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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道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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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原粗粗一看,发现考题大多是墨义、贴经(问答填空默写),只要下过苦功,倒是难不倒人。

  只是这题目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并且非常全面,就算照着答案抄,估计也要大半天时间。

  张原倒了一点水在砚台上,不疾不徐地磨着,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拾起狼毫,点点了墨汁,专注地写了起来。

  考棚与考棚之间,时不时走过一队甲士,往来巡视的监考官吏也不停穿梭其中,负责揪出作弊之人。

  寂静的考场,又有一种别样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中。有苦思不出、急得连连顿足之声;有频频更换坐姿,衣袍摩擦之声;咳嗽声、呼吸声、放屁声,甚至数万人同时落笔于纸,将那原本无声之音汇集起来,变成一种类似海水没过沙滩的潮汐之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一念及此,张原心中自有一番明悟:这是人类奋发向上的声音,就像那扑向礁石、永不停歇的浪花,这也是读书人寄望于改变命运的道!

  然而,我志不在此!

  我的道,又在哪里?

  这一考,便是整整一天。

  天色近黑之时,张原才顺着人流缓缓走出贡院,这时人人脸色疲惫,却有悲有喜,各自心情不一。

  虽说七日之后才放榜公示,然而许多自觉无望的士子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打道回府。或许下一次大考又会来搏上一把,年复一年,直到老迈不能挪步为止。

  张原穿街走巷,渐渐形只影单,身旁不再有士子随行。最后在往生寺山脚寻了一家小酒肆坐下来,叫上一壶浊酒,两盘小菜,一个人自斟自酌。

  吃着吃着,忽听店家向外招呼一声:“宁大吏,您老要来点什么?”

  一个白白生生的中年人从店外走进,脸上似乎随时带着一副微笑,样子很是亲切,“不是告诉过你,叫我宁秀才的么?”

  店家挠了挠头皮:“是是,小的总是忘记。”

  大吏是对吏员的尊称,只是吏员根本不在官员序列之中,通常由秀才或精于任事的常人担当,因此常常被真正官员鄙视。

  这人如此强调称谓,想必一定是耿耿于怀。

  这中年人往自斟自饮的张原看了几眼,便作了个揖,彬彬有礼地道:“这位小兄弟,可介意与在下同座?”

  张原点点头,“可。”

  中年人微笑着坐下,待店家送上酒食,又问了一句:“鄙人宁无我,小兄弟可是此次应试的士子么?”

  “然。”

  中年人似乎毫不介意张原的冷淡,倒满一杯浊酒,端着向他示意道:“那在下祝你七日后功成名就,名列皇榜了。”

  张原看了这人一眼,跟着饮了一杯酒,也不称谢,忽然道:“阁下考了多少次?”

  宁无我闻言有些尴尬,随即“哈哈”一笑:“见笑了,在下痴长些年岁,明经试一次就过,拿到这秀才功名,只是在这之后,策问试考了也近十年……。”

  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喟叹道:“十年十考,无一次上榜,看来这秀才之名,要背上一辈子喽!”

  二人又喝了几杯酒,中年人的谈兴愈发高涨,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吏员的苦楚,无非是给官员打杂跑腿的末流,又感叹一朝不为举人,终究难以晋位于真正的官员。

  张原摇摇头,“做官,有什么好?”

  宁无我拍了拍桌案,肃声道:“做官怎么不好?就算作一个七品县令,那也是百里侯,一地生杀大权,尽操于手,大丈夫不该如此?”

  张原眼神中已有些醉意,道:“你能掌平民生杀大权,别人也能掌你生杀之权。能捧你上高位,也能随时夺取所有,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苦求一生,就为了这等随时可能失去的东西?”

  宁无我愣了愣,眼神有些古怪地望着张原:“那你追求什么?”

  张原眼神迷惘地注视着杯中浊酒,语气有些飘忽:“我追求什么……。”

  “人生几何,去日苦多!我追求……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

  “拥有,不是为了失去!”

  人生能够有多少岁月可以挥霍?只有到了暮年之时,才会骤然醒觉,这一生如同日升日落般短促,失去的光阴太多太多。

  一旦光阴逝去,拥有的东西统统都会失去。

  “人生几何,去日苦多!”宁无我喃喃地念着,笑眯眯地脸色似哭似笑,忽而开口道:“那照你这般说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失去的,难道要做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终日无所事事那还不如去剃度出家做和尚!”

  这时店家忽然插口道:“这小哥就在往生寺中修行呢,虽然没有剃度,也不比那些大师们差到哪儿去了,去年霜冻,不知救过多少人性命。”

  闻言,宁无我脸色更加古怪,足足看了张原半响,忽而失笑道:“莫非你的追求,就是做僧侣?道人?”

  说完叹息着摇了摇头,“形赢骨瘦久修行,养身百年终成灰。青灯灭时金身破,一梦极乐化舍利。”

  “这佛道二门,虽说是有些神异,可与凡人也没什么两样,最后终要化作灰灰,归于尘土。”

  “原来是个痴迷话本的孩子!”宁无我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店外,身形消失在巷道之中。


第二十二章 痴迷话本的孩子 二

  初春的小雨细细绵绵,洒落在山林间,又渐渐升起一层淡淡的白气,愈发显得宛如仙境一般。

  “张兄好胆色!好耐性!好悠闲!”

