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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夫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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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但我如今这状况你也知道,很多事由不得自己,所以万一我没能做到,你也别怪我,就权当是自己一片好心喂了狗。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各自……珍重!”
这最后一句话犹如利矢,瞬间穿透了萧柏之的心房。一阵尖锐的疼痛瞬息从他胸口处爆破开来,漫延到四肢百骸,疼得他将牙关咬得嘎嘎作响。诚然,是他自己先要同樱柠决裂的,可不知为何,亲耳听到这话这般决绝地从樱柠嘴里说出来,却叫他痛不可当。
女人还是狠心!即使是割袍断义的话,他也不忍心说得直白而明确,只含含糊糊地一句带过。倒是樱柠,毫不迟疑地撕开了这薄薄一层轻纱,把这一残酷的事实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横在他眼前,叫他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冷气,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挤出了一句话,“你说的是真心话?”
樱柠低头垂泪道:“前世读古诗,记得有一句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对于现下来说,倒是贴切。樱柠今日就借此句一用,与萧公子拜别。从此天各一方,相会……无期。”言毕,对着萧柏之的背影盈盈一礼。
萧柏之只觉得脑海里轰然一声炸响,一股气血直往头顶冲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霍然回过身去,猛冲几步紧紧抱住了樱柠,在她耳边咬牙切齿说道:“你休想!你休想!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我付出那么多,你欠我那么多,就想这样开溜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樱柠抬起婆娑的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两片娇嫩的嘴唇微微颤抖,犹如风中的花瓣,“柏之……”她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带着软软的祈求,余音袅袅,不胜怜爱。
萧柏之想也没想,头一低,便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一个激情四射的热吻,一个地老天荒的长吻,一个缠绵悱恻的亲吻。
凤飞台上的孙琥看得口瞪目呆。萧柏之这家伙不是说是去讲最后一句话的吗?难道改成了最后一个吻?色字当头一把刀啊!为了个女人,萧柏之连命都不要了。
这厢,假山下,湖水畔,樱柠贴着萧柏之的脸颊,在他耳边带着哭音说道:“柏之,今生是我负了你。你放手吧。已经太迟了……”
萧柏之喘着气,紧紧地箍住樱柠,脱口而道:“不迟!你等着,我一定设法把你弄出宫去!”沉沉的语气里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味道。
他再一次使劲地抱了抱樱柠,然后猛地把樱柠推开,转身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去。
樱柠望着他的背影,面上一片漠然。直到萧柏之的身影渐渐模糊,她的唇角才忽的微微一动,勾出一抹冰凉的笑意来。尚还湿润的眼眸,冷静而清明,毫无悲伤之色。
清风徐来,湖面上水波滟潋,浮光掠金。
×××××
长长的宫道上,萧柏之与孙琥一前一后地走着。
孙琥憋了好久,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就是你和她最后的告别?”
萧柏之缄口不言,只沉默着往前走去。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明明下定了决心,要与她一刀两断——甚至在刚刚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这个想法仍是无比的坚定;可为何被她一句“从此萧郎是路人”一激,自己登时便头脑发热临阵变卦了?可事情做也做了,他并不后悔。而且奇怪的是,这个决定一经做出之后,他内心反倒顷刻平静了下来,先前那种虫咬蚁噬般的痛苦感觉,倏忽消失不见。
孙琥见他迟迟不答,不由急了,追问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怎的不答话?”
萧柏之慢吞吞答道:“你刚才不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不是,你这怎么回事?”孙琥紧跑两步从后面追上来,一脸急切地问道,“不说好了要放下的吗?怎么跟她说了两句话又变卦了?你这样出尔反尔,不白糟蹋了我家的紫檀木桌?”
萧柏之抬眸瞟了他一眼,“别老惦记着你家那紫檀木桌,我赔给你就是了。多少银子,你报个价。”
孙琥嚷道:“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有价无市啊!现在想买都买不到……”说了两句,遽然意识到被萧柏之带歪了话题,“啊……呸!我跟你扯这些做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言归正传。兄弟,你真要跟她纠缠下去?”
萧柏之顿住了脚步,默了一默方才平静答道:“我放不下她。”
孙琥猛一把揪住了他胸前衣襟,低声吼道:“你疯了!现在她是皇上的人!你要跟皇上抢人吗?!你以前跟七王爷作对也就算了,现在她背后不仅有七王爷,还有个皇上!你小子有几条命,能去跟他们对着干?”
“所以我会去找个盟友,做我的后盾。”萧柏之答道,目光无波无澜,静静地瞅着他。
孙琥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松开了手。“盟友?后盾?谁?谁有这个能耐?”孙琥满面狐疑。
“五王爷。”
孙琥怔了一瞬,猛地反应过来,哇哇大叫:“你这是要……”
他话没说完,就叫萧柏之一把捂住了嘴巴,“你小声点!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
孙琥一把打掉他的手,“萧柏之,你这是在玩火!我跟你说,你爹要是知道这事,非把你脖子拧断不可!”
“所以不能让我爹知道。”萧柏之答道。
“不让你老爹知道,你就不能动用萧家的权势。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五王爷如何肯帮你?萧柏之,你以为你算老几?”
萧柏之依然镇定自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孙琥一脸惊讶,不待萧柏之开口,又忙不迭地推托,“你少拉我下水!这种砍头的事,我可不瞎掺和!你小子不要命了,我还要呢。”
萧柏之却淡定地笑笑,抬手拍了拍孙琥肩膀,“跟你做了那么多年兄弟,我还不了解你?你这小子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孙琥哭丧着一张脸,“兄弟,你可怜可怜我吧。你那侄子还不到两岁,你忍心让他这么小就没了爹?”
