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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灵笔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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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们才是对的,我白干了这么多年刑侦,一直以为在我手下没有冤假错案,慕寒止被我定性为自杀,还固执的认为是对的,我一直认为你们在被人误导……没想到被误导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我,只是让慕寒止枉死了二十年,到今天才真相大白。”
屠夫从来是不肯低头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懊悔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做作,完全是发自肺腑的自责。
“是凶手太狡猾,而且当时的刑侦技术也没现在先进,您也不用太过自责。”云杜若抿着嘴说。
“错了就要认,何况人命关天,凶手太狡猾不是借口,那只能证明我的无能。”屠夫没有由此而解脱的意思斩钉截铁地说。“不管怎么样,既然确定慕寒止是他杀,二十年时间让她蒙冤是我的错,可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让慕寒止沉冤得雪,如果用二十年时间还她一个公道,将凶手绳之于法,我相信她也能死而瞑目。”
屠夫说到这里,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郑重其事地问。
“验尸结果进行的怎么样?”
我把验尸的过程和发现详细地向他汇报,屠夫听完以后面色更加凝重,或许是因为凶手太过于嚣张以及手段的残忍,想必他干了这么多年刑侦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行凶手法。
“在死者的体内没有发现内脏,但考虑到死者被硫酸腐蚀过,凶手应该是等到死者表皮血肉完全腐烂后,取走了内脏,只留下一颗心脏在骨架之中。”我特意把验尸过程中这个发现单独说出来。
“只剩下一颗心脏?”屠夫深吸一口烟看了我一眼。“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凶手好像是故意留下心脏,把死者身上全部筋肉腐蚀完后特意留下,似乎是故意留给所有人看的。”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回答。
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楚天启,看他的表情很吃惊,进来后对我们说,我和云杜若离开后,他整理验尸报告,在写到心脏的时候,发现心脏似乎有些奇怪,或许是因为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死者的尸骨上,并没有注意剩下了的心脏。
楚天启通过比对死者骨架判定这心脏似乎小了点,化验后得出的结果让我们所有人大为吃惊。
留在死者骨架中的心脏不是人的。
而是一颗狗的心脏。
“狗的?!”屠夫一愣疑惑地看着进来的楚天启。
我眉头一皱想到死者留下来唯一完整的头,突然眼睛一亮。
“人面兽心!”
云杜若和屠夫一听都看向我,我不慌不忙地说出我的依据,凶手在行凶后并没有仓皇离开,而是把死者移动到楼顶竖立成我们见到的形状。
死者死亡的地点是慕寒止房间中的卧室,也是二十年前处理慕寒止尸骨的地方,而楼顶是慕寒止跳楼的地方,这两个地方都和慕寒止有关,凶手似乎是刻意把死者和慕寒止联系在一起。
而且凶手如果是单纯行凶,他完全可以用很简单的办法杀掉死者,但通过凶手行凶的手法来看,凶手更多倾向于复仇和泄愤,以至于最后把死者竖立起来有昭告天下的意思。
人面兽心!
这是凶手在向所有人告之死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丧心病狂!”屠夫猛吸一口烟,看来他也接受了我的推断。“简直无法无天了,云杜若!你那边进展怎么样,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我倒要看看什么是人面兽心的人。”
云杜若在进来之前已经从派出去调查的人哪儿得到反馈的情况,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死者叫年维民,男,四十七岁,职业是商人,主要从事建材销售,资产极其雄厚,来往社交很杂乱,具体情况还在继续跟进。
凌国栋也在旁边及时的向屠夫汇报,鉴证科那边提取了年维民本人的脚印,和现场发现的四个脚印进行过比对,证实是其中之一,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晚,出现在慕寒止房间中的四个人里面其中就有年维民。
“其他三个脚印呢?”屠夫回头去看凌国栋急切地问。“有没有确认出是谁?”
“没有!”凌国栋遗憾地摇摇头。“毕竟是二十年前遗漏的,如果不是发现年维民的尸体,也不可能那么快发现其中一个脚印就是他的,至于其他三人是谁,只有以年维民为突破口往下调查。”
屠夫听完慢慢走回到办公桌前,指头敲击着桌面,沉思了好半天后意味深长地说,二十年前的留下的脚印,真要现在才追查无疑是大海捞针,可凶手在慕寒止的房间杀掉年维民,再把他尸体悬挂在外面公之于众,说明就没想隐瞒,看得出这个凶手是有意让警方知道,年维民就是当年在房间里面的四人之一。
我点点头也认同屠夫的推断,通过尸检就不难看出,凶手的行凶手法和过程都是在让我们知道一点,这是在复仇!
