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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夫记-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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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已将笔墨送了进来。萧柏之在案几上铺开纸张,提笔便书。
杜繁歌愈是着急,泪水涟涟的眼里乍然迸射出一缕深刻的绝望:“不!我不走,我不走!我已经嫁入了萧家,生是萧家的人,死也是萧家的鬼!你们不能休了我!”喊完最后一句话,她骤然起身,冲着旁边的粉墙便一头撞了上去。
众人大骇,惊呼声四起。萧柏之急急弃笔去拉,但奈何距离遥远,手刚刚触及她衣裳,已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杜繁歌额头重重地磕到了墙面上!皮开肉绽,血色淋漓。
然而,幸运的是,杜繁歌并没死。许是紧张,也许是怕疼,反正她撞墙的力道并不强劲,虽然伤口青黑浮肿、鲜血横流,但并不致命。
太医来了,包扎了伤口嘱咐了几句又退下去了。
杜繁歌仍跪在萧夫人脚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萧夫人看着她这一副可怜样,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繁歌呀繁歌,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你有了阿团,萧家的嫡子长孙,樱柠就是再得宠,也越不过你去呀。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杜繁歌哽噎得几不能语:“娘,我改,我改,我以后都改……”
话没说完,就听见萧柏之大喝一声:“还说什么以后?没以后了!”
杜繁歌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娘,求你了……被休回去,我也没脸活了……”
萧夫人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萧柏之,道:“罢了罢了,终归她也知道错了。明儿你带她过苏府去,给樱柠登门道歉,这事就算掀过页了。”
“哪有这么简单?!”萧柏之愤愤然吼道,“她以为她是阿团啊,做错了事道一句抱歉就可以事过境迁了?我杀人放火,再给人家道声歉,是不是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萧夫人瞪了他一眼:“不许胡搅蛮缠!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多少念着点旧日恩情。小夫妻吵吵架闹闹别扭,这很正常,可闹完了还是要继续过日子。再说了,还有阿团呢。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阿团想想,你忍心他那么小就没了娘?”
见萧柏之还要分辩,萧夫人赶紧抢在他前头说道:“好啦好啦,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繁歌上苏府去,好好地给樱柠道个歉,再把樱柠接回来,然后这事就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一锤定音。
萧柏之虽然无奈,却也理解萧夫人的用意。方才萧夫人说话的时候,眼光在杜繁歌额头的伤口上打了好几个转,眼里的训示明明白白:“你难道要真的闹到出人命才肯罢手吗?”
一条人命,他自然也背负不起。于是,他只能勉强忍下这一口恶气,弯腰去扶杜繁歌起来。
杜繁歌心里一喜,以为萧夫人的劝告起了作用;可没等她一抹笑意在唇边绽开,就听见萧柏之在她耳边,以只有她可以听见的音量,刻薄地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把别的女人推到我床上,那好,今后如你所愿,我不会再上你的床!”
杜繁歌身子一僵,刚站直的双腿支撑不住,差点又摔了下去。幸得木槿及时冲了过来,扶住了她。她回头一望,正好瞥见萧柏之挂着一丝冷酷的笑容,拂袖扬长而去。
窗外,霰雪点点,从空中飘洒而下。杜繁歌忽而觉得寒气逼人,奇冷无比。望着萧柏之绝决的背影,她心里涌起一股刻骨的绝望:这个冬天,为什么这样的漫长?久得好似没有尽头。
阴风怒号,雪花飞舞。
×××××
虽然杜繁歌生出来的这些事确实很叫人郁闷,可萧柏之暗地里却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此一来,他尽可以把过错都往杜繁歌身上推——孩子不是他的;与朱砂有过一夜之欢也是由于被下了药的缘故——这样,他面对樱柠时的压力无形中便减轻了许多。
于是,杜繁歌的事一了,他即兴冲冲地跑去苏府求和好了。
可惜的是,樱柠却不这么想。
萧柏之一连跑了几趟,皆被拒之门外。后来,他忍不住翻墙而入,但樱柠寥寥几句话却犹如一瓢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樱柠说:“朱砂的事,杜繁歌可以用孩子制约住你,是因为你与朱砂有了肌肤之亲;而你与朱砂之所以会有肌肤之亲,则是因为你把她当成了杜繁歌。所以,这事的根源其实还是在你自己身上。你欺骗了我。萧柏之,机会我只给一次,失去了就没有了。”她看着他,面色平静,眼神却如枝头上的残雪一般冰凉,“萧柏之,我们完了。”
萧柏之蔫头耷脑地离开了苏府。此后两个月里,再没踏足苏府一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转眼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满天飘。
萧柏之再次上苏府来的时候,已是姹紫嫣红的暮春三月。他一扫先前的颓唐之气,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一路疾跑入内。
甫一推开房门,他便大声喊道:“樱柠,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其时樱柠正与小微在软榻上玩着六博。见萧柏之到来,小微识趣地退了出去。
萧柏之笑嘻嘻地凑过去,用掌心托了一锦盒,献宝似的送到樱柠面前:“樱柠,你打开瞧瞧,看这是什么?”
