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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朱少卿停下筷子，总算正眼瞅他道“你怎么知道？”

朱少玄把早上碰到锦儿的事说了一便，朱少卿心里底盘算，看样子他还真得亲自过去一趟才行，便点头答应。饭后，将其送走，朱府总管小跑着赶了来，大少爷叫，那敢耽搁？恭恭敬敬的站在飞扬居的前厅，将手中杏儿的卖身契递到朱少卿手上。

朱少卿仔细看了卖身契，说道“你先下去吧，把外面的宁儿和小铃叫进来。”

“是。”管家恭敬退了出去，不大工夫，宁儿和小铃进来，齐上前施礼道“大少爷！”

“从今天起，小铃进房来吧，以后这屋的一切事情，都由你说了算。”朱少卿淡淡说道。

“谢大少爷，可我怕做不好，还是我听宁儿姐姐的吧？”就在小铃说话的同时，宁儿也说道“大少爷，那我呢？”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以为会被撵出府，就差没哭出来。

朱少卿对小铃温和说道“没关系，你只凭心办事，没什么不行的，日后若有差错，我也不会怪罪于你。至于宁儿，我目前没要撵你出府的意思，你仍在屋内做事，只是以后要听小铃吩咐。事情就这么决定，你们先下去吧！”

朱少卿于她俩身后，拿起杏儿的卖身契出屋，往小慧的有容居去了。

正文　十三　归宁

小慧领着杏儿回自己住的院子时，都快过了早饭时间，锦儿在朱府转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她，又怕她回去了，结果仍是空欢喜一场。两人只在院子里等，盼她回来盼得脖子都抻长了，急得快疯掉。

“小姐，你一大早上跑哪儿去了？诶，这小女孩儿谁家的？”锦儿迎上刚进院门的小慧，话问了一半，看到杏儿，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领个小孩子回来？

秀心到屋门前将帘子打开，小慧领着杏儿进屋里后坐定，把她在朱家的经历大概的与她们说了遍。秀心将昨天夫人与大少夫人送过来的两名丫头介绍给小慧认识，屋内一下子多了两名丫鬟，秀心与锦儿这下没事可做，倒闲了下来。

秀心、锦儿习惯了与小慧同桌吃饭，今天早上多了个杏儿，小慧也让另两个丫鬟一起吃，可她们说什么也不肯，只在边上侍候着。四个人吃过早饭，秀心无聊，开始做女红打发时间，锦儿拉着杏儿给她讲她在江湖上的见闻。那两个新来的丫鬟包下屋里所有的活。

小慧笑对锦儿说道：“你别误导小孩子，杏儿来姐姐这儿，别听她胡说，江湖可不是她说的那么好玩，弄不好会被人害死的，我们玩个脑筋急转弯的游戏。”

“什么是脑筋急转弯？”锦儿听了，也和杏儿一起凑过来。

很难解释诶，小慧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道：“就是我提个问题你们来回答，但你们不能按平常的思考习惯，要用另一种非常的方法想才能想出答案。”

“小姐，没听明白。”锦儿不解的说道。

“姐姐，你先说一个让我们听听。”见小慧亲切可亲，杏儿最终改口叫她姐姐。小孩子好奇心重，有些等不及的说道。

“好，我说了，你们听好。有一个老奶奶买小鸡，她先买了五只小鸡拿进屋，没一会儿，她又出来买了五只小鸡，问她为（喂）什么？”

“你哪儿来那么多刁钻问题？”屋里的人都全心全意的听小慧说话，谁也没注意到朱少卿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他一出声，吓得屋里的人除了小慧外，全都站起来，跑到他跟前行礼。

其实他走到门口就听里面小慧在说话，有意放轻脚步进屋，没想到她又说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给她们。说实话，早上他之所以在小慧身后没出声，是因为他也没猜出小慧问他二弟的问题，有点不好意思。

