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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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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信任与托付的地步,也许欲擒故纵远胜过百依百顺。
放下手机,妍馨抱起了身边的大龙猫:不要怪我太狡诈,所谓爱情三十六计,就像一场游戏,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不要怪我太神经,因为女生来自火星,注定了有一颗海底针的心。
第二天午餐的时候,妍馨对小靖说“越南的事儿,要不我替你去吧。”。
小靖半信不疑地瞪着眼看妍馨,放下刚要放到嘴里的西兰花:“真的假的?”。
妍馨没有食欲,放下筷子:“真的啊,反正我刚去了伦敦,十一也不出去玩儿了,我替你去吧。”。
“哇塞,妍馨,你太够意思了。大恩不言谢,下次你遇到什么事儿,我一定帮你哈。”
妍馨苦笑:“算了吧,还是别遇到事儿的好。” 。
走到茶水间,妍馨打电话给王睿:“我要去越南出差了。”。
“越南,什么时候走?”
“下周”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替同事去的。”
“哦,那十一…”
“我估计可能回不来了。”妍馨说完,心里有点难受。
王睿沉默了一会儿:“不能推掉吗?”。
妍馨没有说话,说出来了就是谎言,不说还只是隐瞒。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越南的大桥防腐项目在会安古城,前几天都是工程现场、会议室和宾馆三点一线的生活。晦涩的交流和记录会议纪要成了每天生活的全部,妍馨感觉整个人的大脑都已经机械化。
可惜项目谈的不顺利,大家的奖金没了踪影不说,对于工程不景气的国内市场现状,公司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项目,还是扩展海外市场的良机。
白白浪费了几天不见收获,大家心情都不好。
为了鼓舞士气,公司给了公费旅游一天的待遇,一行人才觉得有了点慰藉。
这个时节,天气刚好不冷不热,会安城里明黄耀眼的墙壁,配上纷繁各样的花朵,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成为一道风景。
骑着摩托车穿梭过这样的大街小路,曲曲折折后,到达美山谷地。与妍馨想象中的不同,美山不是山,而是一个塔寺区,美山只是音译而已。
这里充满了古占婆国的文明痕迹。红色石砖砌成的高大建筑,上面布满了岁月剥蚀的痕迹,石砖之间没有灰浆,却可以紧密严实且屹立至今而不倒,成为建筑界的一个谜,也引来无数游者前来观看。
此时远离工作,组长和肥哥也褪去了工作中的严厉与精明,大家一路有说有笑,相互拍照、调侃。
晚上回到会安古城看河灯,虽然元宵节的时候,大家也看过灯会。可会安灯笼的种类、形状与数量之多,却是让大家为之感叹。
灯笼有淡粉、有水蓝、还有黛紫,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的花鸟竹鱼,一条街满满的灯笼,夜色中的它们,梦幻而又绚丽。
妍馨买下一只淡粉色的小灯笼,上面画着红色傲骨的梅花,觉得与奕晨的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内心不禁想象二者放到一起的画面。暂时忘却了烦恼,一路上摆弄着。
“送男朋友的,这么宝贝?”肥哥调侃。
“不是啊,买来做个纪念。”心思被看穿,妍馨赶紧打马虎眼。
“小宋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回头我跟单位里的女同志说说,得帮着张罗张罗。”难得组长也如此八婆和关心下属的个人问题。
“哦,谢谢领导关心,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妍馨诚惶诚恐,还好自己已经有了王睿。
“那还不抓紧结婚,我跟你说,这男的越老越吃香,女的就不行了,所以你自己得长点心眼,早点把结婚提上议事日程。”
肥哥眯着眼睛半真半假地支招,妍馨呵呵一笑:“顺其自然吧。”。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这个社会,男士年纪大了是拼事业,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生还在人前耀武扬威,彰显自己的成功。
而女生要是年纪大了还没嫁出去,你事业不成功,那是你眼光高太挑剔;你事业成功,那是你女强人不够温柔,无论怎样好像都不对,让男士敬而远之。
于是在一个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已然习惯,炉火纯青,自己反而都不想找了。
可是,就算自己再想安定,也不敢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将自己倾囊相授,这是一辈子的托付啊。否则以后一旦有不顺心的地方,那岂不是都有了抱怨的理由:看吧,当年就不合适,硬凑在一起,吃亏了吧。
所以,在被别人说服之前,还是先说服自己比较好,这样以后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才不是抱怨和后悔,而是想着怎么解决。
从机场出来,打车到家,打电话给王睿,却没有人接,妍馨心里隐隐的有些慌,总感觉出了什么事。但转而一想,又是自己多心,做手术的时候,怎么能接电话呢。
电话响起,妍馨慌忙的从浴室里出来,是一个座机的号码。
“喂,哪位?”妍馨迫不及待。
“是我,奕晨。”
“哦”妍馨有些失落,紧接着才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奕晨,你听的到了?”。
“恩,听的到了。”奕晨很平静,其实,自己早在做完第二次手术的时候,就听的到了。不过是一时自私,不肯放手罢了。
“太好了,嗯,恭喜你。”妍馨心里高兴,可又不知道怎么跟奕晨表达,说出口的竟类似敷衍的客套话。
“恩,这次谢谢你,有机会请你吃饭。”
奕晨竟也客气起来。妍馨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对了,周教授去世了,明天出殡,在八宝山,你能来吗?”奕晨又补了一句。
“你说什么?周教授?”妍馨擦头发的手停住,整个人怔住。
“发现的太晚了,扩散太严重。”奕晨叹了口气。
放下电话,妍馨坐到沙发上,绞着手里的毛巾。周教授,才华和学识都让人钦佩的周教授,曾经让自己受益良多的周教授,居然去世了。
王睿说的没错,生命,有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
☆、细纹扩张
? 晚上王睿打来电话,本来想跟他聊聊十一假期过的怎么样,现在却没了心情,把周教授的事告诉了他,又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十月份的八宝山,阴雨绵绵,已经有了几分寒气。
周教授的墓碑前站了黑压压的一堆人,其中很多是周教授的学生,连陈曦都从深圳赶过来。妍馨内心慨叹:桃李满天下,周教授在天有灵,应该也会开心吧。
师母领着还在上小学的儿子,站在墓碑前,悲痛欲绝。看的人心酸不已。
从山上下来,几个人走了一段路,默默无语。
还是陈曦先开口:“李思瑾怀孕了,没来情有可原,卢铭琪怎么没来?”
