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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困了，她想睡觉。

　　　　拉起被子，沈黛掩耳盗铃般将自己裹了起来，好像这样陆迟就看不见她了，就会放过她。

　　　　陆迟确实没有追上去，他看了会儿被窝，站起来，轻轻拉开床头柜，从美国回来，他就放了一盒在里面，准备不时之需，今晚果然用上了。拿出盒子，陆迟熟练地开封，拉出一小连，陆迟犹豫了会儿，暂且只撕了三个小塑料袋下来。

　　　　三个放在柜面，盒子收进抽屉。

　　　　再看看躲在被窝里后头就要丢下他出差的未婚妻，陆迟默默地解衬衫纽扣，解完纽扣解腰带，然后去卫生间洗澡。陆迟自认身上干净，简单冲了五分钟就出来了，身上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去关卧室门。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陆迟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擦头发，不滴水了，再简单擦擦身上。

　　　　被窝里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动静，陆迟猜测她在装睡，谁想轻轻掀开被子，真的听到了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真睡着了，醉的。陆迟无声笑，摸摸她脸，热乎乎的，如果开灯，一定很红。

　　　　陆迟放轻动作，躺在她旁边，亲亲她脸，再耐心地移向别处。

　　　　他刚刚洗的是凉水澡，身上凉，一头短发更凉，不停地蹭着她下巴脖子。沈黛醒了，迷迷糊糊地推他，“凉……”

　　　　“一会儿就不凉了。”她终于给了回应，陆迟抬起头，温柔地亲她眼睛，“宝宝，一会儿热了，告诉我？”

　　　　沈黛困，睁不开眼睛也不想睁开，她点点头，很想告诉陆迟，他一喊宝宝她心跳得好快，可陆迟又低了下去，头顶的短发又来冰她，沈黛扭头躲闪，他体贴地往下挪了挪，她的下巴终于不用再受凉了。

　　　　可是没过多久，沈黛又渴望那丝凉爽来。

　　　　她手插。进陆迟短发，贪婪地汲取那丝丝凉意，但陆迟好坏，他钻进了被窝，她手跟着他脑袋走，他偏不给她，沈黛终于够不到了。身上的被子早被陆迟烤热，沈黛茫然地往两侧摸，那里被子是凉的，她伸开双臂感受。

　　　　“陆迟……”

　　　　沈黛好像醒了，又好像还在梦里，被窝里太热，她掀开被子。

　　　　身上的小礼服早不见了，骤然晾在空气里，沈黛又觉得冷，想要拽回被子，陆迟爬了上来。

　　　　他暖得像火炉，沈黛高兴地抱住他。

　　　　“宝宝……”陆迟在她耳边喃喃地唤。

　　　　沈黛软软地嗯了声，习惯地去摸他头发，竟然已经干了。

　　　　“热？”陆迟贴着她额头，一手撑着，一手去摸床头柜。

　　　　沈黛察觉不到他的动作，她点点头，渴，“喝水……”

　　　　“一会儿再喂你。”陆迟悄悄地准备，准备好了，他压低身体，哑声问她：“凉不凉？”

　　　　沈黛继续点头，清清凉凉的，她想要。

　　　　陆迟不给，耐心地哄她，等她急得不行，像黏着哥哥要糖吃的孩子他再不给她就会哭出来时，陆迟才深深地吸口气，凝视她模糊的脸庞，缓慢而坚定。

　　　　她满足地笑。

　　　　她开始抗拒。

　　　　陆迟闭上眼睛，第一次发了狠。

　　　　与此同时，对面的房子里，乖宝突然从猫盆里抬起脑袋，两只耳朵竖起，警惕地辨认。确定主人真的哭了，乖宝噌地跳出猫窝，流光一样跑到门口，爪子挠门，喵喵地叫唤。叫着叫着听不到主人的声音了，乖宝茫然地晃晃脑袋，蹲卧在门前。

　　　　直到对面又传来主人的哭声。

　　　　乖宝不安地站了起来，继续挠门。

　85｜70

　　　　沈黛其实一直都在哭，失声是因为陆迟心虚地亲她，堵住了她声音，后来他没法或是不想一心两用了才松开她。这时候沈黛酒劲儿早过了，泪眼模糊地看着头顶陆迟晃动的影子，听着他重重的呼吸，陌生又要命地让人脸红心跳，沈黛有那么一瞬不哭了，可身体不适霸道地驱逐了他带来的听觉享受，沈黛忍不住。

