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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步爱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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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犹豫了一下，平复一下心情说道：“他妈妈是在一次车祸中去世的，小辰不愿意说，是因为他妈妈是为了救他才出了车祸。”
“啊？阿姨是因为柯辰才去世的？怪不得他不愿意说，原来是因为自责。”伊诺太惊讶了，也理解了柯辰。
老头点点头，眼里闪着泪花继续讲着陈年往事：”我和小辰妈妈是工作时候认识，他妈妈长得漂亮，我也不难看，我俩可以说一见钟情，恋爱不到一年就结婚了，结婚不久就生下了小辰。我们一直生活得很幸福，虽然家里穷，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彼此和小辰，也没觉得日子很苦。本以为可以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那次车祸却把她无情地夺走了。小辰那时候不到4岁，和小朋友在院子里玩球，她妈妈在院门口洗衣服，我坐在旁边看报纸。那小朋友把球踢出了院子，球滚到了门前通车的路上，小辰玩得尽兴，也没看有没有车，追着球就跑到路中间，还没来得及跑回来，一辆车就快速开过来了。我和她妈妈都发现了，我吓得顾不上危险就向小辰，想给他拉回来。我刚站起来，她妈妈反应比我还快，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一把把我拽回来，自己冲过去了。时间太快，我还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声闷响，转眼间就看她妈妈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小辰被推到路边，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我看小辰没事，就发疯一样地跑向她，一把把她抱起来，急得我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睁眼，小辰也吓得哇哇哭。最后，叫什么回光返照吧，她终于睁眼了，看看我，又看看小辰，竟然笑了，对我说：‘你和小辰没事，我就放心了。’说完就咽气了，我当时感觉世界都塌了，都想一头撞死随她去。后来想想，要不是她把我拽回来，可能死的就是我了。所以，她不仅救了小辰，还救了我。”说到这里，爬满皱纹的脸上已落下纵横的老泪，那是一个男人女人深沉的思念和感激。
伊诺看得心疼，也哽咽起来，不禁伸手为老人擦去泪水。
“她走后，理智告诉我该坚强起来，我还得把小辰抚养成人，但我就是走不出来。白天我就拼命工作干活，忙起来还好点，晚上就不行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总觉得旁边还躺着她，一摸却是空的。那段时间，我天天晚上蒙在被窝里哭，想她想得都要崩溃了。我怨她，干嘛要把我拽回来？干嘛要让我承受思念的痛苦？知道这样，还不如一走了之。嗨，有时候啊，先走反而是解脱啊。”
虽然伊诺并不知道失去深爱的人到底是什么滋味，但老头的钟情和阿姨的无私令她动容，她呜咽着安慰道：“阿姨有您这么爱她，还有柯辰这么孝顺您，肯定能含笑九泉的。”
老头擦了擦泪水，叹了口气：“嗨，小辰有时候也犟得让我操心啊。”
“嗯？柯辰怎么不听话了？我帮您说他。”伊诺开玩笑地说。
“他……”老头刚说又停下了，顿了顿，脸上又恢复了严肃：“没什么，那个，我有点累了，想睡会，你先出去吧。”
“啊？啊，好，有什么事叫我。”伊诺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打心眼里高兴。今天早上还对她爱理不理、态度强硬的老头，刚刚竟然对她敞开了心扉，讲起过去的故事，尤其还是那么一段伤心的往事，该是给了她多大的信任啊！
晚上，趁老头睡着了，柯辰从客厅沙发摸索着到了伊诺房间。小两口亲热完后，伊诺气喘吁吁地趴在柯辰宽阔的胸膛上，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柯辰，你有没有发现你爸爸对我不一样了？”
“嗯？怎么不一样？”
“哎呀，你都不仔细观察！他开始跟我说话了呀！”
“那有什么？熟了自然会跟你说话。”
“不光是这样的，今天我给他涂完药膏后，我们俩聊了好长时间，我给他讲了我爸爸的事，他就给我讲了你妈妈的事。”
孟柯辰身体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伊诺。伊诺会意地安慰着：“是的，柯辰，我都知道了。其实你不用自责的，你那么小不懂事，阿姨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车撞。她为了儿子和丈夫牺牲了自己，柯辰，你妈妈好伟大！真希望她还活着，我们能一起孝顺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父命难违
和老头的关系缓和了，之后几天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虽然老头从没主动和伊诺说过话，但起码问他什么能回答了，伊诺已经很感激很满足了。
在柯辰加呆了5天，伊诺该走了。离开那天，伊诺站在门口和老头告别，刚要出家门，一个转身回来就给了老头一个熊抱，。老头丝毫没准备，再加上伊诺力道大了点，给老头抱得直咳嗽。
伊诺竟然哭了：“伯父，我好想留下来啊，我真的好喜欢您啊！”
老头被抱得有些不好意思，拍拍她后背示意她放开自己，没想到伊诺抱得更紧了：“我以后还会经常来看您的，等我和柯辰结了婚，我就能天天在您身边照顾您了。”
柯辰也没想到，两人仅仅朝夕相处了5天，爸爸还对伊诺不太热络，伊诺怎么对爸爸感情这么深？不过这是好事，以后结婚就不愁媳妇和公公有矛盾了。
把伊诺送去火车站，柯辰就回家了。一开门，看到爸爸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地瞪着他。经验告诉他，准没好事！
柯辰故作镇定地走到爸爸身边，扶着他的手臂说：“爸，怎么坐这了？现在阳光多好，我扶您到藤椅上晒晒太阳吧。”
老头甩开他的手，命令道：“你坐下，我有事说。”