这是妍馨才突然发现,今天那个蜡笔小新确实没有出现。
“哦,他工作上遇到了些棘手的事儿,走不开。”负责联系大家的奕晨解释着。
陈曦点下头:“哦,这样啊。” 。
奕晨看了看时间:“你几点的飞机?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哦,不了,我下午的飞机,吃完饭就来不及了,下次有机会的吧。”
“恩,也行,那下次吧。”
程雯一改往常爱张罗的个性,在旁边默默走着不出声。倒是陈曦,很大方地开口:“你们俩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还行。”
“挺好的。”
两人答完,陈曦憨厚地笑笑:“大家都好就行,以后有机会来深圳找我,大家聚聚。”。
“好的。”“好呀。”大家都答应着。但心里同时也知道,这个机会,不知道有多远。
送陈曦上了出租车,就剩下三个人站在马路边上。
刚才程雯没顾得上和妍馨说话,此时拉过妍馨问,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和王睿打电话了没?都知道了吧?他现在情绪还好吧?”。
妍馨一头雾水,不知道程雯在说什么。
一旁的奕晨也跟着叹了口气:“哎!”。
妍馨看看左边程雯也是吃惊状的脸,又看看右边愁苦的脸。满脑子疑惑,停下脚步,看着程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妍馨…”奕晨刚要说话,程雯却抢着回答:“王睿的妈妈去世了。”
“什么,你说什么?”
奕晨也感到有些惊讶:“程雯,真的假的?”。
程雯却很坚定:“这种事儿我会开玩笑吗?阿姨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的。”。
奕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怪不得,怪不得。”妍馨喃喃自语,突然,转身快步就走。
程雯推着奕晨:“哎呀,我单位有事儿走不开,你赶紧开车送她,别出什么事儿。”。
奕晨本来还在想着什么,听程雯这么说,赶紧跟了过去。
妍馨坐在车上,不停地给王睿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思绪渐渐理清,在医院的时候,程妈妈说过的,伯母的身体不是很好,当时王睿的脸色变差,还以为他是职业病;对了,还有,伯母最大的心愿就是见王睿的女友一面。
越想越难受,妍馨把手里的手机越攥越紧,目光冷峻地盯着前方,恨不得马上飞到医院去见王睿。
到了医院,妍馨直奔王睿的办公室,里面却没人,妍馨和奕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妍馨等不下去,转身离开办公室,碰到走廊里的护士医生就问王睿王大夫在哪儿,结果大家都奇怪地打量她,说不知道。
“妍馨。”奕晨很少见她如此沉不住气:“这么找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办公室等吧。”。
妍馨听了奕晨的话,站在楼梯口,没有继续往下走,几乎带着哭腔:“他到底去哪儿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手里拿着病例匆匆上楼,与妍馨擦肩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退回来,上下打量了妍馨一番:“你是宋妍馨吧,我是王睿的同事,之前在电梯口见过你一面。”。
妍馨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脸上有了几分喜色:“恩,对,我是,你知道王睿在哪儿吗,我找他有急事儿。”。
大夫把记病例夹在胳膊下,叹口气:“应该还在会议室吧,这种事儿,你也别着急,慢慢来,总能解决的。”。
“嗯,谢谢了,我先过去找他。”妍馨说着下楼。
“诶,楼上。”医生拉着长声喊着。
妍馨折回来:“谢谢。”,匆匆上楼。
奕晨在旁边喊着:“你慢点。”。
还没到会议室,就看到王睿面色铁青地出来了。
妍馨赶紧迎上去:“王睿,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事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睿看了一眼妍馨,又看了一眼奕晨,继续大步往前走:“跟你没关系。”。
妍馨在后面追着:“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我能帮什么忙吗?”。
王睿没回头:“你帮不上忙,先回去吧,让我静一静。”。
妍馨有些失落,又有些不放心:“发生了这种事儿难受,是人之常情,我理解,我…”。
妍馨还没说完,王睿突然停下脚步,妍馨却还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王睿身上。
“人之常情?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是人之常情?”
妍馨被他带着怒气的眸子吓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奕晨抢上前来相劝:“王睿,发生了这种事儿,大家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不要太过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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