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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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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脸色古怪,点了点头。
  随即有内侍就带了个妇人进来,不同于陈刘氏的矮胖,这位妇人瘦瘦高高的,一进来就扑在方明晖的身边,喊道:“老爷!”
  “刘氏,辛苦你跑一趟了。”方明晖朝刘氏笑笑,刘氏摇着头道,“奴婢若能救老爷和小姐,便是再多跑几趟,奴婢也愿意!”她说着拉着幼清的手,“小姐,十四年未见您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是奶娘大意,让小姐吃苦了。”说着,抹起了眼泪穿越红楼之贾老太太。
  “奶娘。”幼清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此话我们回去再说,现在圣上正问话,您且照实说来。”
  刘氏点着头,朝圣上磕头,回道:“民妇陈刘氏参见圣上!”她话一落,前面跪着的陈刘氏就抖了起来……圣上看看两人,蹙眉道,“你且说话。”
  刘氏就道:“民妇景隆二十年进的邱府……不,方府。因为我们老爷当时在宁夏卫时用的是邱姓,若圣上派人去打听邱先生,在宁夏卫约莫还有人记得他。”她说着一顿又道,“民妇进府三个月,我们小姐出生……”她将幼清出生的事说了一遍,不到一半圣上就打断她的话,指着倪贵妃道,“你们夫人在此,你还不认。”
  刘氏闻言一怔,就朝倪贵妃看去,倪贵妃转头朝她看来,刘氏心头一跳忙垂了头,过了一刻抬起头来看着圣上,很坚定的摇头道:“此人不是我们夫人,我们夫人虽而已是外族女子,但不是倪贵妃的这样。”
  圣上眯了眯眼睛,赵承煜道:“满口胡言乱语!”
  “民妇没有乱说。”刘氏就道,“民妇这十几年来,身上一直带着我们夫人的画像。”她说着小心翼翼的自怀中拿了张发黄的纸出来,道,“此画像还是我们老爷亲笔所画,圣上可以查证!”
  张澜走过来接了刘氏手里的纸递给圣上,圣上打开来。
  赵承煜也走过去,视线落在纸上。
  一张澄心纸,纸质发黄,颜色已经脱落,因为常年折叠,印子已经磨破,但上面的画像却依旧能辩的很清楚,是个女子的相貌,长的很美,高鼻深目非常的美,而在画的角落里还有两行小字。
  此画乃方子修于戊戌年十二月作于宁夏卫!
  画上的容貌,和倪贵妃虽有些相似,但绝非一个人。
  圣上将画丢在桌上,眯着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
  “民妇以人头担保,绝无半句假话!”刘氏跪着不敢抬头,圣上又朝皇后看去,皇后端坐着望向圣上,道,“臣妾亦可担保,倪贵妃不曾出宫!”
  圣上没有说话。
  赵承煜气的直抖,指着众人正要说话,圣上已道:“承煜,这个什么奶娘,你如何解释?”
  “父皇。”赵承煜回道,“儿臣没有骗您,句句属实。”
  圣上凝眉,指着前头的陈刘氏,道:“她……你要作何解释。”
  陈刘氏抖若筛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赵承煜看了她一眼,当即就道:“儿臣不……”他一个知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殿外有人嘶哭着跑了进来,“圣上……您要给奴婢做主啊。”
  众人一愣,纷纷转投朝殿门外看去,就看到钱宁连哭带爬的拱进了长春宫,一把眼泪的道:“圣上,您要给奴婢做主啊,有人要杀奴婢啊!”
  “钱宁!”圣上眼睛一亮,指着钱宁就道,“你……你是人是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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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4 心寒
  “奴婢是人,是人!”钱宁哭着,蓬头垢面,样子与他平日的光鲜不堪比较,“奴婢还留着一口气,死不瞑目。”
  圣上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脚踝,匍匐在自己跟前的钱宁,问道:“你没死?那为何……”他看了赵承煜一眼,“为何承煜回奏,说你死在长安城?”
