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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除了他们自身的位面，其他的位面空间会对这些至强者产生本能的抗拒，这是一种空间法则最基本的规则，以避免力量过强的存在来影响空间的稳定性，不是他们没有能力来，而是根本不能来……啊，我明白了！”卡尔文的眼前突然一亮，道：“光明之神已经拥有了限制住这些至强者，令他们无法离开自己的位面，到达其他位面的方法！”



玛丽甘很欣赏卡尔文的见识广博：“是的，只要限制住这些至强者，其余的就完全不放在他的眼中了，而等他融合了地狱之王与深渊意志，重新恢复成混沌之主后，那些至强者即使联合起来，对他也不算什么了，混沌之主所能够拥有的力量，将是完全超越我们所有人的想像的。”



卡尔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马上道：“不对啊，空间法则对于至强者的排斥是绝对的，纵然是光明之神也不会例外，法则限制了其他位面的至强者们，同样也限制了他啊，除非他采用和霓下你一样的方式，可是这么一来，他又怎么才能融合地狱之王、深渊意志？”



“这就是光明之神真正可怕的地方了，他的实力之强，能力之巨大，是超出所有人的想像的，连我都远远无法和他相比，如果再恢复混沌之主的威能……”幽幽一叹，玛丽甘道：“他虽然并不掌握空间法则，但对光明法则的掌控能力却是无与伦比的，而且已经达到了通过光明法则影响空间法则的程度，这一回位面联接提前，就是他的杰作，而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估计半年之后，他就有能力以自己的真身对抗空间法则，拥有进入任意一个位面空间的能力了。”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可是面如土色了，那无边无际的天使军团，恐怕就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对抗的了，如果光明之神的真身能够来到圣神大陆的话，那真的是怎么做都绝对没有任何用处了。



纵然是意志坚定如卡尔文、菲米丝，在这一刻眼睛里也不禁现出了忧急之色，只能将希冀的目光凝注在玛丽甘的身上。



吴歌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事态的严重和周围众人的绝望之意，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双臂突然一紧，却是他两旁的塔娜娅与拉菲儿都紧抓住了他的手臂，美丽的脸蛋上一片忧虑急切和惊恐。



“你们不必担心，有我呢！”吴歌轻轻拍了拍两个女孩的小手，语气听上去甚是轻松。他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如果局势真的是无法挽回的话，那么也只有像纱罗所叮嘱的那样，带着小女王她们到深渊去，投奔奥蕾碧丝了。



虽然说这么一来好像有点临阵脱逃的嫌疑，对不起一向极为照顾自己的菲米丝和卡尔文，但他本来也没有什么誓死保卫圣神大陆的雄心壮志，他的剑，只为自己身边的女孩子们而战斗，而歌唱！大不了，到时候将他们也一起带走就是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执着，而是傻。



这时，玛丽甘又开口道：“不过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未来也未必就真的是完全绝望，否则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创造这个分身来到圣神大陆，做徒劳的努力了。虽然说由于光明之神的实力太强，我的预言之力在针对他本人做出预言的时候，很难产生效果，但也不是完全无效，朦胧中我似乎也感到了一丝的生机，并且，这丝生机如今也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说着，她的目光便再度向着吴歌扫了过来，那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智慧与奥秘的目光令吴歌心中大震，当下就连忙瑟缩了一下，他可没有为了这圣神大陆而献身的伟大牺牲精神。



不过，尽管玛丽甘表明还有一丝生机，但在场众人的心中还是无比的沉重，也是，圣神学院摆明了已经同神圣教廷完全站在了对立面，天堂的势力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而且纵然抵敌住了神圣教廷，等光明之神真身降临，将一切重归混沌的时候，所有的努力仍将只是徒劳，他们根本无法想像还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光明之神，连月神都不行，更何况是别人了。



就在这片沮丧、失落和绝望的气氛中，卡尔文却站了起来，大声道：“我的朋友们，请不要绝望，不要放弃希望，这里是我们的家乡，我们的土地，纵然最后不敌，我们也要留下自己的骄傲，将我们的灵魂与我们的土地永远的融合在一起！现在我宣布，我们将重建圣神学院，无论如何，圣神学院的骄傲与荣誉不能放弃，我们要维护人类最后的尊严！”



“说得好，卡尔文！”矮壮若啤酒桶的霍格·山脉副院长抚着自己那矮人所独有的厚厚的长胡须，叫道：“管他什么神圣教廷、天堂天使的，有本事尽管来吧，我这个老矮人即使把牙崩了，也要咬下那些天使的几片肉来，尝尝他们的味道究竟怎样！卡尔文，我支持你，矮人族也会全力支持你，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这尊严的最后一战吧！”



话说到最后，只见霍格的身上斗气激荡，那实质一般的斗气光芒竟然形成一种仿佛珠玉般莹润的光泽，再也没有了斗气这种能量形态所独有的那种狂暴之感。



“我的老伙计，你的斗气，居然晋阶了？”



见到这一幕，卡尔文和周围的圣神学院高层们不禁又惊又喜，这种形态的斗气能量，可是只有将斗气修炼到顶峰才会出现的特征，霍格已经是圣神大陆圣骑士当中的第一人了，但斗气水平一直无法达到最终的这种形态，想不到在这刹那间，他居然不可思议的晋阶了。



霍格也被自己身上所发生的这件事情给吓了一跳，随即就大笑了起来：“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啊，让我这个老矮人能够留下最后的辉煌！好，来吧！”