  魏定一含笑走进院落,“大考当日,脚踢司马家的纨绔,今日首试发榜,张兄还耐得住性子在此苦读,真不知道教人该怎么评断你才好。”

  张原抬头一看,魏云水在其兄肩膀后露出半张脸来,飞快地瞟了他一眼。

  这几天中,两兄妹没少前来叨扰,每次都只聊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就离开,颇让人费解。

  “给喜钱、给喜钱!”往日羞羞怯怯的魏云水也混熟了,壮着胆子跳出来向张原伸出手掌,一脸理直气壮。

  “噢?什么名次?”张原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少女,不知对方为何今日没有着男装,一身小家碧玉的打扮,倒显得赏心悦目。

  魏云水嘟嘟嘴:“你怎么就知道你考上了?那么有信心的样子,都不觉得一点意外,真个没趣!”

  张原微微一笑,看向魏定一。

  魏定一拱了拱手:“恭喜张兄了,第17名,三万人中有这名列,举人唾手可得啊。”

  “秀才罢了,唯独靠一个死记,举人又是另一回事,难度不可同日而语。”说到这里,张原顿了顿,脸色有些意味深长:“魏兄此次前来,就为了给在下报喜么?”

  魏定一先是一怔,沉吟了下,道:“大考之后,不知张兄有何打算?”

  “若是外出为官,或者留任京城,在下都能出些力气,替张兄谋得一官半职。”

  说完,魏定一注视着张原的神色,希望从中看到喜悦与意外,但他失望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无论张原之后能否中举,甚至成为进士,他都能够为张原谋得官职,这承诺不可谓不重,简直是每个士子梦寐以求的好事。

  张原并未有半点动容,拱手谢过对方好意,道:“做官并非在下所愿,考取功名,也只为了满足亡母夙愿而已。”

  他犹自记得,幼年时母亲时常拉着他的手,哭着让他赶快长大,赶快考取功名,这样他们娘儿俩才能够过上好日子。

  当然,除了这一个原因,他并未道出另一重想法来。

  魏定一眼中露出失望,沉默了半响,眼中忽然露出一丝决意,恳切地道:“张兄的志向仅止于此吗?若是有人能使你母亲得到册封,甚至让司马氏与相国府坍台,你可愿出仕,助这人一臂之力?”

  听到这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张原心中略有意外。

  这些时日以来,他虽然猜出对方是皇族子弟,毕竟如此派头的世家公子,又是姓魏,除了皇族就没有其他可能了。但是能够说出这话,就透露了多重意思在内。

  第一,他查清了张原的身份底细,以及与相国府的纠葛。

  第二,有资格说出让两大世家坍台,必定是皇帝子嗣、未来有着登基可能的亲王之一。

  第三,此人对相国府与司马家也有着不满和怨恨,这才会大力招揽同仇敌忾的他。

  但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一方终究不道破自己身份,一方猜透不说透,都是为了维持表面上这种友好而恬淡的君子之交,不然徒自亮出身份,分隔了君臣位份,就再难有这样氛围的交谈了。

  换作往日,张原已经一口答应,毕竟出将入相、醒掌大权才是一个凡人“应有”的追求。

  只是不知为何,这份“应有”的追求,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愈发在他心中淡化,甚至不屑一顾,仿佛这世间还有着更高层次、更值得努力的方向和道路,在静静的等着他踏上……

  沉思片刻,张原的眼神愈发坚定,注视着魏定一道:“步入仕途,终日蝇营狗苟,非我平生志向。但若是驱除朝廷毒瘤,我这一身一剑,也会全力以赴!”

  这话里意思,就是推却了魏定一的招揽,但同时表示,若是有着对付相国府与司马氏的地方,也会赶来效力。

  可惜了!

  魏定一暗叹一声,摇了摇头,面露失望而去。

  一介武夫,能顶什么用?

  他看中的,是他相国府庶子的身份,是王崇阳为之赞赏、敢于打击世家的心迹,是一系列秘谍呈报上来的往日事迹,是这段时日来,张原脱口而出的见识与智谋。

  魏云水犹犹豫豫地走到门口,忽然掉过头,飞快地跑了回来,话还没说,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这少女埋着头,鼻尖几乎触到了自己鼓鼓胀胀的饱满胸膛,对张原期期艾艾地道:“发……发喜钱,你还没给!”

  张原神色一愕,往怀中摸了半响,掏出一枚铜钱放入对方白白嫩嫩的手心。

  魏云水握拳一捏,随即掉头就跑,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张原摇了摇头,重新走回书桌前,刚拿起一本书看了几个字,就觉得有哪里不对,骤然回头一看,身后的窗户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一双清冷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他。

  修持佛家心经带来的好处,除了让肉身更加强健外,就是让“感”更加敏锐一层,别人话里的真伪、以及周遭环境的变化,都很难瞒过他对外界一切的感知。

  这女子光洁的额头中间纹了一个形状繁复的花钿,像是某种宗教里的符号,一双美眸似乎映着星光,正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张原。

  “你就是张原?”女子忽然开口,音调有些淡漠生涩,似很久没有说过话。

  “我是。”张原点点头。

  “你就是那个痴迷话本的孩子?”

  张原皱皱眉头,这叫什么话?他哪里看过什么话本?

  见他不回答,女子又出声道:“就是你说的‘人生几何,去日苦多’也是你说的‘拥有,不是为了失去’?”

  张原心中有些古怪,仍然点头道:“是。”

  “方才那姑娘,对你有意思,你送铜钱,不合适。”这女子出言每每让人意外,并且前言不搭后语,似乎想到什么说什么。

  张原眼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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