　　　　“你快点……”她全身僵硬，断断续续地催他。

　　　　早完事早解脱。

　　　　陆迟打了个激灵。

　　　　沈黛没留意，只听到陆迟哼了声，那声音，哼得沈黛身体都放松了一分。

　　　　他低下来，脸贴着她，火一样地烫，呼吸都喷在了她脸上，“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他没忍住，终究还是让她受罪了。

　　　　沈黛推他，小声让他下去，话里全是委屈。

　　　　陆迟舍不得走，亲她，很单纯的亲，一下一下，像狗狗看到久别重逢的主人，特别高兴特别满足。典型地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么俗的套路，沈黛偏偏上了当，气性越来越小，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的热情了，才放缓语气撵他，“下去，沉。”

　　　　陆迟抬起头，终于鼓起勇气问她的感受：“……疼吗？”

　　　　沈黛登时又冒了火，没好气地反问他：“你说呢？”

　　　　陆迟厚颜无耻地笑，凑到她耳边哑声说了一句。

　　　　沈黛脸热，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他怎么会死，明明是她差点死了。

　　　　简单地交流了番感受，陆迟其实依然舍不得走，只是沈黛再三催促，他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沈黛皱眉，又暗暗骂他。

　　　　陆迟撑着被子，伸手开灯，沈黛及时钻进被窝，什么都不想看。

　　　　她脸皮薄，陆迟瞅瞅被团，坐在床边收拾，看到纸巾上的红，心底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可能不高兴。

　　　　他的呆宝，完完全全都是他的，就好像两人从来都没有分开六年，她虽然交过三个男朋友，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他，她将传统观念里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再想到她刚刚承受的痛苦，她的每一声哭求，陆迟看看柜上预备的另外两个小袋子，没有过多犹豫，拿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她太娇小，他不能只顾自己，尽管陆迟觉得，他还有继续一整晚的精力。

　　　　“呆宝，我帮你擦擦？”收拾好自己，陆迟俯身，隔着被子问她。

　　　　“不要，你去客厅，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沈黛猜得到她的情况，不想让陆迟看到。

　　　　陆迟是想看的，但顾忌她害羞的脾气，陆迟不想逼她太过，围上浴巾，体贴地去了客厅，开门前回头，看到沈黛不知何时露出了脑袋，桃花眼恨恨地瞪着他。陆迟歉疚地笑，跨出去，随手带上门。

　　　　“你别进来！”沈黛不放心地警告他。

　　　　“我去冲澡。”陆迟大声回她，外面卫生间很快就传来了水声。

　　　　沈黛放心了，盯着身上的被子，好一会儿才悄悄掀开……

　　　　看到灰色床单上，有一块儿变了颜色。

　　　　沈黛心情有点复杂，可身上实在不舒服，陆迟随时可能回来，她没有时间感慨她逝去的第一次，抽纸巾简单收拾了下，沈黛艰难下床，站起来时双腿抖得跟传说中的筛糠似的，好一会儿才勉强站定。

　　　　抓起自己散落四处的衣服，沈黛扶着腰去了卧室卫生间，她也得洗洗。

　　　　陆迟很快回来，推门进来，没看到人，床上被子铺着，陆迟掀开，果然看到了她留下来的印记。陆迟盯着那团颜色看了会儿，卷走床单放进了外面的洗衣机里，再翻出新的床单铺上，都是灰色的。

　　　　里面水声停了，陆迟走到门前问她：“我拿件短袖给你穿？当睡衣应该合适。”

　　　　沈黛看看自己被他弄皱的小礼服，嗯了声。

　　　　陆迟拿了衣服来敲门，沈黛拧开门把，人躲在门后，把手伸了出去。

　　　　陆迟笑她，“又不是没见过。”

