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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勇者会装死-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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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雕版印刷难道不是刻字用的吗?林亚峰先是一愣,转而又想,反正就是吹,有啥大不了的,“有道理有道理,用雕版印刷的方式来刻画花木必定惟妙惟肖,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用活版印刷的方式来画,或许能让这些花瓣更加灵动自然呢?”
苏笑点头称是,“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是我为什么忽然觉得这画上再加一树花枝,会使这幅画的整体布局头重脚轻、内容满溢,难道留出空白引人无限遐想不好吗?”
妹!真有你的!林亚峰脑中灵光一闪,接过话说:“天呐,真没想到,笑笑你的艺术造诣居然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登峰造极的留白境界!正如那无头的胜利女神、断臂的维纳斯、弟弟特别小的大卫和没有眉毛的蒙娜丽莎是一样一样一样的啊,残缺美才是真的美!”
“哎呀哎呀……”林亚峰装出一副窒息缺氧快要摔倒的模样,用崇拜之至的语气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枉我在原来的世界画有《星空》、《向日葵》等惊世之作,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棋高一着啊!”
苏笑点头扶住林亚峰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臭不要脸!”的光芒。
到此,苏笑和林亚峰相视而笑,那眼神真叫一个惺惺相惜、都不要脸。只见他二人转身走到珍妮布达姆泰勒面前,镇定自若地说:“经过我们俩激烈的商讨,已经得出了结论,这画的左上角果然还是留白最好!”
说实话,珍妮夫人已经懵逼了。
苏笑和林亚峰的对话,在场哪有人能听的懂?刚开始林亚峰说什么泼墨,熟谙画技的珍妮夫人听着这个词还能稍作联想,但是再往后听到什么羽化、滤镜、雕版、活版,那就真的是听云里雾里,东西南北都快分不清了。
其实珍妮夫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苏笑和林亚峰是不是随口胡诌诓骗自己,只怪这俩人说的内容实在太连贯,就跟说相声似的,一边逗一边捧,临场体验绝佳,这就让她越听越觉得他们俩高深莫测。所以,当珍妮夫人最后听到两人说左上角空着什么都不画,留白最好的时候,一时间她竟然还真信了。就像皇帝的新衣,似有若无的优越感真是暗藏着说不出的玄妙,如果不是还得端着一代宗师的架子,她差点就给苏笑和林亚峰跪了。
就在这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线了。
阿卡笛全然不顾苏笑两人仙风道骨的气质,也不顾珍妮夫人若有所思的眼神,张嘴就说:“恩师,弟子愚钝,听了半天还是无法理解勇者话中的深意。只是弟子还是觉得,画上空出一块,怎么看都像是半成品,这我就是拿回去了,别人也看不懂啊!”
麻痹,早知今日,当初在孔雀城就该让你领盒饭!苏笑恶狠狠地想着。
“你说的……这倒也是个问题……”虽然珍妮夫人差不多快要被苏笑和林亚峰洗脑完成了,但艺术这玩意得讲究雅俗共赏,万一这幅画贴出去,看得人都说画没画完就卖钱,那她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了解了对方的忧虑之后,林亚峰却是一派颜悦色,随口说:“你们境界不够,看不懂留白的高深意境也正常。但是,我们兄弟俩确实认为多画一树花枝有碍这幅画的整体效果,既然你们执意要在左上角补上些什么,不如就让我家笑笑现场提诗一首,写在那里,既不影响整幅画作,又能再次提升此画的艺术档次和收藏价值,怎么样?”
听到这话,珍妮夫人还没答应,阿卡笛就把头点得跟捣蒜一样,一张老脸乐得像一朵盛放的菊花,“好好好,恩师的画,苏笑的诗,这简直就是世间双绝呀!如果一副作品当中能并纳其二,那我这辈子也就真的没白活啦!”
啥?苏笑心头一紧,掐着林亚峰后腰的软肉,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
勇者痛觉削弱到无限低,林亚峰明知自己被掐的掉血也不觉得疼,还能嬉皮笑脸地说:“你小子连《静夜思》都抄了,再弄首古诗糊弄糊弄他们不就好了?”
珍妮夫人早就听过了苏笑抄袭的《静夜思》,还以为他的文字功力深不可测,但随即也生出了一些大艺术家与大文豪之间的攀比之心,于是有意刁难道:“苏笑勇者的《静夜思》,老身早有耳闻,可不知道那一首绝唱到底是妙笔生花,还是运气使然。如果勇者真才实学,敢不敢再以月为题作诗一首,也让老身有幸拜读能与《静夜思》并驾齐驱的佳作?”
草,坑逼了!以诗代画估计已经是珍妮夫人最后的底线,苏笑此时真的是骑虎难下,只能在掐着林亚峰后腰的手上再添一把力,咬牙切齿地问:“怎么办?《静夜思》已经是老子的杀手锏了!你惹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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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明月几时有
林亚峰也是万没想到珍妮夫人会来这么一出,照说唐诗里写月亮的佳作数不胜数,可是乍一想,浮现眼前的不就是《静夜思》么?现在突然让苏笑临时再想一首,谁脑子里不都是一团乱麻?
“笑笑啊,我的文化水平你也是知道的,古诗什么的就会一首《锄禾》,你总不能让我问他们锄禾日了谁吧?”林亚峰先向苏笑示弱,然后才大步走到珍妮夫人面前,义正词严地说:“夫人放心,区区一首写月亮的诗,我家笑笑手到擒来!”