  钱宁哭,哭的肝肠寸断。
  幼清跪坐在方明晖身边,视线落在钱宁身上,他穿着的是东厂总督的袍服,可衣服上满是褶皱,风尘仆仆,细腻白皙的面上也落了灰,这么一哭就显露出深浅灰白不一的沟壑,和戏台上唱戏的角儿差不多,但他抓着圣上脚踝的那只手,却是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
  她挑了挑眉。
  “你起来。”圣上皱眉,“跟个女人似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钱宁就从袖子里拿了个帕子出来,跪着直起身擦着眼泪,留恋的看着圣上,道:“奴婢原是要死的,都被人埋进土里了,只是在死前没见到圣上一面,奴婢舍不得死!”
  圣上满脸惊讶,还不曾见过谁埋土里了还能活着出来。
  而赵承煜在一边已经是呆若木鸡,钱宁怎么可能没死,他是千防万防试过几次鼻息和脉搏,每一次都确认无疑,他怎么可能没有死?!
  这事儿,说到天边去也没有人相信。
  而且,他也亲自看着人钉上棺椁,抬着出城葬在了郊外,埋的深深的,什么人能屏息一天一夜,什么人能被埋在地上过后,还能顺利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这根本就不可能。
  赵承煜惊骇的看着钱宁,不敢置信。
  站在圣上身后的常公公惶恐起来,他刚动手清理东厂,将钱宁的几个心腹杀的杀撵的撵,本以为高枕无忧以后东厂就是他的了,没有想到,钱宁竟然诈尸还魂的回来了!
  常公公朝赵承煜看去,眼底露出狐疑。
  “圣上别害怕,奴婢只是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儿,那边的小鬼不敢收奴婢,说奴婢在天子身边服侍,也沾染了仙气……他们就将奴婢又送回来了!”钱宁磕头,道,“奴婢是托圣上的福,在险险的在恶人手中捡回一条命,奴婢叩谢圣上的救命之恩。”
  圣上扬眉,道:“鬼门关的小鬼真是如此说?”
  “千真万确
  无良毒妃。”钱宁说的斩钉截铁,“说奴婢圣上有仙气,他们收不得!”
  圣上面露满意,颔首道:“可见朕修仙炼丹这么多年,还是有成效的,关键时候还能救你一命!”他说着微顿,想起什么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要杀你?”
  “奴婢……”钱宁忽然就蔫了下去,害怕的摇着头道,“奴婢不敢说!”但眼角的余光却做作的直往赵承煜身上瞥。
  圣上当然看的见,他视线一转看了眼赵承煜,冷声道:“你只管说来,有朕替你做主!”
  “是……”钱宁就挺直了腰杆,一副有了底气的样子,道,“是大殿下要杀奴婢!”
  圣上微怔,蹙眉道:“你说承煜要杀你?”圣上的话一落,赵承煜就跳了起来,指着钱宁道,“你不要信口雌黄,胡乱攀咬。你分明就是暴民所伤!”
  钱宁就冷笑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暴民,那是殿下的随从假扮的。”他说着对圣上道,“长安城本来宁静平和,那个什么元氏也并非真的为非作歹,只是在陕西经营了数辈人,颇有些威望罢了,可是殿下一去,什么都不问,逼着长安知府就派兵围剿,去的时候元氏一家子人还围在一起吃饭,那些衙役冲进去就杀啊……”他露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奴婢几次劝阻,也问过大殿下为何要对元氏动手,大殿下却没有一次给过答案,这件事长安知府也知道,奴婢没有半句假话。试问,这样几千人剿灭一个族,杀了两天,他们还能剩多少人,哪里还能变成这么多爆民来,更何况,奴婢自从到长安后,因为身上的伤未痊愈,从未出过门,为何殿下让奴婢第一次出门上街,就遇到了暴民,还那么齐整的矛头直指奴婢,这件事若非殿下指使,奴婢就一头磕死在这里。”
  钱宁仿佛字字血泪似的,说的声泪俱下,跪在圣上的脚边:“圣上,大殿下就是要想要杀奴婢,他想要将东厂夺过去好控制在手里。也想要将三边总兵控制在他手里为将来登基谋划打算哪!”
