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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妾只是一幅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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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哪像那几位皇子似的,人就在跟前儿,冷着热着的父皇都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话皇帝就不爱听了,“翰儿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就不心疼了?”当下皇帝就发话了,过几日净一观斋戒祈福一事,庄王身上有伤就不必随朕前往了,在自己府里好生将养着。
王爷出身皇族,天生自有一种贵气在身上。就如眼前这样,手执狼毫坐于案后,大气的眉目微敛,偶有批示,一道道命令就此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自脑后升腾。
端端站住了脚,抿着唇,在门口端详了好一阵子。手里还不忘捧着好不容易保全的果子。
王爷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她,“你打算站多久再进来啊?”
端端回神,竟然有些腼腆了。
“哥哥还在忙吗?”还像小时候一样,站在案前眼巴巴的等着他。
这丫头真是长大了,以前踮着脚扒在案前只露个脑袋,现在都比书案高出一大截了。庄王爷放下笔,“那个东西找的怎么样?”
说到这个端端就学着庄王蹙眉,“还说呢,叫她给跑了。。。。。”
“白拂尘”性喜阴凉,不在城中自然就是躲在城外的荒郊野林中。昨天夜里她与清灼在南树林里搜寻,大兽小兽的倒是不少,走了多少冤枉路。后来端端感觉到一丝它的气息,两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循着气息找过去。一间破败的月老庙前,端端最有感应,清灼的法器也有共鸣。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清灼以道家惯用的天眼鹤入内查探。谁知道里面的小蜘蛛崽子好奇心那么重,指着躲在屋角处的天眼鹤七嘴八舌的议论引起了芙蓉的注意。
“不好,邪物要跑——”
“你才是邪物——姥姥的,本姑娘叫芙蓉!!”
芙蓉鬼精鬼精的,打架跑路还不忘把她的战利品——马骏,扛在身上,必要的时候当当挡箭牌也不错。端端不会打架,她上去只能给清灼添乱,最后只得在一处瞧着半空中的一道一邪干架,干着急。
滑头的芙蓉一遇上清灼的正面攻击就把马骏扯到面前挡着,为此清灼束手束脚生怕把无辜的人伤了。可芙蓉不这样想啊,道士越有顾虑她就越高兴。她狡猾的放了个假招,趁清灼上当的时候一溜烟就跑了。
为此清灼懊恼不已,师父说的对,世间邪物多狡诈,他果真还是需要多历练才行!
端端说完了瞧一眼庄王爷的反应,好在王爷不生气,她皱着小眉头说出了自己的困惑,“那芙蓉。。。跟我长得还真挺像的。”这是拐弯抹角的告诫庄王爷,若是再遇见芙蓉,您可千万别把我俩认混了。
庄王神思凝重,“底下人来报,昨夜莫名其妙失踪了个女娃。不知是谁所为?”虽然白拂尘销声匿迹有段时间,但不能断定这就与他无关。
端端说,“应该不是芙蓉,昨天打架的时候她一直抓着马骏不放。”有现成的男子,她何苦再跑去寻新的猎物?抗两个人跑路,岂不累赘?
说起打架,庄王是有些担忧她的,王爷吩咐,“你站远些。”本王瞧瞧有没有受伤。
端端趴在书案上,愣了下,“嗯?”这才反应过来王爷说的什么意思。
她把果子放下,站得距离王爷够远了,这个时候才害起羞来,因为她的裙子。。。。。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庄王没仔细瞧她,现在定睛一看,这女娃出门前好好的衣裳变的灰扑扑不说,竟七上八下的打了好几个结,小腿都隐约露出来了。庄王有些生气,“这是怎么弄的?”
她自己抖了抖不上不下的裙摆,“刮破的,南树林的路太不好走了。我还遇上了一只拦路的瞎眼闯儿呢。”
庄王爷叹了口气,“吓着了?”
