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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纨绔呆萌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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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窗户又是大开,雷已经不闪了,只是外头开始下起大雨来,还夹杂着风雪,朝歌站在榻上,手中仍执着礼器,雄赳赳气昂昂,不敢放下,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就在此时,一抹带着几丝好笑和玩味的声音突然在朝歌耳畔响起,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朝歌的耳后:“你这丫头,出手倒挺狠。”
一出手,便将对方的命门给破了,那暗器打在那人的命脉上,恰好锁住了他的一身内力,令他连用力也不敢,更别说大打出手,就算如此,他也不敢轻易将自己命脉上的暗器给拔下来,这丫头却是歪打正着,那家伙这次算是不死也残咯。
朝歌惊魂未定,猛然回身,手中的星形暗器还随着她绷得紧紧的小身子一同转了过去。
“啧啧……你这丫头倒挺毒。”
这黑灯瞎火的,若是避不及时,岂不被这丫头误伤了?
那人反应倒清闲,不紧不慢地将她的小手给接住,那星形暗器上还沾着别人的血,脏得很,男子惩戒般在朝歌的手背上用力一打,朝歌吃疼,松了手,男子似颇为嫌弃地将那玩样丢了出去,扔在地上,懒懒训道:“那样脏的东西,拿着做什么?”
朝歌被打了手背,吃疼地“啊”了声,面露了委屈和气恼,还未来得及看轻是何人嘲笑她,脖子后头便突然一麻,身子软绵绵地往前栽倒,一只大手轻轻一捞,便将朝歌小小的身子捞住,被带进了她那柔软的床榻。
“这丫头,好端端的,今日脾气却挺大。”
一道修长的身影霸占了她半边榻,他衣衫半敞,墨发披散,幽暗中那双眸如惑人的罂粟,几分闲适,几分懒散,待他的视线扫过了朝歌白皙细嫩的下颌脖子处有一道细细的血线,他狭长的凤眸忽然眯了起来,危险的光芒闪过,随即指尖上挑了一道沁凉透明的膏物往已经熟睡过去的朝歌脖子上一抹。
做完了这一切,那慵懒的声音中方才泛着几分疲乏的睡意,搂着她轻轻地打了个呵欠,慢悠悠道:“睡吧,明日替你……”
那道修长的身影几乎沾了枕便睡着了,就连那一句“明日替你寻仇”的话都未说完,伴随着绵长的呼吸声,外头的雨下了不到一刻,便渐渐地消停了……
☆、019 赤金腰带
暖烘烘的阳光从窗户外涌了进来,伴随着鸟儿的叽叽喳喳声,天气好得很,院子里已经有婢女将主子屋里的榻上被褥抱出来晾晒,这样好的天气,昨夜熟睡之人,几乎根本不知道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贵妈妈挨了二十个板子,但打板子的都是代代家生子的老人,会做人,贵妈妈怎么说也是三小姐的乳娘,就是樊夫人也信任她,这次宫里的事实在怪不到贵妈妈头上,谁能知道好端端的那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会突然把人缚在木桩上用大火活活烧死呢?这次樊夫人罚贵妈妈,想必也是心疼三小姐受了惊,并不是真的怪罪贵妈妈,因此那些人精都不敢往狠了打。
吃了那二十板子,贵妈妈歇了一夜,也能一瘸一拐地爬起来伺候朝歌起床,听底下的婢子说,朝歌今早一醒来,便非说昨夜里寝屋里来了坏人,浑身都是血,那身上的血还嘀嗒嘀嗒地往下落,手指头更是连皮肉都没有了,只剩下白骨,那人还一度想要掐断朝歌的脖子。
贵妈妈知道必是昨日在宫里见到了那不好的东西,才让朝歌夜里发了噩梦,国师府夜里都有家丁巡逻,更何况无论是老爷夫人还是底下的下人,平日里为人都正直,不曾惹什么仇家,怎么会有人好端端的闯进云府,还闯进三小姐的屋子里行凶呢?
