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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剑笑-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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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不一定用来杀敌,更可以用来死,任由敌人宰杀。
  田大不会想,而凭他的笨脑袋,也实在想象不了。他一心以为月未央必然好快便疲不能兴,自己绝对有机会斩下他首级来;只是,当他发觉四周涌来阵阵阴寒,才向两旁注视,啊,都仆倒血泊中,死个清光。
  跟自己同一排的士兵,竟全都死个清光。明明大敌月未央在前方,他的剑又如何能穿过人肉墙杀人?怎么统统气绝?
  田大好笨,但却不傻,四周同一排的禁军都倒下,自己当然也该被杀,故此他的矛枪突然向后猛刺,果然插进一个人的胸腹。那个正准备从后一刀把自己了结的家伙,也不防田大突然发难,毫无防备下,胸腹被矛枪贯穿,力气登时消失,“噗”的一声响起,是因为那人的头软软撞在田大额头,全身发软,已气绝身亡。
  哈……,田大好自然的心里发笑,怎么我立下大功?这敌人究竟从何而来?当他再定神时,已见四周金光闪耀,待田大有痛的感觉,最后的视觉告诉他,数十人的刀把他同一时间分尸。
  那些脸上都涂上厚厚粉的怪人,手起刀落,先把最外层的禁军杀尽,继而一直无声无息的杀,近千禁军好快便死剩二百人。
  在大殿走出来的月未央,杀禁军就如斩瓜切菜,这些家伙说是高手,却只懂蛮力,不懂内功。只要他的剑一挥,便必然众多首级冲天劲飞。但月未央未有动剑,因为这些垃圾不配死在他的“快剑”之下!
  从后头突然出现的是一群戏子,个个身穿长袖大戏服,好容易便杀得禁军一个不留。他们的任务是跟月未央会合,再助他把皇宫攻下来,完全掌握,先摇动“浪花旗”军心,再向城内的花剑浪来个前后夹攻。
  月未央不可能独闯皇宫,攻取皇宫是今天攻城战的第二阵,具有极关键的作用,故此月未央调来最强的五千戏子,要马到功成。
  也分不出或男或女、或老或幼的戏子,突然现身,亦证明月未央动用了他从来未肯付出的“亲情请求”。就是建立“月雁城”,月未央也未曾求过家主月姥,要她帮忙。月未央从来只靠个人能力打拼,他不要娘亲忧愁。但今天不一样,此仗不胜无归,故此他鲜有的向娘亲借兵。
  一众戏子杀力有多大,月未央不能肯定。但从来游戏人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戏仙月姥,多年来调训出来的戏子,一定更胜天下间任何精兵。
  果然,谈笑用兵之间,近千禁军已尽都倒在血泊中,一众戏子大获全胜。五百戏子又跳又走,不断哈哈笑笑,功驾十足,就似是在舞台上刚演毕一场好戏,快乐不得了。
  但千万别因此而小觑戏子们,月未央看得出,在杂乱的打翻、走动穿插中,其实是个好严密的阵法,他们正在保护月未央,掩护正主。
  大殿外的广场上,竖有高近十丈的玉龙神柱,这神柱在烈阳于不同时间曝晒下,会出现指向不同方向的影子,故此是计时之物。但夕阳下时间的表示已模糊不堪,偏偏柱室更有看头,因为一脸自满的花心浪,一直高高站在其上,欣赏着月未央杀人,也看清楚戏子的突然出现。
  花心浪笑道:“实在难得,十一年前若然这群戏子混在城中,咱们兵力虽强,又有浪子引路,但要一一把戏子都杀清光,恐怕必然赔上好多性命。今日之战城主不惜良将尽出,看来果然有破釜沉舟之心,很好,很好,这一战更添刺激,必然是我平生最难战斗恶仗之一。”
  月未央道:“浪子早已洞悉我能带兵潜入禁宫,原因是郡主与朱子皇帝,在逃离京城时,也是来去无踪,显然有条“花世家”也未知的秘密地道,像一把刀把皇宫剖开,敌人任意往来,必须小心面对。”
  花心浪道:“唉!其实月城主的分析、见解、智慧,又那里比不上郡主。城主所言全中,大家也知悉宫中确有地下秘道,但究竟在那里呢?该如何防范?老实一句,咱们花了半年时间,还未发现任何出口,直到戏子们于“天宁凡宫”出现,唉!才惊觉原来秘密在假山之内!”
