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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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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得先把书背完,字写完才行,印象中,那孩子似乎就没有昭哥儿这么随心随意的时候。
  现在她年纪大了,经历了太多事情,心态自然变得不一样了,她对昭哥儿,只想多点宠爱,多点爱护,想让他事事顺心,事事高兴,今后当个无权闲散的王爷,无忧无虑过一生,对于尧哥儿,她则想尽一切努力,为他谋取这天下,让他成为这天下至高无上的主人,这是她这个母亲,能给他的最大礼物。
  魏尧走到淑妃院中,往东南角看去,那里有个烟囱,烟囱里冒出了滚滚黑烟,便是丹房所在了。
  张口大大的吐出一口气,魏尧感觉胸口难以言喻的压抑,脚步加快,迅速离开了这座华丽的牢笼。
  云招福刚刚起床,昨天晚上她怎么也睡不着,缠着魏尧问东问西的,把他不在京里这段时间,京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了他,一直说到很晚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果然今天早上就起不来,连魏尧什么时候起身去宫里她都不知道。
  本以为魏尧这一去,至少得下午才回来,可没想到,自己早饭刚上桌,魏尧就回来了。
  “嗯?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招福扶着腰站起来,魏尧快步上前扶着她又坐下。
  “没什么事情,就回来了。”
  坐下后,手很自然的在云招福肚子上摸了两下,云招福给他另外盛了一碗粥:“陪我再吃点吧。”
  魏尧点头,拿起粥就喝了两口,云招福看着他,笑眯眯的问:
  “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这次从岭南回来,你就有心事,说起来你到底去岭南干什么了?”
  魏尧幽幽叹了口气:“岭南的事情这几天就要发了,京城又要变天了。咱们都悠着点,最近减少出门吧。”
  “这段时间的事儿可真多,先是太子和宁王斗了一场,然后就是和晋王,如今宁王被抓了,太子受伤了,岭南出事儿……”云招福一愣,然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赶忙压低了声音凑近魏尧问了句:“你说的不会是……袁家吧?”
  魏尧给云招福夹了一只酸豆角的饺子放在空碟子里,默默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不过这一眼也能让云招福明白过来,当真是袁家要出事啊。就说魏尧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岭南的。
  云招福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无奈一叹,魏尧见状问道:“怎么了?又踢你了?”
  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感叹一下,这小家伙出生的这年发生了好多大事,真是混乱的一年,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魏尧抓住云招福的手,认真的与她四目相对:“相信我,不会太久了。”
  魏尧的意思是,他会很快结束掉如今这样的混乱局面吗?不过想想也是的,如今皇上沉迷炼丹,太子病重,宁王被抓,国事看似全都落在晋王和薛相手中,可是,那些只是表面现象,薛相在朝势力虽大,但手底下办实事的人不多,因为薛家虽为百年世家,但真正的实权并无多少,更是与军方,兵部的交往不深,真要做点什么事情,并没有太多助力,但袁家和裴家不同,裴家的势力由明转暗,这十年韬光养晦,低调隐忍,背后实力到底有多强大,从魏尧的能力来看,就足以说明,而袁家,当年为了不步上裴家的后尘,自请离京,去岭南镇守,如今成立袁家军,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裴家要扶魏尧上位,恢复当年盛况,那么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袁家除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年袁家背地里出手,给出了致命一刀,如今裴家卷土重来,定不会放过他们。
  而这一次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
  魏尧既然会说出‘不会太久’的话,那可见这回去岭南确实做了些确切能伤害到袁家的事情,所以才能这样笃定。
  也许,离魏尧上位的时机不远了。
  而到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做呢。魏尧若真成了太子,或者成了皇上,那她还能如现在这样完完全全的拥有他这个人吗?
  太子被宁王刺伤,在这样一件震惊朝野的皇家丑事还未完全被消化的时候,从岭南,又爆出了抚远侯的种种罪证,从南往北,三洲十三府上百官员联名怒告抚远侯,侵地扰民,贼官一气,私收剿匪税,说是这些年在岭南境内猖獗的盗匪与官府私相勾结,官府明面上年年收重税剿匪,然而每年都剿不了,长此以往,重税压身,让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曾有官员弹劾抚远侯,但都遭到了**,有几个还因此丢了性命,但现在,三洲十三府的官员们再也忍受不了,联名上告,势要将抚远侯的罪行公诸于众,哪怕大家都丢了性命,也要上奏。
  而这些折子全都有岭南总兵陈大人亲自护送入京,陈大人在来京的路上,兵分十八路,扰乱了抚远侯派出刺客的视线,让陈大人得以把众官员的折子平安送回京城,送到皇帝的案头之上。
  因为事情十分严重,皇帝也被从丹房里请到了乾元殿议政,看了那些被置于案头的折子,皇帝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咬牙启齿将折子重重摔在龙案之上,吓得殿中官员们全都缩了缩脖子,薛相左右看看,上前禀道:
  “抚远侯私收税务之事,臣从前也有所耳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并未敢胡说,今日看来,这些证据,罪名昭昭,证据确凿,又有三洲十三府的官员联名上告,臣请皇上将抚远侯召回京城,交由刑部审讯,以平众怒。”