霍格的豪情在无形间感染了周围所有的人，先前的那种压抑、无奈之感一下子淡去了不少，众人的眼睛里都开始闪烁出不屈的光芒来。



“是的，我们是要重建圣神学院！”菲米丝站了起来，银发飞舞间，身姿是那么的神圣，竟然不比玛丽甘这个月神分身差上多少：“即使最终灭亡，我们也要在尊严中死去，我会一直和大家在一起的！”



“不过，圣神学院要重建的话，恐怕要另外选地方了，这里的地形已经被彻底改变，月精灵森林遭受‘腐败土壤’魔法的侵袭，周围的环境也对我们不利，周围那些国家恐怕都会被神圣教廷所拉拢收买，我们得重新选择校址才行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索伦大魔导师突然开口了，他的话令众人又是一阵的讨论，是啊，要想在这片废墟上重建学院，即使没有别的困难，恐怕在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光清理这些废墟，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还有月精灵，森林尽毁的他们又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个婀娜的倩影突然站了起来，居然是塔娜娅。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其实本来她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的，学生里身份在她之上的并不少，不过看在吴歌的面子上，以及菲米丝对她的宠爱，却没有人对此提什么意见。



被这么多强者的目光所注视，小女王那美丽的脸上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闪现出一种智慧、成熟般的光芒来：“诸位老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老师们愿不愿意接受。如果老师们真的要重建学院，那么塔娜娅愿意将尼兰公国的领土贡献出来，将学院在尼兰重建，尼兰愿意成为一个学院国，另外，尼兰境内的森林覆盖十分丰富，月精灵们也不会缺少栖身之地的。”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顿时大吃一惊，塔娜娅这么做，无疑是表示她将把尼兰公国贡献出来，以圣神学院的规模和势力，一旦在尼兰这样的小公国内重建，那么尼兰的地位又怎么算？恐怕最终，只能成为学院的附庸了。



破晓、晨星等人都大惊失色，吴歌也明显吃了一惊，因为塔娜娅完全没有跟他们商量过这件事情，可是望着她那有些激动潮红的小脸上的坚毅之色，熟悉她性格的众人却知道，她已经是下定决心了。



玛丽甘的目光也望向了塔娜娅，没有觉醒成为月神之前的她，一向都是以尼兰公国的成员自诩的，为尼兰的利益奋斗不止，如今觉醒，她之前的心意和决定，却不知道是否仍然存在。



“你决定了吗，塔娜娅？”凝望着塔娜娅，玛丽甘低声道。



塔娜娅随即就坚毅地点了点头，那种毅然决然的模样与气势，已经让人无法将她看成是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小女孩，而是果决无比的女王了。



“那好，我同意这么做，尼兰公国周围的环境非常适合学院的重建，而且地处内陆远离大陆中枢，神圣教廷想对我们不利也鞭长莫及，并且，生命之树实际上也并没有完全枯萎，我可以将它幼苗化，然后到尼兰再度催生出来的。”



玛丽甘的身上再度闪烁出了那圣洁无比的“月火银炎”的光芒来，那充满了神性的光辉令众人心中所有的压力仿佛一下子就完全消散了。



只见她来到了塔娜娅的身前，爱怜地摸上了小女王的长发，轻声道：“我的女王陛下，你真的长大了呢！”



◇◇◇◇



“卫斯理，走啊，快带着女公爵殿下离开！”



在震耳欲聋的魔法能量爆炸声中，依夫里特那苍老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疲惫与虚弱，而随即他的声音就被一大片的黑色魔法能量光芒给淹没了。



不远处，周身铠甲破碎不堪，几乎成为了血人一般的卫斯理正勉力搀扶着同样周身浴血的安芙朵蕾蒂，在她周围由霍非尔德最精锐的骑士们所组成的“血百合”骑士团亲卫队，却已经只剩下几个人了。



此时，霍非尔德那坚固高耸的北部城墙已然被攻陷，无数各种各样的来自于地狱位面的魔鬼们从坍塌的城墙那里蜂拥而入，其中还混杂着大批的兽人，但伤亡惨重的霍非尔德军民却并没有放弃抵抗，正在以那些堡垒一般的建筑物为依托，与侵略者展开激烈的巷战。



惨烈无比的霍非尔德防御战从安芙朵蕾蒂返回那天算起，已经持续整整七天了，在这七天里，霍非尔德军民们以旁人所无法想像的勇气和毅力坚守在这里，面对着从空间大裂缝中涌出的无穷无尽一般的魔鬼也毫不退缩，不过到了今天，他们实在是撑不住了，成年的男人已经大半战死，如今仍在奋勇战斗的，竟然大多数都是妇女、老人和儿童！



久经战火考验的霍非尔德人，即使在这最危险的绝境中也不会放弃希望，不会放弃战斗，就在方才，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的安芙朵蕾蒂仍率领着损失惨重的“血百合”亲卫骑士团以及霍非尔德最后的一支骑兵力量，发起了无畏的反冲锋，仿佛是无坚不摧的箭矢一般冲入了魔鬼的军阵当中，杀敌无数，连负责指挥的一个高等魔鬼领主，也在身负重伤的加杰特侯爵的拼死一击之下，与这位英勇无比的贵族骑士同归于尽了。



但这也是霍非尔德武装力量的最后绝唱了，参与反冲锋的绝大多数骑士们都壮烈战死，连那威名显赫的“十二试炼勇士”都只剩下了卫斯理一人，如果不是他和几名最后的“血百合”骑士强行带着安芙朵蕾蒂杀出重围的话，早已心存与国家共存亡之意的女公爵，是不可能活着逃出来的。



“放开我，卫斯理，否则我就要以违命之罪，罢黜你的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