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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瞪的两人不好意思，乾笑，然後开始甩拍身上的烂泥。
　　「恶心死了！」高个子男孩骂骂咧咧，个性似乎是个爱生气的，从一开始见到他就一直在生气。
　　不过也是，谁被赶出基地都会这样，只是生气或是哭泣还算好的，就怕有人想不开。
　　「你叫什麽名字？」高个子男孩撇嘴问道，一边把身上可以拍掉的脏污给弄掉，但是烂泥都糊在衣服上了，做那些拍抖动作也只是让心里好过一点而已。
　　「远律。」
　　「我叫蓝珂，１６岁，你几岁？为什麽这麽瘦？都快跟骷髅架子一样了，你家父母把你藏到这麽大都没给你吃吗？」蓝珂皱著眉头问。
　　「１４……」
　　三年，母亲得了癌症的那三年，远律将自己大部分的食物收集起来让那个告发他的邻居阿姨拿去换治疗的药，现在想来，母亲的病情一直没有进展，也许是那些食物都进了他们家宝哥的肚子去，而那些昂贵的药，也只是没任何用处的粉末。
　　蓝珂见远律不想解释，也没继续追问，转头去问那个终於认命的孩子。
　　那孩子叫卓麟光，１１岁，他说他父母没跟来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妹妹，没有变异的妹妹，所以他父母只好放弃卓麟光。
　　「嘁──基地这几年都生男的，女的大概都快消失了吧？所以新生的女孩子特别受到保护和关照，你们家大概也因为这个妹妹过得不错，所以你爸妈才放不下！」，蓝珂踢踢脚下的小石头，不屑道。
　　卓麟光本来有些精神的表情，因为蓝珂的话又萎靡的低下头去。
　　仔细看，卓麟光的身材确实也像是吃饱穿暖的状态，还有点婴儿肥脸颊，让他看起来有点肉，还有卓麟光的反应，这证明蓝珂说的不假。
　　隔壁那个出卖人的阿姨，如果她家的宝哥变成宝妹，估计也不用这样用尽心机。
　　不管基地现在女孩子出生的比例是如何，反正不关我们这些人的事了。
　　「现在我们该往哪里去？」蓝珂双手插在裤袋内，眯著眼四处张望。
　　离开下水道口，一路上都是荒土和杂草，让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乌龟壳基地周围的地都属於一部分沙漠化的沙土地，原本倒塌的建筑物大部分被掩埋在沙漠底下，乌龟壳基地也逐渐越盖越高，最初盖的一楼在这几年异常气候的变迁之下，早就已经变成地下４楼了。
　　「我们不能在基地周围绕看看，也许有漏洞可以回去基地？」卓麟光小声地提议。
　　远律没赞成也没反对，回去是不可能的，那个把三人押解出来的警察就说过，不要妄想回基地，因为没有一个成功过。
　　那些没成功的下场，不用想也觉得不会太好。
　　


