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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师:新概念法医-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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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组织力凶手,除非把犯罪对象选定为警察,很少会与警察针锋相对。他们更热衷于戏耍警察,而不是消灭对方。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会让凶手铤而走险。胡新月刚刚想到,一旦对凶手不利的证据掌握在办案民警的手中,普通的杀人犯会逃之夭夭,而有组织力凶手则更有可能把绊脚石踢开。

    她回想郭淮办案这两个月,忙的焦头烂额,甚至还被一个嫌疑人告上法庭。归根结底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既然如此,凶手还有必要犯险找他吗?

    还是说,郭淮不知不觉中已经找到了辨认凶手的有力证据,只是还没有意识到……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十章 无法说出的秘密1

    她越想心里越紧张。早已忘记了跟男友之间的小摩擦,转而为郭淮担心起来。

    每当郭淮外出办案,超过吃饭时间却没有回家的话,她都会提心吊胆,万一他遭遇什么不测,她都不敢想象她该怎样面对接下去的生活。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多么深爱着这个男人。

    穿紫色羽绒服的人走进了一条岔道,道路开始崎岖,他上了山坡。山坡上房屋稀少,渐渐被灌木取代。这是县城里一片没有被开发的荒地。由于地势不好。一直没有开发商相中。

    胡新月远远跟在后面,心里直敲鼓。是不是对方发现自己了,有意想甩开自己?

    那个人忽然停下脚步,胡新月赶忙躲进土路边的简易茅厕里。她捏住鼻子,强忍着刺鼻的恶臭。踮起脚,越过砖墙望着那个人。

    那人并没未朝她这个方向看,只是掏出了手机打起了电话。

    胡新月听见了零碎的只言片语,但是没办法听清楚他说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没有被发现。

    这里实在太臭了。她希望那人不是话痨。

    估摸着五六分钟,那人收起手机。继续前行。

    胡新月这才长吁一口气。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她立刻逃了出来。

    那人沿着土路一直向前,翻过了山丘,重新回到街上。山坡下的房舍街道,照比之前看到的凌乱、破旧,有些地方是半农村半城镇的格局。

    胡新月对这种景象并不奇怪。她老家就在城乡结合部。她秀丽的外表与温柔的脾气跟人杰地灵扯不上半点干系。她从小就习惯了与父母和弟弟挤在四十平米的泥坯房里。全家人依靠出卖土地后得到的一点补偿款过活。恶劣的环境激励她刻苦学习,她一心想逃离农村,用功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天真的女孩当时还不知道,她的相貌比起书本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机会。她不太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所以大学毕业后,逃离一个农村,又到了另外一个农村。

    唯一让她感到幸运的是,她遇见了她爱的人。

    除了财富以外,生活原本还有更多的期待。





    第十章无法说出的谜底

    那人越过了火车道,对面是一条小街。胡新月远远跟着,直到看见那个人走进一家小门面,牌子上土里土气的写着“太平街复印社”。她想不到如此破旧的地方还有复印社。

    她眼看着那人用钥匙开门。

    他是复印社的店主。

    胡新月忽然一阵兴奋。不管怎样,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她站在街口踌躇。要不要现在回去跟郭淮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但是,万一这个人跟着这起案子没有关系,他们岂不是又白忙了?

    她决定冒一次险。亲自与这个人接触一下。

    想到这,她心头既紧张,又兴奋。

    她在警官学院学的虽然不是刑侦专业,但是她敏锐的头脑确是与生俱来的。如果她是一名男警官,说不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

    她掏出化妆盒,对着小镜子理了理头发,使得看上去不像是慌忙赶路的样子。

    准备停当,她故意放慢脚步,悠闲的来到复印社门口,轻轻推开门,走入。

    房间狭小简陋。进门是一个柜台,一并出售稿纸,记事本,和各种型号的笔。柜台后有一台dell的台式电脑,连接着老式的东芝打印机。电脑和打印机的白色塑料外壳已经褪成了淡黄色。

    柜台后面没有人。

    复印机正对着一扇门,门上挂着风景挂历。

    她打量一遍小房间里的摆设,足足五分钟,没有人出来。

    她问:“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

    等了一会儿,她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仍然没人回答。

    她绕过柜台,拍拍那扇门。门没有锁,开了一道缝隙。

    “有人吗?”她喊。

    无人答言。

    她疑惑不解。站在门前仔细听了一会儿,里屋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不是因为她刚才亲眼看到穿紫色羽绒服的人开门走进屋,她肯定认为店主临时离开了。

    会不会里屋还有一扇门,那个人从那里出去了。

    这样想着,她大起胆子,把门慢慢推开。

    一条狭窄的小走廊。

    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香还是臭的味道。直到现在,她都没看见那个人是男还是女。

    看那人行走的姿势像男人,听他只言片语的声音,又有点儿像女人。也许是一个女性化的男人,或者是一个男性化的女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敲门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他跟撕脸凶杀案到底有没有关系?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十章 无法说出的秘密2

    胡新月谨慎的迈进小走廊。她已经想好了措辞,万一对方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就要装作惊讶的顾客抢先说话。

    穿过走廊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客厅。客厅里有三扇门。她猜测应该是卧室,厨房和卫生间。

