欢我啊？”
“嗯。”萧萧倒是回答的很利索，“喜欢。”
于舟犹豫着又问了一句：“你喜欢男人啊？”
“从小到大，不少女人都喜欢我，但除了若晴，谁接近了我都觉得难受。”萧萧的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眼珠子盯着地板，“可能本来就是喜欢男人，总之没法儿喜欢女人，遇到你之后，我就更确定了。”
“哎我也是啊……”于舟话说到一半立刻刹住车，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换了种说法，“不是，我是说，我从小到大，也有不少女人喜欢我，我还是高中校草！”
“看得出来，你长得很好看。”萧萧笑着伸出了手，抚了抚于舟耳边的鬓发，“就是不会打理自己，太宅了，会不招女生喜欢的。”
“我还怕她们招惹我呢。”于舟没有甩开萧萧的手，僵直着身体接受他轻飘飘的抚摸，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么？”
特么的老子没拿这件事找你算账你还玩上了！
于舟更僵硬了，在脑海里把萧萧骂了好几回。
当面对上萧萧神情的注视，他又特没骨气地怂了，往沙发边缘缩了缩，苦着脸说道：“哎你真别说了，你再说，我都要觉得自己是真喜欢男人了。”
萧萧看他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也乐了：“楼下便利店有卖避孕套和润滑剂，要不要试一试？”
你特么还真玩上了！！！
于舟脱口而出：“我又不会！”
“我会。”萧萧笑着看他。
于舟：“……”
“你会？”于舟觉得这句话听着特惊悚，他缩成一团，斜着眼看萧萧，“你……你和男人做过？”
“没有。”萧萧摇了摇头，朝着他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认识你之后，我特意去研究过了。”
“……”于舟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于舟已经无处可退，在沙发的边缘处抱膝而坐。萧萧又靠近了他一些，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肩膀摸去。
“你干嘛？！”于舟大惊失色，慌乱地伸手拍开了萧萧的手。
萧萧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看看你肩上的牙齿印消了没。”
于舟将信将疑地收回了手，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萧的脸看，要是他有所逾越，随时准备出手攻击。
萧萧似乎真的只是想看于舟肩上那牙齿印，把他半推倒在沙发上，伸手扯下了t恤一边，垂挂到手臂上。
过了一个星期，牙齿印早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萧萧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印记还在。
萧萧低下了头，在那个位置上轻吻了一下。
于舟深吸了一口气，全身颤了颤。萧萧温热的呼吸喷在肩上，让他的脚趾不自觉地缩紧，正想伸手推开萧萧，他突然转移了目标，往于舟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那酸爽！
于舟身体往上一挺，全身力气都被卸了，长大了嘴巴发不出声来。推出去的力气就跟小猫挠痒一样，萧萧丝毫不受影响，他换了个姿势，彻底把于舟压在了沙发上。
“滚……下去！”于舟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过脑子已经恢复正常运转了，他拍了拍萧萧的后背，无奈地说道，“你压得我难受。”
“难受？”萧萧俯下身，在他的耳垂上吮了一下，“不舒服？”
“……”于舟已经无力反抗了，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他说不出“不舒服”三个字，但又绝对不会开口说“舒服”。他只能一脸“我是被强迫的”表情，放射出生无可恋的视线，怨念地扫在萧萧的身上。
萧萧觉得他这个样子挺好玩，在他的脖子上舔了一圈，着重吮吸着他的耳朵，又往他脸上蹭了蹭。
“你是狗吗？”于舟无奈地又叹了口气，呼吸有些不平稳，微喘，“差不多行了啊。”
萧萧抬起头来，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两边，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对视了不到十秒，于舟就有些扛不住。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头往旁边偏了偏。
等了好一会儿，于舟都没见萧萧有什么动作。
“你干嘛呢？”于舟有些疑惑，话刚出口，又有些尴尬，这话说的好像他在催促萧萧快点继续一样。他赶紧又加了一句，“舔完了就赶紧下去，萧狗狗。”
“孤舟。”萧萧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你硬了。”
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