第5章　优势

　　「也许可以找找有没有之前被驱离基地的人的踪迹？」蓝珂突然想到。
　　远律想了一下，点头赞成。
　　出发，三个人都背了一些东西，远律的背包里有一套换洗衣物，两件换洗内裤，一包基地驱离这些孩子补偿的营养饼乾和一罐水，还有打火机、塑胶布和空铁饭盒，和一张全家福的照片。
　　本来想带书出来，可是负重让远律後来决定不带，因为那些书他记得清楚。有个曾经是大学教授的父亲和半路出家的中医师母亲，家里的藏书量很可观，因此就算远律已经１４岁也没上过学，但是也并不是文盲，只是父亲太早过世，他的机械专业就这样失传了。
　　一个老是窝在家里躲藏的畸形儿，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看书。
　　母亲没有正规修习过中医课程，她是靠自己努力看书考照得到那个头衔，可惜在这个时代，发展快速的病症，中医并不能使疾病复原，最多也只是延缓或是纾解症状而已。
　　但是基本的救治医疗，她都让远律学著，不得不说，远虑的母亲是个有远见的女人。
　　三人绕基地的动作在看到两具骸骨後，都停下了。
　　显然这是不想离开基地的人，虽然被驱离基地，可是还是靠著基地边缘生存。
　　但是现实就是，在这种地方，只有等死而已。
　　这两具骸骨可以看出骨骼上都与一般人不一样，这是畸形儿或者是异种儿的证明。
　　麟光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又挂两条在脸上，冲刷掉原本糊在脸上的烂泥，原本应该很有喜感，但是谁都笑不出来。
　　蓝珂皱著眉头瞪著两具靠在基地城墙边的骸骨，靠近，动手翻开骸骨旁边留下来的包包。
　　「没有东西？」
　　远律也帮忙翻另一个有点烂的包包，里面除了爬出一只蟑螂以外，什麽也没有，他还被那只蟑螂吓了一大跳，因为很肥很大只，基地可没有这种像吃了快速生长肥料的大蟑螂。
　　「也许被人拿走了。」
　　大家都想要生存下去，原本这背包里的东西可以让那些被驱离的人更有机会活下去，发现了当然就一个也不会放过。
　　「也许我们该离开这边，至少找个能遮阳的地方。」远律眯眼抬头，阳光的热度可以很快速地消耗体力和水分，这些都对生存不利。
　　「嗯。」蓝珂也望了一下天空，覆议远虑的说法，「走哪儿？」
　　想了想，远律回答，「那个方向有高大一点的建筑物或是树？」
　　就算灾变过後多年，很多建筑物都被沙土掩埋，但是一些比较高的建筑物应该至少还会露出一部分顶端的部分吧？
　　如果有这样的地方，也许就会有人，那些被驱离的人。
　　「看不见，那边远远的黑黑的点不知道是什麽东西？」蓝珂手掌搁在眉毛位置挡住阳光，眯著眼试图看得更远一些。
　　远律顺著蓝珂说的方向看，蓝珂说得黑黑的…。。似乎是建筑物的顶端没错。
　　远律的视力很好，可以看得很远，如果用视力表的测定来说明，一般人视力最好是１．２，可是远律可能达到８．０，以距离来讲，就是可以看到１０公里以外的狮子。
　　「可以朝那边走。」远律确实看到类似建筑物顶端的突起物。
　　三人朝著那个建筑物方向出发。
　　湿透脏污的皮肤和衣物，在太阳的直射下乾燥硬化，远律一路走，泥块一路碎裂掉落。
　