她摇摇头,“没有。小道长把它吓走了。”
“嗯,那就好。本王瞧着你眼下的状态,也该学些武艺傍身了。”
她眼睛一亮,“是哥哥教吗?”
庄王若有深思的瞧了她一眼,忽然一笑,“跟本王学?只要你受得住。”
端端将那三个果子往庄王爷面前一推,算是拜师礼了。庄王爷笑话她,“拜师都这么抠门儿?”其实说她抠门儿也不对,她住在庄王府,吃他的、喝他的还拿他的,只有眼前的三个果子是她自己淘弄来的。现在都给了他,应该算是大方?
庄王现在有伤,伤着骨头不便动武,学武的事儿怎么也得往后推一两个月了。不过不要紧,王爷叫了王府里的一名侍卫来,教教拳脚功夫不在话下。
接下来大半天的功夫,王爷奇怪的发现他到哪儿,端端就跟到哪儿。小丫头又怎么了?王爷走出书房,过了廊子推开自己的房门,见她还跟在身后,王爷问,“你干什么老跟着本王?”
“小道长说我跟着哥哥,能保证你的安全。”
她其实就是个半大孩子的心性,听到她要护他周全,庄王爷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你能护本王什么?你连侍卫都打不过。该干嘛干嘛去吧,听话。”
她有时候是个犟脾气,努着嘴不说话,庄王走一步她跟一步,王爷妥协了,“本王要洗澡,你也来?”
“本王不会有事,你先回去把这身儿衣裳换了吧。”庄王爷觑一眼她的裙子。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有种被轻视的感觉,端端想。
女使将巾帕放在盆里拧了拧,确定拧的半干了,才敢给她擦脸擦手。也就这样的水分,她才肯接受。早上清灼道长给她洗帕子擦脸的时候,对她不敢碰水一事,啧啧称奇。
换上一身玉色裙装,重新梳理头发,乌黑的长发松松的笼在脑后,发髻上随意簪几枚细小精致的珍珠钗,又是个美得冒泡的姑娘。
下半晌的时候,底下人来报,早上丢失的姑娘自己个儿回家去了,说是贪玩一早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攥了俩野果子。
刚说完这事儿,宫里的圣旨就到了,皇帝旨意是庄王有伤在身,不宜劳顿,初六在净一观的斋戒祈福可不必随之前往。如此,庄王表示无所谓,能不与那些繁文缛节打交道更爽利。原先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将端端一同带去净一观。
芙蓉在还未捉到,白拂尘又是个隐患。她不像小时候那样没长开,眼下出落的。。。尽管王爷不想承认,但她还真就长的不错啊,又没什么心眼儿,隔得远了他不放心。
把她带去也不是难事,带上那幅老梅图,她往里一钻就成了。既然现在父皇都下旨不让去了,那庄王爷就更省心了。
☆、第16章 云端啊云端
八月初六,是皇帝雷打不动的斋戒日。在此之前。作为观主的渺修必须得返回观中,准备迎接圣驾。他再桀骜不驯也不能敷衍了皇帝的事。他的净一观要是想继续保持这种高高在上且可以光明正大闭门谢客的地位不动摇,要是还想继续守护他不能说的秘密,就离不了皇帝做靠山,也可以说渺修把皇帝当成了挡箭牌。
渺修在八月初三这日不得已回了净一观。观中还是他走时的模样,弟子们打理的井井有条,真经塔每日一扫,照明的夜明珠每日一擦,走进塔内就是锃光瓦亮的。
可是观主明显心情不佳,虽然他平日就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但是这次回来周身气压低得能压扁地上的蚂蚁。有师弟偷偷跟令云师兄打听,“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云游的不高兴?”
