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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幽灵龙骑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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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莱尔跟别的贵族相比有如黑夜与白昼。
他散发出的力量与结实的身体无关,而是来自内在不可屈挠的意志力。
他还有一种属于黑夜沉静,那是类似猎食者耐心等待攻击时机到来的沉静。雪丽想象着传言中他征服蛮荒废墟,发现隐藏的宝藏时会是什么模样。
西莱尔在这时转头,似笑非笑地投给她深沉的一瞥,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雪丽的脸颊难为情地微微红了起来,手中的茶杯也在杯碟上哐啷作响。
幽暗的书房里寒意袭人,但西莱尔已体贴地在壁炉里生了火。堆满各种怪异丧葬器物的房间很快就会暖和起来。
确定西莱尔不会吸自己血之后,马苏逐渐恢复镇静,退到别墅的厨房里沏出一壶茶和弄出一盘点心来。
点心盘上只有一些隔夜的派、面包布丁和火腿,但雪丽似乎很满足。
西莱尔当然希望她满意。
照雪丽吃东西的速度看来,西莱尔怀疑盘里不会有食物给菲丝、马苏吃。
“很高兴认识两位。”西莱尔说。
雪丽突然发觉他的声音对她的感官有非常奇怪的影响。
他的声音里有种难以形容的神秘力量威胁着要吞噬她,它使她想到神秘的黑暗和陌生的蛮荒。
“女士,要些红酒吗?”伯爵问。
“谢谢。”接过酒杯的雪丽吃掉最后一片火腿,若有所思地看着室内。“我听说过你的收藏,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暂时分了神的伯爵道“我猜你对黑暗艺术和黑暗古物很有兴趣,女士。”
雪丽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流连在墙角的木乃伊箱上。“是的。”
“它们全都是我的收集品。”伯爵骄傲地说。停顿半响,他又接着说:“我有几件古文明魔法器物,我希望那是真的,但需要时间来查明。”
他指了指书房里堆积如山的古物。“你也看到了,我没有组织观念,一直没有费心把收藏品编成目录。这幢屋子里说不定有许多稀世珍宝等待发掘。”
“发掘它们势必得花许多时间。”雪丽说。
“的确如此。”西莱尔轻品着红酒,雪丽更加仔细地打量书房。她的目光不断的移动。无可否认的是,西莱尔与死亡有关的器物有奇怪的癖好。来自古文明和德鲁伊陵墓里的刀剑盔甲散布在书房各处。家具上装饰着来自意德古墓的飞龙图案雕刻。玻璃门柜里杂乱地摆放着从墓里挖空心思找出的残缺魔法雕像和魔法试剂瓶。恐怖的古魔法面具挂在墙壁上盯着人看。书架上塞满谈论古代的破旧魔法书,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堆了几个大板条箱。雪丽还没有打开它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楼上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所有的房间里都塞满了西莱尔所搜集到的黑暗古物。
雪丽简短地审视完房间之后望向西莱尔。“您想要怎么处理收藏品是您的事。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菲丝发出一声低微的惊呼。“这实在愚蠢。”菲丝厉声道。最初的震惊过去,她显然已恢复平时的精神。“雪丽,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雪丽压低声音说。“他是黑暗伯爵西莱尔。”
西莱尔扬起眉毛,但一言不发。
“伯爵,让我们言归正传。”雪丽继续道。“我相信你是我叔叔的好朋友。”
第七章 诺言
“是吗?”伯爵问。“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不知道斐林有侄女。”
雪丽心中一惊。“但我知道你受过叔叔的大恩惠。叔叔说你曾经发誓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
西莱尔沉默不语地注视她片刻。“没错。”
雪丽松了口大气。“太好了。我刚才差点以为我犯下了大错。”
“你经常犯下大错吗?”西莱尔柔声问。
“几乎没有过。”雪丽说。“我的父母深信教育的重要,我从小就接受逻辑、哲学及其他学科的训练。家里人经常说人在思绪清晰时很少犯错。”
“的确。”西莱尔嘟囔道。“至于你的叔叔,我的确自认欠他的人情。”
“跟一本古代魔法书有关,对不对?”
“多年前他在旅行途中意外等到一本古魔法书卷。”西莱尔道
“叔叔就是这样告诉我的。”雪丽说
“很可惜我没能在他生前报答他。”
“你的运气很好,伯爵先生”雪丽微笑道。“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实现诺言。”
西莱尔一脸莫测高深地注视她。“我恐怕不完全了解你的意思,小姐。你刚才告诉我,你叔叔已经去世了。”
“是的。但叔叔还留给我一笔可观的遗产和你对他许下的承诺。”
书房里突然安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菲丝目瞪口呆地望着雪丽,好像认为她精神错乱了。
西莱尔用神秘莫测的眼神注视着雪丽。“麻烦你再说一次好吗?”
雪丽小心异异地清清喉咙。“叔叔把你对他许下的诺言留给了我,他在遗嘱中写得很清楚。”
“是吗?”
