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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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岽蛏汀
“这也有理……”赵顼顿了顿问:“你那个母亲……”
但不大好说下去了,王巨那个母亲让人悲催的。
然而王巨倒是答得很坦然:“所以我拜师时说了上下对立对等关系,君要仁,民要忠,父母要慈,子女要孝。但君王做得不好,难道就得叛逆吗?父母不慈,难道就要不孝顺吗?还得要忠,要孝。”
怎么办呢?只能这么说了。
实际做父母的无论是严爱,或者溺爱,都有一个爱。
不过确实有少数父母做得很不好,特别是在家中子女很多的情况下,或者家中贫困的情况下,往往有极个别父母脾气暴躁,对子女十分地武断。
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子女,想让他们对父母很孝顺,那会很难很难的。
政府也是如此,一味地宣传如何忠君爱国,可是政府将百姓当成了刍狗,那么百姓如何爱这个国?
什么为爱,不是爱,而是愛,有心,只有一心,并且心在正中,不偏不倚!
因此王巨很搞不懂,别的字简写可以,毕竟繁体字笔画太多了,然而为什么爱字要将心略去?没有心,能为爱吗?或者说嘴上讲一讲,就有了爱?
“但我那母亲情况有些特殊,她本来是想看看我们的,不过姜家认为我们很穷,怕母亲拿出姜家的钱救济我们,便不让她来。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能去姜家打扰她了。或者未来考中了进士,去看一看她吧。毕竟她对我们来说,有生育之恩。”
不要说李定了,就是王巨,对这个母亲同样不抱有好感,但怎么办呢,自己不能做李定第二,表面功夫得做一做吧。
“你这样想很不错,”赵顼敬重地说。
“赵大郎夸奖了,还有一种孝,守孝礼,烧纸钱是必须的,这是对死者的尊贵。不过这还不算孝,最大的孝是自己要过得开心,这样死者才能在九泉之下瞑目,如果自己一直悲伤难过,万一他们看到了,如何开心,不让死者开心,如何称为孝?”
“王巨,你说得太好了,”姘儿道。
这个道理未必得到大家认同,如果父母去世了,做子女地还要开心,那是人吗?不过考虑到他是安慰赵念奴的,也能理解。
“对了,那个南北进士,你有什么看法?”赵顼问。
“国家重文轻武,又是科举用人,南方人渐渐上位,是谓必然。以经济用人,南方地区官员上位也是谓必然。如果国家恢复汉唐的一些制度,渐渐以武功做参考任命官员,北方地区的官员也会重新恢复比例。这个情况无法改变。”
说到这里,他略略压低声音,只让赵顼一个人听到了,其他人听得不清楚:“富公说得对,不能依照司马公的想法,那么会造成南北分裂。作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对搞地域的差距,特别要防范之。毕竟中国自古以来,有大一统时光,也是分割的历史。”
赵顼认真地点头。
只要一分裂,那就意味着宋王朝可能就会结束。
“不但要防范地域性的差距,民族也是如此。如太宗时,以为大军一出,燕云汉人归心,马上就收回燕云十六州了,可没想到韩德让带着幽州汉民浴血奋战,最终幽州未拿下来,导致高梁河惨败。但也不要生气,自古两国交兵,各为其主。燕云的汉人虽是汉人,但是辽国的子民,他们为辽国奋战,是合情合理的。就如西夏那边汉人一样。然而我朝当学习辽国之。”
“如何学习?”