第6章　寄生

　　他没有试图剥掉那些乾涸的泥块，多馀的动作会浪费体力，远律不是不聪明，相反的他智商非常高，从他开始适应这个状态以後，就在思考生存。
　　一路上可以发现，蓝珂的耐性不足，脾气不好，在缺乏水和食物的状态下，对平常就可以吃八分饱的蓝珂是一种折磨，甚至身上的脏污都令他难以忍受，因此原本走在前头的他，体力消耗大，已经逐渐落後到远律身後。
　　被驱离乌龟壳基地後，即使外界有著会让人类中毒感染的毒素，异种的表现却很正常，这些空气并没有让他们跟正常人类一样呼吸就会引发哮喘，也没有吸进太多毒素空气会有的过敏反应，这些对人类有负面影响的空气，对他们来说更好呼吸，比起在乌龟壳基地里过滤过的空气来说，这些外界气体让他们吸起来轻松多了，即使不知道成分，连远律都感觉到一种呼吸的解放，那跟在基地内的压抑远远不同，即使他并非异种。
　　人类的身体在随著这个世界的改变发生变化。
　　远律会被驱逐，最大的特徵就是背部突出像是背负龟壳一样的一坨带骨肉瘤，眼睛下缘则有一条如同眼线般的紫红色纹线沿著眼头画向眼尾，甚至还超出一些，这让远律的眼神看著有些妖豔，但他冷淡的表情把这种妖豔感给降低许多。
　　远律背上的那块肉瘤曾经被母亲试图用刀子割下，为了让他更像正常人一点，也为了增加他留在基地的机率，但是，等刀子划入後，发现里面参杂著畸形的骨骼和错综复杂的血管，他母亲放弃了，远律的背上因此多了两道长长的疤，就绕著肉瘤一圈，那次远律差点大出血失去生命。
　　也许，外界才真正是他们这些异种而可以生存的地点，远律这麽想著，脚步却也没停下，踩著灼热的沙土继续向前进。
　　他们辛苦的走了一公里後，被异兽捕食的意外给打断了。
　　那只异兽像牛的变种，很大一只，头上的双角非常锐利，它就像卡车一样，强壮有力如同大象一般的腿在土地上奔跑著，地面的震动和轰隆隆的声响显示它的危险，但是，它後面那只更危险，一只变异的老虎，虽然没有像犀牛一样完全朝著体型改变，但是肌肉更发达了，明显的肌肉纹路纠结，还有变异出来的翅膀，嘴里的利牙和脚上的爪闪著锐利而危险的光芒，边飞边奔的追著这头牛。
　　这两只的出现，让走在无一片遮蔽的荒土上的三个人异常显眼，牛朝著三人哼哧哼哧奔来，像是要把那头虎利用三人给引开。
　　变异原来也让动物智慧增长了。
　　紧急的状况之下，远律、蓝珂和麟光分散了，各自逃一边。
　　倒楣的是，那头牛追著远律跑，所以那头虎也是。
　　体力不好、身体不好、运气不好，背负三不好男人的远律悲剧了。
　　跑一半被追上来的牛重重的踩了一脚，一阵剧痛後远律感到身体在下坠。
　　耳边似乎还传来虎啸声，但是，很快就听不见了，因为坠落後远律砸在一片水泥石块上直接晕了。
　　『滴──发现宿主，确认脑域状态，滴，确认为智慧型生物，确认寄生，开始连结神经血管系统───』
　　一种很奇妙的状况发生。
　　……。脑海里有嗡嗡嗡的声音。
　　『滴──神经血管系统连接成功，第二阶段，宿主身体扫描───』



第7章　438

　　……吵人的声音像蚊子接近耳朵一样越来越大声，但是远律无法让它停下来。
　　『滴──宿主体力０．５颗星、耐力１颗星、进化状态０．５颗星、智力１．５颗星、精神力０．５颗星、意志力１颗星，综合评价１颗星，生命迹象低下，生存力低下，存活率８％。』
　　……这什麽评价？可以抗议吗？明明体力、耐力、进化、智力、精神力和意志力加起来有５颗星，为什麽综合评价才１颗星？！存活率才８％？！
　　因为被藐视而愤怒，所以远律醒了。
　　眨眨眼，远律发现自己趴著，趴在一堆水泥土石上面，就是撞击到这些土石让他全身痛得要命。
　　『滴、宿主清醒，生存系统启动。』
　　声音依然出现在脑海里。
　　远律以为自己幻听了，晃晃脑袋，发现视线不良，脸上湿漉漉，勉强伸手一摸，一脸血，鼻血吗？摸摸，不是。
　　摸完整张脸，发现是额头正中央有道小伤口，也许是石子锐利的一端，在我掉下来刚好砸上去。
　　总之，希望不要变成额头一点红点的观世音菩萨。
　　试著坐起来，喘的几乎快没命，虽然脸上有血，可是伤口似乎不大，反而身体比较痛，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而且为什麽这里会有个洞？
　　也许远律应该庆幸有个洞，不然下场不是被牛踩死就是被老虎吃掉。
　　远律撩起有些破洞的衣襬擦脸，把血擦掉，摆脱头晕目眩後，忍著身体疼痛，四处张望。
　　因为天花板那个让远律摔下来的洞使得阳光得以照进洞来，让他可以仔细观察这个洞穴。
　　『滴，生存任务发布，任务一，寻找可用物品，任务二，寻找出口！』
　　又是那个声音，来自脑海里。
　　先放弃观察四周，远律决定先搞清楚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