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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侍女恍然大悟，的确，吃过了白面包加猪肉，谁还愿意去啃黑面包配胡萝卜，又不是审美观和味觉一起出了问题。

纳尔逊公爵很受伤，想当初他也是英俊青年一枚，奇萨王室中最受欢迎的成员之一！如今竟沦落到被一群下等人品头论足的地步……

宋默眯起了眼睛，看着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纳尔逊，下等人，恩？

好吧，他会让这位上等人，高贵的公爵阁下知道，阶级观念不是错，但是要搞清自己的立场。

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宋默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笑容依旧，纳尔逊却硬是从中看出了一丝狰狞。

他选择和宋默格里兰合作，到底是对还是错？

宋默却不管纳尔逊在想什么，揽住纳尔逊的肩膀，笑着说道：“阁下，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和章程吧。”

管家老约翰又提醒了一句：“领主大人，您还没有用早餐。”

“啊，送到我的书房来。”宋默回头朝着老约翰一呲牙，“另外给公爵阁下也准备一份，阁下，你也没吃早餐吧？”

“没有。”

“那好，一起吧。”

看着宋默和纳尔逊走进书房，老约翰摇了摇头，他突然开始可怜纳尔逊公爵了，当然，这种可怜仅停留在精神层面，而且也只是一瞬间，为了实现领主大人的愿望，公爵阁下，请您节哀顺变。

领主的早餐很简单，几片白面包，几片青菜，一个煎蛋，仅此而已。不过，比起黑面包胡萝卜的日子，眼前的这顿早餐，足以用丰盛来形容了。

宋默也不挑食，将青菜和煎蛋夹到面包里，一口就咬掉了一大块，嚼嚼，吞下肚，虽然没有果酱也没有黄油，宋默依旧吃得津津有味，见纳尔逊只是呆呆的看着他，面前的食物一动也没动，奇怪的问道：“阁下，你不饿吗？快吃吧，别客气！”

纳尔逊不是不饿，也不是客气，他只是再一次被宋默的吝啬震惊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早餐简单，是被刻意的克扣，毕竟宋默能把他关到小黑屋里艰苦奋斗，可见他压根没把自己当做身份高贵的客人对待。可见识到宋默的早餐，纳尔逊才意识到，他完全想差了。

在纳尔逊被流放之前，哪怕他府邸里的一个仆人，吃得都比宋默要好！至少他们的面包上还会涂上黄油，偶尔还能加一块烤肉！

这样的宋默，已经吝啬到一定的境界了，他真的会全心全意帮助自己登上奇萨的王位？一旦自己登上王位，他会不会推翻之前达成的条件，狮子大开口？

纳尔逊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这样一个画面，自己坐在王座上瑟瑟发抖，宋默带着格里兰人，呼啸着洗劫了自己的王宫，到最后，甚至连他身上的腰带和衣服都被扒掉……关于格里兰人扒光了赛万斯总督和他手下轻骑兵那件事，纳尔逊也是有所耳闻的……纳尔逊额头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他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

纳尔逊开始犹豫了，与其要遭受到这种待遇，还不如老老实实流亡，规规矩矩画他的小X书。至少画小X书不会被扒光衣服。

宋默察觉到纳尔逊的神情不对，三口两口吃完自己的早餐，擦擦嘴，三两句就将纳尔逊的想法套了出来。当然，公爵大人也没蠢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他有所保留的将自己的担忧说出了一部分。

纳尔逊觉得，这件事，点到即止就好，宋默应该能发现自己到底担心些什么。或许，他还能从宋默嘴里得到一定的保证。毕竟，谋反这件事，如果没有自己参与，大旗都扛不起来。

宋默撇撇嘴，果然，王室贵族什么的，天生就是玩心眼的。

不过，如果纳尔逊认为自己会按照他的步调走，那就大错特错了。

谋反是要的，合作也是必须的，但是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否则，他就是花力气为他人做嫁衣，蠢到没得救了！

于是乎，宋默严肃着表情，站起身，语气坚定的对纳尔逊公爵说道：“公爵阁下，你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啊？”

“太消极了！太没有担当了！太不男人了！”

“……”他担忧自己被扒光，和是不是男人有关系吗？

“你要知道，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宋默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慷慨激昂，“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谋反事业当中去，才会让你的人生更加有意义！”

纳尔逊：“……”

“当你年迈的时候，你可以自豪的告诉你的子孙，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伟大的谋反事业当中，为了奇萨人民的自由奋斗终身！”

纳尔逊：“……”

“你永远不会再为碌碌无为而羞耻，为平庸而悔恨！你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灿烂的一生，幸福的一生！这才是真汉子，纯爷们！”

纳尔逊：“……”

“所以！”宋默握紧拳头，猛然一挥，“阁下，你还会犹豫吗？”

看着宋默的拳头，纳尔逊立刻一咬牙：“不会！”

“还会担心吗？”

“绝不！”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谋反！”

“很好，够爷们！”

听到这句称赞，伴随着落在肩膀上的一拳，公爵顿时眼泪横飞。

“领主大人，你说得对！是我太懦弱，太不男人了！”纳尔逊擦擦眼角流下的泪，坚定的说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谋反不成功，坚决不回头！”

宋默满面欣慰的拍了拍纳尔逊公爵的肩膀，“公爵阁下，你的决心，让我敬佩！”

