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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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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康熙传召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在水芳岩秀的随安室商讨宴会相关事宜。
康熙看完宴会清单,满脸笑意,说道:“嗯,节目还算丰富,就这么办。李全,传朕旨意:所有留京的成年皇子和嫡福晋,后天晚上赶来参加中秋夜宴。”
李全领命跪安离开,采蓝提着茶壶进门,我接过,走到太子身边。也不知道是我心不在焉还是他有意针对,正提起壶把倒水的当口,他右胳膊肘猛地抬起,打向我手腕,壶“哐当”滑落,滚烫的开水一半洒地,一半倒在我脚背上。
我忍着剧痛,暗自咒骂太子,不悦的跪地行礼请罪。太子柔声说:“哎呀,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快看看脚,有没有烫伤?”康熙道:“怎的这么不小心?小玉福,传太医去雅阁。”十三爷走到我旁边,蹲下身子,着急的问:“看看严重不?我送你回去。”我吸几口气,低声说:“不劳驾十三爷,采蓝扶奴婢回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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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行宫暂居地雅阁的窗前,非常烦闷。这个太子真是个混蛋,在这个当口给我来“不小心”。虽说烫得不严重,但脚背肿得老高,别说跳舞,就是走路也难。眼瞅明日就是十五,和雅馨的比试泡汤,若荣的终身幸福继续受阻。我“啊啊”大叫两声,伏在窗台上叹气。
有人抚摸我旗头,细细软软,好亲切的手法,好熟悉的气息,我心头一紧,不敢抬头。他抚摸几下,淡淡的说:“这就是强出头的代价。”我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这话何解?难道太子是故意的?
他踱步进门,察看我伤势,叹气说:“幸好不严重,我不在你身边,你自个儿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语气虽淡,但关切心疼之情显露无疑。我鼻子一酸,似有泪溢,忙低头道:“奴婢谢四爷关心,奴婢没事。”
沉默一会,他蹲下身子,拉着我的手说:“今年来,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感觉你就像天上的云,对我若即若离。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何?”我默默无言,轻轻扯手,他不放;我再扯,他紧握;我叹口气,索性不动。
僵持一会,他提高声调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我想要怎么样?我想和你做对平凡的夫妻,相亲相爱过一生,只此而已。
我咬着嘴唇,并未开口。他剑眉一竖,“腾”的站起,不悦的说:“我胤禛的脾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你不要恃宠而骄。”这是什么话?难道爱我宠我是对我莫大的恩赐和怜悯吗?
本就心烦意乱,他这番话把内心那股无名之火点燃。我猛地起身,不顾脚上的疼,朝他大嚷:“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不喜欢,府里温顺听话的福晋一大堆,自己回去对着她们得了,何必委屈自己呆在这里?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想要一个‘唯一的妻子’,你给的起吗?即便你愿意给,如果有人不愿意放,你能怎么做?再说,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不愿开口谁都奈何不了。即便你是主子,我也不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也许是从未见我如此生气和大声,他脸色煞白,瞪大双眼,说了一个“你”字,直直站着,两道凌厉的寒光射来。我鼓起勇气,扯着嘴角,扬起头紧紧盯着他。
他是凉泉,是冬雪,是冰山,是寒月。我一向比较温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对视一会,心头发颤,忙侧头望着院里的翠竹。他深叹口气,扶我坐下,柔声说:“两年半前,皇阿玛给我赐婚那晚,你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怎么会不记得?很多个夜晚是念着它入眠的。此时被他问起,不知道是说记得还是说不记得,索性沉默。
他柔声说:“这几年来,皇阿玛交给我的事,我都尽十二分力做得妥妥当当。每次皇阿玛说要赏我,我都谢恩拒绝。我等的是履行承诺那一天,求皇阿玛为我们赐婚。这就是我索要的赏赐,你懂吗?当初皇阿玛不答应你和十四弟,未必就不答应你和我。我相信,如果皇阿玛知道我们心心相印,凭着他老人家对你我的宠爱程度,一定会成全我们的。我明白,我陪你的时间很少,年纪尚小的十五弟对你的关心都比我多。要跟你一起小酌畅谈的承诺已经一年多还未实现,你心里不快,是不是?”
一字一句,像细雨滋润我心,虽然很感动,但仍然勉力强作镇定,脸上尽量不露出任何表情。
他看了我一会,猛地拽着我胳膊,喝道:“你哑巴了?倒是吭声啊?要分要合你给个痛快,是离开是相守你做个了断。”
终归是生气了!我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阿玛的话在耳边回荡。
“在他们眼里,只有诱人的权力和崇高的地位。女子,只是一件伴身的物品,一个炫耀的资本,一颗可要可丢的棋子。”
我快速回忆相识来的点点滴滴,脆弱的心纠集在一起;理了理思绪,拼命压制汹涌的哀伤,淡淡的说:“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地位卑微,命薄福浅,配不上矜贵高雅的四贝勒爷。四贝勒爷想分想合,想离开想相守,奴婢哪有资格去管?”
