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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半成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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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朱少卿半信半疑。难道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为无法确定他的心而烦恼?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舞飞扬。
“真的,我决不可能自杀。”小慧的语气,笃定得不能再笃定。
她眼里闪动着的光彩与身上的活力,让他相信她今晚跳水决不是想自杀,没由来的就是信她。“太晚了,歇息吧,明天和我一起去扬州。”
“我不去。”小慧想都没想就拒绝,她干嘛同他去?当她不知道怡心的姨母家就在扬州?
唉!朱少卿轻叹“我去扬州是早就订下来的,不是为了要去见谁。”
他近似解释的话,使小慧有种被人窥视到秘密的慌乱与心虚“你爱见谁见谁,不用和我说。”
朱少卿幽深的眸子落到小慧有点气急败坏的脸上,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我怕我前脚去了扬州,留在家的某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再去跳水。”
“你……”小慧气结,跳脚嚷嚷“朱少卿,你少臭美,我都说了我那不是自杀,不是!”
“你别跳了,小心摔倒。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信你还不行吗?”将小慧拥入怀中,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低笑着走出小慧的房间。
小慧失眠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应该倒头就能入睡。可朱少卿出去后,她在床上如烙饼般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手不自主的抚上他吻过的唇,“不是任何事都能重新来过,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喜欢向前看,而不是站在原地回首过往。”他临出去时,在她唇边留下的话,无数遍的在脑海中回响。
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在这里呆多久?她想要一辈子,老天会不会觉得她太贪心?
正文 四十 乘船
最终,虽不情愿,小慧还是同朱少卿一起南下。他们从长安文帝开凿的广通渠搭乘商船,入黄河经洛阳再顺着隋炀帝开凿的运河南下,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扬州,也就是怡心现在住的地方,路上非止一日。
那晚在她房内,他近似表白的话,她懂。他从没当她是选择的对象,而是现在的唯一,他是古人,若真对着她说“我爱你”,她想她绝对会晕倒给他看。
愈是清楚他的情意,小慧愈想得清明,爱与不爱都是一个伤。抓住眼前的幸福,然后在心里烫下一个爱的烙印,算不算永远?即使自己愿意,但她能代花颜做决定吗?假使有一天一切恢复正常,朱少卿能查觉出她与她的不同?花颜是否会如她这般喜爱他?
太多的不确定紊乱小慧的心绪,一路上,朱少卿无微不至的照顾,泛着苦味的甜,让她欲罢不能,原来爱情的味道像加了糖的咖啡。
在他面前,她咬牙硬撑,装出一副对他无所谓的样子。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随着这次的出行,她的心不可抑制的沦陷,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不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他们俩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错过吗?有没有第二种可能?轻风拂面,清凉沁人心脾,让小慧混沌的大脑清醒些许。
此时船停靠在洛阳码头,小慧手抓着船栏杆面向船外,只见商旅往还,船乘不绝,这洛阳码头好像要比长安码头更热闹些。
“看什么呢?”乱她方寸的罪魁祸首,不知何时到她身旁。
“隋炀帝开此河可是遗臭万年,骂名千古,加速了隋祚灭亡。可今日之南北通运无阻,关中食粮供应不乏,不也是全赖此河?他为后世开万世之利,虽不仁却有功。其实也挺怪的,像始皇建长城,让后世人骂成暴君,可是长城至今仍是北方屏障,发挥着它的作用。”小慧依然面对船外,瞅也没瞅时刻萦绕她心的人。
朱少卿闲适地斜倚在船栏杆上,好整以暇的看小慧侧脸。薄唇咧开笑容,微叹,她那小脑袋里的古怪见解层出不穷,都不晓得从哪儿来的?有一次和她聊天时,无意间说到孔子,她居然对他说:“我最讨厌孔子。”
他问她“为什么?”
她的回答竟然是“孔子有一句名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系,远之则怨。’他母亲不是女人吗?他拿他的母亲与小人相提并论,如此的大逆不道,竟然没一个人提出异议?我真是佩服你们。”
另一次说到三国的曹操,她的独到见解,更是几百年来无一人说过,她道:“蒯通对汉高祖说过‘秦之纲绝而维弛,山东大扰,异姓并起,英俊乌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於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那么汉失其鹿,曹操就不能逐吗?那个刘备最无能,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哼!一有难,他就把儿子、妻子抛下,贪生怕死之徒。要是女人是衣服,那他儿子呢?还不是一样丢下不管自己跑了。我要是他,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抹脖子,还有脸在世上行走?”
还有她对《女诫》的评论“以班昭七十高龄写《女诫》来看,绝对是老糊涂了,不然同是女人,怎么会写出如此贬低女人的戒条来?简直是变态到了极点。”
他当时听得瞠目结舌,虽不知变态什么意思,但也大概猜到那决不是什么好话。
她啊,总能叫他耳目一新。唉,心底又一声暗叹,自上船以来,他俩的关系不进反退,让他想不透也推敲不出。她变得沉静且不多话,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又或像现在这样,撑着船拦杆吹风。有时,她以为他没发现的情况下,会很专注的看他,那神情,像是要从他身上找些什么。
他只能自个儿猜测,那晚他对她说的话她没明白,担心他到扬州与怡见面,会破镜重圆。是这样吗?朱少卿疑惑的目光,落到小慧身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迟迟不敢对他敞开心扉?
见她死命的瞪着船外,就是不肯瞧他一眼的倔强模样,朱少卿不禁莞尔。“你不会自己绾髻?”