“是嘛?”珍妮夫人又不傻,苏笑脸上的尴尬那么明显,她这么个人精自然看在了眼里,“既然林亚峰勇者对苏笑勇者那么有信心,那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他限个时呢?”
苏笑两眼一抹黑,心说限时神马的就不必了吧?结果他还没开口,林亚峰就从半路杀了出来实力卖队友,“限时就限时!我家笑笑可是有名的七步成诗,说七步就七步,七步半都不行!来,笑笑,给我姐姐走一个,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见识你妹!苏笑心里那叫一个气,原本只是想不到月亮的诗,林亚峰这么一捣乱,他脑子里就只剩下一首《七步诗》了,于是一边原地转圈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其他人一时难以理解曹植被曹丕坑害时的心情,可林亚峰又怎么能不知道。说到底,他不过就是平时吹牛吹惯了,一时刹不住车,本身也没什么恶意,只能蹲在一旁顶着苏笑尖刀似的目光,尴尬地画圈圈了。
珍妮夫人笑了,摇头说:“勇者啊,这首诗意境也不错,只可惜文不对题呀。七步走完了,我这吟月诗,你是不是也该下笔了?”
林亚峰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神分明在说:笑笑,对不起,宝宝错了。
结果,出乎林亚峰的预料,苏笑竟然镇定自若地说:“行啊,如果此时不提诗,倒是辱没了我七步成诗的名号!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在珍妮夫人看来,苏笑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苏笑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只不过你们这个世界的笔和我们那个世界有所不同,若我用你们的笔写字,只怕会写得歪七扭八辱没了这幅画,不知道在场的各位有没有谁有兴趣帮我代笔呢?”
在场众人一愣,阿卡笛却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对珍妮夫人毕恭毕敬地说:“恩师的画与苏笑的诗本就是世间双绝,如果弟子有幸为苏笑执笔,那这绝世佳作岂不就也有了我的一份功劳?还望恩师准许弟子在您的画作上写字,我定不辱师尊之名!”
见珍妮夫人点头答应,阿卡笛持笔站在了画板前,苏笑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就自己这笔烂字,写上去还不是贻笑大方?既然一切都已就绪,他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回想起的诗词背了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堂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不胜寒……不胜寒……”
就这短短几句,当真是听者震撼、写者颤抖,即便就连珍妮夫人这种纵横江湖数十载的老艺术家也一时无法参透诗词中的深意,那恢弘的气势也已经涤荡了她的心田!
所以,当苏笑卡壳的时候,不仅写诗的阿卡笛迫不及待,听诗的珍妮夫人更是心急如焚,忙问:“然后呢?高处不胜寒之后呢?”
《水调歌头》那么长,后面当然还有词句,只是苏笑七步之内忽地想到了这首词,一时间漏词忘句也是十分正常。回忆数遍未果之后,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中,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苏笑终于放弃了傻瓜式背书,转而哼着小曲重头唱道:“明月知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咳咳!”唱完之后,苏笑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对阿卡笛说:“怎么样,写完没?”
阿卡笛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然后连笔都来不及放下就冲到他的徒弟面前,激动无比地问:“怎么样,你记住了没有?”
年轻的吟游诗人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咕咚”咽了口唾沫,然后才用颤抖地声音说:“苏笑勇者的境界实在太高,此曲余音绕梁、悠远绵长,弟子实在不敢狂妄承认呀!”
“阿卡笛,苏笑勇者吟出此等佳作,你还不速速将他的诗歌写在画上?”领略了“苏笑的才情”之后,珍妮夫人真心觉得自己狗眼看人低,心说自己刚才居然还斗胆跟他们讨论什么画作技艺,如果这等天纵英才真的在自己的陋作上下了笔,那自己岂不是要折寿?
眼看阿卡笛回身在自己的画上笔走龙蛇,珍妮夫人这才一脸歉意地对苏笑说:“我这弟子慌张了,苏笑勇者切莫见怪!老身真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如您这般年轻的勇者,居然能有如此才学,不仅做出了一代佳作,更是为其谱曲一首,而且此曲相互契合之妙,真是让老身万般惭愧啊!”
“哪里哪里?”苏笑心想,反正这逼都已经装了,不如就装得再狠点,于是用得意的嘴脸故作谦虚地说:“珍妮夫人真是太客气,我苏笑一介粗人,哪来的什么才学?只不过刚才吟唱那首诗歌的时候,我忽然又有了灵感,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兴趣听听呀?”
“什么?短短七步之内,苏笑勇者竟然还能连作两首?”珍妮夫人脸上的震惊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勇者请说,老身洗耳恭听!”
听到想听的回答,苏笑这才十分做作地酝酿了一番,摇头晃脑地背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装逼装到一半,苏笑暗呼不好,自己居然又忘词了!当下灵机一动,摇着头说:“哎呀,时间有限,我也只能作出这么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半成品,惭愧呀,惭愧呀……”
“此等精美的诗歌,光是听上一句,老夫都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苏笑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恰逢阿卡笛将《水调歌头》写完,连忙回身对苏笑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前一句酒在花中孤独,后一句人在酒中孤独,混序渐进正如顶级红酒,入口清冽,回味甘醇!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人为一人、月为一人、影为一人,三层孤寂环环相扣,叠加在一起却又生出一种一人独乐的豪迈之情,真是妙得我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苏笑傻愣愣地点点头,“哇……你真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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