  月未央道:“就算你能守住皇宫,要是仍未能发现地道,表示我方敌人随时可以突袭。寝食难安自是必然,故此必须在杀敌的同时,要发现秘道出口处,才再把进入皇宫敌人,都来个一举歼灭。”
  花心浪道:“哈……,好呀,果然好极。月城主不愧为大将之材,只可惜咱们各为其主,互相对立,否则,花心浪真的愿交城主为友,向你多多讨教。”
  月未央道:“这里只是五百戏子,你好清楚,并不是全数,其余的都准备清剿宫中禁军、战兵。”
  花心浪道:“当然,躲藏在“千宝珍殿”、“凌宵殿”、“天玉殿”的各一千戏子,待你军令一下,便闯出来依计划抢杀守在各方敌兵,但既然咱们都知戏子所在,又有可能让他们胡来吗?”
  月未央道:“故此花心浪先用一千笨禁军来牵制我,同一时间,准备充足的大内杀兵,已布好杀阵,要一举把躲藏起来的戏子,杀个措手不及。戏子要来个螳螂捕蝉,但蝉儿却布下陷阱,究竟谁胜谁负?”
  花心浪道:“沙场决杀从来也是如此,不放下鱼饵,大鱼又怎可能上钓,月城主,你知道在禁宫内,我布下了多少杀兵吗?哈……,不能告诉你哩,因为这是个大秘密,也是你今战惨败的原因。”
  月未央道:“整个“浪花旗”有五万大军,但这些月来都在拼命招兵买马,结果,能掌握在你手上的,已有一万战兵。今日全都布防在禁宫,每殿都有千人,把我戏子的所有去路都封死,先用火攻,再用箭射,连人带殿,烧个清光,目的是一个不留,杀个清光。”
  一直嘻嘻哈哈谈笑用兵的花心浪,忽然不再笑了。因为月未央最后的几句话,相当熟悉,也相当具震撼力。
  那是原来出于他口中的命令,是七天前的一个晚上,花心浪在“养心殿”召集近卫亲兵,亲口说出来的话。当夜,他清楚明确的下达旨令,今天一战,“先要封死偷进来敌人去路,以火攻,再以箭射,连人带殿,烧个清光,目的是一个不留,杀个清光。”这些话怎么都给月未央知悉?
  好明显,花心浪形势逆转,似乎又落入敌人掌握中。月未央能得知自己向亲兵亲口指示的军令,也就说明,有人出卖他。
  这是战将最讨厌,也是最不幸的事。军中有人出卖,也就表示所有军情已被敌人掌握。敌在暗,我在明,如何能对战?
  原来有十足把握战胜,但这一刻心跳已加速,必胜把握肯定被动摇。他不停在想,亲兵将领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一直追随左右,亦曾在十一年前跟他一同攻陷“月雁京城”;怎么可能当中有人会把自己出卖?到底是谁?是否真的所有军机全已泄露?
  忿怒令所有指挥战士的首领陷入危机,花心浪当然也不例外,他立时向天射出一箭,半空中爆出金黄火光,杀敌讯号来了。
  左方、右方、前方,同时涌现杀兵,更且个个生龙活虎,绝对是精英凶悍战士。三方都推出多辆火车挡在最前,浓烟遮挡被围在中央戏子们视线,一时间杀声震天,真正的决一生死终于来了。
  戏子们绝对不大认识沙场对战之术,竟当下便乱了阵脚,月未央并没有下令,因为戏子根本不可能听令于他。
  戏子都是戏仙调训出来的,他们有何能耐,各人有啥优劣之处,又或联合力量的战阵如何,月未央绝对不大了了;他只知道,月姥答应了派来戏子助他一臂之力,并告诉了月姥所有情况。
  但到底戏子们如何应战?如何布阵?月未央未有问,也不可能问。他只相信月姥大概会处理好,他不必忧心。
  只是这假设是因为他对月姥的信任,当见一众戏子面对杀声震天,竟都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时,月未央才发觉原来好简单的事,落在月姥手中,并不一定都好简单。她,从来只爱玩乐,游戏人间!