  这一个“登基”二字,彻底将圣上惹怒了,他冷冷的盯着赵承煜:“登基?你这是等不及朕死了是不是?”
  这话赵承煜那敢听,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绝没有这个意思,分明就是钱宁栽赃陷害。”又道,“儿臣盼着父皇万万岁,只有父皇在,大周才能国泰民盛,儿臣绝无半点别的念头。”又指着钱宁,“钱宁老贼,你诬陷我!”目眦欲裂的样子。
  钱宁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着圣上道:“圣上,奴婢说的话您可派人查证,绝无半句假话。”
  “老贼!”赵承煜大怒,猛然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抓钱宁,钱宁哎呀一下子趴在圣上的身上,“圣上,小心!”
  赵承煜的手还没有伸过来,圣上猛然一拍桌子:“赵承煜,你好大的胆子!”
  赵承煜恍然清醒了下来,重新跪下来,一脸苦涩的样子:“父皇,儿臣冤枉!”
  “冤枉!”圣上望着赵承煜,道,“好,你说你冤枉,你和朕解释,你为何突然攻打元氏,又为何杀钱宁,还有……”他指着倪贵妃和方明晖,“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承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倪贵妃的事情就差一步了,怎么就杀出了个钱宁来,搅乱了局面,他解释道:“元氏乃一方恶霸,儿臣是受百姓所托除暴安良,若不然,儿臣好好的为何要攻打他们。”又道,“至于倪贵妃,她和方子修到底什么关系天知地知,儿臣行的端坐的直,一切都是为了父皇东方特种兵。”
  “为朕考虑,好一个为朕考虑。”圣上冷笑,他要真为他考虑,为社稷考虑,就不会以堂堂皇子的身份和钱宁一个家奴斗的你死我活,钱宁为何要控诉,不管他是不是有私心,但从中却可见赵承煜的人品和能力!
  一个皇子和一个太监斗法,可真是贻笑大方,史无前例。
  圣上不但生气,还非常的心寒。
  “你什么时候能给朕省点心。”圣上满眼失望的看着赵承煜,指着钱宁道,“他是什么人朕很清楚,可你是什么人,朕……不清楚。”
  赵承煜一瞬间脸色发白,膝行了几步,学着钱宁的样子哭着道:“父皇,我是您的儿子,一切的心思都摆在您面前,儿臣也从未对您有过半分隐瞒,求您明鉴!”
  圣上冷笑,就指着倪贵妃的事情,道:“好,那你来说说,这件事你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赵承煜还没有说话,钱宁就从椅子后面探出头来,道:“大殿下分明就是想想借圣上的手除掉宋大人!”话落,又缩了回去。
  赵承煜气的直抖,恨不得立刻将钱宁的头拧下来。
  对,那时候确认他死了以后,就该把他的头剁下来!
  圣上冷冽的看着赵承煜,赵承煜解释道:“倪贵妃的事是千真万确,她当年就是偷逃出宫在外和人成亲生女,这件事儿臣没有编造半句假话,句句是真!”
  “圣上。”幼清高声道,“妾身有话请奏。”
  圣上看着幼清,点了点头。
  幼清就跪在地上,道:“殿下所带来的两个证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她指着陈刘氏,“这个妇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奶娘,至于她是谁,想必一查就能查到,既然她的身份是假,那她说的话又如何可信,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置我们全家死,而故意找来的做伪证。”她说着一顿,手忽然一转指向汪氏,道,“至于汪氏,她也并非我的亲祖母,而是祖父的续弦。自从她进方家的门,对我父亲与姑母处处刁难,甚至于曾经要害死我的父亲,将我姑母嫁给丧气的老翁做继室,试问,这样一个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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