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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夫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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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伸手拿起那三彩瓷盒,打开盖子闻了一闻,却不言语,只静静地瞧着皇后,等着她的进一步解释。
皇后坦然一笑,“不错,这药里混进了砒/霜。只要她持续涂抹一月,便会慢慢中毒,最后呼吸衰竭而亡。”
皇上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将瓷盒放回桌子上,然后收回手,支肘撑颌,靠在椅背上默默地想了一想,才道:“萧家那小子是个情种。朕此前已答应过他,要替他保下辛婕妤……”
话未说完,便被皇后截断,“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境况已不比当日,自然不能用当日的承诺再来约束陛下。母后说了,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请陛下三思!”
皇上却摇头道:“君无戏言。若形势一变就违言背信,那朕与市井里出尔反尔的小人又有何区别?”
皇后无言以对。默了一默,转而说道:“此事陛下不好出面,那便由妾来做这个恶人。明儿妾就托父亲去与萧大人谈一谈。萧大人由来明事理,应当晓得这其中的厉害,断不会为了个女人糊涂至此。回头妾再从宫里挑十个美人送至他府上,以十换一,这总该成了吧?”
皇上又是一个苦笑,“梓童,你想得太简单了。若是如此轻易就可以解决,朕用得着与萧柏之那么多废话吗?方才朕给了他一瓶见血封喉,让他见机行事,可他……唉!朕就猜他下不了这个狠手,果然,果然不出朕所料啊!这个萧柏之,认准了这个女人,死活不肯放手,朕也是拿他无可奈何。”
皇后闻言,恼道:“这个姓萧的,怎的忒冥顽不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皇上却笑了,执了皇后的手细细摩挲,“这很难理解吗?苏氏对于萧柏之,就好像梓童对于朕。如果有人要拿美人来跟朕换梓童,莫说十个,便是百个,朕也是万万不能应允的。”他抬眸看她,眼里笑意温柔。
皇后倏忽飞红了脸,娇羞地低头一笑。那一刹那,她脸上突然焕发出来的容光,竟然连案上盛放的兰花也被比了下去。
皇上轻笑出声,又捏了捏皇后的手,才缓缓将其松开,把话头转回正题上,“萧柏之现今把苏氏当心头肉捧着,朕要是动了苏氏,只怕今后萧柏之也不能为朕所用了。这事,还是缓一缓再说。”
皇后咬了咬唇,道:“若是如此,不如连萧柏之也一道弃用算了。只要陛下这把龙椅坐得稳,还怕没人为陛下效劳吗?”
皇上却道:“人倒是不缺,缺的只是人才。你别看萧柏之只是区区一介武将,其实他敏识博学,暗藏经纬。这些年他时与朕谈起治国之道,很多想法都颇有新意,朕闻所未闻。朕还想着,等过两年朕把七王党那帮余孽清理干净,就拨出一个州来,放手让他去治理。朕倒想看看,按他那些所谓的民主民权方式去统治,是不是真的能出现一个他所描绘的太平盛世来。”
“可是,”皇后迟疑说道,“就算萧柏之再有经世之才,也比不上陛下的安稳重要吧?况且,陛下刚才不也说了,陛下早先曾给过萧柏之见血封喉,由此可见,陛下早已有心要除去苏氏。妾不明白,陛下为何又改主意了。”
皇上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朕那时是以为苏氏难逃此劫了。不曾想,她倒是机灵,钻了这么一个漏子,叫吴恪也挑不出错处来。既然她得以侥幸过关,危及不到朕的皇位,朕又何苦再做这个恶人,叫萧柏之寒心?此事已告一段落,暂时无虞。梓童尽可以去告诉母后,让她不必担忧。”
“可是,”皇后却仍不放心,咬唇犹豫道,“她的存在,终究就是一个隐患。”
皇上失笑,“梓童在担心些什么呢?有萧柏之在,她哪可能出卖朕?好了好了,梓童若还不放心,朕跟你保证,日后若情况有变,朕再权宜行事。这总行了吧?”
