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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十二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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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要不是他刚才没租那大车,我也不会被吓得这么厉害。”安媛还记得适才的事,只是恼怒李成梁的迂腐。
“爹爹一听说姑姑姐姐在车里,立刻就抢了匹马赶来了,连钱爷没付给那马店的掌柜。”李如松大事为自己的爹爹不平,扯了扯安媛的衣袖只是撒娇,“自从我娘死后,都没见过爹爹还有这么紧张过谁……”
安媛听了心中一动,投向李成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感激,面子虽然还有些拉不下来,只低声说道,“谢谢你,李将军。”
李成梁冷冷的“嗯”了一声,并不接话,他的脑中一直都在仔细回想刚才的经过。他适才听儿子说起了螺车中的人似乎是安媛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回想刚才与那车夫的对话,只记得他声音嘶哑,却没留神他的外貌特征,只记得他给人的感觉有点异样。正站在路边疑惑间,只听到儿子说,“爹爹,你觉不觉得那车夫长得好奇怪,脸像一张白纸,说话也会动嘴巴,好像没有表情。”李成梁当时心中大惊,那样的脸,给谁看一次,一辈子都该忘不了吧,那车夫难道是……他再也来不及多想,在路边牵了一匹快马,疾驰便去赶那辆螺车。好不容易追了十来里地才追上。赶到时,正好看到那车夫亮出刀欲要刺安媛……
“那恶人真的好凶。”李如松有些惊魂未定的缩了缩头,抓紧了安媛的手,回想刚才的情景时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却仍然好奇的问道,“他打不过爹爹认输就是了,爹爹也不会杀他,可他最后为什么要把刀插进自己的肚子里寻死?”
“那是来自倭国的杀手,”李成梁忽然冷冷的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他们都是从小培养的死士,只认钱为主人,什么样的价格都能买命。但他们信誉极好,一旦不能得手,便会自己剖腹而死,绝不会泄露买家半点踪迹。”
“倭国杀手……”安媛心中打乱,难道刚才那个绑架自己的人竟然是传说中的倭国杀手,她在21世纪的生活中见过不少日本人,原来学校里的同学还有很多都是日本留学生,个个都还状似彬彬有礼,与正常路人没有什么不同,却从没想到居然回到五百年前后,能见到古代的bt冷血倭国杀手。
“可那人为什么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李如松依旧不依不饶这个问题,可见那张可怕的脸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投下了多么强烈的阴影。
“因为他们从小就被灌过一种特殊的东瀛死药,七情六欲尽去,甚至连身体所有的经络都已干涸,再也不能笑,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那是谁指派他们来杀我的?”刚才那杀手死后,安媛本来准备去看看是否认识,可站在一旁的李成梁很大力的拖开了他,不让她去看那张揭下面具的脸,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张脸太过恐怖了,心中顿时对这位年轻的将军多了几分好感。
“用这些倭国死士买命,价格可不菲,想不到还会有人花这么大的价钱来杀你。”李成梁却冷冷的说道。
她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听清了李成梁最后一句话,很是气愤的看着他说道,“喂,什么叫‘居然’,难道我的命很不值钱么!”
“……无所谓,很值钱也行,”李成梁的语气平静无澜,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现在人都死了,也不可能找到背后指使的人了,咱们走吧。”说着,他迈着大步向前行去。安媛立在原地呆了一呆,气鼓鼓的却往另一条岔路走去。
“你们啊,真是!”李如松无奈的看看安媛,又看看爹爹,一手叉腰,大人似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忽然回过神来,追着往前跑,口中大声叫道,“喂,你们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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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玉光温柔的撒满大地,可书房外依然是剑拔弩张的气息不减。
“王爷,无须这般窝囊,我等愿随您进宫讨个公道。”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嗓嚷了一声,早已被激怒的人们瞬间沸腾起来,许多家丁手中舞着木棍扫帚,他们在裕王府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一时群情激奋,人人目光中闪着怒火,就连景王带来的士兵都有些恐慌。
景王丝毫不理这些人,微微一笑,忽然对着裕王说道,“三哥,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最爱随着你在御花园里找蚁巢玩耍。”
裕王很久没听他这样称呼自己‘三哥’,此时忽的听他抡起兄弟间的情意来,他气极反笑,说道,“那又怎样。”
“那时候人人都道本王胆小贪玩,只会跟在三哥后面跑。却不知道本王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三哥找到了蚁巢之后玩腻走了,”他玩味似的住了口,唇边绽放出一个妖冶的笑来,“三哥可知道你走后,那些蝼蚁都怎样了。”
裕王心里涌起一股反感,他转过头去,不去看他神色,却按紧了腰间的佩剑,淡淡问道,“都怎样了。”
书房外的竹篱下,种了一树浅浅的桃花,迷茫淡漠的夜色中,春天一如既往的温柔迷人。竹叶隐隐清香,映的那桃花更加娇嫩鲜丽,那竹畔的男子褐色长发,颜色妖冶美颜,比之桃花毫不逊色,甚至美言更甚几分,就似盛放在暗夜里的昙花一般的灵力妖媚。他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摘了一片桃花瓣,拈放在含笑的朱唇边,举手投足都是耀眼的美景,这本该是一副天然画卷,然而如今这一切却都蒙上了一层阴鸷森冷的意味。
“本王等三哥走开以后,就去找内侍要一壶烧的滚滚的沸水,就在蚁巢旁一跺脚,提一壶沸水浇下去,看那些蝼蚁在滚水中烫的肝胆俱裂,垂死挣扎的样子。”
“我跟你去见父皇。”裕王冷声说道,他面色一沉,心中长叹一声,总不能叫这么多人都平白送了命。
“当”的一声,手中龙纹佩剑掉到地上,他向前走了一步,已是准备束手就擒。
“这就是你拼命要来见的人?”李如松不满的嘟囔一声,伏在裕王府围墙的琉璃瓦上,无精打采的说道,“我们还不如去找爹爹,他现在会不会都雇车回家去了。”
