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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凤大人说的没错，在下来此并非全都是为了大人的安危，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所来，常言道，合则两利，既然我们的安危都系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想来我们还是有合作的余地的，想来血凤大人也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吧”

　　　　说完，姚阳抬起头看向血凤，眼中神色坚定，似乎笃定了对方不会拒绝。

　　　　姚阳的话拦下血凤也是一阵的沉默，姚阳说的没有错，于公于私，姚阳确实是他最好的选择，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何况两人也算不上是敌人，如今蒋瓛的存在不仅仅是威胁到了她，还威胁到了姚阳，鸟兽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他们谁心里都有数，若是挡在蒋瓛路上的唯一绊脚石血凤被除去，暗卫彻底的掌控在了蒋瓛的手中，那无论是姚阳还是跟随他的绝刀四人都将是蒋瓛第一个想要除去的目标

　　　　姚阳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蒋瓛此人的信用上，过河拆桥的事情他见的多了，自己没少做，而血凤如今自然想要找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很显然，姚阳便是如今他最好的选择，既知根知底，而且就算背叛了对自己来说也没有多大损失，更何况两人的利益全都系在一起，说是一条绳上的两根蚂蚱也不为过。

　　　　血凤抬起头与姚阳对视了片刻，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说吧，想来你冒着被他怀疑的风险来此见我，想必也不会只是为了这几句废话”

　　　　血凤的话似乎一点都未出乎他的意料，在血凤点头后，他笑了笑说道：“哪来的什么风险，他又何曾相信过我？我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工具罢了，帮他在锦衣卫中铲除异己，等我的利用价值没了，我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反之而言，只要对他而言还有价值，那就算再怎么怀疑我，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对我出手”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寻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他已经准备对你出手了，如今新皇登基，据明卫那边各地传回来的消息，有些藩王已经开始有了异动，如今先帝大葬已经结束，可依旧不见各地的藩王回京，而从各地锦衣卫卫所传回的消息来看，有些藩王举动异常，其中尤以齐王朱博、代王朱桂的举动最为诡异，当今的圣上已经将精力都放在了他们的身上，外有忧患，如今这个刚上任的建文帝又无人可用，自然对于锦衣卫的依仗便更深了几分，就在我来之前，圣上遣人过来将蒋瓛召进了宫，想来他是准备重用他了，以蒋瓛的心性，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一定不会是为那位小皇帝排忧解难，而是排除异己，而你一定会是他第一个要铲除的对象他如今有皇命在身，做起事来一定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姚阳的话让血凤的神色更加沉重了几分，若是真如姚阳所说的一般，那她确实有麻烦了，原本蒋瓛的优势就比她更大，暗卫专职于侦探、暗杀，虽然单人的力量很强，但却闹不住人数上的悬殊，在这蒋瓛本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若是对自己下达指令，那是情理之中，自己无论答应还是拒绝，都会处于被动

　　　　“好了，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了，你这里我可不想多呆，我怕待久了就出不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前往被那么容易就被他给干掉了要不然你之前说付出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姚阳见血凤在那沉思，也没有继续陪她等下去的意思，直接撂下一句便转身出了大殿，很快便消失无踪，连脚步声都没留下

　　　　血凤抬起头看向姚阳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微臣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的御书房之中，蒋瓛恭敬的对一个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的少年叩拜了下去，这少年不识别人，正是半个月前登基继位的朱允炆。

　　　　而此时在朱允炆的身边却还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朱允炆的老师，当今三公之一的太师方孝孺

　　　　就在蒋瓛话音落下之后，朱允炆也慢慢的收笔。

　　　　“爱卿平身，蒋爱卿能被皇爷爷委以重任，想必一定是国之栋梁，自朕登基以来，就一直未得一见，深感遗憾，如今见到蒋爱卿，确实有着秦汉之风，皇爷爷看人的眼光果然还是那般犀利啊”

　　　　朱允炆的语气虽显柔弱，但不自觉间带着一股皇道威严，让蒋瓛连声低头声称不敢

　　　　“哈哈哈蒋爱卿太过谦逊了，来人，为蒋爱卿看座”

　　　　很快外面就走进一名亲军侍卫，将一个椅子摆在了蒋瓛的身后。

　　　　此时此刻的蒋瓛心中激荡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赐座的一天，在跪地谢恩之后，他才慢慢平息自己的心情，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朱允炆笑着看着蒋瓛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来，从始至终跟在他一旁的方孝孺都未成开口。

　　　　“爱卿，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想来我七王叔与十三王叔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不知爱卿有何看法？”

　　　　朱允炆语气平淡柔弱，仿佛在于蒋瓛拉家常一般，但蒋瓛的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一旦涉及到皇家的事情都不是小事，自己若是有一句说错，说不得就要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第五十九章　小皇帝的心思



　　　　蒋瓛丝毫不敢犹豫，在朱允炆话音落下自己，他连忙起身躬身回道：“回陛下，据青州与山西太原府的锦衣卫所暗中查探传回的消息，两地都有练兵之迹象，不过青州本为练兵之地，齐王好战，手中兵马一年四季都未停止过训练，就算如今有所异常但动静并不明显，而山西太原府近年又闹灾荒，流民争夺，想来代王殿下是因此才会征兵，以来减轻百姓负担，而来也以防流民暴动”