孰料樱柠眼睛瞄都不瞄一眼,随即用手抓了,扬臂一扔,直接就丢窗外去了。
萧柏之呀呀呀地叫了起来:“樱柠!你怎么就扔了呢!这可是我……”他话才说了一半,已是觉得无趣,索性收声不言了。撩了撩袍摆,他懒洋洋地在软榻上坐下,叹了口气道:“樱柠,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消消气么?”
樱柠一边低头收拾六博的博箸,一边回道:“我已经不气了。不过,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奇珍古玩,而是一纸和离书。”她把博箸放进棋盒中,抬起头来望住萧柏之,眼神如水一般沉静,“萧柏之,你这一招,没用的。”
萧柏之倏忽一下泄了气。“樱柠,”他哀哀看着她道,“我以后真的不碰杜繁歌了,以后我都歇在云起轩里,再不去平沙阁。我真的真的保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语气里充满了哀伤与祈求,但奈何打动不了樱柠。樱柠仿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径自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线装书出来,一页页翻看起来,漠然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
萧柏之一旁等了半晌,樱柠始终没有半点回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房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直到再也听不见萧柏之的脚步声,樱柠才从书本上抬起头来,盯着那紧阖的两扇木门,似有所思,神色阴晴难辨。
如此静坐片刻,她终于动了一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书往案几上一抛,立起身来——这两天城郊庄园的葡萄苗长势喜人,她想过去看一看。
孰料刚刚推开房门,她就愣住了。萧柏之并没有离去,此刻正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右手高高举着一块玉佩,正对着日光细细观赏。而方才的那个锦盒,正静静卧在他的脚边。看来他刚才要送她的,就是这块玉佩了。
樱柠细眼瞧去,却见那玉佩不过是块普通的双鱼佩,只是造型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两鱼抱团,而是嘴对嘴连在一块的两条鱼,说白了,就是一对接吻鱼。玉倒是好玉,莹白润泽,可这接吻鱼的造型,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或许有些新奇,但樱柠却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这对她而言实是稀松平常。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件玉器,怎么就值得萧柏之当宝似的献给她?
她想了一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理会,提步便要往葡萄园而去。不料身形堪堪一动,萧柏之便头也不回地开口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对接吻鱼吗?”
樱柠霎时便顿住了脚步,可也没有出声,只沉默地盯着他的背影。
萧柏之好像也没要樱柠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樱柠,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其实很像这两条鱼?涸辙之鲋,相濡以沫。我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异世里,我们只能像这两条鱼一样,相互依存相互取暖。诚然,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呆了很久,久得我有时都会忘记自己曾有那样的一个前世,久得好像已融入了这个世界,与周围的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不同就是不同。不管我们掩饰得多么巧妙,不管我们得到多少认可,我们心底总是很清楚,我们与他们是不一样的。这种孤独与寂寞,我想,这世上也只有你才能懂了。”
“樱柠,有些话,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说;有些观点,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表露。即使是孙琥,我也不敢在他面前畅所欲言,有些事是跟他解释不清,有些事是怕吓到他。只有在你面前,樱柠,我才能做回最初的自己。这也正是我一直不能对你放手的原因。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一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确实是做错了很多事,你不肯原谅也是我活该。可是,樱柠,不管是逼你给我做妾也好,瞒着你跟杜繁歌暗度陈仓也好,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不失去你。我何尝不想与杜繁歌和离,然后毫无负担地与你在一起呢?可我不能。早在你还在太子府中的时候,我就在想办法要与杜繁歌和离了。那时候刚好她西陵的一个表姐与夫君和离了——说是和离,其实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实际上她是被休了。因为她自己膝下无子,却又嫉恨侧室所出的庶子,下手毒害,结果叫人抓住了。碍着西陵杜家的名望,她夫家给她留了点脸面,只签了一纸和离书。她表姐回了娘家后,郁郁寡欢,没过几个月就自己上吊自尽了。那时这事在西陵闹得沸沸扬扬,我便拿它去试探杜繁歌,你猜杜繁歌怎么说?她说她能理解她表姐的选择,若是换成她自己,她也是同样的做法。所以,樱柠,你说我能怎么办?一条人命,我背负不起。可我也放不开你,所以我只能委屈着你来给我做妾。”
“我知道你讨厌杜繁歌,可是,樱柠,你想过没有,除去这次朱砂的事情暂且不说,杜繁歌她其实并没什么错。在朱砂的事情之前,我对她一直都挺愧疚的。当年我拒婚,她坚持等我等了三年,一句怨言也没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我不可能爱上她,可一个女孩拿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三年时光用来等我,我……我不是不感动的。如果你没有出现,或许我和她就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了。可你出现了。我不能放弃你,软硬兼施地磨着你嫁给我,但这对杜繁歌来说,何尝不是一个伤害?我负了她太多,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那个二选一的条件。所以我只能欺你骗你,在你们两人中间尽可能地寻求一个平衡。”
“樱柠,一直以来,我想着的,都是如何才能做到两边都不辜负,可现在我知道错了,这样做反而把两边都辜负了。如果必定得辜负一人,那我只能选择牺牲杜繁歌。我知道现在这样说已经迟了,你不一定肯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给你听,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我一直都割舍不下你,一直割舍不下。哪怕那年你被老皇帝收入后宫,我发狠说要与你一刀两断,可最后我发现,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句气话。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樱柠,你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当年以为你被秋菊给打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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