“哦!对了!”凌国栋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说。“在找到的四个脚印中,除了已经证实的年维民之外,其中有一个脚印是女性的。”
这个发现倒是有些出乎意外,慕寒止来往的人本来就少,我们的注意力和焦点一直都在那个从来未露面的神秘男人身上,从未想过二十年前的凶杀案中会有女人的参与。
屠夫默不作声地听完汇报后,重新走到我身边。
“尸检你在负责,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揉揉额头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回答,从凶手行凶的手段看,凶手具备专业的解剖知识以及对人体构架极其了解,不排除是医务从业人员。
而且最近接连发生的好几起命案中,比如第一起无名女尸分尸案和苏凤梅密室谋杀案以及年维民的命案,这三起案件中都涉及到解剖手术方面的知识,从凶手作案的习惯和细节上看,这三起命案似乎是同一人所为。
而死者都和慕寒止或多或少有联系,在和慕寒止有交集的人中具备这样专业解剖知识的人,只有周白曼提及的那个身上有福尔马林味道的男人,周白曼说过慕寒止性格与世无争,而且和男人几乎没有来往,能让她与之争执,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慕晓轩的父亲。
“有没有这个可能,慕寒止是枉死,或许这个男人是知道真相,筹划了二十年后,现在开始复仇!”我说完后大胆地假设。
房间里的人听完后都陷入沉思,看得出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认同我的推断,屠夫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用手搓揉着疲倦的脸颊,声音沉重地说。
“是不是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既然是复仇,房间里有四个脚印,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晚,有四个人在场,年维民是其中之一,如今他死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是复仇的话……那年维民的死不过是一个开始!”
第五十三章命犯阴阳
从回到忘川小栈韩煜就一直盯着我脸看,实在累的不行,都懒得理他,一觉起来发现他竟然就坐在我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被他的样子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说了你别不相信,你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你到底都招惹什么东西了?”韩煜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么重的阴气你都该死好几次了,怎么现在还活着?”
本想抓取枕头砸过去,忽然想到什么,我从床上坐起来,迟疑了半天后恍惚地对他说。
“是……是不是真有鬼魂这东西?”
“……”韩煜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把在楼顶看见慕寒止和慕晓轩的事告诉给他听,韩煜听完皱着眉头摇头说。
“有没有鬼魂你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问题是……你应该看不到才对啊?可你最近这段时间好像突然变得有问题,你身上的阴气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起的。”
“为什么我就不能看见。”我白了他一眼后冷冷一笑。“懂了,就是你这样的神棍每天装神弄鬼,本来就没有的事,你们非要说的跟真的一样,就只有你才能看见,而其他人看不见,看看你多有本事。”
“我好好给你说呢,我能看见是因为我有点道行,你就不同了,你八字太硬命犯阴阳鬼躲你都来不及,而且你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你每天接触的都是枉死之人,身上的怨气很重,鬼是靠不近你身的。”
“打住!你还是省点力气去忽悠其他人,在我这儿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讨不到好,信和不信也没钱给你,就别下那功夫了。”
韩煜还一本正经地想和我接着说下去,楼下有人喊,我听出是云杜若的声音,今天我休假好不容易想清净一下,居然这都不放过,无力地叹口气穿衣服起来。
我和韩煜下去的时候,云杜若站在门口不进来,银月守在门口样子不是太友善,韩煜招呼银月进去,或许是因为上次在道缘堂的事,银月通灵性估计是记住了云杜若,到现在反正也不是怎么待见她。
“年维民的情况调查清楚了,还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大人物。”云杜若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地对我说。
我睡眼惺忪地点了一支烟,挠着头苦笑。
“我就是一个法医,你发现的这些给我说有什么用。”
“你……”云杜若一愣,冷冷看着我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来找你,我给姜局汇报后,他说案件你一直在参与,多一个人多一条思路,让我找你分析分析。”
我哭笑不得叼着烟,用力揉了揉脸,屠夫还真是看得起我,要不是他固执的非要我给他找什么张松林自杀的原因,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现在哪儿还像法医,怎么看都像刑警才对。
“那你也给我汇报汇报,都有什么发现?”我深吸一口烟有气无力地问。
“你们查的那案子怎么还没进展啊?”韩煜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因为韩煜帮过我们不少忙,虽然都是些不能说出来的,可云杜若来这儿的次数不少,一来二往也把韩煜当成朋友,所以在他面前云杜若没有避讳案件的保密性。
云杜若见我心不在焉,收拾东西就想走,被我拉了回来,倒不是怕屠夫知道要发火,我心里也清楚她挺不容易,不是不想帮她,也就是嘴上嘀咕几句。
“我好好听着呢,你别上火啊,屠夫都让你找我分析分析,你走了,你说你找谁和你分析去。”
或许是因为我是局里唯一在她面前不会紧张的人,云杜若看我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没办法,又重新坐了回来,认真地告诉我最新调查到的情况。
年维民今年四十七岁,主要从事建材方面的生意,因为和一些高官人际关系很好,因此大部分城建项目的建材都是由他提供,因此生意极其的好,完全可以说富甲一方。
不过这个人的口碑很差,可以说是为富不仁,性格暴躁仗着有钱有势横行无忌,因为关系网庞大,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被他欺压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记仇这么多,仇杀的可能性也有啊!”韩煜一边整理店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韩煜这个想法应该是不成立的,如果是仇杀不用费那么大力气去处理尸体,而且和年维民有过节的大多应该还是生意人,这些人不具备解剖方面的专业知识,至于娴熟和精通就更谈不上了。
何况如果真是仇杀,那也应该很低调才对,可杀掉年维民的人完全是大张旗鼓的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这不符合单纯报复杀人的心理。
“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相信你会感兴趣。”云杜若拿出一份档案对我说。
“什么事?”
“年维民在二十七岁的时候还一无所有,当时他只是工地负责材料仓库的保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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