　　　　沈黛不理他。

　　　　锁上门，沈黛套上陆迟的黑色短袖，低头看看，大腿遮了一大半，pp也包住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黛捂住脸，打开一条门缝，让陆迟先把卧室灯关了。话音刚落，外面就黑了，男人这么听话，沈黛满意地笑，眼睛适应黑暗后，放松地走了出去。

　　　　快走到床前，看到陆迟抬了下手，然后卧室陡然又亮了起来。灯光太刺眼，沈黛本能地闭上眼睛，脑袋低着。而陆迟眼里的未婚妻，长发披散，他过于宽大的黑色短袖松松垮垮地罩着她，肩膀那里耷拉着，胸前却高高撑了起来。

　　　　陆迟眼睛发直，她里面是空的。

　　　　沈黛已经抬起了头，对上陆迟直勾勾的眼神，她抿抿唇，快步绕到床上，无比利落地躲进了被窝。陆迟呢，眼前还晃动着她那两条美腿，短袖越黑，就衬得她腿越白。

　　　　“呆宝……”陆迟钻进被窝，从她背后抱住她。

　　　　沈黛感受到了来着他身上的危险，往前挪挪，故意放冷声音，“我睡觉了，你关灯。”

　　　　陆迟听话地关了灯，人却毫无睡意，将她转过来，亲了又亲，摸摸她腿，“还疼吗？”

　　　　沈黛毫不客气地拨开他手，“你别碰我我就不疼。”

　　　　陆迟讪讪地笑，低声告诉她他在网上搜到的秘密，“听说第二次就好了。”

　　　　沈黛以为他想梅开二度，立即表明态度，“我要睡了，真困了。”

　　　　“嗯，睡吧，我也睡了。”心疼她遭的罪，陆迟没再烦她。

　　　　不说话了，房间里安静下来，沈黛听到了外面卫生间洗衣机转动的声音，她忽然想到身下的床单，不由往旁边挪了挪，小声提醒他：“床单……”

　　　　“换了。”陆迟将她捞回怀里，轻描淡写道。

　　　　沈黛眨眨眼睛，“放洗衣机里了？”

　　　　陆迟嗯了声。

　　　　沈黛突然想笑，戳他胸口，“听说，有些男的会留下来当纪念，你怎么没有？”

　　　　她知道陆迟肯定看见了。

　　　　“我没那么无聊。”陆迟语气不屑。

　　　　沈黛听了不大舒服，觉得陆迟不怎么珍惜她的第一次。

　　　　她突然沉默，陆迟心中一动，摸她脸，嘴果然是噘着的。她赌气咬他手指，陆迟低笑出声，情难自禁地翻到她身上，额头贴着她额头告诉她：“傻，对我来说，最宝贵的是你，我天天抱着你就够了，留那种东西做什么？”

　　　　这话太动听，沈黛忍不住抬起头，主动亲了他一口。

　　　　陆迟乘势而上，深深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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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黛困，她不想醒，可有人偏要她醒。

　　　　她睁开眼睛，房间还很黑，外面一片静寂，也不知道现在凌晨几点。

　　　　再过一周就要断掉的地暖好像也知道它要完成使命了，临走前努力地散发着热量，沈黛只觉得房间温度不断地在攀升，她浑身都是汗，所以陆迟掀她短袖，她乖乖地抬起胳膊抬起脑袋，脑袋回到枕头上，听到短袖落地的声音。

　　　　“宝宝……”陆迟得了便宜还卖乖，又来喊宝宝。

　　　　沈黛抱住他脑袋，觉得自己傻了，临睡前的经历历历在目，她竟然还是被他诱。惑了。

　　　　他继续喊着宝宝，喊一声就提醒她她的傻，沈黛不想听，闭着眼睛催他，“行了……”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她还要继续睡觉。

　　　　陆迟盼的就是这句话，笑着去拉床头柜，准备好了，再看她，紧紧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前的样子。陆迟也拿不准这次她会怎么样，体贴地拉起被子，再度温柔。

　　　　沈黛咬唇。

　　　　陆迟又拱了出来，闷了太久，汗珠从额头滚落到下巴。看到她皱眉，陆迟艰难忍住，哑声跟她说话，“宝宝，你以前梦到过咱们这样吗？”

　　　　沈黛眼睫颤了颤。

　　　　梦到过，读高中时梦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