“辽国虽是契丹人,但对汉人十分重视,因此汉人比较归心,西夏那边也是,梁太后就是汉人。但她是西夏人,不会为宋朝考虑的。可是比他们两国,我们大宋没有做好,对蕃羌蛮峒百姓又害怕又防范,又轻视。不错,安史之乱是胡人安禄山爆发的。但黑齿常之、高仙芝呢,高句丽人(高句丽不是高丽哈)。哥舒翰呢,西突厥人。夫蒙灵察呢,羌人。契苾何力呢,铁勒人。阿史那社尔呢,**人。屈突通呢,库莫奚人。还有尉迟恭、李光弼、李嗣业,都是胡人种。”
赵顼神情严肃,唐朝名将胡人几乎占据四分之一,但它却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只要出一个安禄山,可能就会大乱。
“即便我朝开国之初,象慕容延钊,党进,康延泽兄弟,都是胡人,就包括现在的折家,即便杨业,也能算是半个羌人。当然,防范是谓必然,在这一条上我们应当学习契丹,适中而已。不让进入权利中枢,不让领几十万大军就可以了。但也莫矫枉过正,特别是我朝,对羌人蕃人胡人十分排斥,就是基层官员,也罕与之开放,连异族婚都排斥之。不包融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大宋效力?请切心,不管是胡人,羌人,蕃人,蛮人,他们是我们大宋的子民,那就要平等相待,融合才是王道。”
如果王巨冒然提出重用少数民族,赵顼肯定会排斥的,但这个稍加防范、适度任用、包融融合,让赵顼沉思了。
“赵大郎,这些话题太沉重了,不如我们猜灯谜吧。”
一行人开始猜灯谜,结果许多王巨都没有猜出来。
赵念奴哈哈大乐,说:“看来你也有很多做不到啊。”
“那是当然了,这世上那有无所不能的人。不要说我,就是唐太宗那样的英主也不行哪,房杜魏征一去,在处理国政上同样每况愈下。”
赵顼摇头苦笑,这又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自己的几个老师,也做不到王巨这样万般的提醒。
其实北宋中期三大人君仁宗神宗与哲宗都不是昏君。
虽然赵顼没有赵祯那样的掌控能力,做事又急躁,看一看,一个熙宁西伐与永乐城,便将他活活气死了。
但其进取心还是可嘉的,自控能力也比较强。如果换王巨来做人君,恐怕都做不到他们三位的朴素能力,毕竟这才是真正的会当凌绝顶之权利。
然而赵顼之失便是失在缺少了好老师,那怕宋真宗都有赵匡义这个老师,毕士安这样的老成大儒。赵祯也是如此,他老师中不乏名臣,刘娥也是一个好老师。赵顼呢,随他父亲能学到什么?或者指望王陶他们吗?
并且赵顼上位太快了,年青,缺少经验,又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财政大窟窿,这才急于求成。
如果赵曙能做到赵祯的一半,然后再晚死数年,宋朝又会另外一种情况。
但总之,说西夏是幸运的王朝,北宋则是一个被诅咒的王朝。
连续史上前所未有的内治,然而赵大呢,还没有做好北伐准备,让赵二干掉了,赵二还是不错的,虽然有的事做得不地道,不过也爱民,内治更不错,但却遇到了辽国铁三角(萧燕燕、韩德让、耶律休哥)。宋真宗上位时也雄心勃勃,这才有了咸平之治,然而一个澶渊之盟,开始变得灰心丧气。宋仁宗做得更好,可是灾害连连,内忧外患,又无子。赵曙这个滚肉刀没必要评价,除了在濮仪这件事上滚过来滚过去外,几乎在政事上没做为,难以评价其好坏就死了。赵顼心更大,可他心高命薄,在缺腿的制度下,想灭西夏怎能不败,于是气死。哲宗之死,还要感谢高滔滔与程颐啊,生病了都不让看大夫,于是身体羸弱之病。好不容易换成了一个正常的人君,那却是真正的昏君。
所以王巨适当的也给予了一些开导。
只是碍于两人的位置,讲得不深入。
就当随便聊一样,一路走一路说了一些东西。
但王巨不知道的是,他为了避嫌,讲了很多,可是讲得含蓄,隐晦,又只讲了一个大约,严格说不是开讲,而是一种提示与暗示。