　　　　蒋瓛说完，便低头再不言语。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朱允炆不经意的与身边的方孝孺交换了一个眼神，方孝孺的眼神很平淡，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朱允炆常年跟在方孝孺的身边，对其一言一行自然再明了不过，只是简单的一眼便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蒋爱卿不愧是被皇爷爷看中并委以重任的重臣，剖析的果然透彻，看来一切都是朕多想了，若不是蒋爱卿，朕还看不清其中的究竟呢，蒋爱卿果然为朕之左膀右臂啊”

　　　　“谢陛下，微臣惶恐”

　　　　朱允炆话音落下，蒋瓛连忙跪地谢恩。

　　　　“蒋爱卿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朕的一番话可都是肺腑之言，想来蒋爱卿也不会让朕与皇爷爷灰心的是吧”

　　　　蒋瓛一听朱允炆这话，连忙口头称道：“微臣蒋瓛必将不负陛下与先帝的知遇之恩，此生当衔环结草、万死不辞”

　　　　“哈哈哈好，蒋爱卿果然省得朕心，如此，朕便放心将此重任交付于你了”

　　　　朱允炆的话音落下，蒋瓛低头候旨

　　　　“探刺消息一直都是你们锦衣卫最为擅长的，虽然朕对七王叔与十三王叔很放心，但朕希望你能为朕查个清楚，我不希望你到时候给我的还是你的猜测而且四王叔、五王叔、六王叔那边你都要安排人手时刻紧盯住，若有丝毫的异动，便将消息传到朕的手上”

　　　　“微臣领旨”

　　　　朱允炆话音落定，蒋瓛连忙跪地领旨。

　　　　“蒋爱卿，朕不论你是用什么方法，但朕希望你能将这件事给朕如实的办好，要不然，你就真的辜负皇爷爷以及朕对你的新任了”

　　　　朱允炆接下话让本来心思沉重的蒋瓛心底不由一喜，这话不就是变相的支持自己吗？虽然没有明说，但相比在很多事情上只要自己做的不过分，想来就算有人传到圣上的耳中圣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蒋瓛心中不由一阵悸动，想想当初毛骧在任的时候不就是又朱元璋暗中的支持与容许才能够将锦衣卫缔造成一个满朝文武都闻风丧胆的存在吗？如今自己也有此机遇，他绝不相信自己做的会比毛骧差

　　　　“微臣谢恩，决不辜负陛下与先帝之恩情”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如此，你就先退去吧”

　　　　“微臣告退”

　　　　蒋瓛慢慢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等蒋瓛离开后，朱允炆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方孝孺。

　　　　“不知太师对于此人有何看法”

　　　　朱允炆话一出口，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言的方孝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此人非忠厚之辈，若想其忠心难，但此人却有野心，只要陛下给他一个希望，此人一定会为陛下尽心竭力，他会是陛下手中一柄披荆斩棘的利剑，但常言道，剑有双刃，若拿不稳，便又噬主之危，若陛下想重用此人还需想一个完全之计”

　　　　听到方孝孺的话，朱允炆点了点头，其实在刚才他就已经看出了一些苗头，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随后说出那番话，但他却坚信自己，身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连一个臣子都无法掌控，他不是有野心吗？那自己就给他实现自己野心的机会，就看他有没有实现野心的能力了，要是对方只是外强中干，他也不妨再换一个，反正自己又没对其许下承诺，至于自己的话对方是怎样去理解的，这又遇他何干？

　　　　方孝孺正是听出了朱允炆之前话中的深意，才并未开口阻止，他想的与朱允炆也差不多，这不妨就当成一次考验，若对方真的确实有此实力，那也不妨重用一番，若对方只是有心无力之辈，那正好也藉此机会换上一个自己人

　　　　蒋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朱允炆的阳谋之中，但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他能抵御得了这样的诱惑吗？在这，就算他忍得住，他拒绝得了吗？毕竟，这天下还算皇帝的，你若违了圣意，或许连这么一个拼命机会都没有了

　　　　“老大，你这么久去哪了？蒋瓛刚才遣人过来让我等过去”

　　　　“蒋瓛刚才遣人过来了？看来他在小皇帝的身上获益不小啊”

　　　　此时已经是姚阳从北镇扶司回来的第三天，姚阳与绝刀四人如今也已经不在蒋府，而是随蒋瓛一起搬入了锦衣卫指挥司，蒋瓛为了上次的事情不再发生，也为了自己的安全，在身份暴露之后不久便搬了过来，而姚阳四人自然也跟着住到了这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见见指挥使大人吧，不能让大人等急了”说到这，赵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绝刀四人听到姚阳这话，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卑职影子绝刀、姬女、孤狼、猎鹰见过大人”

　　　　“免礼，你们都来啦，坐吧”

　　　　等姚阳五人到来的时候，蒋瓛早就已经坐在指挥司的大堂等候了

　　　　姚阳四人也没有迟疑，全都在左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蒋瓛等他们都坐下，目光才落到姚阳的身上。

　　　　“影子，我召你们前来，所为何事我也不做隐瞒，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你们也知道，血凤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能安心，但这毕竟是皇城重地，而且如今林奉天官复原职，想来他这段时间都在盯着我虽说本官并不惧于大理寺，但三司毕竟掌管着大明律，要是做的太过，就算是陛下出面也护不得我等的周全，所以本官就想到了你们若说还有谁对北镇扶司了如指掌，你们将是不二人选”


第六十章　蒋瓛的阴谋



　　　　蒋瓛话音落下，姚阳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光芒，不过他并未开口，等着蒋瓛下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