“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啊？我这刚送伊诺回来都累了。”
“坐下！别装傻！”爸爸声音都升高了好几个分贝。
柯辰只好乖乖坐下，低着头，避开爸爸犀利的目光，在暴风雨来临前享受片刻的宁静。
“小辰，不准再跟伊诺交往，马上跟她分手，我不管你是给她打电话还是发邮件什么的我不懂，反正别再跟她见面了。”老头说话的时候始终目视前方，也没看儿子。
孟柯辰一听就火了，一下子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喊道：“凭什么？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她？她哪不好？”
“她哪都好。”老头说的倒是真心话。
“那是为什么？她刚来的时候你不了解她，让我们分开我还能理解，这5天里，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您，我敢说她在家里，对她亲妈都没有对您这么好，她的用心您都看不到吗？”柯辰就差为伊诺喊冤哭道长城了。
老头抬眼望了望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平心静气地说：“我当然看得到，伊诺是个好孩子，这我都知道。”
一听爸爸有些松口，柯辰态度也缓和了些，重新坐下来，认真地看着爸爸：“爸，我知道您跟我说这些都是为了那份工作，但您觉得金钱和一辈子的幸福相比，哪个更重要？”
“如果一辈子的幸福和我的命相比呢？”老头抛出了重磅炸弹，他知道儿子的软肋是对父母的亏欠，这样劝说最有说服力。
果不其然，孟柯辰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老父亲。爸爸在半年前查出肺癌，当时还是良性，在常规治疗外，医生还特意叮嘱不要抽烟。孟柯辰在家的时候可以监督爸爸不抽烟，可是盯着一时，不能盯着一世，柯辰知道爸爸趁他不在家偷偷抽烟。爸爸的烟抽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说戒就戒？他也只控制爸爸抽烟的数量，并没彻底遏制。
“您的命？良性肿瘤不会致命的，不是治疗后效果还不错吗？怎么……”
“已经恶化了，一周前我去医院，医生告诉我的。”老头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单。
孟柯辰手颤颤巍巍地抓起化验单，仿佛天要塌下来了。他抱着头，使劲地揉搓着头发，原本打理得齐整的短发瞬间被他揉成一团麻。面对噩耗，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填满了自责和内疚。
“小辰，爸爸不是不让你们在一起，我也很喜欢伊诺，她是个好姑娘，爸爸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当初你大学毕业，回家来工作，边工作边照顾我，没去大城市好好发展，爸爸知道你孝顺，没拦着你。但咱们这个小城市，又穷又落后，爸爸供你上名牌大学不是让你一辈子窝在家里的，你妈为了你牺牲自己也是要你又大出息啊。我觉得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还好，老天给了我儿子个好机会，德国一家著名律所点名了要你，小辰啊，多好的机会啊！工资高，待遇好，人家就是看中了你的才华才要你，你以后就前途无量啊！我和你妈这块心病也能除了，爸爸也有脸去见你妈了。
可是为了个女人，你就要放弃这个机会，不值得啊！等你有钱了，成了有名的大律师，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爸爸知道你爱伊诺，不想和她分开，但爸爸已经是你的累赘了，我决不允许她也成为你的累赘！”
一席话说完，孟柯辰已泪流满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面对重病的老父亲和为自己而死去的母亲，柯辰心中所有的后悔和愧疚，顷刻间如潮水般袭来，化作两行让人看着心疼的男儿泪。
老父亲眼里也满含泪滴，用手揩去泪水，继续说：“儿子，爸爸这一辈子没什么能耐，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总算是把你养大成人了，也算没有辜负你妈。现在我又到了癌症晚期，没多长时间了。爸爸也有年轻的时候，也恋爱过，知道爱一个姑娘是什么滋味，更体会过失去她有多么生不如死。但你还年轻，大好的前程摆在你面前。你妈命不好，爸只是想替你妈看着你有大出息，爸的使命就算完成了，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再说了，谁离了谁还活不了了？谁这一辈子能说准只爱一个人？”
孟柯辰抬起头，双眼已哭得又红又肿，用手臂抹掉泪水，心疼地看着爸爸说：“爸，别说了，我都懂。我答应您接受那份工作，不为别的，我得多赚钱给您治病，我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柯辰已泣不成声。
老父亲欣慰地笑了，夹杂着心酸的幸福泪水爬满了皱纹的纹络，不住地点头，不住地说：“哎，哎，好，赚钱给爸治病，我们小辰懂事了。”虽然他知道，绝症不可能治好，但只要儿子后半生有个好归宿，他比什么都高兴。
“但我不会跟伊诺分手。”话锋一转，柯辰说得无比坚定。
“那你怎么去德国？”老头本来放下的心，现在又悬了起来。
“我了解伊诺，跟她说明情况，她会理解我的。我去跟她说，看看她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德国，不行的话，我就隔三差五回国看她。”
老头想想，这或许也是个两全之计，他没想到在这么现实的世界还会有姑娘老老实实地等一个男人。如果伊诺真能这么做，小辰也算没看错人。
“也好，你去说说吧，别耽误工作，爸怎么都同意。不过要抓紧了，人家让你最晚后天给答复”
夜里，孟柯辰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索性起身走到床边，拉开窗帘。今夜繁星满天，隐约能辨认出一个勺子的形状，柯辰不禁想起了大三的时候教伊诺找北斗七星。那也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夜晚，明明勺子的轮廓很明显，可伊诺就是看不出来，直说自己笨，看不出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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