    客厅里没有多少家具。一台长虹电视,一个灰色的沙发床。沙发前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摊着几个记事本,还有一管钢笔。胡新月侧脸,看见墙上悬挂着一面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正神秘且紧张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一个意外的念头闯进她心里。

    假如她现在推开卧室门,她或许将看见一具身穿紫色羽绒服的尸体。他的脸的被剥掉了,无法辨认他的性别与相貌。

    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她着实被自己吓到了。

    她有一种马上离开的冲动,同时又渴望留下来。

    犹豫了片刻,她居然走到卧室门前,伸手去推门。

    门开了。发出一声“吱呀”。

    她赶忙后退几步。

    她看见了床,看见了椅子,看见了窗帘和牛眼灯泡。

    但是没有尸体。

    女人的直觉也不总是准确。她索性推开厕所门与厨房门。没有尸体。也没有人。

    房子里真的没人。

    她明明看见那人走进门的,总不可能凭空的蒸发了。她从来都不相信推理小说里描述的“密室”诡计。所谓“密室”,其实是一种幽闭恐惧的体验。

    她发现除了卧室以外,每一间屋子都有窗户。客厅,厨房的窗户大,厕所的天窗小。那个人无疑从窗户离开了。这种行为的确很让人奇怪。

    她思索原因。郭淮在陈晓松药店附近蹲守时,陈晓松就是悄悄从药店后门离开与叶倩颖会面的。他诡异的举动当时引起了郭淮的怀疑。由此类推,这个紫色羽绒服的人翻窗离开,是不是也想给外人制造一种假象?

    他现在去了哪里?

    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样一想,胡新月对这个人的猜疑顿时加深了。看来她没找错人。她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一个小时,也许半夜……

    她的目光迅速在房间里扫视。她在警校里也修习过刑侦学科,侦查搜索那一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她首先从客厅开始,目光转了几圈,落在了茶几上几本记事本上。

    她伸手拿过翻开的那一本。

    “1997年,3月12日,星期三……我又尿床了。我也不知是怎么搞得。这么大了还尿床,的确难于启齿。我偷偷把床单洗了。这一次,妈不会发现……”

    这分明是一篇日记,而且是十几年前的日记。写日记的口吻是一个孩子。这个人现在至少也应该二三十岁了。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十章 无法说出的秘密3

    胡新月心里奇怪,这个人翻出自己十几年写的日记干什么。

    她接着翻了两页。

    “……很好奇我的实验成果。那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实验进行了这么久,我一天天观察着实验的进展。这个世界简直太奇妙了……”

    少年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但是没有说明是什么实验。胡新月又往后翻。目光忽然落在其中几行上。

    “……我每次去看它,都会冲着我卖力的叫。我知道它饿坏了。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为了实验只有委屈它了。那些搞科学研究的人,不也用小动物做实验吗……”

    又翻了两页。

    “1997年5月18日,星期日。今天我去看它时,它已经不能动了。但还活着。它能学小孩子那样可怜兮兮的叫唤,但是很微弱……”

    “1997年5月20日,星期二。它死了。”

    “1997年5月27日,星期二。它发出了恶臭。简直难以想象。晚上吃饭,我都似乎能闻到那股臭气。我想吐,可还是忍住了。”

    “1997年6月2日,星期一。它嘴里的牙齿统统暴露出来,向外伸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各种虫子在它的皮毛里疯狂繁殖。它两个眼窝变成了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我。它肯定很恨我。它毛和皮仍然依附在骨头上,但是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1997年6月9日,星期一。它开始肿胀。胃和肠子都已经烂成一滩浓。腹部也开始膨胀,书上说是因为里面的微生物排放出废气造成的,圆圆的肚子肿得像个气球。它的皮肤呈现鲜红褐色。皮下脂肪开始分解,尸体像涂了油脂一般闪亮发光。”

    “1997年7月3日,星期四,它的肉变成焦褐色,会有深紫红色网丝浮现,好像谁用一支彩笔在它周身乱涂乱抹。血管中的血液变成近似于绿色,静脉和动脉也凸显出来。我在上课时问生物老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也没有回答我的提问。或许她根本不知道。”

    “1997年,7月18日,星期五。它的头变成了枯骨。毛发已经脱落,连成一团,簇落在头部周围的一滩油污粘液里面。肿胀的腹部已经皱缩,紧贴在肋骨上。”

    “1997年,7月25日,星期五。它的肋骨,还有脊柱骨都已经露出来。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骨头也暴露出来。我的实验接近尾声。”

    “1997年,8月10日,星期日,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灰白色的骨头。各种形状的骨骼巧妙的连接在一起,宛如一个结构复杂的玩具。我看着它,甚至觉得它仍然会发出‘喵喵’的叫声……”

    胡新月手足冰冷。眼前出现各种色彩纷乱的碎片。仿佛是一团团的血,又仿佛是一张张破碎的脸……

    “啪”的一声响。

    她吓了一哆嗦,张皇四顾,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低头看见手里的日记本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她忽然想起郭淮曾经提到过陈晓松的日记。他在少年时曾经把一只猫活活饿死,记录它腐烂的全过程。

    郭淮所说的日记是不是就是她手中拿着的这一本?

    难怪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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