事情没有期望中顺利。雪丽鼓起勇气说;“我想要收取那个诺言。”
“光明神啊!”菲丝低声说,一副在劫难逃的语气。
“你打算如何讨回我欠你叔叔的人情,小姐?”西莱尔终于问。
“呃,至于那个嘛,“雪丽说。‘多少有点复杂。‘
“不知何故,我并不觉得意外。”西莱尔淡淡的答道
第八章 古魔法
“九级魔法师?”西莱尔第一次露出惊讶之色。
“噢,雪丽,你该不是打算——”菲丝突然住口,惊恐地闭上眼睛。
“我相信我的好友尤西是被杰斯法师谋杀的,”雪丽坚决有力地说。
“但我没有办法证明。在你的帮助下,我打算使正义得到伸张。”西莱尔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盯着雪丽。菲丝重新振作起来。“伯爵,你会说服她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吧!”雪丽对菲丝皱眉。“我不敢再等了。一个旧识写信告诉我杰斯法师准备返回法师塔,他的魔法研究有了新的突破。”
西莱尔耸耸肩。“那是事实。”
“我猜他此刻就在意德徘徊流连,寻找着稀有的魔法材料。”雪丽说。
“他很可能会在把魔法材料弄到手之后也把材料持有人杀死。”
“真是的,雪丽。”菲丝虚弱地说。“你千万不可以做这种指控,你根本没有证据。”
“我知道尤西怕杰斯法师。”雪丽坚持道。“我还知道杰斯法师经常威逼她。尤西死前我去看她时,她对我透露她担心有朝一日会被杀害。她说杰斯为了使她出让古魔法卷轴已经失去了理性。‘西莱尔放下茶杯,把手肘搁靠在大腿上,双手在两膝之间松松交握,感兴趣地注视着雪丽。“小姐,你打算如何实行你的计划?”菲丝大吃一惊。
“光明神啊!你千万不可以鼓励她。”
“我发觉自己有点好奇。“西莱尔冷淡地说。“我想听听这个计划的细节。”
“那就全完了。”菲丝嘟囔着说。“雪丽善于把别人拖进她的计划里。”
“我向你保证,除非我愿意,否则我不是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人。”西莱尔对菲丝说。“希望你等一下会记得这些大话”菲丝嘀咕。
“我姐姐有时会有杞人忧天的倾向,伯爵。”雪丽说。“别担心,我都仔细计划好了。我自有分寸。好了,就像你刚才说的,杰斯法师对搜集古魔法非常狂热。”
“那又怎么样?”西莱尔冷笑道。“杰斯也许自以为是专家,但事实上他连真正的古魔法都不会分辨。”
“杰斯连蛮荒废墟都没去过。”西莱尔咬牙切齿地道。他那对幽灵般的灰眸里首次出现真正的情感。“他对古魔法根本没有一手的知识,却认为他可以任意根据我的言论推得结论。”西莱尔眸中的激动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我得到的印象是,杰斯的言论得到法师协会的广泛接纳。”雪丽试探性地说。菲丝轻咳一声。“雪丽?”雪丽压抑继续讲这个话题的冲动。菲丝说的对,她有其他必须考虑的事。“好,言归正传。姑且不论杰斯法师的智力如何,你都必须承认他以热爱古魔法为人所共知。”
‘他垂涎一切据说是古魔法的东西。”
雪丽把心一横。“恕我直言,伯爵。你跟他在那方面是相同的,你们两个的差别在于你是公认的权威。我看你的收藏都是极具品味的精挑细选之作。”
“我的屋檐下只有最精美、稀奇的古魔法器物。”西莱尔眼也不眨地看着雪丽。“换言之,它们全是我亲手找到的。那又怎么样?”
雪丽很惊讶有一股寒意窜下她的背脊。能够令她紧张不安的事物屈指可数,但西莱尔的目光有时就能对她产生那种影响。
“我说过,我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控告一个魔法师谋杀。但我亏欠尤西太多,无法忍受杀害她的凶手完全不受惩罚。三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替尤西伸冤,但直到叔叔去世,我才终于找到达成目标的办法。”
“你到底打算如何对付杰斯?”
“我想到一个方法。等我的计划大功告成时,杰斯就再也无法危害无辜的人了。”
第九章 风雪女神的叹息
“你是认真的,是不是?”
“是的。”雪丽抬起下巴,毫不畏缩地直视他,“我打算设下圈套摧毁他在法师界的地位和名誉”
“圈套需要诱饵。”西莱尔轻声指出。
“你说的对极了。我打算使用的诱饵是‘风雪女神的叹息‘。”
西莱尔瞠目而视。“你要声称拥有‘风雪女神的叹息‘吗?”雪丽皱眉。“当然不是。你应该最清楚这件神器根本没有被发现。但在我叔叔死前不久,他寄了一封信给‘法师协会’,告诉杰斯他就快找到神器了。谣传我叔叔在蛮荒废墟时是在找寻那个引发诅咒的神器。”
“一派胡言。”西莱尔耸耸肩。“诅咒之说的流传完全是因为神器价值连城。传说总是绕着贵重之物打转。”
“你曾声称‘风雪女神的叹息‘是由密银打造而成,上面还镶有贵重的魔法宝石。”雪丽提醒他。“你说你见过描述它的铭文。”
西莱尔绷紧下颚。“风雪女神的叹息‘的真正价值在于它是一个消失民族的一流工匠精心打造而成。它如果真的存在,也是无价之宝。但并非因为它是密银和魔法宝石制成,而是因为它能够发出传奇魔法‘女神的叹息‘。”
“你说的很对。但这跟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我的计划很简单。我会跟菲丝姐姐到意德去设法打入意德的社交圈。幸巧有叔叔的钱和菲丝姐姐的人脉,我才能那样做。”
菲丝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她投给西莱尔抱歉的一瞥。“我是意德国王的远房姻亲。”西莱尔蹙眉
“换言之,你为了实现你的这个荒唐计划,不惜利用你姐姐的人脉关系。”西莱尔说。菲丝猛翻白眼,口中啧啧有声。雪丽对西莱尔怒目而视。“我的计划一点也不荒唐。事实上,它高明得很。我在这上面下了几星期的工夫了。一等我进入适当的社交圈,我就会放出跟神器有关的风声。”
西莱尔双眉一扬。“什么样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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