于是赵顼回去深思,这越想事儿越多。
他偶尔偷偷往王巨这边跑上一两回事情不大,但不能天天往王巨这边跑。
并且他也有些误会,认为王巨能想出这么多东西,真的不容易了,但也只是如此,毕竟出身贫寒,岁数同样小。王巨没有深讲,他也就没有深问,怕王巨为难,或者走火入魔,影响了科举。
因此便问王陶,结果王陶这三个老师囧了,答不出来呀,只能拜伏:颍王天资过人……
这不是敷衍吗,于是赵顼也囧了。
第一二五章有点难
牛员外正坐在家中沉思。
他来到庆州,不能吃老本,还得要经营。
不过初来乍到,得与当地的一些大户打好交道,摸清楚门路了,才能动手。
就听到”咣“地一声,他从窗子看向外面,见他家的大门被踢开了,一群衙役闯了进来,逢人就捉。
他气冲冲地走出来,刚要责问,忽然看到衙役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人,庆州知州知州孙长卿,他不敢作声了,而且脸色巨变。
万氏状告程勘与王巨。
大家很快就弄清楚事情经过,可有的程序还得走一走。
于是大理寺上报中书,韩琦便让刑部派官吏到延州核查,顺便确实一下丁部领的死因。
这个好查,前面一开棺,后面就看出来了,皮外伤那是无法判断的,毕竟尸身早就开始腐烂,但能看出来有没有骨折与中毒。没有,又问了一下牢城的犯人与押卒,也就确认丁部领是病死的。
这是证据,还有情理。
程勘可能为了政绩,提前举行秋闱,并且让王巨安心科闱,以便让延州出一个进士。但犯得着为了王巨而去谋害丁部领么?说不通!
并且查问下去,似乎以前程勘对王巨十分有偏见,为了求程勘放过自己,王巨不得不鼓动寨民为程勘立生祠。
再查那些账目,程勘也没有挪用,全部用在延州了,这不是过,而是功。
于是官吏回去。
然而程勘也怒了,可他想不通。
在宋朝讲以法治国,那肯定是笑话了,虽然宋律某些方面也成为判案的依据。
但在百姓心中却有一根准绳,那些是能做的,那些是不能做的,这种准绳很接近夫子所说的德化,这才是约束百姓不要犯罪的根本。
因此万氏这么做,程勘十分地不解。
于是先从丁家查起。
丁家不是丁部领一家几口人,他还有好几个堂兄弟呢,这些人没有去庆州,并且在丁部领快要败完家业前,立即分割了家产,以免被丁部领拖累。
一审便得到了真相,程勘也理解了。
首先这里是延州,延州也有许多党项人,党项人最好记仇,一旦记仇,往往不死不休,延州有的百姓也沾染了这种风气,包括那小子。
其次这个仇大了海去。
最后便是牛家的五百贯,对于以前牛家这五百贯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牛家五百贯可不是小数字。因此万氏将余下的家产便卖,带着另外的两个儿子离开延州,手中了一千多贯家产,便能在庆州置几百亩地了,能做一个小地主。
万氏这才拼了性命,前去京城告状。
一是能弄臭王巨名声,这个程勘都不担心,他也知道史旰在场,相信以王巨的“奸滑”,这张牌到时候必会打出来的。二是说不定弄臭自己,让自己贬官。那么她仇恨报了,说不定还能翻案呢,至少这件事捅开后,自己为了清白,不得不将她的儿子丁稼保护好,以免被政敌攻击。
程勘气得不行,立即派手下前去庆州抓人。
孙长卿与程勘关系一般,然而都是官员,都会官官相护,孙长卿同样也恼恨牛家与丁家这种诬陷朝廷官员的胆大包天行为,接到程勘的公文与信函后,亲自带着衙役来抓捕牛丁两家人。
程勘接到两家人犯后,立即审问,随后将丁部领的长子与牛员外,再次判决黠字刺配牢城。
但就在这时,司马光又开始弹劾他了,程勘发作不得,谁让人家是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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