“嘘,别说话,”安媛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里面,眼眸清亮如玉,只是声音压得极低,“听一会儿我们就走,里面这么多士兵,被发现可就完了。”
“这么多人都打不过爹爹的。”李如松无奈的望着安媛,见她一脸紧张只凝神看着,压根听不到自己说什么,有些没趣的小声补了一句,“你想救的是那个人么,其实就连我也能打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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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对裕王的反应看起来很满意,满意的一笑,刚欲接话,忽的听一个女子尖利而清脆的声音说道,“四弟,臣妾也想去见父皇。”
一袭红裙轻轻晃动,便有颜色如牡丹般华贵的女子走到裕王身边。她静静地看着景王,目光瞬也不瞬,某个瞬间景王感觉到她眉眼间似乎还有隐约的笑意,他定了定神,把那花瓣轻轻垂落在地,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神情,语气中却有着如有若无的讥讽之意,“三嫂要一起去也无妨,兴许父皇正想见见宁妃——或许该叫‘段氏庶人’的胞姐呢。”
裕王脸色微变,强忍住心中的不快,低声冷喝道,“你不要去。”
“父皇总不会对皇长孙动手,”段王妃无所谓的一笑,带着一种半明半寐的眼神回看裕王,流转出一种异常鲜艳夺目的神采;“我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裕王兄弟二人同时一惊,面色瞬时都变了。便是连站在阴影中的张居正也不免留神向她望去,段王妃虽然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身形还未显出,不过留神观察,段王妃的行动中无一不有了孕中妇人的姿态。皇室一直血脉不延,武宗无子,嘉靖帝才得以藩王即位,而嘉靖膝下八子,长成人的仅有裕王和景王两位,却迟迟不立太子,向来也有国本不固的考虑。如今段王妃有孕,便意味着天家开枝散叶而有后,意义格外不同寻常,此时就算段氏的案子牵连再大,她有身孕的喜闻报上内廷,嘉靖都不得不考虑株连段家的后果,那这紧张的形势马上就能减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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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云中,光华瞬时仿佛被黑暗吞没,一片清霜隐去,周遭只是淡淡的黑寂。
琉璃瓦上的白裙微微摆动,似寒夜中颤动的浮云,马上就要随风逝去。
远远传来的打更声悠长入耳。曾经过往的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男孩坐在宫墙上,双腿一荡一荡如同打秋千一般,只是面色清冷,却罩着一丝与年纪不相符的愁容。小小的女孩穿着红裙怯生生的站在宫墙下,呆呆的望着那男孩俊秀的面容出神。
“茗儿……”御花园中,男孩小心翼翼的牵着女孩,带着她捉着蝴蝶。
记得生病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给她喂饭。
记得他母妃去世时,只有她握紧他的手,陪他一同哀哀哭泣。
记得多少次跌倒在地,是他牵着她站起身来,那灿烂的笑容是生命中曾经最美的图景。
“我一定会娶你。”他信誓旦旦的说。她笑得纯真娇俏,彼时也许她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年少时代曾有过的青梅竹马,却抵不过有朝一日无情分离的旨意……
三年后他找到她时,她成了一个下等的宫女,他依然娶妻。他绝口不去问她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能寻回她,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对着明月的赌咒发誓,不会负了她。她信了,早已死去的心又燃起烟。她在月下喜极而泣,本以为有美好的前景在未来。却不料意外横生,她落水受伤,再醒来时,便是安媛穿越来的那个瞬间。原本的这个身体是永远的沉睡了吧,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亦会伴随着主人永远沉睡下去。
一次次相遇,一次次分离……
她成了一个陌生人,再也不会为他落泪伤心,无论他一次次怎样费尽心思的去接近。雪后的那夜,他终于绝望,掷在枕边的玉佩,是狠心决然而去的标识……
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茗儿的记忆似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她头痛欲裂,第一次发现竟然拥有这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瞬时契合上了两个女子的命运。
命运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何每次明明距离最近的关头,却又是心灵相距最远的时分。
无法抑制的伤感冲入眼眶i,卸去了身上所有的伪装。那不离不弃的约定犹在耳边,海枯石烂定不负卿的誓言仿佛还触手可及,可这一切的一切,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岁月涤尽。眼前情深的伉俪,还有那幸福的妻子和她肚中的孩子,都是对自己曾经过往幸福的最大讽刺。
她终于直面了这一刻的来临,仿佛揭去了皮肉,剩下的都是刻在骨上的刺痛。她的伤心无法自抑,却隐隐存了一丝侥幸在心底蔓延,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不会是真的,他不会背叛曾经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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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三哥不是……”景王的眉深深的蹙起,狐般的目光中流转不定的都是惊异之色,他仔细打量着段王妃的身形,忽然急速转头去看裕王,“三哥,这是真的么?”
裕王面色如铁,目光中仿佛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他冷冷的瞥了段王妃一眼,见眼前那红衣的女子却也抬着头牢牢的盯着自己,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如同哀求,更如同反抗。他轻轻闭上眼,眼前却赫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离不弃的约定,答应过的誓言怎能忘却。
他很想大声的发泄一番,却发现自己完全无能为力。他轻轻回头,触到了张居正的目光,有几分恳求的看着自己。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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