皇后这才莞尔一笑。阳光从窗口斜斜射入,照得她额间的华钿忽明忽灭,光华流转间,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第一百一十九章
樱柠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天亮时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破窗而入,给屋内的摆设描绘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稍稍地转动了一下眼眸,便一眼望见了萧柏之。他坐在榻前的脚踏上,半伏于床沿上安睡,一手为枕,另一手握着她的手。柔和的曦光中,他发髻蓬乱,皮肤暗淡,脸上眼圈发青,下巴处胡茬冒头,一副憔悴之色。
樱柠没有出声,借着曙光静静地打量他,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在宗正寺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难逃一死,当时便横下心来,只想着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萧柏之。这一世,她欠萧柏之的太多了,纵使无法回报,最起码不要拖累他。
她从不知道萧柏之在自己心里有这样重要的地位。直到生死关头,她才幡然领悟,原来这世上,只有萧柏之,才是她唯一割舍不下的牵挂。
晨曦微漾。朦胧光雾中,她用视线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心头万般滋味,难言难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地动了一动,想把手从萧柏之那里抽出来——从刚才一直到现在,她的手都被萧柏之抓在手中,渐渐的有些酸麻了。但不料甫一动弹,立即就惊醒了萧柏之。
像装了弹簧般,他猛地弹跳起来,眼睛尚未完全睁开,一声急促的“樱柠”已冲口而出。旋即,他扭头望向床头,一对上樱柠的目光,他先是一怔,随即咧嘴而笑,无声地笑。他张了张嘴,似要说话,但张了几次却仍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反而是眼眶渐渐地泛了红。
樱柠也笑,带着泪光与他相视而笑。鬼门关转了一趟,此刻还能再次聚首凝目相望,一时之间,两人都觉得恍如隔世。
萧柏之终是没说出话来,只是默默地执起樱柠的手,贴到了脸上。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指缝流淌下来,濡湿了樱柠的手。
他把头埋在她的掌心里,许久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樱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的声带好像被砂砾打磨过一样,发出的声音暗沉低哑,粗糙得堪比破锣。
樱柠定定地看着他,唇际笑意悠然清浅。没有犹豫的,她启唇答了一字:“好。”言简意赅,却又坚如磐石。在与死神擦身而过后,她终于明白,什么名分什么地位,其实都不过是浮云一片。只要两人能相伴相守,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萧柏之抬起头来,渐渐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但与此同时,眼里的热泪也随之滚滚而下。
含泪,微笑。执手,相守。两人之间再没片言只语,却已道尽了一切一切。
窗外,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耀眼的光芒瞬间穿透了整个世界。
×××××
樱柠以为她只是睡了一夜,可实际上她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萧柏之衣不解带夜以继昼,在她榻前守了她三日三夜,甚至连萧府也未曾回过。
萧府那边,倒是一片风平浪静。未等萧柏之让人送消息回府,萧将军已通过自己的途径打探到事情的结果。得悉皇上亲口承认苏樱柠并非辛婕妤,他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有心叫人去喊萧柏之回家,可又拉不下面子,是以每天只黑着一张脸在府里找碴骂人,闹得萧府里的一应下人个个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萧夫人见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便找出几瓶上好的金疮药来,叫阿信拿了送到苏府,借送药的名义去喊大公子回来。
萧柏之收了药,却没有回府。他倒不是存心与爹娘置气,不过是放心不下樱柠。彼时樱柠堪堪转醒,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势仍重,他不愿离开,便叫阿信带话回去,说他在苏府暂住几日,等樱柠伤势好转后再回府去。
谁知这一住便住了半月之久。樱柠被层层纱布捆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了半个月后才能下床。
解开纱布的那天,萧柏之在门外候了半晌。本以为除去那一身束缚能叫樱柠高兴起来,却没想到,待得门开后,远远的便望见那小妮子一脸阴霾,活像有谁欠了她钱不还似的。
萧柏之极是讶异,见小微抱着一团纱布正要越门而出,忙伸出折扇拦住了她,朝屋里努了努嘴,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伤口还没长好?”
小微回头望了望樱柠,才半掩着嘴小小声地回道:“伤口都长好了,不过留下疤了……”
萧柏之即刻便了然了。原本光洁的一身肌肤,留下了纵横交错的疤痕,任哪个女子都高兴不起来的。其实,对于留疤这一点,他早已有预料,为此还特地去跟皇上讨了外伤圣药黑玉生肌膏来。这黑玉生肌膏,活血生肌宣通经脉的作用自是不用多说,可它之所以备受推崇,却是因其另一特点,便是疗伤不留疤。樱柠虽然用了黑玉生肌膏,可到底伤口太深,还是没能完全祛疤。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微下去,自己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进去。
屋里床榻上,樱柠正低头整理刚换上的衣服,眼角余风瞥见萧柏之进来了,却毫不理睬。
萧柏之笑嘻嘻地挨过去,问道:“那个……留的疤痕明不明显?给我瞧瞧呗。”
樱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在胸腹处。看什么看!”
萧柏之松了一口气,打开折扇悠悠摇着道:“那怕什么?这是古代,又不是现代。整天捂得那么严实,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疤!”
“我自己知道!”樱柠仍没好声气。
萧柏之默默瞅了她一会,啪的一下把折扇收了,放在床沿上,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宽衣解带。
樱柠被他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望了望大开的房门和窗户,忍不住叫道:“诶,诶!你这是干嘛?”
“给你看我身上的伤疤啊!”萧柏之口里答着话,手下动作却是不停,没一会儿功夫,便把自己上身扒了个精光,“喏,你看,我这身上的伤疤是不是比你的更深更丑?”他站在床前,裸着上身转来转去,展示他满身的伤疤。
樱柠虽说与萧柏之甚为熟悉,可却也没到坦诚相见的地步,对于萧柏之的身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可她毕竟不是古代封建礼教下长大的女子,面对这一具精壮的身体,毫无羞涩之色,只冷眼打量,神色平静得仿佛看的只是一块石头。
果然,萧柏之肌理结实的身体上,分布了大大小小不少伤痕,凹凸不平,如蚯蚓一般狰狞丑陋。
她讶然问道:“这些伤疤……”
“是我在战场上得来的。”萧柏之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接过话头答道,“要不然,你以为我那战功是怎么来的?”他挑眉看着樱柠,眼里有着一丝揶揄的笑意,“你瞧,我也是满身的疤。我们俩都一样,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这样不正好?”说着,还冲她挤了挤眼睛。
樱柠却不为所动,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嫌不嫌弃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谁说你不嫌弃我,我就一定也得不嫌弃你了?”想想又觉得自己要表达的也不是这个意思,烦躁地捶了一下床板,不耐烦地顶了一句,“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怎么一样?”
萧柏之一边穿回衣裳,一边好声好气地哄道:“女的又怎么样了?这里又不流行吊带热裤的,你身上的疤除了我,还有谁会看见?我又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整理好衣裳,见樱柠仍是一脸的不高兴,他挨近坐了,扳过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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