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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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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面上雨水落下的很急,小船在水面上悄然起伏,一层一层的水波往四下里荡开,水纹不断扩散,触到石桥两侧的河岸,又再轻悠悠的化开,雨声淅沥中隐约有婉转的嘤咛或是低沉的笑声交融着被雨水打湿,消散。

    桔红察觉落雨,带了雨伞匆匆过来,桥上观望了一圈不见两人踪影,就又满心狐疑的下桥离去。

    船舱里,褚浔阳一直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环在延陵君颈后捂住他嘴巴的手臂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被人打扰,延陵君的怨念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一面重新拥了她在怀,一面不满的打趣道:“刚是谁说妾不如偷来着?”

    名分这回事,虽然知道迟早跑不掉,可只要是有一日她还没被冠以他妻子的名分,也总是叫延陵君觉得心里有一根弦是绷在半空的。

    而久而久之,这感觉就升华成了怨念。

    而褚浔阳,本也是定了心要同他共赴白首之约的,这也才会这样大胆的和他在一起的,只是么——

    少了那一纸文书,她是没太当回事,但却不能不忌讳着这天下悠悠众口。

    延陵君这么一抱怨,褚浔阳就被他噎的满面通红,却是无言以对,心里一闷,就恶声恶气的质问道:“你真就这么委屈?”

    延陵君的喉间溢出愉悦的哑笑,埋首去啄了下她的唇瓣道:“迟早的事,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个。”

    “只是么——”说话间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缓了一瞬,抬头朝褚浔阳看去。

    褚浔阳也是思绪一缓,不由的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延陵君没说话,只是手掌缓缓下移,宽大燥热的掌心罩在褚浔阳平坦的小腹上方,似落非落的仿佛是在丈量那里的面积。

    褚浔阳被他弄的莫名其妙。

    半晌,才听他沉吟一声,问道:“京城那边的事情,年前应该能够了结吧?”

    这个节骨眼上,他就是为了问这个?

    褚浔阳僵硬的附和了一句,“怎么?”

    延陵君似乎还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手掌慢慢的落在她的肚皮上揉了揉。

    被他这么一打岔,褚浔阳涣散的思绪倒也逐渐清明了不少,正等着他的后话,却是冷不防的听他一声暗哑愉悦的低笑,道:“据说是一般有孕三月以上的就该显怀了。现在你又死活不肯许我一个名分,你说万一——我怕到时候别是来不及呢!”

    褚浔阳本来云里雾里的没有追上他思维跳跃的节奏,直听到最后一句,脑子里所有的意识突然瞬间被抽空,整个人都懵了。

    怀孕生子?

    这几个字对褚浔阳来说却是一种全新的概念,从来都是想也不曾想的。

    且不说她一旦未婚先孕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只要想到一个稚嫩的生命可能将要诞生,并且须得要被捧在手心里抚育长大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慌乱无措了起来。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两人之间这样的举动是有多冒险。

    褚浔阳的身子一僵,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手脚并用,就将延陵君踹了开去。

    延陵君全无防备,被掀翻在了一边,整张脸都绿了。

    这边的褚浔阳已经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在船舱里摸索着寻找自己的衣物来穿戴。

    延陵君一头雾水,也顾不得思索,唯恐她要着凉,赶忙扯了那件轻裘过去扶她。

    褚浔阳这会儿满心都在后怕,几乎是被烫了一样就错肩去避他的手。

    延陵君一下子抓空,也有几分恼了,只能从身后强行将她锁入怀中,皱眉道:“怎么了这是?”

    褚浔阳还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烦躁道:“要么你就先回南华去,反正在正式大婚之前,你都别再近我的身。”

    延陵君听了这话才如梦初醒,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怎么也不曾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的,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褚浔阳可不是和他说笑的,一边说着就又一边大力的试图从他怀里挣脱。

    “芯宝,我跟你说笑呢!”延陵君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她抱住,就用轻裘将两人的身体裹在里面,软了语气在她耳后吐气,诱哄道:“我哪里是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事关你和咱们未来孩儿的一辈子的名声,纵使我再心急,也不会这么草率的。”

    褚浔阳这会儿心烦意乱,却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

    延陵君几乎是焦头烂额,心里叫苦不迭的又再安抚道:“回头我煎碗药给你,不会有事的,嗯?”

    褚浔阳听了这话,才是心下稍一放松,想着这是延陵君的专长,戒备之心才稍有缓和。

    延陵君见状,就又安抚着哄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安抚下,这一夜下来,也是筋疲力尽,直到了黎明时分,桔红才又送了雨伞过来,将两人接回了客栈。

    延陵君也只是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因为褚浔阳也没再说什么,是以他也就没再多想,只是到了后来才知道自己这天的无心之言是给自己在未来路上安置了多大的一块挡路石。

    这边浔阳城的这场雨下了足足两夜一天,是以一行人是在这里又滞留了一天才启程回京的。

    来的时候因为带着李瑞祥两人的棺木多有不便,而回去的时候没有牵绊,走的很快,只用了四天时间就已经折返,彼时京衡的大街小巷都已经一扫之前萧条冷落的气氛,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褚浔阳这一行人也刚好赶得上参加褚琪枫接受太子册封之礼的大典,本来典礼可以提前几日举行的,却被褚琪枫借故拖延了,褚浔阳心里知道,他这是在等着自己,进城之后就和延陵君分道扬镳,回府去帮忙准备次日的大典。

    我只想说:大延陵,你个流氓!