可下人们好说歹说,朝歌也不信是发了噩梦,贵妈妈这才忍着伤痛爬起来,前来伺候。
贵妈妈不敢让朝歌看出自己挨了打,朝歌见了贵妈妈当即拉着贵妈妈重复今早和婢子们说的话:“贵妈妈,昨夜恶人便是在这里闯了进来,浑身都是血!”
贵妈妈看下人们已经伺候朝歌换了衣,朝歌一身嫩青的裙子,脑袋上扎着两个小团子,整个人看上去可爱极了,别提多粉嫩,哪里像受了恶人挟持伤害的样子,便笑着哄道:“小姐怕是发噩梦了,哪里有什么恶人呢?若是真有那血淋淋的恶人,屋内怎么半点血迹污秽也看不到?”
朝歌晶亮的眼睛也是疑惑,屋内整洁干净,别说血迹了,就连昨夜那被丢在地上的星形利器也不见了。
贵妈妈见朝歌自己也起疑了,便又笑道:“小姐说那恶人从窗外进来,老奴来前特意检查了一番,就连窗户外头也没有半点血迹,且今日一早关得严严实实的,每夜外头又有丫头守夜,家丁巡逻,哪来的坏人?”
那外头的血迹兴许经过昨夜的大雨冲刷,失去了痕迹。可屋内的血迹和那只分明是她亲手拔下的星形利器也都不见了,这又怎么解释呢……难道真是她发噩梦了?
“再说了,真有坏人有这样的好本事,小姐怎么安然无恙呢?”贵妈妈便伺候朝歌穿上外头的袄子,边用眼神示意下人将早上朝歌要喝的热奶送进来。
“那是因为……有个人把坏人吓跑了……”朝歌稚嫩的声音此刻被贵妈妈一说,充满了迟疑,因为昨夜后来的事她一点也没有印象了,就连唯一能作证的她脖子上的伤,不知为何,现在也只剩下隐隐约约的一道痕迹了,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与贵妈妈说了,贵妈妈也不信,只说是昨夜没睡好,压出的印子,午后便会消了。
听说了朝歌昨夜里发了场噩梦,直到今日一早醒来,仍被吓得胡言乱语,非说有坏人闯了进来,樊夫人一早就急冲冲地往朝歌这赶来了,就连国师云里雾下了朝回府,第一件事也是来瞧朝歌。
云里雾夫妇来看朝歌时,朝歌刚刚被贵妈妈哄下,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吃早点,用薏米熬了稀粥,用去年摘下晒干的桂花干做了糕点,又炒了几道绿油油的小菜,还有朝歌最喜爱的梅子干下饭,贵妈妈正往朝歌嘴里喂粥,见云里雾夫妇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碗,领着屋子里伺候的两个大丫头行里:“老爷,夫人。可用过膳了?老奴让小厨房再送些来?”
“母亲。”朝歌精神不太好,恹恹地应了声,见云里雾也难得来了,眼中才有些神采:“父亲下朝了?”
“不必了,我与老爷都在自己屋里用过了。”樊夫人摆了摆手,从贵妈妈手里接过朝歌的吃食,示意她们退下,接着贵妈妈的动作将那口粥喂到了朝歌嘴里,问道:“听下人说,歌儿昨夜发噩梦了?我与你父亲不放心,来看看,歌儿别怕,就是真有坏人,母亲和你父亲在这,没人敢欺负歌儿。”
“歌儿不怕。”朝歌这才点了点头,脸露了笑意。
云里雾身上还穿着朝服,朱红的朝服,藏蓝的腰带,冠戴鼎状官冠,看得出来是一回府便往朝歌这来了,连身衣服也来不及换。
樊夫人正在哄朝歌吃食,云里雾却似有忧虑地在朝歌屋中前前后后都走了一遭,东看看西看看,前后都看了一圈,并没有奇异的地方,恐怕真的是朝歌一早说梦话而已,可就在此时,云里雾在床榻前的脚步却是一滞,俯下了身来……在床底正中央的足阶下发现了半截赤金色的腰带,剩下半截,都被压在了那足阶之下。
云里雾愣了一愣,将那赤金色的带子取了出来,眉宇间忽然沉重地凝了起来……北周以墨黑为尊,这赤金如墨,素来只有那位敢用……朝歌的闺房,怎么会有此物?