他蓦地放开我胳膊,静静的看我半晌,眼里的星火被点燃,瞬间化为熊熊大火。
他怒不可遏,发疯般的掰着我肩膀,大喝道:“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妄图以此来刺激我,你就大错特错了。我胤禛绝不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跟我玩欲擒故纵,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侍女,你凭什么偷走我心?哼……我的情绪再也不会被你牵制,你爱跟谁亲近就跟谁亲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满脸怒容的他,脾气暴躁的他,小气多疑的他,阴晴不定的他,这才是历史上真正的雍正。以前我能得到他欢心是侥幸,是没有触到他底线罢了。
我彻底懵了,不知道他接下来说了什么。他怒骂一会,说出一句足以让我心神俱焚的话,猛地放开我,拂袖离开。我“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全身锥痛,脚背上嫣红的伤口刺激凄迷的双眼。
不知道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当采蓝的尖叫声响起时,天已黑尽。她扶我上床躺好,没说一句话,叹气离开。
她脚步声刚消失,我忍了一下午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往下掉,脑海里不断回响他最后那句话。
“从此刻起,我会忘记三年之约,你也休想再让我牵挂……”
第三十五章—两两相望
康熙四十五年秋热河行宫
北枕双峰亭坐落在行宫北面群山叠嶂间,气压全宫。康熙命名为“北枕双峰”,今晚得见,方知这个“枕”字用得非常逼真。头“枕”黑金两峰,两峰虽然相距数十里,但凭“借”字至身边,妙不可言。足尖直触与之对峙的“南山积雪”亭,伸向僧帽峰。站在亭里向南,可一览山庄内诸多美景。向东北望,则可远观连绵起伏的雄山。
南山积雪亭在行宫的北山上,于上个月刚刚完工。从亭子里远眺,无论春夏秋冬都可看见南边僧帽山上的白雪。
此时的北山,彩灯高挂迎风展,篝火烧红半边天,明亮的月辉洒向天地,整座行宫宛如白昼。康熙一行人正在南山积雪亭里观雪赏月,吹弹歌舞,吃喝谈笑。虽然没有亲眼见,但猜想应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喜庆景象。
日落后,雪珍等几位姐妹要伴驾,我一个人呆在雅阁难受,为了避开四爷,又不愿意去南山积雪亭,十四爷便叫小玉福找了几个太监,用轿子把我送至北枕双峰亭。
今日是晨曦忌日,按照惯例,应先吹奏《婉婉语》。遥望银河,想了会打定主意,美景当前,不能辜负,晚些再吹也不迟。
正细察天边的云海,南山积雪亭传来低低的琴音。凝神静听,发现是《阳关三叠》。这是唐瑄教我的第二首曲,他说每当吹奏此曲时,便会想起远隔千山万水的故友。
琴音韵扬悠远,惜别之意从指间流淌,不舍、眷恋、关怀、珍重之情丝丝扣心。蓦地,琴声越来越缓沉,无可奈何的真挚情在低低的曲音中尽数释放。
曲毕,掌声喝彩声不断回荡。我一瘸一拐走出凉亭,站在苍松边,遥望对面的山峰,吹奏《断清秋》。
“一个是瀛洲可娜,一个是傲幽谷雅
若没两世缘,重生偏又遇见他;
若有两世缘,为何相守幻似画?
啊……
一个独自嗔呀,一个了无牵挂。
一个是凋落花,一个是冰冷月。
红尘中能有多少缘分儿,
怎经得前世今生的
擦肩而过?
啊……”
这是昨晚有感而发,仿照《枉凝眉》的词写的。今日一早,十三爷已按我的哼唱谱曲。练了一天,此时吹吹,正好抒发抑郁之情。
箫声本就低沉,加上此曲哀婉动人,各种音符交炽一起,声声潸然泪下。我满含深情,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颤抖,仿佛用尽全力吹奏才能释怀。冷气袭人,心生悲戚,眼泪扑簌往下掉。复奏到“怎经得前世今生的擦肩而过”时,喉头打结,双唇麻木,苦涩直插心间。泪水满溢之际,不得不放弃最后一弄,坐在苍松边的石头上,遥望群山发呆。
秋风习来,腮边似落未落的泪缓缓滴下,手背一阵冰凉。我掏出粉莲手绢胡乱擦了下,紧紧拽在手里不放。
不知过多久,对面亭子里传来马头琴声。曲调愉悦,节奏欢快,是一首传统的满族曲。刚奏一会,玉盈公主嘹亮高亢的歌声响起。我凝神静听,露出一丝笑,心情好很多。
曲刚落音,十五爷的身影出现在旁,他笑道:“我来陪陪你。”我看着他,挤出一丝笑,柔声问:“为何不多凑会热闹?”
自去年为他庆生后,我们之间熟识不少,加上有点亲戚关系,无外人时就没那么多规矩。
他摇头说:“又不想结交蒙古大臣,礼数到了就足够。二哥今晚上蹿下跳,忙得倒是不亦乐乎。”我微笑点头,笼络蒙古王公是巩固自身实力的重要手段,太子自然要卖力。
他沉默了会说:“方才你的箫声很凄楚,比去年那首《婉婉语》更感人。我仔细观察了下,好多人都在侧耳细听。”我心头一震,鼻头有些酸,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忙俯身佯装察看脚上的伤势,用手绢吸干眼泪。
十五爷望着南山积雪亭说:“宴席已经结束,我送你回雅阁。”我笑道:“没轿子,十五爷想背我吗?”十五爷脸有点红,讪讪的说:“我是堂堂男子汉,又不是背不动你,我就怕你介意。”我起身伸出双臂,坏坏的说:“那敢情好,明日我就向行宫的人宣布,皇上宠爱的十五爷被我当马骑了。”十五爷嘿嘿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凝神一看,发现他左边有一颗虎牙,俏皮又可爱。
十五爷笑了一会,走到我跟前柔声说:“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你高兴就行。”
月光下,十五爷双眸晶亮,脸上似乎还有一丝温情,但转瞬又不见。我想是看错,忙道:“我还要吹《婉婉语》,十五爷先回吧,一会小玉福会上山接我的。”十五爷扶我坐好,盯着手里的短箫,喃喃说:“看来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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