“你来有事？二少爷呢？”小慧看着走到桌边坐下的朱少卿问道。

锦儿急忙跑去厨房沏茶水，秀心则把杏儿拉了出去，另两个丫鬟被朱少卿撵到外面。

朱少卿将杏儿的卖身契放到桌上说道：“我二弟有事，让我把它给你送来。”

“我代杏儿谢谢你。”小慧真心真意说道，嗯，他这人还不错嘛，最起码不是个冷血的人。

“为什么？”朱少卿突然问道。

“啊？什么为什么？”小慧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问道。

“就是你刚才和她们说的，那老奶奶为什么会买两次小鸡？”

看在他亲自送来杏儿的卖身契的份上，小慧没难为他，说道：“喂鸡食呗，还能喂什么。”说完呵呵笑了出来。

朱少卿一听，先是怔住，想想不禁也笑了，“这么奇怪的问题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不是，我听别人说的，我当时也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想到答案呢。”小慧笑道。

锦儿进来，为他们端上新沏地茶水，然后出去。朱少卿对她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杏儿回家？”

“你说我什么时候送她回家合适？”小慧这么问，只不想惹麻烦，她即使再没常识，也大概知道古代女人不许随便出门。

“过几天吧，最近几天我都有事，没工夫陪你送她回去”朱少卿这么说，主要是想错过与她回娘家归宁的日子，不是他成心给她难堪，而是知花璋早就以他岳父自居，于那天请了不少攀权附贵之辈，只等那天他去，好炫耀一番。

“那倒不用，锦儿功夫很好，有她不会出闪失的。”没想到她主动提起锦儿会武功的事，朱少卿直视她片刻，小慧面不改色的与他对视，又说道“大少爷，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只奇怪她为何会给你当丫鬟？”

“哦，这样啊！”想到锦儿，小慧莞尔“她也不愿意来着，可没办法，谁让我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也只能以身相许。”

朱少卿自认没什么事能让他动容，可眼前这位花姑娘可真是让他琢磨不透，世人都以施恩不图报自诩，即使有也有会像她这般大方说出来！

他不说话，小慧笑道“大少爷，那天是我归宁的日子？”

“三天归宁，昨天算一天，明天，你想归宁的日了送杏儿回去？知她家在哪儿？”

“我问她了，说就在长安城郊的李村。明天早上我娘家派人来接我吧？大少爷有事，肯定不能与我同去啰？我想到时早些回来，好去送杏儿回家。”

朱少卿没想她猜到他不与她同回娘家，居然无一丝怨恚，将目光锁在她脸上，想从她的表情里瞧出些端倪。

“我变漂亮了？”小慧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笑问道。

“啊？”朱少卿怔住。

“那你干嘛一直看我？”

朱少卿耳根发红，转头移开视线，有种被人当白痴的无力感，逃也似的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花家果真来人接，花家老爷夫人见只小慧与锦儿、秀心还带了个小孩子回来，均感失望。花璋更是恼恨女儿无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还未呆稳便急急让她回去，只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日后若不接，断不能回来。”言外之意，是生是死让她自己凭命撞，以后与花家无关。

花家那几位夫人，虽也有同情她的，但碍于花老爷谁也不敢说话，四人就这么被赶了出来。小慧与他们没一点儿亲情，自不伤心，只是气啊，这都什么跟什么？乱糟糟地，结婚这样，回门还这样！心里直把老天爷骂了几千几万遍，呜……回不了现代，难道她只能在唐代这样过日子？

经过这事，小慧对花家也死了心。送杏儿回家后，又将刚领的三人的月银送与了杏儿爹娘，叮嘱说千万别再卖女儿，她会时不常过来看，若发现杏儿又被卖了，决饶不了他们。不过就小慧观察，杏儿爹娘不是无情之人，可能真是无路可走，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跪下指天起誓，绝没下回，直要给小慧她们磕头，锦儿与秀心紧拉着没让。