萧柏之没有答话,只拉着孙琥慢慢地往嘉靖楼去了。
日头越爬越高,将地上那两人的影子缩成短短的一截,像尾巴似的拖在身后。
☆、第四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圣诞耶,祝大家圣诞快乐!
十天后。京西城郊。雁南山的半山腰。
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如白练,似玉帘,腾空而落,击起碎雪千堆。
距离流瀑深潭十来丈远的观景台上,矗立着一座六角凉亭。亭内,一长案,两男子,隔案相对,席地而坐。
案上时令鲜果数盘。除此之外,茶具齐全。长案另一端置一红泥小炉,炉上架一紫砂壶。此刻炉内炭火幽幽,正煮水待沸。
周遭水声轰隆,似雷鸣,又有如万马奔腾。水汽弥漫中,坐于北面的男子欣然笑道:“春季回暖,山顶积雪融化,水量充沛,最是观赏鸣溪瀑布的好时节。萧都尉可真会挑时候。”
坐在另一边的萧柏之笑吟吟回道:“去岁雪多,故而今春水足,景色较往年更为壮观。柏之前两日与友人出游,见此美景,大为惊叹。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美景柏之不可一人独享,故才斗胆邀请五王爷前来游玩。幸得五王爷赏脸,不嫌柏之身卑位低,晏然赴约。柏之不胜欣喜。”
五王爷道:“萧都尉诚意相邀,本王岂能推却?但一想到眼前美景皆因去冬雪水而成,本王便心有戚戚。旧岁雪灾,害得多少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尤其是康州,受灾最甚,冻死的人以上千计。如今春季已末,康州那边的灾后复兴一事却仍进展缓慢,实在叫人担忧。本王一想到此,便提不起兴致来,辜负了萧都尉的一片好意,惭愧!惭愧!”
萧柏之道:“王爷忧国忧民,一心为公,柏之敬佩!此事确实是柏之思虑欠周,柏之有愧。”
“诶,萧都尉多虑了。这皆是本王心思过重所致,与萧都尉无关。萧都尉一片好心,本王在此向萧都尉谢过。”
“王爷为国事日夜操劳,也须注意休养。一张一弛,方是长久之道。今日既已来此,王爷不如暂且将国事抛于一旁,只放宽心怀好好赏景?”萧柏之劝道。
五王爷呵呵笑了起来,“萧都尉说的极是。既来之则安之,不能辜负了此间美景。”
两人又聊了几句山湖水色,五王爷渐渐将话题引到正道上,“萧都尉今日请我来此,只怕不只是为了游山玩水吧?”
萧柏之正要答话,便听见紫砂壶里咕噜作响,转首一瞧,壶盖正微微弹跳,却是水已经煮开了。五王爷伸手去端壶,半途却叫萧柏之展臂拦住,“王爷安坐,待柏之来。”说着,端起壶来淋水烫杯,一边浇一边从容说道:“王爷英明。柏之的这点小心思,逃不过王爷慧眼。其实从柏之挑的这个地方来看,王爷应该也能将柏之的用意猜出一二吧?”
“此处地势高阔,一览无遗,若有人接近即时可见。且附近水声轰鸣,距离稍远话语便难以听清。本王只知,此处是一个可谈私论密的绝佳妙处。至于萧都尉用意,恕本王愚钝,不得而知。”五王爷徐徐说道,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笑得有几分高深莫测。
将茶盏烫热后,萧柏之高高举壶,将水注入已放好茶叶的茶盅里,“王爷说得不错。柏之特地挑选此处,便是有几句话想私下说与王爷听。”
细长的茶叶叫沸水一冲,从茶碗里逆游而上,在水面打着旋儿漂转。白玉茶瓯里,一汪碧水清清漾漾,有着春天枝头最鲜嫩的颜色。
萧柏之盖上茶盖,将一盏茶盅推至五王爷面前,“这鸣溪潭的水清冽甘甜,煮茶最是合适,五王爷不妨一试。”
五王爷低头拎起茶盖,轻轻刮着茶沫,道:“萧都尉有话,请直言便是。”
“王爷襟怀磊落,柏之也就不藏着掖着作那小人之举了。”萧柏之说着,跽跪而起,对着五王爷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大礼,“王爷心怀天下,忧国爱民,为人处事正直无私,堪为明主。柏之仰慕已久,愿凭一己之绵力,尽忠于王爷!”
五王爷仿似没有听到萧柏之的话,只一味的低头撇着茶沫,动作不轻不重,不徐不疾,极是镇定。一时间凉亭里寂寂无声,唯有不远处飞瀑水声喧腾。
许久,五王爷才缓缓开口:“萧都尉,你可知你为何能坐上禁军统领这一位置?”
萧柏之答道:“柏之明白。萧家祖上有训,命萧氏子弟忠君王,远皇子,不得参与皇权争斗。皇上是信任萧家倚重萧家,这才厚爱于柏之,给了柏之这个位置。”
茶温至此时方为适宜。五王爷端起茶盏,先闭目闻香,由衷地赞了一声“好茶”,方将茶盏举至唇边,轻吹细品。
放下茶盅,他才抬起眼眸望住萧柏之,“你既然明白,那你今日此举又该当如何解释?你可知你身为萧氏后人,不仅违背了萧家祖训,还有负于今上重托?”
萧柏之道:“萧家祖训已流传百年,确是保住了萧家这百年来的长盛久安。可是,斗转星移光阴如箭,而今形势与百年前的迥然相异。形势变则方法易,若只遵古制而不晓变通,终有一日会在这上面跌个大跟头。所以,柏之认为,不可一味守旧。”
他略顿了一顿,方才继续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不问主上明昭昏蒙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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