  兵部尚书上前辩称:“皇上,贸然将抚远侯召回京城,只怕会引起岭南地界军心不稳,还是应该先调查这些上告的官员,连同他们提交的证据也要一条条详查之后,才能定夺啊。”
  兵部尚书这番言论之后,引起兵部和几位将军的附和,抚远侯是岭南三军统帅,与兵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支持者众,但薛相如今在朝中也是颇具话语权,有不少趋炎附势的文臣跟着薛相后头与兵部众将军辩论,文臣善辩,武臣善战,一番舌战之后,自然是薛相率领的文臣们占据了理论上的上风。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久不听政事,乍一听头疼欲裂,臣子们的辩声听起来就像是隔了一间房,具体说了什么,他听不太懂,虽然每个字都能听见,可是这些人说的组合起来,他就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什么抚远侯,什么侵地扰民,什么私收重税……这些事情,只要深想就觉得头疼欲裂,心烦意乱。
  为什么这些事情,殿上这些人不能私下解决,非要闹到他面前来呢。朝廷每年花那么多俸禄养这些臣子,遇到事情了,他们不仅不能解决,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来烦他,越想越觉得气闷,殿上臣子们激烈辩论,皇帝的思绪却已经飘回了他的炼丹房,他研制的一味丹药,今天下午就能出炉,也不知药效如何,回去以后,得找几个小太监来试试药才行,还有东边的炉子里今日刚添了药引子,那药引子是他想了好几个日夜才想到的,不知有没有用……还有那……
  正想的起劲,一道洪亮的声音,如雷劈一般吓得皇帝形神俱裂,从龙椅上滑坐到了地上。
  是兵部尚书喊得那一声,习武之人,中气十足,喊出来颇具神威,然而谁也没想到,安坐龙椅之上的皇上居然被吓得从龙椅上跌坐到了地上,众臣大惊,秉笔张太监立刻过去将皇帝扶起坐好,冕旒之后,皇帝的脸色十分不好,一是因为被吓,二是因为丢脸。
  想起先前兵部尚书问他的话:抚远侯不能轻易召回京城,请皇上三思定夺。
  皇帝一拍龙案,怒意十足:“既然有人告了抚远侯,那如何不能将其召回京城审问,三洲十三府的官员难不成都是糊涂的不成?着刑部主理,薛相辅之,将抚远侯即刻召回京城,此案必究到底!就……就这样吧。退,退朝!”


第209章 
  皇帝这番话说的十分清楚; 一句退朝以后; 他便站起了身,打算从帝台上走下,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对正欲行礼的众臣们说了一句:
  “这件事,直到有了结果; 再来告诉朕; 中途无需回禀。”
  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脑子里实在容不下其他烦心事了。这些臣子领着国家的俸禄; 难道不该做些实事出来嘛。嗯,对,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的。
  去他的抚远侯,去他的国家社稷; 去他的一国之君; 都没有他的丹药让他高兴。
  皇帝离开乾元殿之后; 众臣面面相觑,总觉得皇上最近的行为有点不对; 在处理国事上太过草率,一味的偏向了薛相那边; 众臣不禁在心中暗想着什么原因,难道和宁王刺杀太子,太子身受重伤有关系吗?因为太子受了重伤; 所以这个太子的位置可能要易主了,晋王是二皇子,太子被废,二皇子可能就是太子了,所以皇上才对薛相一党特别纵容,甚至让薛相主理抚远侯的事情,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要知道,抚远侯是收我兵权的军侯,而薛相只是个文臣,让薛相和刑部主理抚远侯的事情,那摆明了是想在这件事上杀了抚远侯的威风,削弱抚远侯的实力,看来这朝中,真的是要变天了。
  至少从抚远侯这件事上就不难看出,太子只怕是要废了,晋王马上就要上位了。
  有好些个心思灵活的,赶着第一波上前向薛相道喜,薛相看的出来,还是十分受用的,一路呵呵呵呵的出了大殿,云公良和魏尧走在一起,魏尧双手拢在袖中,不言不语,云公良看向他,轻声问了句:
  “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满朝文武只看见朝中风向转变,却没几个真正关心皇上的身体如何。
  魏尧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没有回答云公良的话,云公良便猜到皇上的身子是真的出了问题,要不然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呢。
  抚远侯纵然有罪,可是毕竟是一等军侯,被三洲十三府的官员联名告发,这样的大事,至少得先让刑部大理寺调查一番再做定夺,而不是让薛相和刑部直接把抚远侯抓回京城受审,这样不仅让南方的军方势力产生动摇,更会让抚远侯狗急跳墙。
  至于薛相那边,众臣可能想到的是太子病重,晋王可能会顶替而上,成为新一任太子,薛家的声势会因此水涨船高,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抚远侯是什么人?他会束手就擒,被薛相拿捏住?只要稍微往深里想想就知道,薛相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能得到什么好吗?到时候跟抚远侯斗个两败俱伤,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被抚远侯反咬一口,那也够薛相一党喝一壶的。
  “岳父最近怎么样?”
  自从薛相得势,对云公良手下的人大肆更替,有形无形中都架空了云公良的权利,让他成了个光板相国。
  “最近吃得好,睡得香,肩上前所未有的轻松。”云公良边说边笑,相比从前那成天忙碌的时候,现在的他确实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不复从前为国事操劳的焦虑。
  魏尧轻笑,云公良以为他不相信,又娓娓追加道:
  “你别不相信啊。我以前想不明白,觉得人既然来这世间一遭,总要做出点功绩,才不枉为人,当官之前,我是侯府的庶子,处处要看嫡母,嫡兄的脸色,当时觉得若不读书,那这辈子就毁了,特别不服气,日夜苦读,让我考了个不错的功名,拜得名师,走上这条路,外放那十二年,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敢有任何懈怠,终于老天给了我个机会,让我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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