回朱家后，小慧不再有他想，只安心住下。朱少卿果然对现诺言，对她的生活没有过多的打扰，只是偶尔的过来小坐一会儿，和她聊聊天，最喜欢让小慧说些脑筋急转弯的问题叫他猜，他们虽说不上相谈甚欢，但也算是相处融洽。

眨眼间，小慧已嫁入朱家一月有余，这朱府上下，对她还不错，尤其是朱夫人，把她娶进门，一心盼望着能早点儿抱孙子，对她关爱有佳，早晚派人探看。

朱夫人送丫鬟过来一事，小慧没对朱少卿说起，所以他也不知道。也不知是一开始是那丫鬟没说，还是朱夫人没问，直到今天朱夫人才知道她大儿子从从没在她这院子过过夜，气绿了脸，找她过去问原因。小慧一进老爷夫人所住的正房大院，就见平日没事，候在屋外的小丫头，此时全一脸严肃的立于檐下廊边，这院子人虽多，却静得让人心惊，秀心担心的看了小慧一眼，小慧则回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小慧进朱府没多久，就从多嘴的丫鬟婆娘那听说朱少卿与大少夫人不住在一起，他住飞扬居，大少夫人住兰静阁，真奇了怪了，难道在唐代也流行距离产生美？朱少卿看上去也不像啊，他总不会是那种呆子吧？小慧突然想到她曾听过的一个笑话，好像是聊斋里的，是说古代一个男人，以为娶妻便会自动有子，那男人说他自几岁起便不与母同住，现长大成人，又怎么会与女同居？结果结婚多年，她老婆也没能怀孕生子，还以为不会生，要去看大夫。

正文　十四　正妻

小慧胡思乱想地进了屋，就见朱夫人正襟危坐，摆开架势单等她来，赶紧上前有样学样的行礼，虽不太标准，但也勉强过得去。“花颜给夫人请安！”

这是她第二次见朱夫人，上次是归宁之前，把本过府第二天就应请的安补上。朱夫人长得很美，也不老，年龄小慧约摸着最多四十出头，因为古代女人结婚也就在十几岁，然后生孩子，而朱少卿今年好像只二十四岁，这样算来，决到不了五十岁。给这么年轻的人喊娘，小慧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而且朱夫人给她的感觉，不似一般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不过她也听说，朱夫人会武。

见她行礼，朱夫人脸色缓和些许，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道：“坐下说话。”

“是”小慧规规矩矩的坐下，等着听她训话。

“我问你，为什么少卿从不在你哪儿过夜？我听丫鬟说他有时也上有容居坐坐，天一黑就走，是你不留他？”朱夫人沉脸问道。

听到问话，小慧的顽皮因子突然活跃起来，嘿嘿，朱少卿，你居然敢怀疑我对你有非分之想，现在我就要你付出代价。顿时脸上露出哀凄之色，口吐怨妇之声道：“妾自嫁入朱府以来，谨尊妇道，克尽本分。既与大少爷做妾，焉敢有二心？大少爷进我院内，我自是尽心服侍，怎奈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妾身也无它法。”

小慧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尽的忧伤哀怨，让不知情的人都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锦儿和秀心忍笑忍到内伤。

朱夫人一听，怒道：“这个不孝子，我就知道他不会安心听我的话，果然，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慧闻言，忙为朱少卿求情道：“求夫人不要苛责大少爷，是妾身不好，不能让大少爷青睐。”

这话如火上浇油，更让夫人生气，说道：“如此贤人，他不知疼惜！”叫过个丫鬟吩咐道：“你去把大少爷找来，我倒要问问他作何解释。”

不大功夫，朱少卿急急走进屋内，看了眼坐在边上的小慧，向夫人请安道：“娘叫人急找我我来，有事？”

“逆子，我来问你，珍珠有何不对，让你嫌弃她？”瞧见朱少卿看小慧，说道：“你不用瞅她，不是她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