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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之西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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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龙看见对方头也不抬、颐指气使的无礼接待方式,心头火起,跨步向前欲理论一番,却叫张搴给阻止。
张搴明白阎王好见,小鬼难纒的道理。还是耐着性子礼貎继续开口:「这位先生,我了解贵馆的规矩。但是我们远道而来,请你通容一回,麻烦你和里头连络一下…赖德曼博士是阿里馆长的好友…。」
没想这位中年一脸官僚的男性职员,态度非但没有软化,反扬起手来作出挥手赶人的举动。
「已经告诉你,阿里馆长不接见任何没有预约的访客,这是规定。规定!走。。。快走!」
这会江龙可再也受不了。个性率直的江湖大侠哪容的这般小鬼猖狂,劈头开口便是一阵大骂:「他妈的,真是小鬼难纒!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架子的看门狗,我看你们馆长都没你这么大架子。狗奴才…」
江龙脱口而出的叫骂声响,当场虽然没人听得懂中文,但在他雷鸣般的嗓门下,马上引来众多馆内人员的注意,纷纷驻足停步下来,探望究竟。江龙也没让观众失望,摆出架式便和这职员中、英、阿语夹杂对骂起来。
要是以往,张搴必定会立即向前制止。可这小职员的官僚气焰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再加上十四年前受阻门外的旧恨,张搴决定袖手旁观一回,看同伴好好教训这班顽劣官僚。反正最坏的情形不过是打个电报给老馆长搬救兵。届时再来享受一下「后门畅通」的特权。
双方战火方炽,人群越聚越多。张搴方打算掩兵熄鼓,回去改试「后门」管道之际。一个清澈嘹亮的女性声音从大厅另一角落响起:「谁在这嚷嚷?安静!安静!这里是博物馆。。。不是市场、车站?知不知道?」
第64章不打不相识
更新时间2008…1…2415:02:00字数:1426
巴格达(Baghdad)1940年
这个来自战场外的清澈女声立即转移交战两方及在场各国游客的注意。张搴和江龙二人回头寻找美音来源的同时。只见一旁楼梯上头一位身着西式黑白相间小洋装,身材中等匀称、五官突出、浓眉深邃犹如大海般眼珠的年轻阿拉伯女子,干练自信从梯上悠然步下。不同于绝大多数穆斯林世界的女性,迎面而来的这位女子,既未以面纱遮住她漂亮的脸蛋,合身的洋装更同时衬托出她浓纤合度的身段及尊贵的气质。女子的出现,立即震慑了场面。
在巴格达这个阿拉伯重镇,女性是绝不允许这般抛头露面,更甭提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发号施令。这名奇特女子的出现瞬间让整个火热的场面急冻安静下来,特别是柜台里头的那位男性职员,突然原本嚣张的官僚气息全消,显得格外焦虑和慌张。
若大的博物馆内突然一片静默,唯独女子脚下高跟鞋底敲击光滑花岗石地板所产生清脆的声响,一声声犹如提醒教徒祈祷礼拜的钟响,划过肃静的空中。所有人全屏息以待,等待恭迎着这位宛如女皇般人物降临。不消多问,这应该是位受过西方教育的女子,而且绝对在这座博物馆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无视众人等待,不急不徐来到柜台前,不假颜色直接对着江龙训道:「这位先生,你不知道这里是博物馆吗?还是。。。从来没进过博物馆?」
女子冷酷中带着优越的口吻彷佛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竟叫江龙一时忘了响应。向来不平则鸣、绝不示弱的江大侠这会居然闷声不响,连一旁张搴都甚是诧异。
见对方全叫自己的气势压得无法开口,接口又道:「“肃静”…“肃静”这点基本的礼仪,你不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游客,我们不欢迎,请你们立即离开。」
女子高傲的眼神直视江龙,冷峻发出逐客令。直到男职员领命来到面前,江龙方才回过神来。纵横江湖的大侠,岂能不战而降,叫一女子给赶出门外。
「要离开可以,不过…先得为你们…无礼的…态度。。。道歉。」
听了江龙这番话,女子态度依然强硬且傲慢:「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江龙闻言更加光火,眼前美丽的阿拉伯女子立即落下凡尘成了敌手。
「我以为只有我是个大老粗,没想到除了这小职员不讲理外…还有一个更不讲理的…女人。。。」
女子截断江龙话语:「女人怎样?谁说女人不讲理?」
江龙狠瞪着这名女子:「我说得就是“妳”…和这小混蛋官僚。」
「你怎么骂人?真是没教养!」
「妳是非不分。。。人模人样。。。才没教养!」
女子闻言怒目盯着那职员。
男职员这会犹如只耗子,畏缩一旁嗫嚅回道:「我只是公事公办,要他们照规定来,事先预约会见馆长。」
女子转身冷冷回敬江龙:「听到了没,没教养的!。。。这是规定,懂不懂?」
「规定…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远道而来,礼貌递上名片求见馆长,哪一点失礼了?…这家伙居然连拨个连络电话都不干,就要打发我们走。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女子听了江龙这番说辞,虽然心知自家人有些理亏,但基于尊严及颜面,态度一横,依然不愿道歉:「真主阿拉当然欢迎每一位来访的访客。但是博物馆有博物馆的规矩。要是每一位“游客”都可以随便见到馆长,那么馆长就不用干正事,干脆改行当博物馆的向导、解说员好了。」
女子刻意在大厅广众下强调“游客”两个字,要江龙知难而退。没想却叫江龙更是光火,难罢干休。
第65章巴城明珠