令云一皱眉说没事别瞎打听,“还有,师父他不喜欢我们称他‘老人家’,你小心别惹师父生气。”
真经塔的画室中,渺修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卷轴,眉若远山,眸含万水。执笔,任凭你如何描摹着心中人的模样,饱蘸墨汁的笔端却怎么都不能在空白的画面上留下一丝墨迹。
夜明珠默默吐露着幽幽冷光,静谧的空气中一声叹息黯然消失。
渺修愤然丢掉了笔,墨汁溅到了雪白的广袖上。
云端啊云端,想当初你活着时为师教你术法,你得了空便偷懒。但不管躲到哪里,为师都能闭着眼将你找出来。现在倒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不看紧你,为师转身的功夫你就溜了!玩够了没?玩够了就自己滚回来啊!!
观主的怨念端端当然不知道,她现在在庄王府生活的还算滋润,想必早就把师父丢到脑后去了。这也不能怪她,她走丢的时候才多大点儿啊,现在庄王爷一口粥一口米的把她养大了,她自然最亲近庄王。
八月的天,热的人发燥。尤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汗津津的。她又不能像普通的人一样打一桶井水,浇一个透心凉。
不过没关系,谁叫人家端姑娘有些小聪明呢?
她跟王爷要了一支笔,往舌尖儿上沾了沾,唰唰两撇,在老梅图里画了两道斜风。这样她夜里就可以一边吹风一边美美的睡觉。
夜里倒是真的不热了,风吹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起来她就风寒了。头晕目眩,走起路来乱颤悠,像个喝醉了的。脸颊通红,手心滚烫,平日里活蹦乱跳,王府里哪都能瞧见她的影子,现在可好,难得做一次安静的美吕子。
大夫来瞧了,开了几贴药,说是吃完了也就好了。
她躺在架子床上,实在难受了就哼哼两声。病美人格外惹人怜,庄王爷本也不是细致人,可架不住她那可怜模样,坐在床前多陪了她一会儿。抬头瞧见墙上被她那两撇“毁掉”的老梅图,幸亏父皇不知道,不然老头生气起来也够难伺候的。
“王府上下也就你最会出幺蛾子。这几日就睡床吧,夜里让闻天搬两盆冰进来。不至于再把你自己整病了。”庄王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人当中,除去三皇子司徒华不算,就属她最神奇。
人生常汗水长东。三皇子是让别人汗颜。她呢,不光让别人汗,还让她自己汗。
清灼清早从外面回来,听说端姑娘病了。本着友好的目的,他去探了探病,小道长不得不为端姑娘的智慧所折服。不过清灼道长皱了皱眉,说,“姑娘怎么不早些告诉小道,小道有法子驱热的。”
瞧,傻了吧,有困难不早说,非得憋着闭门造车,出事了吧?
清灼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取来一尊通体透明的法器,普通的长相,更像一只精致的饭碗。
“这是小道在山上做课业时顺手做的,除了防热也没什么用。但物尽其用嘛,原想着带在身上当个食器也好。既然姑娘怕热,那就赠与你吧。”
端端征得王爷眼神儿的同意,将那法器接过来,忽然觉得小道长好接地气啊。
“你把这个给我了,你怎么办?”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出家人若是贪求那些微的享乐,便也不能称为清修了。更何况,小道一直都是心静自然凉。。。”
庄王不耐烦两人你来我往,“道长有心,你就收下吧。只是切莫再像今日一般贪凉。”
对清灼来说这法器没什么用,可对于端端来说那就是宝贝一个了。靠近法器的时候就感到一股幽幽凉意,摸上去更是凉滋滋的,她乐坏了,眼睛笑得像一弯月亮,“谢谢小道长。”
两个人凑堆儿研究这个东西怎么用,还要取个名儿,叫什么玉枕。
可庄王爷怎么就瞧着她那笑不对味儿啊?死丫头有奶便是娘,倒是把本王撂一边了!庄王爷有些气不顺啊,明明就是只碗,非得取名叫什么玉枕!
端端生病了,芙蓉的事儿自然也就不让她参与了。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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