    写到这里才觉得,这个楠竹忒无耻了,捂脸~

    宝贝儿们,大延陵表示他这么刷下限也是蛮拼的,你们就表攥着月票让苦逼作者眼馋了嘛→_→


第035章 帝王心术,狠辣决绝

    虽然新帝并未正式登基,但是褚易安继任一国之君,这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这样,褚琪枫被册为西越太子的仪式也一样做足了排场,甚至于连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大赦天下,开仓放粮,皇榜昭告天下,宣布了西越王朝一个崭新时代的到来。

    京城各大衙门门口的流水宴的提前摆了三天了,普天同庆,百姓和乐。

    册封大典当天,一行人天还没亮就挑好了吉时往皇陵祭天祭祖,回宫的时候正迎着万丈霞光升起,笼罩了整座皇城。

    由礼部尚书代为宣读了褚易安传送回京的册封诏书,褚琪枫于百官面前接受加冕,成了这座王朝名正言顺的掌舵人。

    这全程下来,他都只带了褚浔阳在册。

    虽然褚易安不在,但这已经意味着东宫已经正式接管了这江山天下的权柄。

    这一天的仪式褚琪炎并未缺席,全程都和文武百官同行,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世子!”加冕仪式刚完,他的贴身侍卫就凑上来,一面看着高台之上的褚琪枫兄妹,一边道:“虽说是这段时间东宫二郡主和五郡主都对外称病,可是今天的册封仪式,太子就只带了浔阳郡主一个人过来,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虽然褚易安那里欠着一个登基大典,但既然褚琪枫已经受封,那么这个身份地位就也都跟着转换过来了,这一日,也是东宫三位郡主正式受封为公主的日子。

    按理说,只要褚月歆和褚月妍不是病的就剩下一口气了,这一场仪式她们也该是要亲自到场来接旨的。

    可是现在——

    褚琪枫却是做的这样明显,根本就没叫两人露面。

    褚琪炎的神情冷淡,目光深沉的看着高处褚琪枫和褚浔阳正在彼此低声说话的场景,只觉得分外刺眼。

    片刻之后,他就强迫自己从那两人身上转开了目光,弹了弹袍子,一边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一边道:“他们关起门来的家务事,就不必一直盯着了,我交代你的事,有眉目了吗?”

    “是!”那侍卫回道,说话间谨慎的四下里观望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已经传回消息来了,前几天的确是有一批刺客行刺平国公。”

    “是吗?”褚琪炎随手拨弄了一下路边的树枝,因为心里有数,所以也就问的漫不经心道:“他没事?”

    “是!”那侍卫回道:“这几个月在外公干,国公爷本就格外注意,再也刚好是我们的人赶到,国公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

    褚琪炎抿了抿唇,忽而顿住了步子。

    那侍卫当他是要有什么吩咐的,赶紧上前一步准备听命。

    褚琪炎的手指压在一棵矮松的枝杈上,唇角忽而勾起一个冷涩的弧度,问道:“你觉得——褚琪枫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那侍卫一愣,诧异的抬头朝他看去。

    褚琪炎似乎是本就没准备他能回答,就又继续举步往前走去,道:“现在整个东宫的势力都尽在他掌握之中,如果他真是铁了心的要杀人夺权,你觉得他会这样的没有成算?”

    既然双方已经正式撕破脸了,褚琪枫肯定就要防着他去拉拢郑铎。

    而现在——

    如果他真是要先下手为强的话,就算是郑铎和他褚琪炎方面都有防范,事情又哪能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就过去了的?

    “可是——”那侍卫虽然觉得他所言有理,但却也还是一头雾水,不解道:“如果他不是要对国公爷下手,又何必多此一举?这样一来,岂不是反而帮了世子的忙,将国公爷彻底拉拢到了您的这边来了吗?”

    褚琪炎的唇角一弯,并没有马上接茬,又分花错柳的往前走了一段,方才说道:“你太小瞧他了。”

    他的目光瞬间沉淀下来,变得幽暗,看着远处,神色有些空茫道:“以为他知道,即他不这么做,我也会单方面出手,来做这样的一场戏给郑铎看。可是郑铎那人又不是全然的没有头脑,我自导自演,难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褚琪枫就顺水推舟,配合我,叫郑铎信了这个局。”

    褚琪枫自己做局,让郑铎对他起嫌隙?

    这话怎么听着都是全无道理的。

    那侍卫越听就越是困惑。

    褚琪炎从远处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仍旧是语气平淡道:“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轻纵一个!这话——听过没有?”

    那侍卫的猛地倒抽一口气。

    褚琪炎就又继续举步往前走去,眼底目光也慢慢的化为凛冽,道:“褚琪枫,他变了。若说以前他只是褚易安身边的左膀右臂,一心一意的排除异己,去保自家荣耀,那么现在——他才是真正动用了帝王心术。卧榻旁侧,岂容他人鼾睡?哪怕现在的平国公并无反意,只就冲着郑家和我们南河王府之间的关系,他就绝对不会留着郑家。”

    可是眼下郑铎身上并无大过,他并不能无缘无故的出手,于是就导演了这一场好戏,先去激怒郑铎,好把平国公府逼到他褚其炎的这条船上。

    其用心之深沉狠辣——

    当真是和褚沛比起来也不妨多让。

    “他要逼反郑家?”那侍卫如是问道,想着褚琪枫往常的为人,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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