  戏子们团团转转不一阵子,浓烟中便有惨嚎传来,只见火光从远而近,来得迅疾急劲,直冲上戏子群去,教一个又一个戏子倒下。
  原来冲上来的是牛,火牛,也是花心浪的冲激敌阵方法。以粗铁链子捆壮牛身,扎住五、六枝长矛,尾后燃火。壮牛叫痛,便疯狂向前冲,力度强劲,敌人的甚么阵,也会因为抵受不了火牛冲击而崩溃。
  这原来是冲击敌阵的方法,但花心浪利用作为攻击,正好克制武功个别较强的敌人,先要他们手忙脚乱,再在后不停发箭,好容易便把戏子们攻击得乱作一团,利箭也纷纷得手。
  戏子们一刀斩牛,才发现原来牛也穿上了厚厚铁甲,连斩三刀才勉强出现裂痕,但一阵劲箭射来,戏子便被十箭穿心,死在当场。
  戏子都尽力保护后头的月未央,拼死对战,但月未央愈看愈气忿,月姥岂能布下如此作战之法?不,这简直不能称为方法。盲目的迎敌,功力较高又如何?根本是任由宰杀、任人鱼肉!
  戏子一个又一个倒下,五百人好快便剩下三百,月未央在想,在其它殿里躲藏的戏子,看来都一样的惨被屠杀。
  月未央讨厌失败,更讨厌混乱,他开始后悔太信任娘亲月姥;这玩世不恭的娘亲,怎么如此不知所谓。两阵对战又岂同儿嬉,花心浪是堂堂战将,布阵杀敌,当然有其慎密部署,有出色阵法。
  要对战,绝不可能拼死便能化解攻势;作战跟单打独斗不一样,必须有方法,唯有好法子才能杀敌,要破阵,必须有方法。
  兵败如山倒的戏子,不断的退呀退,一人顶住二十战兵,十箭穿心仍未倒,相当英勇,但垂死的英勇却不能杀敌,如何英勇,气绝了也就必然倒下。三方夹攻逼得戏子们不住的退,一个个倒下来,当退至“养心玉殿”前,原来的五百戏子,已剩下不足一百人数。
  同一时间,原来躲藏在各殿内的戏子,也一样被杀得落荒而逃,从各方退至“养心玉殿”外。所有死剩的戏子,合上来只余下约五百人,但四方八面围过来的战兵,却足有一万之众。
  五百戏子加个月未央,被一万战兵围困,还能逃吗?
  脸色铁青,既羞又怒的月未央,紧握他的剑,勃怒难消。月姥究竟在那里?从未清楚谁个戏子才是娘亲月姥的他,真的好想她现身,让自己骂她个狗血淋头。天下间那有如此笨人,竟任由敌人宰杀?
  不懂运用战法,便该向他讨教,好歹两军接战,也能杀三、五千敌人才象样。但如今一万人围杀,看来敌人死不过百,戏子却死伤惨重,如此送死实在荒谬,月未央眼目吐火,简直要把月姥也一剑杀掉。
  月姥在哪?死了,还是这五百戏子当中,有一个是她?又或月姥根本未有随来,仍留在“月孤岛”唱她的独脚戏。
  她从来不爱理世事,就算是十一年前“花家将”来攻“月雁京城”,她非单袖手旁观,还索性搬到“月孤岛”去,只任由月未央自生自灭。月姥也许在想,我的儿子要来借兵,也不得不借吧,但借去以后又如何?如何作战?如何计划?如何布阵?她都一概不管,只管自己唱戏。
  这就是月姥!她独善其身,唯有舞台令她迷死,其它的事都视而不见,都没有兴趣。算是戏子死光,她便重新再训练一批好了。
  月未央在想,原来他从前的子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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