“老爷?”樊夫人被云里雾晃来晃去晃得心慌,又见他背对着她们娘儿俩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禁起了疑心:“可是这屋里真的有别人闯进来过?”
云里雾慌忙将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转过身来,对着妻女笑道:“胡说什么,歌儿说梦话,你也跟着糊涂?”
云里雾说着,便要往外走,樊夫人没好气地埋怨道:“老爷,你这是又急着往哪去?好不容易来瞧瞧歌儿,一句为父的关忧也没有,晃了一圈就又要走。”
云里雾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好言好语哄着隐隐要发怒的妻子道:“夫人这话说得……我这是要让人多派些人手来歌儿这,虽说我国师府决不可能发生这样的荒唐事,但多些人手守着,让歌儿心里安了,夜里就不必再发梦了。”
☆、020 替她寻仇
金兽炉内吐着熏香,是那能安神的香,书案上偶尔会有简书翻动的声音响起,大多时候,还是静得连一根头发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没有,寂静得让人屏息……
卫衍的性情素来阴晴不定,跟前伺候的人无不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恐惹了卫衍不快,那是要丧命的事。
案几上的茶凉了,御前的宫女低着头,躬着腰,令视线落在足尖,耳鬓与捧茶托的手臂平直,谨慎地轻手轻脚上前换下那已经渐凉的旧茶。
砰!
卫衍突然将卷起的书简往桌上一砸,神色不耐,黑潭般的眼仁闪过不快,危险的肃杀之气如排山倒海而来,惊得那训练有素的婢女手上一抖,竟将刚要取回的茶盏给打翻了……
卫衍眸光一敛,那婢女连头也未抬便已察觉到了那道不耐的视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肩膀瑟瑟发抖:“陛下……”
静立在内的御前宫女也一同跪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也不敢喘。
就在此时,取了待批的书简回来的大监明下月恰巧归来,见御前宫女跪了一地,便知道这些个没轻重的又犯了事,惹陛下不快了,忙横了眼,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一圈,训斥道:“都是些废物,连这点差事也办不好,全部滚出去,到慎行司领板子去。”
明下月在卫衍跟前是个红人,为此这宫中上下,乃至朝堂之上,众人无不忌惮明下月几分,处处给他颜面,如今明下月开口却是救了她们一命,一顿板子也比丢了命要强,众人忙手脚麻利地磕头爬起来,躬身往后退,半点也不敢耽搁。
人走了,清静了,明下月方才讨好地将书简归置到案上,讪笑道:“陛下……”
卫衍凤眸微抬,喜怒莫辨地睨了他一眼,懒懒道:“你何时这般好心肠,还怕寡人为了这点小错将她们通通拉出去砍了不成?”
明下月摸了摸鼻子,唇红齿白,讪笑道:“陛下仁德,奴才不敢,不过是些卑贱之人,不值得陛下动怒。”
卫衍没好气地收回了视线,身子斜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一手执着卷起的书简,嘴角上扬,冷笑道:“又有多少人奏你在外头胡作非为,埋怨寡人为政不仁。这个终古,一把老骨头了,不肯消停些。”
“陛下看在太史令三朝老臣的份上,不与这位顽固不化的老先生计较,这老家伙倒是得寸进尺了。”明下月猜想,以终古那牛脾气,定是在奏折里又将陛下训了一通,惹了陛下不快。
卫衍眼也未抬,漫步不经心地提了句:“有时间在寡人这嚼舌根,连个刺客也处理不干净,该去慎行司领罚的是你。”
明下月愣了一愣,方才知道卫衍说的是谁,忙跪了下来:“陛下如何知道……”
上元夜刺客行刺,未及卫衍跟前,就被明下月给重伤了,只是当时碍于宫宴未散,不宜声张,且这等小事实在无须事无巨细报于卫衍,明下月便擅作主张瞒了下来,只是当时他脱不开身,又惟恐惊动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这才让那刺客逃了。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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