老约翰看着笑得像狐狸一样的宋默，再瞅瞅自己把脖子套进绳圈犹不自知，还沾着唾沫帮宋默数钱的纳尔逊，顿时无语。

当天，由宋默起草的，关于在奇萨建立自由民主政权的“自由宪章”正式出炉。

宪章的第一条规定：奇萨的全部权利属于人民，人民的代表是以纳尔逊为中心，团结在他四周的自由斗士，他们将代替人民行使一切权利，推翻国王的暴—政，将人民从残酷的剥削和压迫中彻底解放出来。

看着这份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宋默都觉得牙疼。

打着自由民主的名义，彻头彻尾的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这叫什么事啊！这就和山姆大叔一个样，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就到处指责别国的“人权”问题，纯粹是释迦摩尼笑话地藏菩萨一头疙瘩，纯属没事找事！

不过，宋默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只是格里兰的领主，帮助纳尔逊，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没圣母到为了不相干的人去挑战光明大陆的王权制度。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傻子才去干的事。

或许将来会有一天，这种制度将被推翻，但绝不是现在。

宪章完成，纳尔逊仔细看过之后，在最后一页签名，并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合作正式生效。

宋默高兴之余，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杯声，伴随着领主大人的祝词：“公爵大人，为了自由！”

已经熏熏然的纳尔逊，同样高举酒杯，“为了自由！”

“为了理想！”

“为了理想！”

“为了嫂子！前进！”

“为了……”纳尔逊的脑子突然转过了弯，看着宋默，嫂子？

宋默眨眨眼，猥琐的笑了，这个笑容的含义，是个男人就该懂的。

纳尔逊先是满脸爆红，紧接着干脆豁出去了，大吼一声：“为了嫂子！”仰头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宋默笑眯眯的看着，转头向老约翰问道：“都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

老约翰点点头，手中是一枚圆形的水晶球，直径不到五厘米，瑞斯亲手打造。

宋默示意老约翰将水晶球收好，把柄总是越多越好的。就像当初骑士们的肖像画一样，贵族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当初纳尔逊被奇萨国王流放，哪怕他真的给国王戴上了三顶绿帽子，他的罪名里，也不会有“通奸”这一项。只要纳尔逊登上王位，无论他和自己的嫂子们还有没有后续发展，这个都会成为最好的把柄之一。

宋默示意仆人将喝醉的纳尔逊送回房间，老约翰也行礼退了出去，只剩自己靠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鲜红的酒液染红了他的唇，顺着嘴角滑下，被雪白的指尖擦去。宋默仰起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瑞斯，对方正将指尖送进嘴里，轻轻的含舔，就像含住的是宋默的嘴唇。

宋默笑了，眉眼弯弯，举起手，抓住了瑞斯的一缕长发，向下拉了一下，瑞斯顺势弯下腰，轻轻吻了一下宋默的额头，宋默左手臂上的藤蔓又开始蠢蠢欲动。瑞斯的表情顿时一僵，宋默发出一声轻笑，轻佻的勾了一下瑞斯的下巴，“美人，考验你的时刻到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瑞斯抓住宋默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没有用力，只有一股酥麻顺着被咬到的地方传遍全身。下一刻，宋默左手腕上的藤蔓突然实体化，顺着宋默的手臂缠绕而上，却被一行黑色的符文捆缚住，不能再移动分毫。但它们只能困住藤蔓，却不能彻底破坏藤蔓，这是宋默和精灵签订的契约，一旦被强行破坏，宋默肯定会受伤。

宋默诧异的眨眨眼，他知道瑞斯在自己身上动过手脚，也知道这些符文对他本身没有害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保护他，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作用。

看着藤蔓和符文纠缠在一起，宋默突然产生了一个诡异的想法，捆绑什么的，相爱相杀什么的，实在是很重口啊……

想着想着，宋默打了个哈欠，酒的后劲涌了上来，眼睛渐渐睁不开了。

瑞斯干脆将宋默拦腰抱起，抵住宋默的额头，无视随时会冲破符文攻击自己的藤蔓，低声说道：“亲爱的，睡一下吧，我知道你累了。”

宋默又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靠在瑞斯肩上，渐渐闭上了双眼。瑞斯抱着宋默，走到窗前，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洒落室内，魔族的双眼渐渐褪去暗蓝，变为了一片血红。

被瑞斯抱在怀中的宋默，好梦正酣。

第二天，宋默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掀开被子走下床，昨天喝醉后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恍惚间，仿佛见到了瑞斯？

摇摇头，宿醉让他的记忆变得模糊，干脆抛开不想，今天是罗德商队来格里兰的日子，不知道矮人会不会再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罗德在午后时分抵达，矮人一如既往的热情，当然，其中大部分是金币的作用。店铺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罗德和加兰德同宋默商量过，想要开设更多的店铺。宋默没有答应，“摊子铺得太大，货源供应得上吗？”

的确，就算能在当地收购，也能和一些小型商队或贵族签订协议，但主要的货物运送，还是要依靠矮人自己的商队。

“将商队的规模扩大吧。”宋默向矮人提议，同时建议矮人将一些信得过的小型商队吸纳到自己的队伍中，不需要将那些商队买过来，只要和他们签订协议，代理店铺的货物运输，换取一部分红利，相信很多商队都愿意做。

同时，宋默也告诉了加兰德和罗德，他自己打算组建一支商队，这是老约翰的建议，宋默考虑过后，斟酌过利弊，拍板通过。

加兰德和罗德对此没有异议，宋默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出现，反而是热心的将组建商队需要注意的相关事宜告诉了宋默。

“组建一支商队可不容易。”加兰德和罗德都这样告诉宋默，“但我相信领主大人绝对没有问题。”

很显然，跟宋默合作有肉吃，同领主做生意有钱赚，已经成为了两个矮人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