“啊?是……”他的注示让她脸红心跳,百转的心思顿时在脑中打结,反应有点儿慢。
“这几天见你一直这么梳,很好看。”笑弧未隐,朱少卿伸手将垂在小慧脑后的辫子捋正。
好看?小慧转头看他,由于没带秀心、锦儿在身边,她又实在是梳不好唐朝少妇发型,所以干脆就将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自己都觉得配着身上的衣服有点不伦不类。她很怀疑他说这话,是不是在嘲讽她。
“你肯瞧我了?还以为上船后,我突然变丑了呢,害我老是照镜子。要不然怎会无故糟人怨?成天嚷嚷着要作贤妻良母的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整天下来,和我也说不上两句话。”声音充满哀怨,饱含委屈,嗯,像个弃妇。
这男人……越来越像他二弟朱少玄了,小慧瞠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朱少卿,你……没事吧?”不会发烧把脑袋烧坏了,不然怎么说起胡话来?仔细打量,,俊雅的五官,硬让他挤出古怪神色,不过一样的好看,一样的让她心动……
朱少卿笑开,“我发现一个很在趣的问题,你刚进府时,一口一个‘大少爷’,怎的就变成连名带姓的叫我?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提高了,还是降低了?”
还从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他听了很贴心,感觉上与她更亲近。每每她杏目圆睁,大声嚷出他的全名,他的心没由来的就会多跳半拍。
“嗯……”小慧语塞,明了自己的心思,再让她称他为‘大少爷’,她觉得好怪。但古代对称谓很讲究,他……不高兴了?
像是读懂她的疑惑,又是一笑“我没不高兴,相反,我非常喜欢你这么叫我,很亲切,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相公!”
正文 四十一 生气
小慧秀眉紧蹙,抿着唇又将头转向船外。他的话玩笑中透着认真,她听得出来,可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小慧幽幽开口“你不会明白,我们终归是无缘的。到扬州去找怡心吧,把她接回长安,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言,朱少卿神色一凛,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虽然他尽力压制,仍让他咬得牙根生疼。“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我承认以前曾喜欢过怡心,但都过去了,三年能改变很多事情,不单单是我,怡心也可能早在杨州早有了心上人。”
“不会的,同样是女人,我敢笃定她没变心。”当初怡心把他让给妹妹是出于无奈,对朱少卿肯定是既遗憾又愧疚,它们就像两个枷锁,将会牢牢地禁锢住她的心,让她很难再接受别人,除非她把心结解开。
朱少卿凝视她片刻,调整了下呼吸,才扯动两片僵硬的薄唇“你是不信任我对怡心死心,还是根本就没有要接受我的打算?”
他的质问让小慧一阵慌乱,定了定神,狠心说道:“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我曾喜欢过的那个人,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忘了他,所以,对你我只能说抱歉。对不起,我……”
“好了,别再说了。”朱少卿一声怒吼,惊到了船上的其他乘客,频频往他们这边瞧。
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说与他听,非得用假话来搪塞他?他就这么的不让人信任?
难道他是瞎子吗?看不出她是否喜爱他?他不是个死缠烂打之人,若她真对他无情,无论心里有多欢喜她,他也会潇洒的放她走。
“好,很好!”朱少卿冷笑“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会如你愿,咱们到扬州后,不住别院,直接住到怡心的姨母家好了。你或许不知道,柳家与我们家也是世交。”
他的心她不要也就算了,还把他推给别人。这么做或许有点儿对不起怡心,但他倒要瞧瞧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丫头,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能把她骗嫁过来,就有办法让她说出真心话。要是一连两次让明明喜欢自己的人抛弃,他看他也甭回长安了,直接跳运河算了。如同她说刘备,那还有脸在这世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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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古为邗国,春秋战国时属于吴。公元前486年,吴王夫差为了北伐齐,争霸中原,于是开邗沟,沟通江准,长约一百五十公里,为我国历史上最早的运河。同时又在邗沟的西面筑邗城,这是扬州建城之始。其后,楚怀王于公元前319年在原邗城旧址建广陵城,从此广棱之名一直沿用下来。北周改广陵为吴州。
公元589年,隋文帝改吴州为扬州,后又更名为广陵。炀帝登基,认为广陵之名不吉利,含有杨广之陵的意思,因此改名江都,天命不可为,最终他还是死在了哪儿。隋末大起义之后又复称扬州,隋炀帝虽残暴不仁,但却让扬州兴盛几百年。唐代扬州是南北粮、草、盐、钱、铁的运输中心和海内外交通的重要枢纽,在以长安为中心的水陆交通中,扬州始终起着骨干作用。并且侨居扬州的外国人数众多,波斯、日本、高丽等国人来中国经商,多侨居扬州。
扬州街道交错纵横,像围棋格子,有一条横过城中部的十里长街,市井相连,店肆罗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柳家宅院就离这条长街不远。
到达扬州,两个下船后,朱少卿在码头雇了辆马车,小慧先进了车厢,他对车夫说了个地址,也进来,沉着脸在小慧对面坐下。
想问他她们这是去哪儿,是不是去柳家?朱少卿一脸别理我,烦着呢的吓人样,让小慧很识相的把话咽进肚子。
自在洛阳码头谈得不欢而散之后,他俩的情形就来了个大逆转,换成朱少卿对小慧不理不睬。对她的照顾一样周全,却能让她感受到三九天的温度。呜……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干嘛整天摆张臭脸给她看?她也很难受好不好,向谁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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