更新时间2008…1…2515:14:00字数:2418
巴格达(Baghdad)1940年
眼见情况反转直下,旧事又将重演,面临即将再度被赶出大门的窘境。张搴当下改变心意,决定再度向这位看似颇有来头的女子亮出赖德曼名号。没想跨洋过海的江龙已先一步脱口而出。
「我们有说我们是一般游客吗?世界四大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馆长赖德曼博士推荐,远道专程来拜访的专家…是一般游客吗?你们这里的人到底。。。长不长见识?有没有脑子?」
女子听到江龙提及大都会博物馆赖德曼博士的名字。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转身正色向男职员问道:「他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只见那职员低点着头不吭声。
张搴见风使舵立即走向前来,递上赖德曼和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上头有电话。妳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拨个电话去查证。」
张搴低头看了下手表。
「现在。。。他应该还在办公室里头。这位小姐。」
女子接过名片一看,脸上表情剎时布满歉意:「真是抱歉得很!这是场误会。我在这里向你们二位郑重致歉,张搴博士。」
接着女子大方走向江龙,露出笑容伸出手来:「我叫汀娜,是这里的特别助理。我再次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
原本斗志火热的汉子,在女子迷人笑脸下,立刻像是被浇了盆去火冷水,先前的战斗气势瞬间土崩瓦解,反倒腼腆结巴起来:「刚才的事,我…也有些…不对…太冲动了。我是江龙。」
汀娜轻扁了下嘴,露出俏皮大方笑容:「你知道这些人有时真的很官僚。。。我也受不了。可是我又不能开除他们,你们应该知道…公务员嘛…就是这样子…脑子僵得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接着身子像蝴蝶一般又轻盈一转面向张搴:「张搴博士,你好。赖德曼博士好吗?我很久没见到他。。。很想念他!」
张搴微笑响应:「他很好,就快退休了。」
汀娜又一转身狠狠瞪了那男官僚男职员一眼,扬声骂道:「规定。。。是对一般访客,不是针对所有的访客。难道你也要告诉诺贝尔奖(NobelPrize)得主。。。预约等候见馆长吗?」
职员低头沉默不语。
训斥完柜台职员后,汀娜一改先前高不可攀的态度,热情自告奋勇开口带路:「你们不是要见馆长吗?我领你们去。」
见职员毕恭毕敬的模样,张搴和江龙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地尾随女子脚步,步进博物馆长廊,拐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了一间开敞的办公室外头,门旁坐着一位穿着传统服饰的阿拉伯中年女子,桌上的名牌写着秘书。
秘书小姐见了汀娜意外开口:「怎么这回…这么快就回来了?」
汀娜眼神飘了飘,示意着身后的二位访客:「我带两位远来的朋友来见馆长。」
秘书小姐马上对着张搴和江龙连声抱歉:「馆长今天很忙,恐怕没时间接见访客来宾,抱歉的很。我再帮你们两位另行安排时间好吗?」
「什么忙得很?明明就都是些“不重要的芝麻绿豆事”。走…我带你们进去。」
汀娜二话不说便直往办公室里头冲去。
那位秘书眼见拦不住汀娜,或许根本也不敢出手相拦,只是摆了个样子在后头叫了几声,便苦笑坐回原位。张搴和江龙见了这情形,也不知道是该跟着汀娜进去,还是留在原地。
正在犹豫之际,汀娜回首叫道:「还愣在哪干嘛?不是要见馆长?那就跟着进来吧!」
二名外客尴尬回首望着入口处的秘书,只见她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无辜模样,伸手拿起电话:「馆长,汀娜进去了…还有两位随行的先生。」
接着微笑点头伸手摆了个邀请的手式,二人见状便跟着汀娜进了办公室。
张搴和江龙跟着汀娜一前一后走进馆长办公室,触目所见尽是些珍贵古文物,把整个办公室烘托的富丽堂皇,令人惊艳咋舌。张搴不禁感叹,赖德曼的办公室相形之下显得简单寒沧许多。
汀娜直接往馆长的大办公桌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办公桌上头的摆饰。桌子左边摆放了一个玻璃柜,里头有只光彩夺目的啄木鸟悠然自得地驻足在树枝上;张搴一眼便可以判断这是件黄金、银、及蓝红宝石等贵金属精雕的千年…不,应该说是数千年的古董。桌子的右边,则摆着一个象牙雕刻约十六公分高的女神面具,看来也是价值不斐的古物。
办公桌后头背坐着一位身材中广的中年男子,张搴心想这应该就是赖德曼口中的阿里馆长。
不待张搴和江龙开口,这位中年人就先以低沉的嗓门开口:「妳不是说妳死也不再进来?」
汀娜马上回嘴:「谁说是我自己要进来的,我是带赖德曼博士的朋友来见你。你那些官僚小职员,差一点就把贵客给轰走了。」
男子急忙转过身来,印入张搴眼帘虽然也是张浓眉大眼浑圆的脸庞,锐利如同秃鹰般的双眼,多了份商人的精明干练,政治人物市侩,却少了份学者气息。果如赖德曼所言,毫不意外是出自当地政治世家的传人。
「真是非常抱歉,别和那些小职员一般见识。赖德曼博士好吗?好多年没有见到他了。……噢!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阿里。最近…给这个汀娜…搞得我昏头转向…」
张搴听阿里这么一说,心想汀娜要不是阿里的女儿,也是他很亲近的家人。
果不其然,阿里马上接着开口:「这也得记在赖德曼头上,当初要不是他力劝我送汀娜去英国读书,现在也不会搞得我头皮发胀。」
阿里馆长顾不得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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